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泡在蜜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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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ey Pot(造作&江南逮人。...)

    眼前的阴翳随着被遮住的光变换着罩过来, 就这么铺陈在地毯上。

    今天来的时候,甘蜜倒是没去楼上和楼下,房内没有开全灯, 相比前阵子来的那回,只笼开了半边的亮。

    这也是她在今天进屋后再三要求的一点。

    而眼下,甘蜜原先就因为某些难以言说的缘由特意避开了沙发, 哪曾想就是软塌这么逼仄的地方,都抵挡不了宋慕之的别有用心。

    被猝不及防地拥住, 小姑娘伸出两只嫩藕似的细胳膊抵在他清劲的肩膀两侧。

    宋慕之逆着光, 那双以往承载着清凌湖水的眼眸如今只锁定住她。

    甘蜜稍有凝神,才想起他附在耳畔低语而来的那句话。

    小猫叫的铃声就算了。

    还要录制真人版的?

    “……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的!”

    甘蜜的脸蛋儿嘭得胀起, 干脆又腾出半边手去掐宋慕之的脸,被他轻轻松松地执住。

    宋慕之敛眸低头, “真不喊几声来听听?”

    小姑娘水水的眸涔着湿湿的亮, “不要……”

    “你之前设置得倒是潇洒。”像是觉得好笑, 宋慕之俯身捱得更近, “现在知道羞了?”

    甘蜜嗓音飘着,“……那会儿是因为时间短暂, 压根来不及细想。”

    当时在车上, 且因为快驶入大院,两人即将离别。

    她那会儿一个点子猛然蹿上心头,根本没有想太多,任凭心意作祟, 直接忽略了宋慕之这个开会达人的周转。

    而在会议室里被听去,也是完全没能够预料到的事。

    宋慕之听了单调嗯了声, 掌心紧贴在甘蜜的腰侧,两人几乎融在了软塌的角落里。

    “知道。”他凑近她耳畔, “可我想听。”

    甘蜜听着宋慕之轻缓而来,压低着的嗓音,面颊绯然。

    为什么他一副很期待的模样?

    不提其他了,小猫发出的呼呼声亦或者是喵喵声,先天就要比其他动物发出的声音嗲软些。

    而要由人模仿出声,那得、那得多羞啊……

    脑海里天人交战,不过过招了几个来回。

    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小姑娘抬起睫毛,“可以是可以……你别弄成手机铃声。”

    “不会。”宋慕之说着抵住她的额头。

    被这样暗燃着内焰的注视望着,甘蜜浑身像是攒烧的火星,理智一点一点地被吞-噬。

    有情人之间独有的低语和你来我往直接将她的理智给烧得片甲不留。

    小姑娘鼓足勇气,眼睫颤得厉害。轻又快地学着那样的语调,瞄了两声。

    “这下好了吧?”甘蜜屏着呼吸去问他。

    宋慕之嗓音淳低,像是将清晰割裂,透着模糊的质感,“太快了,再喊一遍给我听?”

    这人要求怎么这么多啊。

    抱着紊杂的心虚,小姑娘照着先前有的那声,复又加重了语调。

    这回大抵是因为掌握了诀窍,还惟妙惟肖地模仿了尾音。

    上方的宋慕之迟迟没有回应。

    待到甘蜜沉浸于自己模仿能力的强大之时,转眼抬眸去看他,“好了没呀。”

    甫一展开眼睫,便落入他燃着烈般的视线。

    以往沉寂如深谭般的黑眸像是凝聚着云雾,半分都萦绕不开。

    “没好。”他说着长指微抬,将手机屏幕摁掉,卷土重来般覆到她面上,嗓音很沉,“等下也不会好。”

    甘蜜原以为学完了就能交差。

    这下还没能参透宋慕之话语里的具体意思,就被摁往软塌里。

    在这般的情形下,甘蜜杏仁眸瞪得乌溜。

    没好就算了。

    宋慕之所说的好……到底是指的是什么啊?

