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朕只是想念故人了
只是,父皇这是要去哪里?又为何要扮成小太监的模样?
眼下不是追问答案的时候,梅远只得对这个小太监格外礼待几分。
“你上来,我有话要与你说。”上了马车出发离宫之后,梅远掀起了车帘,指着那“小太监”。
“是。”
“父皇,你这是?”
“哎,莫问那么多了,你且只管走,朕只是想念故人了。”
“战王?”
“嗯。”
梅远回到战王府之后,立即就唤出来暗卫,命他们死守严防,毕竟这两人岚城不太平的很,父皇又是微服出宫。
“好久不见。”刘盛端着茶盏进入琉璃堂都时候,向天正盯着悬在壁上的弓怔怔出神。
这道声音,与心底里一直期待着的情愫相牵引着,横冲直撞,立刻救触动了向天的心弦。
他转身,回头。
刘盛已经摘掉了太监服侍的帽子,双鬓泛着微白,目光里映着向天明显一颤的身躯。
“你…!你怎么会来?”向天没有行礼,他已经是个没人在乎的闲散老王爷了,何必再拘泥这些?
“好久没与你一起喝酒了。”刘盛自顾自坐下,手起手落之间,整个屋子里瞬间茶香四溢:“而今,只能与你一起喝喝茶了。我们都老了。”!
向天未说话,也坐了下来,端起那盏茶,心绪难宁。
“阿夜搬走了,你这府里也冷清了不少,幸好梅远时常往你这里跑着。”他轻珉了一口茶:“当年,太傅府的那个云姬,你可还记得?按着辈分,她该唤你一声姑父,我记得小时候,你很喜欢那个孩子。”
“可惜,她被你流放三千里。”向天放下了茶盏,他只是轻嗅了嗅,并未饮半口。
“我已命人去接她回来,再过三五天,应该便到了。阿夜不近女色,你身边,总得有个人照顾着。”
向天抬头,看着刘盛。(!≈
“向贤弟。”
“什么?”“你…,你叫我什么?”向天起身,眼神迷离,惶是自己听错了。
“为年长你一岁,唤你一句贤弟,有何不妥?”刘盛也起身。
若只按年岁来说,是没任何不妥。
可时光恍惚而过,他们之间的那些疤痕,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向贤弟,你可愿再唤我一声大哥?”
“臣,不敢越礼。”向天跪地,双手抱拳,眼眶却早已朦胧。
“你不肯原谅我?”刘盛说着,亦扬衣,就跪在了向天的面前,手扶着他的双拳:“以往,都是大哥的不是。这些年,委屈贤弟了,是大哥糊涂。”
向天眼眶里一直打转的那滴泪,终于还是“吧嗒”一声,再地上开出了花。
这句道歉,他等了八年,足足八年。
他们是兄弟,他跪了他许多年,被他欺压陷害了许多年,他在生死边缘游走,他在满朝金玉繁华中锦衣玉食。
他不该原谅他!
他不会原谅!
“皇王请回吧。”向天迅速起身,转过,手指着门外的方向:今日之后,他不会再恨,再怨,但他们,不可能再有瓜葛交集。
“也罢。”刘盛起身,自语着:“那不肯原谅也罢,至少,我说出来自己心底的话,即使是立刻死去也无憾了,茶叶壶底下,是我命御医制的调养药丸,你身子不好,自己多保重。”
他这话,更激起了向天的心酸:他这身子,为北康抗下了多少风雨?却是被他所下的毒,完全摧毁的。
等等!刘盛方才说什么?立刻死去?这话何意?
“你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刘盛脚步踏出琉璃堂的前一刻,向天还是转过来了身。
“是。”他不否认,道:“很大的困境,只不过,这些困境,我不该来困扰你的。”
“我要三道免死金牌,一把打王鞭!”刘盛才再次抬脚之时,向天抛出了这话:“我可以帮你,但要这些东西,作为交换。”
刘盛眼底闪过阴鸷得意,转瞬又换上了惺惺楚楚的面庞:“贤弟,你肯原谅大哥了?”他急忙折返到了向天身边。
“臣与皇王只是君臣。”向天揖着手后退了一步:“臣不敢放肆,请皇王改口。”
“好。”不管怎么说,刘盛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你我之间,这些东西算得了什么,我回去后立刻就着人给你送来。”
“老臣可以做些什么?皇王只管下令。”向天垂着眼帘,不肯抬头。
“双刀金门进京了。太子私心太重,为怕他被心怀诡异的人利用。”
“心怀诡异之人?指谁?”
