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结婚对象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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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变态)

    凌冬至在心里犯嘀咕,很快就把视线从卞城王身上离开,假装在观察卧室内的环境,心里则是祈祷着:快结束这样的独处吧。

    他想象不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会被吸食/精气吗?

    还是别的什么!

    肯定会付出什么代价的吧,不然对方为什么非要娶自己不可呢,凌冬至一点儿也想不明白。

    卞城王捏着从凌冬至头上掀下来的红绸布,在指间缠绕了两圈,轻笑:“怕我吗?”

    突然的开口,吓得凌冬至一哆嗦。

    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可是连凌冬至自己都为自己的胆小而感到难堪,微红的颜色一瞬间爬上少年的脸庞,他恼羞成怒:“这不是废话吗?”

    一个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害怕?凌冬至认为自己的表现无可指摘,换成别人说不定比他更害怕。

    卞城王继续玩弄着红绸布,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挺大胆的。”

    那天晚上在三棺桥,小孩看见水里的尸体都面不改色,还有力气踩他的脚,原来是个纸老虎。

    凌冬至心想,我确实比一般人大胆,这有什么问题吗?

    刚才还漫不经心,卞城王忽然语气一变,表情似笑非笑地:“连马面你都夸得下嘴,怎么见到我就晕了?”

    凌冬至一愣,然后瞪眼,表情变化就好像在说,你怎么知道?然后又迅速过渡成,靠,臭变态!偷窥良家少男的**生活,恶心心。

    “小冬至,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比马面更恐怖?”卞城王皮笑肉不笑,把自己那张帅翻全地府的脸,猛地凑到凌冬至面前让他看清楚。

    凌冬至吓了一跳,随后故作镇定地撇开眼:“知道就好。”

    卞城王:“……”

    余光瞥见卞城王危险的表情,凌冬至忽然就求生欲满满,冒着被马面算账的风险解释:“那什么,我是为了套消息才这么说的,其实他长得一点都不帅。”

    凌冬至在心里对马面道歉,对不起,只能牺牲你了马面大哥。

    不过马面对自己的颜值应该有点ac数,就算知道他说了违心话,也不会生他的气吧。

    卞城王眉宇稍霁,似乎很满意这个解释,嘴上却说:“年纪小小,心眼不少。”

    凌冬至不敢反驳,试探着转移话题:“那个……请问这里是哪里?”看样子还蛮正常的,虽然没有他们家宽敞。

    “这里啊?”卞城王懒洋洋说:“H市临海区,彼岸花开,9栋1单元1801,记住这个地址。”顿了顿,轻笑:“小朋友,我名毕元宾,字停云,你可以喊我停云哥哥。”

    凌冬至咋舌,竟然是H市吗?

    吃惊之余,他满脸抗拒:“我可不可以不喊?”

    停云哥哥什么鬼,太羞耻了,如果这样喊他一定会起鸡皮疙瘩的。

    卞城王挑眉:“哦?难道你更喜欢喊我那个?”

    凌冬至张张嘴:“那我喊云哥行吗?”因为哭过,加上熬夜,凌冬至的声音沙沙的。

    卞城王眯着眼睛不说话,状似在思考,吊足了凌冬至的胃口才松口:“也行。”

    凌冬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吧……云哥。”他心里其实挺忐忑,抿了抿嘴:“我寻思着我也没什么特别的。”硬要说的话就是长得帅气了一点:“所以,你为什么非要娶我不可?”

    他不想听到惊悚的话,问完之后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倍儿着急。

    千万别说是为了吃他,吸他的精气。

    他死了父母会伤心的。

    想起父母,凌冬至嚯地盯着对方:“我的手机呢?”

    卞城王:“天还没亮,你等天亮再通知他们也不迟。”

    至于小孩的上一个问题,卞城王自从决定办婚礼开始,就被逮着问了很多遍。

    他总是笑笑不语,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卞城王捏捏凌冬至的脸颊,暖声:“还能为什么,为了救你的小命。”

    凌冬至不信。

    他小声嗤笑:“天上怎么可能有掉馅饼的好事?”

