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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第一百零六章 你威胁我?

    就从北康的那一路方向出手。

    许姜阳带领的人毕竟是少数,他亲自披甲上阵,折了顾雍多伸出来的一只手。

    昨夜,他已经率领了军队在北康边境处伏击了顾雍的人。

    短时间只内,顾雍应该不会再有精力去侵扰北康。

    他匆匆赶回归陈地,是刘盛有信传来了。

    这信,来的刚刚好。

    刘盛不可能放弃梅远,封王的旨意,已经从岚城出发,最多半月,就会到空沧山了。

    届时,他会正大光明的出现在空沧山,与易蔻筠相见。

    “阿夜。我们的人已经渗透到了郭琰的牢房,郭琰对公主,还算礼待。”莫牵尘说道。

    若不是怕出什么变故,他们怎会忍心让梅远一直待在那里,只不过,莫牵尘知道,懿王府,郭琰的身边,有刘盛的眼线。

    这人是谁,他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大意不得。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少有差池,向夜臻就会在无尽的时间里得不到正名。

    莫牵尘不知道,向夜臻若想正名,根本不需要北康战王这个身份,他生来,就注定是最珍贵的。

    “她身上的伤?可还好?”易蔻筠已无大碍,他担心的,是梅远。

    地牢里条件阴森,实在不利于恢复。

    “尚可,只不过,怕是要留疤了。”莫牵尘叹惋着。

    “再给杜家去一封书信吧。”

    向夜臻仰着头,这怕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杜家有办法?”

    莫牵尘才问出,就发觉是自己多虑了,天医杜家可是能从阎王殿里把人拉出来的存在,何况是小小的去疤生肌?“我这就去。”

    “梅秀呢?”郭琰今日接了郭威是旨意,归陈地不能丢,西原的大军,必须拦下,水邬也一定要找到。

    前两者,确实不容易实现,但最后一点,他想到了梅远。

    尽管不想利用她,他的脚步还是浮来了地牢。

    梅远却第一时间询问他梅秀呢?

    她听看守的人议论着,说水牢里的人快不行了,会是梅秀么?

    “你还关心她?”与莫牵尘一样,郭琰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把她怎么样了?”从郭琰的话里,梅远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没怎么样,不过就是把她加在阿寒身上的痛,悉数奉还了罢了!”

    “你…!”梅远怒,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她疏忽了,只些想到了向夜臻会找梅秀,忽略了郭琰,他会为易寒报仇。

    “让我见她,我要见她!”梅远定定的望着郭琰,眸光渴求。

    或许,可以用梅秀作为交换条件。

    郭琰心头闪过了一丝主意。

    他不想伤害梅远,但舅舅必须救,或许,他可以以梅秀为筹码,和梅远谈判。

    “我可以让你见她,不过……”

    郭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始终不敢对上梅远的眼睛。

    “你威胁我?”

    “你这样认为,也可以。”

    接下里,梅远突然沉默着,一言不发。

    郭琰突然后悔说出了。

    但这又是他唯一的选择。

    梅远没有回答他,走向了床板,坐下,背对着郭琰,看着污泥遍布的墙,一言不发。她可以离开,随时都可以,因为这个牢房之中,向夜臻安插进来的人足够护她安全离开。

    但她若是走了,梅秀怎么办?

    她难道要丢下她,看着她死?

    这些年来,她是变了不少,可吃的苦也不少啊。

    看来,是得不到一个答案了。郭琰转身欲走。

    “这般?”郭琰的脚踏上离开的台阶之前,梅远开口了,“这般?你这般?可对得起易寒?”

    梅秀是害死易蔻筠的间接凶手,为了自己的目的,他可以放过她么?

