温润王爷独宠妃依雪宁驿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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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番外:风尘挽歌46

    两个人一起将那一小锅的莲子粥都吃完了,汐汀满足的叹了口气,唇齿间仿佛还残留着香味一般,让人回味不已。

    皇帝也只是微笑则点了点头,便又开始看奏折。刚到下午的时辰,忽然又有加急奏折送来了。皇帝不用看,便已经猜到了这封奏折里所写的内容。打开一看,果然尽数都是劝谏他以国事为重,不要沉迷女色的言论。

    皇帝冷笑着扔开了折子。他们动作倒是快,中午他才从林景盈那里离开,下午便有奏折呈了上来,看来这样忠心耿耿的“劝谏”,他们倒是很擅长。

    汐汀看着他扔开了折子,有些错愕,上前捡起来一看,顿时有些脸红,又将折子扔在原地,自己冷着脸坐到了床边。看见皇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她只觉得生气,便随手拿起一本放在床边的书,故意翻得哗哗作响。

    当皇帝的目光终于投过来时,那本书已经快被她给翻烂了。皇帝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过来。”

    汐汀扔下书,毫不客气的走了过去。皇帝将她拉进自己怀中,放在自己腿上,让她看着自己:“他们让我不要沉迷女色,你怎么看?”

    “你又没有沉迷女色……”汐汀气哼哼的看着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每天看这么多的奏折,哪有空沉迷女色!”

    皇帝笑着,将唇凑向她的脖颈:“反正都担了这样的名声,要不,就让我沉迷一次?要不岂不是太不划算?”

    汐汀惊呼一声,避开他的唇:“你还有空胡闹啊!”

    皇帝细细看着她精致的小脸,笑道:“胡闹?我心里这样想了好久,我真想在花园里搭个芙蓉帐,陪你夜夜观星。我也想抛开这些所有的奏折,完完整整的陪你一天又一天……可是,有人却希望我做一个什么……千古明君,唉,我只能让自己放不下了,唯恐自己真的沉迷了,那这片江山社稷怎么办?辜负了那人的期望怎么办?”

    汐汀心里忽然不是滋味起来,看着他长期习惯性拧起的眉头,便凑上前去,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久久不曾离去。直到他拧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的唇才渐渐离开,然而刚一离开,便被他堵住了。

    他极其霸道的吻住她,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舌尖扫过她口中每个角落,仿佛都还能尝到莲子的清香味。

    汀儿,我已经越来越放不开手,我该拿你怎么办?

    汐汀渐渐气息不稳了,他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抱住。一场不可遏止的交颈缠绵,就在那书桌旁展开来。

    极致的欢愉过后,汐汀几乎站不稳,靠在他怀里微微喘着气,同时也觉得他最近似是变得有些奇怪,越发捉摸不透,不知在想些什么。汐汀的手指不自觉的在他胸口划着圈,轻声道:“我们要离开这里回宫了吗?”

    他的声音里透着疲倦,有一点沙哑:“不,一开始的计划是一个月,我们就要在这里住一个月。除非,你不喜欢这里。”

    “我喜欢。”汐汀忙道,“我喜欢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荷花,全都好美。可是……”她看向那本被扔在地上的奏折。

    “不要管他们。”皇帝忽然之间有些意气用事起来,沉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了,就算他们一天八百封奏折,我们也要呆足一个月。”顿了顿,他又冷冷笑起来:“几天的奏折攻势没用之后,只怕他们就会派人来劝谏了。”

    “派谁来?”汐汀好奇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皇帝微微扯起嘴角,心中微微泛着凉,凉到有些心疼。

    果然不出他所料,五日过后,真的有人来到了碧泉行宫。而来人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宁驿弦和依雪。既然他们两人都来了,皇帝微微叹了口气,看向站在依雪旁边笑得乖巧懂事的宁承轩,同时感觉到汐汀忽然恐惧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偏过头去,朝她微微一笑,唇形说的是:“别怕。”然后自己迎了上去。宁承轩向他见礼,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有看向宁驿弦和依雪:“二叔,婶婶。”

    宁驿弦微微笑着,依雪眼中却含着一丝担忧。

    中午的时候,烈日当空,然而这山中气候极好,只是坐在凉亭中,便丝毫感觉不到热度。依雪低头剥着手中的莲子,宁驿弦偶尔偏过头看着,伸出手去帮她拨弄两下,同时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朝中大臣们所谓的‘沉迷女色’,我很想知道是他们小题大做,还是确有其事?”

    坐在一旁的皇帝淡淡一笑:“那二叔认为呢?”

    宁驿弦伸在依雪面前的手忽然一僵,依雪也抬起头来看着皇帝,只听宁驿弦笑道:“我自然认为那是空穴来风……作为皇上,专宠一名女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未必就是什么沉迷女色……只是这几日,那些折子却都不见你批示,怎么,厌烦了?”

    “都是些千篇一律的东西,有什么好批示的。”皇帝淡淡道,随即又笑着看向宁驿弦,“他们居然请二叔来,也不知是明智之举,还是失策。”他的眼光扫过坐在一旁的依雪,笑意更加明显。

    依雪脸上微微露出窘态,宁驿弦却泰然处之,笑笑:“是啊,应该是失策吧,可是他们想必也料到了我身边会有一个因此而忧心忡忡的人,所以才请我来吧?”他看着依雪,“当初我追到江南的时候,有人就一直犯愁,唯恐京中那些人担心,或者责怪。我还只不过是个王爷,她便如此,如今放到了你这个皇帝身上,还不愁死她了?”

