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铮在茶几上铺开一张白纸，刘梵和他两人席地而坐。

    言铮在纸上写上，“z，r，高，汤，刘，童，言，盛，周”几个代称。

    “前四人，我们可以将他看做一个互相关联的整体。”言铮在他们名字上画了一个圈，框在一起。“四个人有共同的目的，又各有嫌隙。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分歧来分化他们。”

    “首先，z，高敏和汤合行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利用自闭症项目赚钱。而z在中间还有个私心-想要治疗r的病。所以他先后抓了戴乐乐和童烨。”

    提到童烨，刘梵脸色不佳。言铮一顿，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你继续说。”

    “由于z之前和我有协议，而且童烨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我觉得他炸实验室的可能性不大。而r自诩为正义使者，也不屑于做这样的事。这次爆炸明显是针对我的，而与我私仇最深的便是高敏，她行事狠辣直接。爆炸的事像是她的手笔。”

    “你说是这个女人害死童烨的？”

    “嗯。”言铮补充了一句。“不过他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言铮在童和言字上打了两把叉。“在已知的三个成功实验品中，我和童烨‘已死’。z有可能会把目标盯向你。”

    “这么说他们也会把我抓走？”

    “按理说是。但很奇怪的一点，如果他们想要抓你，你现在根本不可能还在这。”

    “他们会这么好心放我一马？”

    “应该这么说，你在外面会比在里面更有用。”言铮点了点手边的报纸。

    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就是汤氏企业失良，利用孤儿做**实验。这个新闻最近闹得沸沸扬扬，汤氏一下子从恒城企业之光变成了恶魔之手。

    刘梵眼睛瞪大。“你是说他们在利用我对付汤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汤合行和z正在内讧。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加把火。”盛昭曦信心满满，拍的桌子啪啪响。

    “姐姐。轻点。我家酒吧台子都要被你拍碎了。”容易忍不住吐槽她。

    陆岑则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小曦这个思路很对。我们现在局面很被动。刘梵歪打正着倒是步好棋，利用她来离间z和汤合行最好不过。”

    三个人围坐在酒吧最里头的小雅座里商量对付z下一步的策略。

    容易嘴里叼着烟没有点，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话是这么说，那你准备拿周怀瑾怎么办？”

    自从上次周怀瑾同她坦白他就是r以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见。盛昭曦没有第一时间报警抓人，而是私下和陆岑，容易通了个气。“周怀瑾现在还不能动，一动他，z那边就会警觉了。我们一个个击破。”

    “先把汤合行打到谷底，到时候不用我们做什么。z和高敏撇清关系甚至落井下石的嘴脸自然会做出来。这时候只要再拉一把汤合行，就有机会让他转做污点证人。”

    “但整件事情中，z和他们明里并没有任何联系。我怕到时候恐怕拿不到实证抓人。”

    “所以我们要让这场窝里斗来的更狠一点。”盛昭曦手中的笔，重重的在r上面圈了几下。“这个时候就是周怀瑾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同一时间，言铮的手也指向了r。

    “周怀安是我们的最后底牌，不可轻易暴露。至于周怀瑾，他是一个变数。用得好可以变为力量，用不好可能就会成了祸害。你要留心。”

    刘梵重重点了点头。

    “你放心。昭昭他们也都是聪明人。我想到的，他们多半都能想到。现在差的只是信息不对称，而你要做的就是不露痕迹的传递给他们那些他们不知道的信息。”

    “既然全盘计划你心中都已有谱。为何不亲自出面？”刘梵很不解。“我看得出盛昭曦在丧礼上的样子真的非常伤心，你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懂那种痛苦的。”

    若不是童烨的死，她也不可能如此感同身受。虽然言铮并没有死，但对于不知情的盛昭曦而言，她的痛又何曾比她此时此刻的痛楚少半分呢？

    “现在挺过去总比以后再受一次好。。咳咳。。”言铮一顿猛咳，目光也变得有些涣散，手里的笔掉了下去。靠着沙发脚侧倒在了地上。

    “言铮！”刘梵一惊，过去探他的气息。非常微弱的鼻息，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呻吟声。“你哪里痛吗？”

    言铮手按在肚子上，整个身子躬成了一团。

    “胃疼？”刘梵不知所措的拿来了家里所有的胃药。

    又是烧热水，又是喂药的。一阵忙活，他才终于又活了过来。脸上恢复了点血色。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不肯露面的原因？”

    言铮原先在牢里的时候，因为被刻意排挤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狱警也管不到。那时候落下了胃病根子，后来死里逃生，身体底子几乎被掏空。

    在实验室那一年的“特殊待遇”就更不用说。出来好不容易将养了几年，他自己格外注意健身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偏偏又因为查案连进了几次医院做手术，这副身体早就经不起折腾了。

    上次在工厂里被捅的那一刀恰巧在胃的位置，医生虽没说什么，但他自己久病成医也清楚情况一定很糟糕。

    加上如果他的病再复发，会比以前情况更糟糕。可能会和童烨一样，谁也认不得，什么也做不了。最终毫无意识的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那不如让昭昭接受他现在已经死了。他做不到一遍又一遍的去强迫她接受自己的离开。

    “帮我个忙。”言铮期期的看着她。

    “我懂了。”刘梵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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