    “所以呀,你要付出一点代价。”卞城王说着,扔掉手中的红绸布,白玉般的修长手指来到凌冬至的衣领处,解、盘、扣。

    凌冬至身体一哆嗦,赶忙抓住那双手:“喂!你想干什么?”

    卞城王无辜道:“不是你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吗?那我就收点好处。”

    什么?

    好处!

    凌冬至嘴角抽搐……

    没有好处!

    没有经历过逆境的少年,手脚冰凉,嘴唇抿紧,想到对方即将要对自己做的事情,一丝无助和惊慌涌上心头,眼眶都瞪红了:“你你你,你这个变态,你不许……”

    “变态?”卞城王惊讶,睇着自己那双被凌冬至抓紧的手,眼带兴味:“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凌冬至做好了极力反抗的准备,想着自己蹬自行车练出来的力气应该能把变态踹飞,可是他却发现,身体根本不能动弹。

    在卞城王似笑非笑的视线下,他本能地忐忑服软……怎么会这样。

    “不要……”踹飞对方什么的只能在脑海里演练,真实的情况是凌冬至急得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少年一副马上要被逼良为娼的模样,逗得卞城王失笑:“你以为,我要你给我……侍寝?”

    难道不是吗?

    凌冬至懵逼地看着卞城王在自己面前笑得双肩颤抖,心里犹如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笑个屁!

    妈的,这样真的很讨厌。

    “你笑够了没?”凌冬至绷着脸。

    笑半天,卞城王停下来,迎上凌冬至冒火的眼神,他一愣,被凶了呢……

    “别生气,我没有让你侍寝的意思。”卞城王柔声解释,似乎知道凌冬至肯定会问东问西,他戳了戳凌冬至的脸颊:“我生于北朝,年纪已经非常大了,你在我眼里,就像个不足月的小婴儿,懂吗?”

    “那你带我回来做什么?”凌冬至没好气地问:“当儿子养吗?”

    卞城王若有所思:“倒是个好主意。”

    “你说啥?”凌冬至气得不想跟对方说话,这人竟然想当他爸爸。

    “怎么又生气了?”卞城王笑着挠挠凌冬至的下巴:“来,松手,我替你把这身累赘脱了。”

    “用不着。”凌冬至惊慌,赶紧拽紧自己的衣领:“靠,我不仅足月了,我还成年了!”

    像脱衣服这种小事,他自己就可以,OK?

    “是是是。”卞城王说。

    他的手指很灵活,很快就帮凌冬至把盘扣都解开了。

    这怎么得了!

    凌冬至觉得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于是语气强硬:“我可以自己来。”

    “好吧。”出乎凌冬至的意料,对方竟然干脆放手:“我去帮你看看你的行李箱在哪里。”

    夜游帮忙拿进来的,应该放在客厅。

    果然,行李箱就在客厅,里面是凌冬至精心收拾好的衣服。

    卞城王想起凌冬至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收拾行李的画面,唇角微挑。

    把衣服送进去,发现小朋友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虽然挺有趣的,但现在很晚了,卞城王不想再逗他,认真说道:“这间房间给你,我的房间在隔壁,有事就过来找我。”

    凌冬至嗡声嗡气,带着点鼻音:“嗯。”

    凌冬至心想,你放心吧,天塌了我也不会过去找你的。

    又帮他调整了一下房间的灯,卞城王弯唇:“那晚安了,小冬至。”

    “冬至就冬至,少加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之前第一次听到这个奇葩的称呼,凌冬至就想抗议来着,这次终于没忍住,憋不下去了:“请你把小字去掉OK?要么喊我的全名,要么就喊两个字。”

    “两个字?”卞城王摸摸下巴:“小至吗?可是,听起来有点像小智障。”

    凌冬至简直气炸,一字一顿道:“冬至,喊我冬至就可以,谢谢你。”

    这个人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

    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给他装傻。

    “这样啊,好吧。”卞城王看了眼床头柜上,他专门为凌冬至买的柠檬小闹钟:“现在有点晚了,快睡觉,我帮你关上门。”