    ---

    深冬的凛冽早已浸泡深刻,所以哪怕开了地暖,连带着的空气里都携有无穷尽的冷然。

    瑟凉撬开缝隙,拼命地摆着钻到任何可以吸附的地方,直刺得人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甘蜜便处于这样的环境里,反反复复。

    小姑娘爱美,以往穿的都娇美可人。

    即便入了深冬,寒逼的温度都没能阻挡她各式花样的长裙短裙。

    但这样只是更便于被拉起掀开的步伐。

    冬衫的下摆被大力推高,半挡着露出雪腻,颤巍巍的耸伏被狠且戾地揉着搓着。

    裙边杂乱地堆在腰间,下-方赤着而来的细腿往两边撇开。

    甘蜜被冷意激得轻抖了下,随即又感知到逼近的温-热气息。

    方才她所疑惑的问题,宋慕之直接给出了答案。

    他口中的好在这会儿,实实在在地引申到了别样的寓意。

    对于这回,甘蜜稍有陌生。

    她在被撇开的随即,下意识要并着拢合,复又被宋慕之紧钳住。

    他在她面上不断落下吮啜,继而像是之前那般光顾了耸伏后,辗转而下。

    甘蜜察觉到了宋慕之的意图,小手揪着他后颈,小声咿着呀着,“别呀……慕之哥你起来。”

    然而宋慕之未曾听她的,只径自继续。

    桅杆在暴风中飒飒作响,孤行而来的船劈开深海。

    甘蜜只觉得贴近腿侧的根处,那片最为隐-晦着的也最为娇-嫩的莹润,被一分一寸地噬着咬着。

    虽然他只是在腿-根处打转,没有更往里。

    可小姑娘却是辗转几回,只觉得两条腿都是不自己的了。

    继莲子尖儿以后,宋慕之现在则是钟意于莲子根。

    除却被剥开以后的肆-意,他就剩没一口咬掉了。

    最终被抱着一同崴倒在软塌旁的地毯上时,甘蜜眼眶都涔着热。

    宋慕之怎么就能这样。

    然而当事人却是守受着小姑娘的锤,任由她打。

    揪住她乱动的小手放在唇边,印了又印。

    面容隐着淡淡的轻松和餍-足。

    望着这样的宋慕之,甘蜜回想起方才,觉得自己仿佛是块儿香饽饽,每个角儿都被啃了个遍。

    原先以为痛失上边儿的阵地便已经是叫人承受不来了,哪曾想这回居然是那样的地儿。

    小姑娘眼皮洇着粉,这会儿大剌剌着嗓调,接连控诉他,“你之前还说你吃亏呢,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样得是我吃亏!”

    “这就是你吃亏了?”宋慕之噙着笑,贴近她桃腮似的噗噗冒着热汽的脸庞,“你刚刚很喜欢。”

    “………?”

    ---

    历经这茬,小姑娘回去后浑浑噩噩了好几天。

    那天的最后她拼尽全力反驳回去,被宋慕之攥紧了乱晃着的小胳膊不说,还说她再这样就多来几回。

    小姑娘当即便成了缩头鸟,紧紧地埋着自己,无论他怎么唤都不肯再抬起头来。

    威胁!

    是威胁吧!

    甘蜜越想越不对劲,她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典范。

    不仅仅是录了宋慕之所说的喜欢听的猫叫声,还、还被加倍品尝了一番。

    这个亏吃得可是实实在在,明明白白。

    心里携着点想要讨伐回去的忿忿,甘蜜在正式结束实习的时候,连带着在如饴画社收拾行李都肃着张小脸儿。

    惹得社长都来宽慰她,“你这低气压也太明显了吧,要是实在舍不得我们,也试着竞争一下正式工?”

    被这样误解了,甘蜜几乎是哭笑不得,小姑娘撇开脑海里各式鞭-笞宋慕之的幻想,连忙摆手,“我才没有低气压呢。”

    “知道,可能是女孩子惯有的那几天。”社长没有在这方面说太多,只是面对着在收拾的甘蜜,无尽感慨涌上心头,“真不留啊?我和你说,咱们正式开社时间据说还延迟了,现在大家都不急着走。”

    “延迟也没法儿啊,学校里规定的实习时间就是这么多,也到点了嘛。”甘蜜说着复又觉得好奇,“我们开社的时间延迟到什么时候?”

