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操场旁边的草坪铺着白的霜，操场一遍是冰凉冰凉的铁网，另外一边是砖红的教师宿舍大楼。
王丽从宿舍下来后，没走多久就冲到了我面前，一个耳光就给我扇了过来，把我扇得有点懵，不过王丽没怎么用力，我并不是很疼，定睛一看。发现是她之后，我也没有反抗的**了。
“哟，你们听说了吗？王老师果然跟校董有一腿，那天有人看见校董带着她回自己家了。”
“你们听谁说的啊？”
“大家都在说啊，我还听说啊，王老师厉害，把校董老婆逼得都不敢回家了。”
“那算什么啊，她还堕过胎呢。”
女同学就爱这么讲话，而一些更坏的男生，会趁人少的时候。在王丽背后直接出言调戏“王老师，校董那么老了，根本不能让你开心，来试试我的！”
她这两天快被逼疯了，她只要在这个学校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在背后说闲话。
她嚷着问我：“你要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我说：“不是我说的。”
她说：“不是你还会有谁。”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真的不是他说的，是我说的。”
顾茜来了，她很自然地挽着我的手，像是情侣一样，不过我跟她只是牵手，并没有亲吻。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和她在谈恋爱了。
“你怎么在这儿？”她回应了一句王丽的话之后，就对王丽视而不见了，而是看着我，关心地问我。
我也问她：“你怎么来了？”
她说：“我来找你吃饭啊。呆会儿还要双排，你的衣领乱了。”她掂起脚尖，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
而王丽看着我们这样，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我并不能对王丽视而不见，心想着说点什么，就质问顾茜“你干嘛说王老师的事情？”
顾茜呆滞地看了我两眼，眼神就给了我回应。
我才想起，王丽的情夫是她的爹。
她自然有权力把王丽的丑事传出去，校董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对于王丽来说，却意味着她完蛋了。
顾茜只是很理性地说：“既然做出了事情，就不用怕别人说。”
王丽“哇”一声，崩溃地哭了出来，然后转身跑掉了。
我看她那个样子，挺担心的，但我也不敢得罪顾茜，就没去追王丽了，只不过我心情郁郁，我的立场始终是跟弱者站在一起的，杜欢、王丽还有我自己，都是这个城市之中的弱者。
所以无论我们做错了多少事情，我都觉得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王丽当了一个已婚男子的情人，我还是不觉得王丽有什么过错。
而且更让我感觉到为难的是。跟顾茜、秦珞她们呆在一起久了，也会站在她们这个阶层人士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于是她爸爸的行为也没错。
谁都没错。
难道这种事情就是对的了？
“你知不知道我并不讨厌她？”看见我一直沉默，顾茜又找了句话来跟我说。
我说：“那为什么还要把她的事情说出去呢？”
顾茜说：“因为同学们喜欢听这种事，我觉得我有责任和义务帮她们开发八卦的材料。”
顾茜这个责任和义务，倒是满足了同学们的猎奇心理，不过王丽忍受不了辱骂，最终决定辞职。
她最后一次出现在校园，是召开班会的时候，被我们班几个女生的笑声气得出了教室后，就没回来了。
班上的女生的确是在笑她跟已婚男子的事情。
看见大家议论她，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跟着她出去了，她快步在前面走着，一面伸手去摸脸上的泪水，她化的妆也都花了。
我追到她身边。
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气冲冲往外面走，一直走出校门口，这时候我才跟她说话。“王老师，他们没笑你，她们在看笑话呢。”我试着安慰她。
王丽说：“你快回去，别跟着我了。”
“你要去哪儿啊？”
“我不知道。”
她这么回答，我就得跟着她了。
之后她说：“呆不下去了，我要辞职。”
我拉着她手臂，她停下了脚步。我心里有些震惊，我不知道她跟顾茜爸爸的关系到了哪一步，但我知道，她如果辞职不做了，那个男人也不会对他负责的。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她蹲在地上说不知道。
这时候我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番，她新染了一头红长发，穿着修身小西服，包臀裙底下，这天穿着深红的打底裤。
一般的女生穿红的紧身裤，肯定特别难堪。但是王丽的大长腿却能很轻松地驾驭这身装扮，让她显得腿很长很细，鞋子是黑的流苏靴。
她抬头，泪眼婆娑中法决了我眼神的异样，然后捂住胸口。小心翼翼地叫我的名字“林飞，你……”
