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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缩头乌龟

    王路宁并没有注意到身体上的小异样,肾上腺素分泌的时候,疼痛感会消减许多。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也很犯嘀咕:这到底是成没成啊?

    我看到王路宁举起了手臂,看样子又是想向我攻来。但我看得清楚,他抬起手臂的样子颇有些吃力,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王路宁也发现了抬起手臂时,肩膀传来的滞涩感,就像是有根皮筋在拉着他的手臂一样,其间还隐隐传来几分痛感。

    他心里虽然疑惑,但动作却没停,飞身向我冲过来。

    可他刚跑了两步,脚下就有些踉跄,差点摔倒,像是很难保持身体的平衡一样。

    “成了!”我心里暗道。

    在观察王路宁许久之后,我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趁他病,要他命。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就在他奇怪于自己的身体为何不听话时,我却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王路宁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一个拳头狠狠砸在了自己的右肩上。

    王路宁闷哼一声,后退几步,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坐倒在地。

    这个时候不赶紧爬起来,很有可能就爬不起来了。

    王路宁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右手撑地,想要快速起身。

    可手刚伸出,还没有碰到地面,一股撕裂的感觉就从肩膀传了过来。

    重心已经改变,手却没有如预期的那样撑着。王路宁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啊……”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呻吟,不过马上就闭上了嘴。在他看来,在敌人面前因为疼痛而叫出声来,或许是十分跌份的。

    我却不管那么多,见王路宁倒地,快步上前,也不废话,直接上脚,冲着王路宁的右肩一脚踢了两脚。

    王路宁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不止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羞辱。

    他在地上扭动着,像个蚯蚓。他努力地想站起来,但根本做不到。

    王路宁的头不由自主地歪向右侧,十分滑稽的样子。

    我踢了两脚之后,突然想到校医在把我弄抽筋之后,再在我的肩膀上点两下,我的肩膀就不抽筋了。

    就像是武侠里的点穴和解穴一样。

    想到这里,我就不敢再踢王路宁的右肩了,生怕自己踢得位置不对,又给他“解穴”了。

    我转而对他的左肩发起进攻。

    好事成双,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右肩都抽筋了,左肩你怎么好意思独活?

    我从王路宁的头顶绕了过去,估摸着大致的地方,然后便狠狠向他的左肩踢去。

    “对付我你一个人就够了?”我出言嘲讽着:“现在你还狂不狂?”

    “陈雨……我……艹……你……”就算是疼得不行了,王路宁嘴上还是不服软。

    “还嘴硬?”我眉头一皱,脚下加大了力度。

    “啊!”王路宁突然之间又一声尖叫,脑袋竟然不再向右边偏了。

    我心里一惊,心说怎么我踢得是他的左肩,怎么也给他“解穴”了?

    我正要趁他没爬起来时骑在他的身上,却见他脑袋虽然是摆正了,但是却缩着脖子呢。

    原来是左肩也抽筋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由乐了:王路宁现在看起来活像个缩头乌龟。

    校医诚不欺我。我心情大好,直接蹲在他的头顶上,笑道:“咦,你怎么现在变王八啦?”

    王路宁嘴唇动了动,我以为他想说什么,却见他喉结涌动,“呸”得一声,一口浓痰就向上吐了出来。

    多亏我反应快躲开了,要不然八成是直接糊在脸上了。

    那口浓痰几乎是直上直下地,从哪里来,回到了哪里去,下落之后,恰巧落在了王路宁的鼻尖上。

    原本我还很生气的,看到这一幕也不生气了,看着他自作自受的感觉倒也蛮爽。

    我起身去抓了一把雪回来,尽数砸在了王路宁的脸上,说道:“你看看你,这么不小心,把自己的脸都弄脏了,我来帮你洗一下!”

    我看到王路宁的眼角有滴水划过去,也不清楚是他脸上融化的雪水,还是他的泪水。

    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正想着再怎么捉弄王路宁呢,远远听到校医的呼唤声。

    “陈雨——”

    “这呢!”我应了一声,跑了过去。

    “赢了?”校医问我。

    “当然!”我兴奋点头。

    “那就行,走吧,我下班了!”校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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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啊,我还没玩够呢!”我有些意犹未尽。

    “马上下课了,等他的同伙来,你还能赢?”校医说道。

    我一想也是,连忙回去把衣服捡了回来,跟着校医走了。

    至于王路宁,反正肯定冻不死就是了,就算是没有人发现他,等抽筋的劲过去,他也能自己爬起来。

    校医是自己一个人住的,一居室的小公寓,跟王老师的情况一样。

    与预想的不同,虽然是个单身中年男人,成天吊儿郎当的,但家里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毫无异味。

    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少女的照片,十七八岁的样子,大眼灵动,很是漂亮,只可惜照片有些模糊。

    “这是你女儿啊?”我指着照片问:“挺漂亮的,可惜照片画质太差了。”

    校医笑了一下,说道:“那是我妹妹。”

    他都已经四十多了,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妹妹?我刚想说他在开玩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古怪地看了校医一眼,欲言又止。

    校医却是点点头道:“恩,她去世很久了。”他微微抬头看向天花板,在算着什么:“到现在已经十六年了……”

    我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就沉闷了下来。

    “对不起啊……”

    校医却笑道:“没事的,照片都摆在这里,还怕你提起她让我伤心吗?”

    看到校医似乎又变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松了口气。尽管我也能看出来校医的笑中仍有几分落寞。

    照片上的少女甜甜笑着,一想到这样的人已经死了十六年了,我心中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知道这是校医的妹妹之后。

    生死的距离永远是无法跨越的鸿沟。我虽然没有经历过,却已经体会到了这一点。

    那个因公殉职的警察和他的未婚妻,徐文龙和徐文乐,现在再加上这个少女和校医。死别真的是这世上极为可怕的一种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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