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魔尊大哥,他想让我变大嫂

我喊魔尊大哥,他想让我变大嫂 > 旖旎?都是错觉!

旖旎?都是错觉!

    长时间不吃肉的江小北,其实挺瘦的。

    他弯下腰来脱鞋,拱起的脊背像座发育不良的小山丘,薄薄的一层皮肤被嶙峋的肩胛骨抻着,白到近乎透明。

    分明是属于男性的脊背,却带着病态的美感。

    “你那蛋记得别拿进池子里泡着,待会儿给你煮熟了……”

    江小北边弓腰脱鞋边说话,突然眼前一黑,“诶?”

    脑袋上罩下一件黑袍子,把他整个视野全给遮住了。

    “又干嘛?”江小北一脸纳闷的站直身子,扒拉开罩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玄色的长袍衬得江小北的皮肤越发白皙,对比效果显著。

    男人一声不吭,强行给江小北又包了一下,似乎见不得他走光的模样。

    “靠,泡澡我还穿衣服?”江小北看懂男人的意图,简直气笑了。

    于是江小北不仅把袍子甩开,将裤子也扒了,大咧咧的往汤池子里走,“你也快脱了进来。”

    男人一瞬间的神情简直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

    但也无法,只得脱了衣服跟上。

    澡堂里的人不少,有人泡在池子里小憩,也有人坐在池边修指甲、搓脚皮。

    无论在外面做什么营生,进了浴室把衣服一扒,统统一视同仁。

    在热气蒸腾中,大多数人的神情恹恹的,仿佛在外奔波一天,难得泡澡歇息一会儿,无人在意别人的裸/体。

    这样的环境令男人逐渐放松下来,那头江小北已经钻进池子里泡着,“嘶”了一声,喊了句“爽!”

    男人: “……”

    江小北两只胳膊肘搭在池沿上,半仰头眯着眼享受,雪白软塌的模样像是被撸耳朵撸舒服了的家养兔。

    男人看了江小北半天,尝试着走进池子里。

    温热的水漫过他的小腿,触感似曾相识……他的心底模糊记起那片碧蓝色的湖,只是湖水刻骨冰冷,冻的人心中发慌。

    男人略一犹豫,发现池水只浅浅的没过自己的大腿。

    江小北划水走过来,“别动,帮你搓背。”其实他是想帮人检查挨了板子后有没有受伤,只是没好意思说实话。

    男人听话的站着不动,任由江小北检查自己的后背。

    这家伙练的真不错啊,江小北忍不住再一次感慨。

    宽肩蜂腰或许是天生的,那肩胛肌群一定是长时间磨砺形成的。

    而且这人的肌肉并非健身教练那般夸张,更贴合武术冠军的瘦感,肌肉成长条状紧实漂亮。

    江小北更加好奇这男人之前是做什么营生的了。

    确认这家伙皮糙肉厚,挨了十板子红痕都没得,江小北这才放心拿澡巾帮他擦背,一边擦一边道,“身材是挺好的,就是身上这些疤得好好养一养,不是说有什么药水吗……”

    即便得不到回应,江小北依旧絮絮叨叨的跟男人说话,仿佛这就是他自娱自乐的方式。

    澡堂子里“哗啦哗啦”的浇水声、窸窸窣窣小声聊天的声音,还有老人的呼噜和磨牙声交织在一起。

    再日常不过的生命的躁动却让人十分惬意。

    一旁泡澡的老头额间搭着澡巾,睡的直流口水,差点儿滑进池水里。

    男人竟主动做出了些反应,抬手捞了老头一把,得到了一连串的“谢谢”和“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男人自然不可能回答。

    他感受着身后江小北的聒噪,温热的澡巾在后背肌肤上划过,带着近乎可以不计的微弱力道。

    池水中叠着两个人的影子,“兔子”看起来很认真,都快要贴到他身上去了。

    挺可爱的。男人麻木的脑海中难得产生了点想法。

    接着他又在想,这里的水温实在是太热了。

    “好了。”江小北替男人擦完背,冒了一头汗。

    这时男人转过身来,拿过江小北手里的擦澡巾,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江小北。

    “你也要帮我搓背吗?”江小北笑了。

    他现在多了一个有趣且不堪大用的技能:光看流浪汉的眼神就能读出对方的想法。

    江小北顺从的趴到池子边上,舒展身体,等着享受服务。

    男人看了眼手里的搓澡巾,又看了眼江小北纤白的背,尝试着搁上去。

    于是散漫悠闲的澡堂里传来一阵惨叫:

    “靠靠、疼疼疼!轻点哥哥……卧槽不行了!”

    江小北只觉得自己是头被开水烫了的猪,皮都快被搓禿噜了。

    他也尝试着忍耐过,毕竟男孩子搓个背还叫疼未免也太矫情了吧?奈何爷们是真疼啊!

    江小北劈手夺过擦澡巾,丫的在男人手里简直就是个“凶/器”!