    “也没多久。”社长倒还认真地想了会儿,敲了敲桌子,“据说明年春天吧,这期间咱们还有挺多福利,不愁。”

    甘蜜轻轻地哇了声。

    心想着还挺巧……她的画社在竣工以后,刚好预计在那时候挂牌。

    和社长又聊了几句。

    甘蜜和社员合了影,邀请社员日后来自己的画社参观,相约着不久后再吃顿欢送宴,这才抱着行李,缓缓地踱出门外。

    逡巡着如饴画社内的装饰,小姑娘脚步顿顿,到底又折回,在自己的工位上拍了张照。

    随后发到了微博上。

    [@Melomel:这样的日子不长不短,但却会让我怀念着,那些身前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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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习的结束意味着某些分离,某些不舍。

    也意味着季节的转换,前方道路的延伸。

    甘蜜在即将到来的毕业季里,率先迎来了寒假。

    在忙碌毕业论文的同时,她也需要开始准备自己毕业作品。

    而这次期间,她需要上传论文的一稿,让导师过目并标注出尚有不足的地方。

    事实上,甘蜜早先便完成了论文的攥写,可论及完成度,她自己内心里总归还觉得有理应可以更加完美的地方。

    念及之前徐助理告知她的一些林氏集锦相关的讯息……

    加之恰逢寒假而来的空闲。

    甘蜜没思索多久,和家里人打了声招呼,便往江南跑了。

    预备在那边待几天的同时,看能不能碰巧找到第六册。

    边走边玩,也算是另类的旅游。

    不过这事儿她倒是没和宋慕之提,一来临近年关,宋慕之忙于公司结算和各类合同的再续,忙碌得不行;二来则是因为……甘蜜自己带了点小心思。

    上回都那般了,宋慕之是得逞了,可她呢!借由这个机会,可以“冷冷”他不说,还能留给彼此各有的空间。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小姑娘自己想着将林氏集锦第六册的真迹亦或者是讯息给找到。

    接连着以往他为她而来的五册所有,以此,也给他一份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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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氏,宋慕之在办公室的会客厅送走前来洽谈合作的贵客,转瞬从隔开的屏风后站了起来。

    再走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办公室的千随就坐在沙发旁,见到宋慕之也没有起身,只随意地摆手算作是打了招呼。

    “我怎么感觉很久没看见你家小豌豆了。”

    宋慕之原本径自路过他没有半分停留,这会儿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在办公桌后落座时,倒还回应了,“她实习结束,不在宋氏这边。”

    千随“啊”了声,倾身往后靠,赖在座椅上,翘着个二郎腿,“也是,她这会儿都放寒假了吧?”

    “要我说也是你这儿留不住人。”千随自顾自地说着,“但凡你有点手段,她不就在宋氏驻足了吗。”

    甘蜜需要创办自己的画社,小姑娘自己有想法和计划,并不拘泥于宋氏。

    但这些都是两人之间细谈而来的事了,千随参透不了,宋慕之懒得理人,理所当然地默然相对。

    “提到她就又不吭声了是吧宋慕之。”千随拍拍裤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她们这个年纪的姑娘,水灵灵的跟朵花似的,跟你这种啊处不来的,说不定寒假就和小男生约着出去采风了。”

    见宋慕之半分没被影响到的清疏模样,千随朝着门外走,“忙你的吧,你小舅我还得赶着去赴我的水灵之约。”

    宋慕之慢悠悠地挑起笔,“慢走不送。”

    待到那道身影彻底地消失在门外,办公桌后的男人面容略有松动。

    寒假……小男生采风?

    虽说并无这个可能,但京华大学多得是甘蜜的同学。小姑娘原本也受欢迎,之前哪怕不同校,姓林的姓李的蚊子层出不穷。

    宋慕之面色稍凛,当即摁铃叫了徐助理进来。

    听到自家老板问及甘小姐的寒假安排,他有所了然,“宋总,我刚好也想问你,要不要安排车子去颂镇。”

    宋慕之当即抬眼看了过来,“怎么说?”