    郭琰当然没想真的放过梅秀,只是想以此,来稳住梅远的情绪,让她在得知自己被自己一手点播的人利用时没有那么伤心和激动,或者说,他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尽管,一旦把水邬从向夜臻那里救回来,他会立刻放了梅远,杀了梅秀!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我可以再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郭琰不敢回头,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梅远缓缓转身,方才,她并非是真的在失神,确切的说,能让她失神无措的事,不多。

    她在想,究竟要不要通知向夜臻看好水邬,究竟要不要让暗卫去劫了梅秀,自己与她一走了之。

    但她心底里却萌生出了一丝本不该生出的担忧,郭琰,他本性不坏,她看得出来他内心住着一片清修之地,她不想毁了他最后的希望。

    容她,再想想……

    空沧山,易蔻筠已经掌握了《天羽怒》的第一个层,如塬逆所说,她的资质,极高。

    谷素答应她,她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的时候,他就下山去寻许姜阳拿信物。

    易蔻筠先前的武功算是全废了,她得趁着还存留一些武功底子的时候好好修炼。

    是以,易蔻筠一直待在空门寺的后山修炼,她发现,《天羽怒》不似过往她所修习的武功,也不木梨山庄,墨琰山庄所掌握的江湖招式,至刚之处是柔,至柔之处成刚,与普通的武力说不上完全相反,却也差不多。

    但再仔细一想,能克天下至刚的,从来就不是硬碰硬,而是以柔克刚。

    修习之中,易蔻筠似乎也悟到了一些佛家的道理。

    塬逆大师来看过她几次,话里话外,她感受得到塬逆大师对她的关怀。譬如,她赖在后山练功不愿离去时,塬逆大师日日会来后山给她送药。

    梅秀的那些鞭子,盐水会辣椒水还好说,但其中有一盆水,里面有毒,又恰逢易蔻筠身体极虚弱之时侵入,所以残留的顽毒还得服长时间的药。

    而梅远,她得了杜家是药,所以恢复的快一些。

    “姑娘,救…,救我。”易蔻筠正在专心练功的时候,后山峭壁边的草丛里突然穿出了微弱的求救声。

    易蔻筠信步走过去,是一个年纪大约和他相仿的男孩,他浑身是血,看得出来,是凭着顽强的求生意志爬上来的。

    西南峰的人不敢冒犯空门寺。

    “你,你撑住啊!”易蔻筠还没接触到那个男孩,那孩子就晕死了过去。

    易蔻筠险些调动了自身微薄的内力,多亏她想起来了谷素和塬逆的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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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

    “你,你撑住啊!”易蔻筠还没接触到那个男孩,那孩子就晕死了过去。

    易蔻筠险些调动了自身微薄的内力,多亏她想起来了谷素和塬逆的告诫。

    她现在自己都还是一个半吊子,贸贸然催动内力,就不了这孩子不说,再把自己搭进去,谷老头儿和塬逆又得担忧好几天。

    本想将那孩子拖回去,但她发现自己根本没那么大的劲。

    没办法,她从腰间拿出了伯阳给自己的药,据说是关键时候能护住心脉救命的。

    她将药给那孩子喂了下去。

    再用帕子擦净了那孩子脸部的血迹。

    “喂,你醒醒,醒醒…”她的摇晃之下,男孩逐渐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许是自己也重伤初愈,她很是怜悯这孩子。

    “你救了我?”那孩子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些不信任,空沧山里,怎么会有人肯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出手相助。

    易蔻筠若是知道他此刻是想法,一定会觉得好笑,不救?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么?

    “你能起来么?”

    她看着他伤的不轻,想着把他带回去让伯阳会塬逆帮忙救治。

    那孩子却只是摇摇头“我的腿断了。”他的眉间,竟没有一丝的失去双腿的那种悲痛欲绝。

    “什么!?”反倒是易蔻筠被惊了一大跳。可是再仔细看过去,他破旧的裤管之下,可不就是一双毫无生肌的死肉么。

    易蔻筠收回了眼光,不忍再看。

    “没什么,三年前抢了别人的吃食,被打断了罢了。”那孩子挣扎着就要起身。

    空门寺后山的峭壁,可是整座空沧山里数一数二的峭壁,失去了双腿的孩子,竟然是生生爬了上来!

    这该是何等的毅力!!?