“近日太子和南宫博正走的很近。那老狐狸,当年就不赞成我登基,如今又将手伸到了我儿子的身上。”
“臣,知道。”
“贤弟,我…”
“恭送皇王。”刘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向天给堵了回去:“记得吃药,保重身体。”
“老王爷,您…?”送走皇王之后,梅远一进琉璃堂,就看见向天再抹眼泪。
“他都和你说了吧?”
“嗯。”梅远点头,父皇今日来见战王,便说明他们之间的嫌隙或许可解。
“去命下人做一些好的,唤阿夜回来吃顿饭吧。”
“这就去。”
皇宫,大殿。
罗佑已经等了多时。
“放手去做吧。”
“战王那边…?”
“朕已安排妥了。”
“多谢皇王。”罗佑一作揖。
“还有,老三那边,你得加紧一些,朕可不想八年前的事再次上演。”
“臣,领旨。”
罗佑此番挥岚城,受皇王亲召,目的,便是削弱战王府。
适逢金门进岚城,这是个机会。
岚城一处客栈里,良辰趴在窗户旁百无聊赖都看着晨光初覆的街道。
顾少那个天杀的,先是借着寻找顾雍的名义将她“骗”去了空沧山,如今又不给一点儿解释带他来了岚城。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客栈,自己倒和东阳的那些怪人出去里,整晚都未归。
这次出来,她事药游历四方的,不是要来这里进入另一个囚笼的!
她是想揍来着,但奈何,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被顾少给藏起来了,美其名曰:代为保管。
因为西原王城里年轻的皇王来信了,要他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良辰愁苦啊……
突的,一道黑影撞进了她的眼底,那人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眉宇之间尽是神秘高贵,他就那样一个人静静地走在三两稀松的人群中,目不斜视,尊贵,夺目。
看最新章节
第二百一十一章俘获芳心一枚
良辰愁苦啊……
突的,一道黑影撞进了她的眼底,那人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眉宇之间尽是神秘高贵,他就那样一个人静静地走在三两稀松的人群中,目不斜视,尊贵,夺目。
良辰不自觉站直了身子。
目光全被那人掠夺了去。
向夜臻见了梅远派来传话的人,此时正赶回战王府。
却在此处,不知情的不经意之间,立刻又俘获了一枚芳心。
“嘿,整个岚城最好吃的糕点,我特意给你买的。”顾少拎着打包好的油纸包在良辰眼前晃悠着,却始终没得到回应。
“喂…,良辰。”他又唤道。
还是没回应。
怪哉,再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然而顺着良辰的视线方向,顾少只看见了一堆行色匆匆正打算收拾收拾开市的小商贩。
“良辰!”顾少提高音调吼了一声,才一个颤抖讲良辰的思绪拉了回来。
“要吓死人!?”她没好气着。
“再看什么?那么入迷?”顾少不怀好意都笑着。
良辰扭头,那道身影却早已不见来踪迹,方才,事她走了思绪,在想入非非了。
“回来了?找我何事?”他收拾来一番自己也心思。
“给你带了点心。”顾少指了指桌上,“话说你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那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昨晚去了哪里?”
“这个嘛…”顾少随手拿着一个苹果扔来扔去。
敲门声传来。
“我去开门。”顾少转移话题。
“店小二说事你们的信。”来人正是欢欢,“昨夜睡的可好?师尊和林大哥都不在,我一个人都有些害怕呢。”
“不怕不怕啊…”顾少哄着摸了摸欢欢的头,“你师尊还没回来?”
“欢欢。”他话音才落,易翁就踏上了二楼的最后一阶楼梯。
“我先走了。”欢欢看着自家师尊,面色可不是很和善,估摸着是昨晚之行并不太顺利。
“你?昨晚不是和他们一起?”良辰揪住了顾少的耳朵,“说,到底干嘛去了?”