    徐助理稍稍解释,“甘小姐独自去了颂镇,应该是去找林氏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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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颂镇是水乡,是江南小有名气的城镇分支,以往鲜少有游客深-入来往。

    甘蜜抵达颂镇上方而来的县城,放好行李后,这才拎着小包孤身前往颂镇。

    从县城到这边并不轻松,需要坐划船走水路,但来到之时所见的风景让人难以忘怀,再多的累也都抛在了脑后。

    一路而来青砖黛瓦,碧波浮云。

    因为冬季凛冽的缘故,湿冷的水汽逼人,苔藓遍地而来。

    而因为交错着的布局,这一方不算太大的天地也进行了旅游业的开发,不算完全落后。

    古色古香之余,寂静又辽远,白墙黑顶四处可见。

    小姑娘踏在青石板上,手里拿着自己之前整合好的资料,以及甘季庭帮着自家女儿盖了甘氏公章的引荐书。

    不提其他,要想找到林氏集锦最后一册,首先需要找到姓程的一户人家。

    可要找姓程的……

    甘蜜在最初来到镇上的时候就打听过了,这边姓程的足足有百来户。

    关键所在,她尽量提取了还算宽阔的宅院,问了镇上的人哪几片住处的人喜好珍藏古玩。

    得来的应答不是不知道,就是知晓的几户,早先便在几年前就已经搬离颂镇,锁上了门,举家迁移到了大城市里,偶有找人来打扫,却是再也没回来过了。

    甘蜜看了又看,中途还笑呵呵地给宋慕之发了消息问他今天在公司吃了什么。

    小姑娘大致转悠了圈,决定分区域慢慢找。她细心如斯,长得又惹人怜爱,因此一路走来,还真问出来点多得的讯息。

    林氏集锦早先确实在当地有传说,随便拿出来便是动辄七八位数的拍价,到了如今这个年代,早就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了。

    当地人好客,甘蜜先是找寻了几个大户人家,都被婉言拒绝了,在看到那张引荐书时,又热情地问她需不需要其他古玩。

    小姑娘摆手拒绝,兜兜转转,继续去忙自己的事。

    待到街边有香气传来,甘蜜从新的一户中迈出来的时候,才察觉到天色将晚。

    不过傍晚时分,颂镇的家家户户已然亮起了灯,但因为天气严寒,不少人家关上了门。

    墨色的天际幕布就挂在头顶,周遭似是温暖似是疏离。

    甘蜜呆在原地没打算继续下去,再有的也得是明天了。

    而此刻走了将近一整天几户没有成果的扑空和双腿泛着的微酸混杂在一起,成功地激起了她不常有的挫败之感。

    鼻尖儿冻得冰棱棱的,小姑娘吸了吸气,倏然想起宋慕之来。

    有他在身边,应该不会孤单。最起码的是,此刻的他看她落在这样的寒沉里,应该会拽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里。

    可他也有自己的事,有掌权而来的偌大集团。如果这会儿他能有空闲就好了。

    不过……现在的宋慕之正在做些什么呢?

    小姑娘随意地找了个台阶,不管不顾地坐下,准备打开手机去问。

    奈何无论甘蜜怎么摁屏幕,手机像是死了机,半分反应也没有。

    迟钝而来,她想起今天一整天的导航和用电充电——估计是没电了。

    “呼……”甘蜜杏仁眸眨了眨,暗自给自己打气。

    反正回去就能见到他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先前宋慕之派徐助理调查不也花了好一番功夫吗。

    再者,天无绝人之路。

    她当即笼络好心思,收起手机,准备在附近找个店借个电充。

    就在小姑娘撑起双腿预备从台阶上站起身来的时候,青石板上却骤起声响。

    不疾不徐的,从板面的那端缓缓地蔓延至脚下。

    甘蜜下意识抬眸,在最初的讶然过后,视野所及之处,皆是满怀的悸然。

    在这样漫天的肃冷中,在江南氤氲的寒雾中,那人颀然的身影隐在山水画里,身后落着石板的古桥,汩汩蕴开料峭几笔的清河。

    他面容比起这砖瓦更迤逦,神情却冰肃冷硬。

    甘蜜几乎被钉在原地,眼眶骤然发了热,“……慕之哥。”

    话落,那人深深睇来的目光顷刻消融。

    宋慕之踏着江南的夜色,大跨步朝着这迈来,直至将她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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