    依雪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他便大笑着不再说话。皇帝也微微笑起来。

    汐汀躺在碧荷苑内,一个午觉睡得极其不安稳,不停地有什么东西跑进迷迷糊糊的梦中,混乱,沉重。

    直到那些混乱纷繁的渐渐散去,她终于从冗长的梦中醒了过来,伸手一抹,额上竟是冷汗涔涔。再回头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里有些什么,只觉得头晕,昏昏沉沉的,便又躺了下去。一合上眼,便又进入了那种纷繁冗长的梦境。

    迷迷糊糊之间,忽然感觉到额头上一阵冰凉,仿佛是谁冰凉手心正放在上面。很舒服的感觉,汐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梦境渐渐的清晰起来。

    竟然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荷花池。而她,独自一人撑着船,在荷花深处缓慢的划动。四周安静极了,除了水声,再无其他。她心里空空荡荡,无端升起一股寂寥,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忽然间很想唱歌。

    空灵的声音立刻响彻了整个荷花淀的上空,她悠悠然唱完一曲,却还是觉得空,仿佛少了什么。

    “唱得不错,很好听。”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男子声音,她高兴地回过头,只见他躺在船尾,两手交叠于脑后,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然而,她知道他在笑,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那张脸,仿佛藏在一片蒙蒙的雾气之中,任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辨别出来。

    “对不起……”仿佛由天外传来的声音,突然闯进了梦里,汐汀猛然锁紧了眉头,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本来以为,我不会再对你说这三个字了,可是我还是说了……对不起……”

    睡梦中的汐汀忽然意识到那个声音是来自自己身边的,她竭力的想睁开眼睛来,却怎么也做不到,只听得见那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地响在耳边。她努力半天,终于因为体力不支,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已经是天黑了,皇帝正坐在床边,似乎在出神。见她醒来,他猛然回过神来,看向她:“可算醒了。”

    汐汀全身乏力,额头上一片冰凉,抬手摸去,竟然是一块湿毛巾。皇帝叹了口气:“怎么好好地突然发起烧来了,莫不是昨晚从温泉里出来的时候感染了风寒?”

    汐汀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病了,发烧,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他的时候,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道:“我好像……梦见你了。”

    皇帝的眼睛有有一瞬间发亮起来:“真的?梦到了什么?”

    “不知道……”汐汀又头晕起来,“什么都记不清了,只觉得模模糊糊看见了你的脸……”

    皇帝眼神又黯淡下去,随即淡淡一笑:“那还能记得我的脸?我还真是荣幸了。”他伸手替她换了一张毛巾,又替她理好被角,“好了,好生休息,不要想太多。”

    “宁先生他们呢?”汐汀刚要闭上眼睛,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用过了晚膳,已经安排好地方给他们休息了。”

    汐汀应了一声,便翻了个身朝着里面躺着,忽然又转过身来看着他:“你下午来过吗?”

    “下午?”皇帝愣了愣,“下午我一直陪着二叔和婶婶,怎么了?”

    汐汀疑惑着应了一声,含糊道:“我以为你来过呢……”她不禁又猜测起来,终究还是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皇帝一直守在床边,直到她睡着之后,方才走出房间,看到宛若,忽然道:“下午有谁来过吗?”

    宛若摇了摇头:“奴婢一直守在殿外,没有人来过。”

    皇帝点了点头,抬脚走了出去。忽然之间觉得很累,他便来到温泉宫的地方,刚要进御池,忽然看见宁承轩从远处缓缓走来,便站住了。

    宁承轩看见他,规规矩矩行了礼,才站起身来看着他:“皇兄要去泡汤?”

    皇帝微笑着看了看他的行头:“怎么?你也要去?那不如就在御池一起泡吧,这里的水是最暖的。”

    “那怎么敢,御池是皇上专用的。”宁承轩抿着薄唇看着他。

    皇帝叹了口气:“自家兄弟,又何须计较那么多?”说罢,他便转身先走进了御池内,宁承轩顿了顿,也随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大婚之事筹备得怎么样了?”浑身放松的泡在温泉水中,皇帝看着泡在对面池边的宁承轩,淡淡道。

    宁承轩将温泉水泼上自己的臂膀,漫不经心的道:“不是下月初一吗,都准备好了,这次回去就是成亲。”

    皇帝点了点头,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僵硬到了极点,忽然开口笑道:“人这一生只有一次大婚,到那时,你便真的成人了,想要什么新婚贺礼?”

    然而话一出口,皇帝就感觉到了自己似乎是失言了。果然,宁承轩冷冷一笑:“想要什么?只怕我想要的,皇兄给不起,也不会给。”末了,看到皇帝的脸色不太好看,自己也知道有些过了,淡淡道:“我想进内阁,听说徐阁老见识广博,才智通天下,我想跟着他学习。”

    皇帝这才笑着点了点头:“好,你终于肯静下心来为朝廷办事了,那再好不过,朕答应你,大婚之后就让你进内阁。”

    “谢皇兄恩典。”宁承轩脸上并无多大喜色,还是按例谢恩。

    皇帝点了点头,顿了顿,忽然又深深的看着他,状似无意的道:“以后收敛一点,后宫之中,毕竟人多眼杂,你的事,朕本不想多过问,但若是过了头,朕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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