顾少才不会告诉她是发现了暗叶的踪迹顺便顺藤摸瓜去找易寒了呢。
“你为初来乍到,又是与东阳那些守卫同行,极不安全。我总得出去摸一摸这岚城的地形情况,万一有异变,你我才能不至于坐以待毙阿。”
顾少一本正经的瞎扯。
“那为何不能带上我?”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顾少话才一半,救感受到了良辰不善的目光,当即改了口:“外面多危险啊,你是公主之尊,怎能冒险。再说了,女孩子家家的,熬夜对身体不好,会变得不漂亮的。”
“油嘴滑舌。”良辰从顾少手里拿过信件,随手拆着,道:“那可有什么收获?”
“有!”顾少斩钉截铁:“这是整个岚城最好吃的糕点,我特地给你买的。”她拆开了包装,递了一块到良辰面前。
良辰不说话,抬眼看着他。
“信中说什么了?”顾少看得懂良辰的眼神,不是因为糕点,而是因为那信。
“皇兄说,要你找到顾雍,转告他,能拿下金门,便对过往之事既往不咎。”
“切,就这么点小事?”顾少挥挥手:找的到找不到如何?金门顾雍拿得下拿不下又如何?反正当日顾雍离开,用的是他皇王的玉佩,他总不能赖账。
“皇兄信上还说,他派来了工部尚大人,和…,和…”
“和谁?”
“和你顾家的那对兄妹,顾春和顾夏。”
“什么!?”顾少捏碎了手中的糕点:皇王不是不知道那兄妹二人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还派他们赖,他想怎样!?
“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
离开?
顾少也想。
可一,易寒没找到。二,金门之事明着说是给了顾雍,可实际上还得他亲自出手。若是让王城中的那个闷罐子知道金门的人前脚才金岚城他后脚就离开了,以后他再王城还混不混了?
“不用。静观其变吧,反正他们不知道我们也在岚城。”
“好吧。”良辰没再追问,伸出了手:“糕点拿来。”而后开始继续想入非非。
她有直觉,相士说她能嫁给风云天下的大人物,指的就是那人!
“南宫博正实在狡猾,我们怎么办?”另一厢,林修正对着易翁发牢骚。
他们夜探南宫家,为的就是那另一半的木梨花佩,可谁知他们都已经成功潜进去了,那密室里却是遍布机关暗道,他们已经小心再小心,还是踏在了一块石板之上,触动了警报。
“不必懊恼。”易翁毕竟是长辈,凡事有肚量:“那里机关密集程度堪比我那碧水潭的八阵图,不恰恰说明那里有变故么?”
“那我们该如何?”
“先休息,然后兵分两路。我精通机关技巧,找机会再去那里探上一探,你却岚城外的墨琰山庄里瞧一瞧。”
“嗯。”……
两人商议之后便去睡了,又只留下欢欢一人,坐在客栈的屋顶之上,数着岚城究竟有多少间房屋…
战王府。
向天和梅远说了刘盛的安排和计划,向夜臻不动声色,只是提醒着梅远:“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两月为期。”
“我知道。”梅远低头忍着再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父皇与战王的恩怨终于可以稍稍化开,只是她与向夜臻,却再无可能:“厨房里汤怎么还未上,我去瞧瞧。”未免眼珠滑落,梅远找了个由头离开。
“你们也都下去吧。”向天遣走了在一旁侍候的一众人。
“阿夜,皇王并非真正信任我们。”向天的心在发现皇王对自己下毒的那一刻就已经完全凉透,也是因此,他看得清:皇王此次示好,十有**只是想利用他们,然后毫不留情的寻个由头下手毁灭他们,但他若是不答应下来,以皇王的秉性和手段,还不知又会生出哪些事端赖,既然躲不过,不如迎头而上!“我向他要的那些东西,至少能护你周全。”
“我知道。”向夜臻给向天夹着菜:“不过借此机会,我们倒是可以拿下双刀金门。”
“为父相信你。但要时刻提防皇王设陷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想不被吞并,我们就必须做那个洞观一切的人!”
“是。”向夜臻很庆幸,向天终于不再被兄弟情所困。
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