    凌冬至面无表情看着他,满脸写着:关门。

    “……”

    房门关上,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凌冬至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把门反锁,杜绝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偷窥自己。

    现在的确很晚了,他疲惫地换上睡衣。

    “唉。”往床上一躺,很快就人事不省。

    第二天日上三竿,凌冬至悠悠醒来,看见不是自己熟悉的室内环境,也不是自己熟悉的床上用品,他悲从中来,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外面,卞城王出门时经过凌冬至的房间,脚步顿了顿。

    他隔着门板,轻而易举地获知了凌冬至的状态,但他还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推开房门。

    小朋友侧躺在床中央,手脚抱着被子,慢慢长开的脸朝外边,只见眉宇间已经有了一丝英气。

    菱形的淡色嘴唇像个小老头,抿成一条直线。

    “……”作为让凌冬至连做梦都不开心的罪魁祸首,身材修长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把玩了一下。

    话说当初,他决定把凌冬至带回来养的时候,立刻遭到了身边几乎所有同僚的劝告。

    就……养个人类有什么意思之类的,想要养宠物,随便去不周山逮一只奇珍异兽,那也比一个弱不禁风的人类有趣。

    说的好像不周山是动物园似的。

    还有,人类只有短短几十年寿命,可爱的状态也只有十几二十年,等他长大了变老了,你就不喜欢了。

    但是现在喜欢,谁管呢。

    不过也有值得听取的劝告,来自跟他关系不错的老二楚江王,对方说:老六,这热闹的几十年,衬托得余生更冷清,你会后悔的。

    可以再找。

    这世上什么都不多,人最多,他说。

    可是都不是他。

    你会对比,你会不满足,继而发现这世间无论什么,也填补不了那份空虚。

    卞城王现在想想,老二莫不是经历过什么?怎么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等他改天找时间问问,哦不,是请教。

    手机在床头柜发出嗡嗡震动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凌冬至。

    他伸出手找到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是老妈的电话。

    “冬至?你上哪去了?”今天一大早,凌太太发现儿子竟然不在家。

    之前打了两个电话也没人接,她挺着急。

    凌冬至听见妈妈的声音,瞬间清醒了,立刻坐起来:“啊……我在H市旅行。”

    凌太太诧异:“这么快就跑到H市去了?”

    凌冬至抓抓脸:“嗯,是啊,连夜来的,现在……刚醒。”

    咕地一声,从凌冬至的肚子发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凌太太好笑:“饿了就赶紧起来吃饭,还有,以后去哪里记得提前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的。”

    凌冬至:“好的,对不起妈妈。”

    真实的情况,他肯定不能说出来让父母担心,于是只好撒谎了。

    而且,他的确在H市,没错吧?

    凌冬至和老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这时,他感觉肚子越来越饿,胃部趋于痉挛的状态。

    饿。

    非常饿。

    他想出去找点东西吃,又害怕遇到那个变态男。

    当然,现在是白天,总体来说没有昨晚那么害怕。

    凌冬至悄悄打开门缝看了眼,整套房子静悄悄的,似乎没人。

    他松了口气,忽然又支楞起头发,就,门怎么不是反锁的?

    可恶,还说自己没有那个意思……

    凌冬至信才有鬼,根据调查,无论男人的年纪多大,永远喜欢十八岁的小年轻,所以,他的贞操还是有危险的。

    真操蛋。

    但是现在肚子饿了,先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找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有牛奶面包和鲜果,日期倒是新鲜。

    厨房里还有微波炉面包机等厨具,看样子也是新购置的,有些甚至连包装都没有拆。

    问题是,凌冬至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从小到大没干过活,十指不沾阳春水。

    他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怎么用……

    想了想,凌冬至拿了颗苹果,先垫垫肚子,刚吃了一口,一股香香的味道,从窗外飘进来。

    好像是邻居,在做饭。

    是了,凌冬至怎么没想到,周围应该是有正常人的,这让他太感动了。

    凌冬至见了一晚上的鬼,现在只想接触一下活人。

    两分钟后,凌冬至站在1802的门前,敲了敲门。

    他无聊地猜测,开门的会是谁呢?一位H市口音的老奶奶,还是阿姨?亦或者是大叔?

