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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交易

    沈青禾回来的时候,周霆鹤正在研究桌子上的一堆药物。

    “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儿来。”她把药品推到一边去,将打包回来的粥放在了桌子上。

    “饿了吧?快吃饭。”

    周霆鹤看着她道:“我上回说的交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嗯......”沈青禾坐到沙发上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承诺,不能让人知道货源在我这儿。”

    “还有呢?”

    沈青禾一笑,这人可真老道,自己还什么都没表示呢,他就知道还有下文。

    “你给我在警察局补办个身份证明,再帮我弄一份进口货物通关手续,我给你打八折。”

    周霆鹤痛快的点了头,“身份证明下周可以给你,海关那边没那么快,我还得找找关系。”

    “没事儿,你答应了就行。”

    等周霆鹤喝完粥,沈青禾就和他商量起药物供货的事来。

    她拿起一板布洛芬,介绍道:“这是特效止疼药,效果如何你昨天已经试过了。不过不能多吃,长期服用会有副作用,而且容易造成抗药性。”

    “还有这个,这是阿莫西林,也是一种消炎药,我一感冒扁桃体发炎了,就会吃这个。”

    周霆鹤从她手里接过仔细看了看,问道:“你上回拿出来的针剂......”

    “那个弄不到。”沈青禾直接回绝。消炎针是处方药,没有医嘱轻易是买不到的。

    周霆鹤只好作罢。

    “那这个阿莫西林,你目前能供多少货?”

    沈青禾想到,自己目前试过的是把东西拿在自己的手里,带着她们一起穿越。要是东西多了呢,是不是只要心里想着要带哪些东西,它们就会自己跟着穿越?

    这个得试一试。

    她朝周霆鹤道:“能供多少现在不好说,等我联系了我朋友再告诉你。除了消炎药,你还需要什么,到时给我列个单子,就只列你需要的药物类型就好,现如今市面上流通的药物我那儿没有,但可以给你提供疗效相同的其他药,比如这个阿莫西林。”

    周霆鹤大概思考了一下,从书桌上找了只钢笔和一张纸,列起清单来。

    等列完了,沈青禾拿起来看,什么消炎的、止疼的、退烧的,大到手术器械,小到一瓶酒精,还真是齐全啊。

    他以为自己这是在医药超市采购呢吗?

    “你这上面有好几项可都是管制药啊。比如这个吗啡,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搞不来的。”

    吗啡属于阿片类镇痛药,阿片顾名思义就是鸦片,也就是现代国家禁止私人种植的罂粟。这类药物在现代属于管制品,要购买必须拿着医疗诊断书和身份证到指定的医院去。

    “还有这个......”沈青禾一连指出来了好几个,最后又问道:“不过,你要这么多药,你是养了一支军队吗?”

    她纯属开玩笑,周霆鹤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很好奇?”

    “问问而已。”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这个定理在哪个时代都是适用的。沈青禾只管供好货,收好钱,至于货物的去处,她并不很想知道。

    周霆鹤道:“你看着找吧,这个单子上的药物,你能找到的我都要,无论多少。”

    二人议定,沈青禾就准备着手去准备。可问题是,周霆鹤一点走的打算都没有,她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大变活人吧。

    “话说,你啥时候回去啊?我看你精神状态还不错,应该不需要人特意护理了吧?”

    “阿元晚上会来接我。”

    “好的。”

    下午,沈青禾也没什么事,索性呆在小院里莳花弄草,她将之前从现代搬回来的几株鸢尾从花盆里移到花园里,想试试看能不能活。

    小花园里,除了月季和玫瑰的幼苗,之前又特意栽种了些已经长成正待含苞的绣球花。现如今花已经有些谢了,沈青禾就想移栽一些新的当季开的花种进去。

    栽好后,她又到花园的另一侧去看葡萄架子。这也是她从现代农贸市场上买了幼苗回来直接栽种的。

    卖给她的大叔说是当年种当年结,看来说的是真的,栽在地里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葡萄藤蔓已经顺着沈青禾搭的篱笆架爬了有半米高,藤上长了一些叶子,叶子下面垂着几串葡萄穗。

    沈青禾发现后高兴的不得了,琢磨着回去要上网查一查,看种葡萄有什么注意事项没有。

    周霆鹤坐在檐下的躺椅上晒太阳。看着她一个人在花园里忙的不亦乐乎,突然问道:“你不是说你是上海人吗?怎么会在警察局没有户籍记载?”

    初遇沈青禾的第二日,他就专门到户籍科查过,查无此人。

    沈青禾背对着他的身影一僵,现编的解释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周霆鹤道:“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不必想着怎么骗我。”

    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就算她这会儿能够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又怎么能确定她说的是真的呢。与其费劲吧啦的怀疑,索性不知道的好。

    沈青禾闻言,耸了耸肩,继续给葡萄树松土。

    一直弄到傍晚,阿元还不见来。

    “不是说天黑就来吗?这会儿,”沈青禾抬头看看天空,“算是快黑了吧?”

    “我在这儿,让你觉得很不方便吗?”