    “他们?不给你吃的么?”易蔻筠很是心疼这个孩子。

    “他们打断了我的腿,不过他们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半夜,我用树枝插死了他们。”那孩子的眸光之中划过一丝阴鸷,“这次打架,我不敌,所以又受伤了。”

    男孩的语气,淡漠的好像是在谈论别人家的事。

    易蔻筠已经听不下去了,看着和她一般大的孩子,却如此不把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放在眼里,那该是何等的悲痛之后的行成?

    “别说了,你自己撑着点,我带你去找伯阳大师,他会救你的。”

    说着,她就要伸出手去,丝毫没有注意到男孩手里紧握着的那根尖尖的树枝正在蠢蠢欲动着。

    易蔻筠去扶他的时候,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那节树枝,他不会相信任何人!!

    然,也就是在那一刻,峭壁之下,突然飞上来了几个系在绳子上的铁钩,男孩还没来得及出手的瞬间,其中的一个铁钩生生穿过了他的枇杷骨。

    “啊……”

    男孩吃痛的叫着,绳子那头的人,很显然是感觉到勾到了什么东西,也在用力的往下拉扯绳子。

    也是男孩的那声嘶吼,易蔻筠发现了他手里的动作。

    接着,猝不及防,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孩子,眼看着就要再被落下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易蔻筠伸手拉住了他。

    男孩掉落的时候,连带着将易蔻筠也拉着趴在了悬崖边上。

    “不要,不要放手!”她艰难的支持着。

    “你看到了?”男孩的琵琶骨被穿透了,那种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何况他还悬空着,相当于他全身的力量都在拉扯着自己的琵琶骨。

    他却还是固执的举起了手中的树枝,问易蔻筠道:“你看到了?”

    “别说话,把另一只手给我,我拉你上来。”易蔻筠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她的面前。

    “为何要救我?”男孩眼眸里开始闪烁这几丝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而后,他的眼眸渐渐变得模糊,那是泪。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感到。

    “离开空沧山,别再回来!”男孩说着,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忍着剧痛,将树枝划过易蔻筠拉着他的那只胳膊。

    易蔻筠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鲜血顺着她的胳膊划下的那一刻,她也吃痛的放手了。

    “不要……”易蔻筠歇斯底里着,直到男孩在他的视线里变成了一星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后山的峭壁高百丈,身怀武功的人掉下去存活的概率都很小,何况是一个深受重伤的人?

    易蔻筠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那还是个孩子,却愤世嫉俗到了连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都不想为自己去争取。

    杀人,或是被杀,于他而言,好似都如同昨日的天气一般。

    上邪带了南宫朔竟和阿寒来空门寺,谷素找墨琰山庄的人有话要问,所以今日来后山给易蔻筠送药的,是塬逆大师。

    他在易蔻筠平日里练武的地方遍寻不得,最终,在靠近峭壁边的草丛里发现了易蔻筠。

    “阿弥陀佛,易姑娘怎么在这里,让老衲一番好找,这崖边危险,易姑娘还是快些起来。”塬逆说着,就要去扶易蔻筠起来,却发现她被血浸湿了的衣袖,血迹已经有些被冻住了,但她就那样直直的坐在那里。

    “易姑娘,这,怎么,怎么又受伤了?”塬逆最见不得血光,急忙撕下僧袍的衣角给易蔻筠包扎住,而后扶她起来。

    而易蔻筠却好似定住了一般,眼神呆呆的在望着什么地方。

    塬逆急急忙的抱了她回去的时候,谷素立刻就撇下了和他打马虎眼的南宫朔竟。

    “怎么回事?”他急忙从塬逆的怀里接过易蔻筠,这都到了空门寺了,易丫头怎么还会受伤?难道,她的劫难,还没度过么?

    “易,易蔻筠!”南宫朔竟看到易蔻筠,很是吃惊。

    不是,不是说她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阿寒倒是很开心,易蔻筠没事。

    “先给她处理伤口。”伯阳急忙去拿了纱布和金疮药来。

    霎时之间,所有人的重心,都转移到了易蔻筠的身上。

    上邪只得再把南宫朔竟和阿寒带下去。

    归陈地,向夜臻正压制着雷霆怒火在去往郭琰所住的译馆的路上。

    他转移了梅远和梅秀,悄无声息,瞒天过海,避开了他派过去的眼线。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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