    凌冬至猜错了,他看到开门的是一位年轻高挑的大帅哥,身穿浅色系的居家服,气质很温柔。

    “啊?”温柔暖男一脸的诧异,似乎没想到一大早会有陌生人敲门:“你是?”

    对方微微弯腰,语气友好。

    凌冬至:“这位大哥你好,我是隔壁的住户。”

    楚江王垂下眼睑,望着手背在身后的凌冬至,黑色的碎发,白净俊秀的脸庞,只有他下巴高,很正气坦荡,平心而论,模样比不周山的奇珍异兽可爱多了。

    “哦,你好。”楚江王面露微笑,瞥了一眼隔壁的1801:“是01户的嘛?”

    凌冬至想点头,但立刻想到,要是卞城王和邻居关系不好呢?卞城王这么诡异,说不定是邻居口中的奇葩邻居呢?

    为了保险起见,凌冬至犹豫地望向另一户,1801的对门,1803户:“不,我是03户的。”

    楚江王一愣,然后以拳抵唇,笑了起来:“这样啊……”

    凌冬至不知道他为什么笑,总之作为一个不经常说谎的人,他尴尬地摸摸耳朵:“嗯。”

    “来得正好。”楚江王侧身,把凌冬至让进去:“我做了一些早餐还没吃完,你要进来吃吗?”

    凌冬至吃惊:“哎?”虽然是抱着蹭饭的心理过来的,但没想到这么顺利:“谢谢,但会不会太打扰你?”

    小朋友还挺有礼貌的。

    “怎么会呢,我独居。”楚江王微笑,显得眼下的卧蚕很好看。

    鬼神不需要摄入人类的食物,烹饪只是他的个人爱好。

    凌冬至这不是饿了吗?

    既然别人说不介意,于是他说了句谢谢,就踏进来。

    他不知道的是,这位温柔帅气的大哥早就知道他不是03户的住户,今天这顿早餐也是专门为他做的,就算他不过来,对方也会亲自送过去。

    这是一套装修得很有现代居家风格的房子,比起隔壁博物馆一般的复古装潢,显然这边更适合活人居住。

    好心的邻居拿出香喷喷的早餐招待凌冬至,还给他倒了喝的。

    “谢了。”凌冬至扬起灿烂的微笑,向人家自我介绍:“我叫凌冬至,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用这种方式交朋友无往不利。

    “……”楚江王坐在小朋友对面,托着腮感叹:“这个问题真是久违了。”

    “哦?”凌冬至往嘴里塞了一口吃的,疑惑道:“怎么说?”

    “没什么。”楚江王似乎有点生疏:“我叫厉温,厉害的厉,温柔的温。”

    凌冬至呢喃:“厉温?”

    楚江王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恶趣味,故意凑近凌冬至点:“对啊。”

    这个时候暴露身份,会吓到小朋友吧?

    凌冬至眨眨眼,真心夸赞道:“就是怎么说呢,既厉害又温柔,感觉这个名字跟你的气质如出一辙。”

    简直人如其名。

    “……”

    楚江王听说现在的年轻人,只知道地府有阎罗王,并且以为地府是阎罗王说了算,现在看来是真的。

    但凡凌冬至对他们老六上点儿心,查一查地府的相关资料,也不会对厉温这个名字一无所知。

    楚江王甚至怀疑,这小家伙不会是连老六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你……”正当他想问,你知不知道毕元宾是谁。

    一阵敲门声响起。

    “厉温,开门。”门外那人的声音如金石之声,强硬中透着点焦急。

    凌冬至的听力没有楚江王好。

    他浑然不觉地坐在餐桌边吃早餐:“厉哥,你做饭的手艺真好,谢谢你了。”

    少年声线清越动听,传入卞城王的耳朵里,他敲门的动作一顿,挑眉。

    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