    “呃......还好。”沈青禾语气一滞,“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在这儿吃晚饭?”

    “那就麻烦你了。”

    你还真是不客气。沈青禾腹诽着去了厨房。

    不过,做什么好呢?

    事实上,沈青禾于做饭一途上真没什么天赋。她妈妈是家庭主妇,家里又只有她这一个孩子,于是从小到大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大学毕业后经济独立了,一个人在上海独居时三餐基本都在外面解决,后来挣钱多了,干脆就在家里请了个阿姨,阿姨的川菜做的很是地道,但她也就吃了半年多,然后就出了车祸。

    查看了下现有食材,最后还是决定泡面好了,至多在上面卧个荷包蛋。昨晚就打算这么吃的,谁知让周霆鹤搅黄了。

    沈青禾的荷包蛋技术已经练出来了,只要是新鸡蛋,她基本上没有翻车的时候。

    做好后,端着两碗面出来直接就放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现在是炎夏,傍晚的温度正好,院子里的空气也好。沈青禾打开院里的灯,整个院子瞬间亮堂起来,她装的灯可是现代的节能灯,亮度不知比这时候的高了多少倍。

    周霆鹤坐在桌前,吹着凉风,吃着面,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蝉鸣。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种惬意的日子了。

    沈青禾边吃边和他说起顾闻时。

    “上回我店里开张,我才知道他竟然是顾炎丰的弟弟,他们年龄怎么会差这么多啊?”

    又问:“你认识他吗?按说他是商圈的,你是政圈的,交情深不深不好说,不过也该是有所耳闻的吧?”

    周霆鹤停下筷子,看她一眼,“你问这干嘛?”

    “就了解一下嘛。他上回还请我参加晚宴,不过我想着也不熟,就没去。”

    周霆鹤道:“顾家算是家族政治,顾炎丰的父亲曾任上海副市长,修桥铺路算是做了些惠民好事,到了顾炎丰上任财政厅厅长时,顾老虽已故去多年,但沪上诸员多少还会给顾家几分情面。顾炎丰又手段圆滑,短短几年,就站稳了脚跟,一扫顾老刚去那几年的颓势。”

    “顾闻时是顾老的第八位夫人所出,从小就被送到国外去留学,几年前顾老去世时才回来。此人经商颇有天分,不过几年的功夫,他创立的永安百货公司就一跃成了业界龙头。算是顾氏兄弟里与顾炎丰关系最好的一个。”

    以沈青禾看过的豪门争斗剧来理解的话,就是大户人家兄弟姐妹多了,难免会因为权钱而兄弟阋墙,顾闻时因跟顾炎丰这个正宫嫡子差了快二十岁,又常年在国外,对他也构不成威胁,于是反而保留了几分兄弟情深。

    沈青禾此话一出,惹得周霆鹤笑起来,他的笑声还是带着几分清冷,但对比平时板正的样子,沈青禾就知道他此时心情很好。

    周霆鹤笑罢,点头:“你这么说也对。不过顾家兄弟虽多,但大多都是酒肉之色,顾老一走,子侄辈的分到了家产,就迁回陕西老家去了。留在上海的也就只剩下这二人了。”

    沈青禾点了点,表示了解。

    二人吃过饭,沈青禾正要去洗碗,阿元就来了。

    按照周霆鹤早上在电话里说的地址,他找到门牌号后敲了几下。就有人来开门,正是沈青禾。

    “青禾姐,我来接周队。”他笑着挠挠头。

    沈青禾把门开大让他进去。

    阿元一进院子就惊了下,“呦,青禾姐,你这是开了多少盏灯啊?这么亮。这得老费钱了吧。”

    这孩子怎么老是惦记着钱?

    沈青禾端着碗看他,“你不是来接你们周队的吗?不先看一眼他伤的如何吗?”

    方才敲门声响起时,周霆鹤已经警惕的起身进了房间。

    阿元像是才想起来,一拍脑袋,就往屋里跑,“周队,你的伤咋样了?”

    沈青禾快速洗了碗,进屋找了本便利贴,仔细标注好了每一种药的用量和相关注意事项,连哪个是饭前服,哪个是饭后服都写的清清楚楚。又交代了周霆鹤:“这个伤每两天就要换一次药,要是感觉伤口有所感染,就服用两颗抗生素,平时的话可不能当饭吃,以免产生耐药性。”

    阿元从她手里接过药袋子,保证道:“青禾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周队的。”

    沈青禾送他们到院子里,又想起来一件事,说了句:“等等。”就跑进了屋里。

    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盒创口贴,和两瓶云南白药。

    “要是平时有什么小伤口,就用这个创口贴,至于这药,你们自己回去看说明吧。”她塞进了药袋子里,又嘱咐了句:“这都是市面上没有的东西,你们自己用就好。”

    阿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周霆鹤却是知道她话里的利害的,道了句:“知道了。”又犹豫道:“日后要是有人问起......”

    “就说没见过你,我知道的,快走吧。”诸如此类睁着眼睛说瞎话,沈青禾已经驾轻就熟,也不觉得有多为难,送他们出去,挥了两下手,就关上了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节日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