她怀疑我对她有什么过分的想法。
我并没有过分的想法，只不过我已经开了规划主播发展的工作室，一直在帮顾茜和杜欢宣传，如果能有新鲜血液的话。那就很好了。
“王老师，你知道网络主播吗？”我问她。
她摇头说不太了解。
我说：“你这么漂亮，如果做主播的话，肯定能吸引到许多观众的。”
“你想让我做主播吗？你简直是疯了，我一点也不懂，何况我也没学过。”
我哈哈笑了两声，看来她是真的不懂，因为做主播根本不需要学什么，人人都可以做主播，只要一台电脑。一个摄像头，一根网线就可以了。
不过要想靠做主播挣钱的话，就需要花费一点功夫，我已经有经验了，也有资源帮助她们规划和发展。
“我们去试试，反正你也要辞职了。”我拉着她起来，然后带她去了杜欢的出租屋。
下午时分，杜欢还在上课没有回来，我将她带到杜欢的卧室。
这个卧室装修得十分漂亮，床上摆着一个可爱的娃娃。
“这是谁的家啊？”王丽疑惑地四处张望。
卧室装修得很好。不过客厅却破破烂烂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说：“这是我租的房子。”
她听说是我的租屋，立刻退后了一步，又警惕地看着我，一面还紧张地抓着裙摆。在这里，我似乎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估计她很害怕我会对她图谋不轨。
我又笑了笑，从桌子上拿起几张合同，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她读出声：“经纪人合同？”
然后抬起头看着我。
我说：“我除了学生的身份以外，还是一个主播经纪人，对于电竞圈和主播圈的生态很有了解，如果你想要做主播，就算你什么都不会，我也能让你每个月收入五千以上！”
王丽听我这么一说，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问我有这么强？要知道她在学校当大学生的督导员。一个月工资也才三千。
我说：“我已经成功跟三个主播合作过了，她们之中有两个已经成长为大主播，月收十万以上。另外一个现在正在上升期，以后前途也是不可限量，怎么样，愿不愿意成为一个主播，让我做你的经纪人？”
王丽说：“你…不太可能？你还只是一个学生啊。”
我说：“学生怎么了？给你看看我的帐号流水记录。”
我翻出几个月的银行流水记录，从最开始秦珞到后来顾茜然后加上杜欢，总共的资金往来交易额已经超过了三十万。
而我自己从中也收益了六七万。
看完这个王丽才惊呆了，问我做主播这么挣钱？
我说：“也没那么容易。现在做主播的很多，一开始都没办法挣钱，不过你如果跟我签约，试用期一个月，工资三千，后面每个月工资五千，还有奖金以及直播分成，我觉得最多三个月就能把你培养成为知名主播，每个月几万应该不困难。”
我并不是吹牛，有了顾茜跟杜欢的经验。我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推广主播的方法，只要愿意配合我工作，那就不会吃亏。
王丽听完我说的以后，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老师看学生的眼神，而是在看一个大老板似的。
月入过万是她的梦想，她曾经也觉得那很简单，但是出身社会以后，她就知道了，很难，就算她出卖了**，仍然过得很艰难。
而坐在电脑前，每天几个小时主播，就可以月入过万？她本能地觉得是骗子。
不过我是她的学生，手机上的资金交易记录又是真的。她还算信任我。知道了这是真的。
所以她就觉得我很厉害。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厉害，真正赚钱的还是她们，除非她们全部都厉害了，我才算厉害。
王丽就同意了，说好啊，可以试试。
我主要熟悉的领域是游戏直播。
之前我还教过王丽打英雄联盟，她学过，但是刚刚入门，指望她靠游戏吸引观众没戏，所以我让她跟观众聊天，聊累了，就打会儿游戏，唱唱歌什么的。
聊天里面的学问就多一些，我带着王丽看其他大主播的直播间，然后手把手跟她讲解。
王丽听着我说的，时不时对我说：“你懂得好多啊，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做这一行多久了？”
我说：“从直播技术一诞生我就在业余研习这里面的学问，主播最重要的不是卖肉，靠露胸露腿没有用，最重要的还是看脸。”
王丽就提起粉拳锤我说：“你讨厌。”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并不是靠脸啦，最重要的是掌握观众的心理，需要心理学。”
她点点头说：“对。”
其实最重要是推广和渠道，我的推广方法，和渠道，都是从秦珞哪儿学的，秦珞从小生长在商人的家庭，天生就会经营之道。
后来的顾茜和杜欢，都是在复制她的道路，只不过顾茜凭借着玩游戏的硬实力青出于蓝，把秦珞给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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