    男人看着江小北被搓红了的背,表情懊恼的像只失败的狗子,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江小北顿时哭笑不得,继续趴好,“哥,你不嫌我埋汰的话,就用手吧。”

    这其实算不上是绝好的主意。

    江小北之所以搓个背忍不住叫疼,还不是因为男人手劲太大的缘故?不用搓澡巾,客观因素依旧存在。

    只是男人这次尝试着控制了力道。

    他的手很糙。

    当那些粗糙的茧子触过江小北滑腻的脊背,带着烫人的温度,令江小北心头涌上一丝异样。

    “要不还是用力点吧……”

    江小北忍不住晃了下后背,却被强行抓住了腰。

    这种被人从身后强制抓住的感觉,令江小北头皮一阵发麻。

    接下来他发现自己居然起反应了,整个人更麻了。

    “算了,不搓了!”

    江小北别别扭扭的躲开男人的手,坐到一边去。

    他无比庆幸自己是在水里待着,不会叫人看到这丢人的一幕。

    男人以为江小北是被自己搓疼了才躲开的,因而有些丧气,试探着坐到江小北身边。

    江小北不停洗脑自己,这是青春期的正常现象、水流刺激的正常现象、许久未自我解决过的正常现象……

    但尼玛到底哪个男人被同性摸了会起反应啊!

    江小北深忧自己似乎不那么正常了,闭上眼睛脑海里幻想他的泳装女神……嗯,女神还是漂亮的;再幻想同性的裸/体……靠,真恶心!

    不错,果然自己还是个正常男人。

    “明天就替你在城里找个正经活干。”江小北洗脑好自己,准备解决掉身边的隐患。

    男人侧头,眼神木楞的注视着江小北。

    江小北刻意没有看他,拿了鸡蛋搁进水里漂着,小声道,“这次不要再打人了,也不要砸人家的店,我可穷了,没有钱赔的……”

    男人也不知道懂没懂,缓缓垂下眼帘。

    ……

    在澡堂里的搓澡台上睡了一宿后,江小北腰酸背痛腿抽筋,隐隐有点感冒的征兆,还要拖着病体在城里帮男人找活干。

    好在这次比较顺利,在粮米店找了个装货卸货的工作,日常帮忙跑腿,月结五钱,管吃管住。

    江小北再三跟老板交代了自己“哥哥”的情况,老板人比较好,连连承诺放心,人勤快有力气干活就行。

    男人抱着蛋茫然的站在店中,江小北与他告别,“好好工作,好好吃饭,得空我会来看你的。”

    其实他说了谎。

    江小北经常往木里城摆摊不假,想要见个面不是难事,只是他不太想与男人再有什么纠葛了。

    也不是说刻意针对。

    江小北不想在这个时代与任何人产生过于亲密的关系,毕竟他认定自己是一定要回家的。

    男人揣着蛋,站在米车旁看他。

    江小北冲他招招手,“走啦,再见。”

    很奇怪,分明只是相处了两天的陌生人,江小北在说出“再见”两个字时,心中竟多了几分苦涩。

    男人依旧认真的看着他。

    走出一段距离后,江小北忍不住回头。

    站在米车旁的人,像一只被抛弃的大狗。

    江小北摇了摇头,不愿多想,快步走远了。

    他现在头疼身上也疼,带的钱也花光了,只想早点回家睡一觉。

    出了木里城,翻过一座小山,再有几里地就能回村了。

    江小北被风吹的打了个寒战,裹了裹衣服,他抬头看到天阴的厉害,仿佛是要下大雨的征兆。

    临近村口时,江小北与一个身量相当的纤细少年擦肩而过。

    那少年猝然转身,拉住了江小北的手腕,“你……等等。”

    “??”

    江小北显然有些迷糊了,看到拉着他的少年穿着紫衫,漂亮的雌雄莫辨,并非他见过的人。

    美少年不知为何刻意错开视线,不看江小北的脸,只低声询问,“你有见过尊……我们大哥吗?”

    “你们大哥是谁?”江小北头疼的厉害,有些迷瞪的问。

    “我大哥……”美少年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你应该认识的……就是我大哥。”

    江小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勉强耐心解释道,“你说一下你大哥的体貌特征,我才好回答你。”

    “我……算了。”少年叹了口气。

    这少年正是缪晩。他刚从燕井村找人出来,一无所获,现在又看江小北孤身一人,怕是尊主确实不在此处。

    缪晩一直遵从尊上的指令,因而不敢多看江小北一眼,转身就走,却被江小北喊住了。

    “兄弟,”江小北隐约产生了个念头,对少年道,“你去木里城刘记粮米店看一下吧。”

    缪晩略有些吃惊,低声说了句,“谢谢。”

    “你大哥叫什么名字?”江小北下意识的问,“方便说吗?”

    缪晩觉察到江小北仿佛并不认识他家尊主,按说此刻是不应该暴露尊上的名字,但是……

    “夜。”缪晩回答,“我们都叫他夜哥。”

    缪晩说完后没头没脑地想,要是被尊上知道了自己这么称呼他,不知道会不会被拧掉脑袋。

    江小北点点头,目送少年离开。

    “夜……”

    江小北默念着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预感:他与抱蛋的男人不会再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显然,男性的第六感是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