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沈度上一秒还质问的语气，此刻却有些无力，“我当初就问过你是不是自愿跟他走的，原来真的是他胁迫你。”
“现在呢？温婉，我问你，你现在也是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吗？”
温婉在心里斟酌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沈度，坚定又清晰道：“是，沈度，我爱他，很爱很爱。下午回来之前，他说要和我结婚，我……”
“他要和你结婚？”沈度腾地站起身，微微抬高声音打断温婉的话，恼恨地说：“你以为他是因为爱你才跟你结婚的吗？温婉，你不要天真了，难道你没有想过你的家世根本配不上他吗？”
温婉的手一抖，“啪嗒”筷子掉在了地上，是啊，就算穆郁修不承认跟盛家豪门的关系，但他背后有着穆家这样一个更为强大逆天的顶级家族。
她出身普通，穆家肯定不会同意穆郁修娶她吧？
温婉想到这里心就有些凉了，她无法指责沈度对她的羞辱，毕竟沈度说得都是事实，沈度是在提醒她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她返回厨房重新拿了一双筷子，用左手平平稳稳地夹起肉丸放到碗里，声音清冷地对沈度说：“你坐下来好好吃饭吧，我并没有说我答应他了。我想根本不用我拒绝，穆家那一关他就通不过。”
沈度见温婉这么冷静，他这才平息了，坐下来观察着温婉的表情，试探着，“如果穆家那边同意了呢，你真的会跟穆郁修结婚吗？”
***
温婉握着筷子的手指一顿，夹在中间的肉丸掉在餐桌上，干脆放下碗筷站起身说：“沈度，你知道我的命不长，只想跟他过完这五年就够了，不愿再让他为我这个将死之人赔上一段婚姻。”
“我甚至希望在我死后，他能尽快忘记我，去寻找另一份幸福。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也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做第二个董唯妆。”
沈度的眸光一滞，“我……”
“你自己吃吧，记得收拾碗筷。”温婉不想再多说，打断沈度的话，“今天逛了一天，我很累，去楼上洗澡睡觉了。”
沈度紧盯着温婉的背影消失在狭长的楼梯里，他自己也没有了胃口，本想直接倒掉，却发现餐桌上摆放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他只觉得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眼睛里也是一片酸涩。
半晌后沈度重新拿起筷子，慢慢地吃完那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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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寒和陆卫航分居后并没有回自己的父母家，最近一段时间依旧住在穆老爷子这边。
她刚挂断穆郁修的电话，陆卫航就找了过来。
穆清寒根本不给陆卫航好脸色，冷冷地说：“我劝你赶快走，等会儿我爷爷就回来了。”
陆卫航并不害怕穆清寒的威胁，上前几步抓住穆清寒的手腕，脸上冒着寒气，压抑着怒火问：“刚刚开车送你回来的是不是凌家那个大少爷？穆清寒，我们两人还没有离婚呢，你就给我带绿帽子了是吗？”
“你什么意思陆卫航？是只许你出轨，我连交个异性朋友都不可以吗？你和董唯妆发生关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还没有离婚？”穆清寒甩开陆卫航的手往厨房里走。
“董唯妆已经死了，我和她之间早已成为过去，你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陆卫航低声说着，再次上前扯住穆清寒，“但凌家大少爷现在还没有对你死心，你若是稍微意志不坚定，就会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像穆清寒这样才貌双全家世和品格都良好的女人，自然不乏追求者，凌氏财阀集团的凌大少爷凌越帆就是其中一位。
穆清寒转过身，目光里是一层层寒冰，“董唯妆死了，所以你就想到了我是吗？陆卫航，我早上打电话给沈度，你知道沈度怎么说的吗？”
“他说董唯妆问过你会不会为了她而跟我离婚，我不管你怎么回答的，哪怕在董唯妆身上你仍旧说你爱的女人是我，但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已经成为事实，我不会原谅老公的出轨行为。”
陆卫航接不上话来，穆清寒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就算她还爱他，也不会再和他过下去了，他无法再用自己的爱挽留她。
“阿寒，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回头的机会好吗？”陆卫航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穆清寒，嗓音里带着沙哑之意，“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我给你跪下好吗？”
说完他还真拉住穆清寒的手，双膝一弯跪在地上。
“陆卫航！”穆清寒睁大眼。
虽说陆卫航平日就对穆清寒低声下气、言听计从，但都是在不触及他底线、没有真正惹怒他的情况下，而且也是两人的情趣。
实际上穆清寒知道陆卫航在外人面前很强势，因此他这一跪，倒真让穆清寒开始动摇起来。
她见佣人们的目光聚集过来，连忙拉住陆卫航的手，“你先起来，别给我在穆家丢人现眼。”
“我一个大男人都不怕丢脸，你担心什么？”陆卫航仰头看着站在眼前的穆清寒，低声哀求，“阿寒，除非你现在跟我回家，以后再不提离婚，否则我长跪不起。”
“陆卫航！”穆清寒又气又好笑，抬腿踹着陆卫航，正想说话。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穆郁修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不是刚离过婚，阿航难道又开始求婚了？不过你这双膝跪地是在上坟，你是咒着穆家的哪个人死呢？”
陆卫航的脸色一变，腾地站起身，看到慢慢走进来的穆郁修，他颇有些尴尬地打招呼，“大哥，你今晚怎么也来了？”
穆清寒看到陆卫航撞上穆郁修后脸色都是青白的，她顿时觉得解气，冷笑着走过去站到大哥身边。
“我这不是为了给某个胳膊肘向外拐的人收拾烂摊子吗？只不过我是明着向穆家借钱，你陆卫航则是暗中联合起外人来骗穆家的钱。”穆郁修话音落下不久，穆老爷子也进了屋，同时还有老爷子身后的凌越帆。
陆卫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还没有和穆清寒离婚，凌越帆已经在想着讨好爷爷了吗？
“爷爷你回来了。”陆卫航上前接过穆正宏脱下的外套，凌厉的目光扫过凌越帆一眼，却是语气平和地说：“阿帆这样日理万机的财阀集团总裁，怎么有时间一天三趟地往穆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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