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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第80章 苏北农村

    却不承认跟米雪有任何的关系!

    关于那个孩子的高昂的医药费用的问题,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并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琼瑶小说里的女子,在我打定主意离开家的时候,我怎么会亏待我自己两手空空的离开呢?

    我本来是打算将家里的现金和存款尽数卷走的,赵正阳的钱财,在我们离婚之前,自然也是应该归我所有的!

    可是,我翻看了他所有的存款,不过区区几万元钱而已!

    这怎么可能!

    按照他的收入,他一年的年薪上百万,积攒了这些年,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的钱呢?

    他以往并没有藏私房钱的习惯,这只能说明,他的钱全部给了那个女人跟他的孩子了。

    我不是一个把金钱看的高于一些的人,但是,心里并不是没有怨气的!

    即便是他的钱,那也应该是属于我们的共同财产的吧!

    我没有问过他,只是拿着我自己的钱离开了跟他的那个家。

    **苦短,一夕之欢,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似乎每一次的相聚,就是为了离别!

    短暂的相聚之后,我跟叶浩,我们又各自开始了自己繁忙的生活。

    春天里的最后一个月,我的美容院里的各项工作步入了正轨,方岩他们在外地的项目也有了进展,方岩打来电话,说那边出了一点事故,催我过去跟进协调一下,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电话里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按照工期的预算,第一期的奠基以后,也该做下一期工程的预算了,二期工程也准备上马动工了。

    我赶紧放下了手头上店子里面的工作,交代给了如今已经独当一面的张婷、林夕和李思琪她们,忙得脚不沾地、满心地不甘心不情愿地搭飞机去了公司位于北方城市的施工工地上。

    天,还是那么冷,我忿恨地咒骂着这本来应该温暖如春的鬼天气,我喜欢四季如春的南方城市,即便是夏天炎热,冬天寒冷也无所谓,该热的时候就热,该冷的季节就冷,是大自然变化,正常的自然规律,我愿意去体味和感受!

    可是,为什么要在这个我已经做好了迎接春天的心里准备的时侯,还冷得这么透心寒凉的。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冷,下飞机的第一时间,我赶忙让方岩送我去了最近的商场,买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套在我嫩绿的绸衫和那杏黄的飘逸曳地长裙的外面。

    方岩和紫宸都来接我了,在这陌生寒冷的地方,我就像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囚徒见到了亲人一样。

    方岩才刚刚结婚没有多久,新婚的爱人生了儿子,才刚刚满月,他就被我忽悠着,抛家别舍地到这个鬼地方来吃风沙,让我很有点过意不去。杨子宸还没有结婚,因为以前有一种阵子跟她的关系若即若离的,我对于她的个人交往的问题并不是很清楚,

    他们俩住在施工单位的工地上,我有心住到酒店里去,可是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坐着工地上派出来的简陋的客货两用车,跟他们到了工地上。

    南方的城市,这个季节已经是花红柳绿,姹紫嫣红,北方的城市却依然是寒气逼人。我同情、自责而怜悯地看着方岩和紫宸,可是,他们俩却眼晴亮晶晶的,满脸透着兴奋的光。

    难道我错过了什么?或者是误打误撞地促成了什么吗?

    俗话说“京官不如外放”,在公司里他俩都是小人物,说不上什么话,两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在这里却相当于封疆大吏,许多事情,他们都有充分的自主权可以自己现场就拍板。我自己忙得分不出心思和时间,又懒得多操心,就把决策权利下放交给了方岩,凡是让他俩自己商量看着办,看起来,到目前为止,他俩适应和配合的还不错!至少还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纰漏。

    他们俩干的还是信心满满地,很有成就感。我拍拍方岩的看膀说:“加油,岩,我很看好你哟!”

    我们一路走过飞扬的漫天灰尘和漠漠黄土,紫宸向我介绍说这里的气候,在这个季节经常都是这样的,多风,干冷,漫天飞沙和尘土,永不止息……

    工地上大家住的是简易的移动工棚,里面升着红红的炉火,倒也还暖和。

    紧闭的门窗隔绝了外面的风沙,小小的工棚里显得既暖和又温馨,就连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都似乎拉近了,减少了隔膜,少了以往在公司里的彼此之间的冷漠、戒备、疏离和隔阂。

    跟我们配合工作的对方公司的项目负责人老金,是一个高高胖胖的北方汉子,说一口地道的苏北方言,我一句也听不懂,他们的技木只小赵,一个斯斯文文的大学生,倒是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暂时充当我的方言翻译。

    方岩和紫宸才来了没多久都已经实现了和当地方言的无障碍交流,看来,人对于生存的环境的适应性还是极强的。

    休息了一晚上,我住在紫宸旁边的工棚里。这个工棚是为第二期施工时随后将会抵达的新技术工程人员修建的,还没有人住过。

    紫宸给我拿出了备用的全新的床单和被褥。

    晚上,我在充满各种油料和灰尘的空气中,听北方呼啸的风,打着口哨吹过江淮平原广袤无垠的大地。

    我们要在这一片新兴的开发区旁边,仿照苏州同林的格局建造出一条仿古的衍道和集镇,将城市与乡村,过去和未来连接起来。

    这工作本身就充满了刺激和挑战性。

    作为一个很有报复和事业心的男子汉来说,今年二十八、九岁的方岩正是大展身手和报负的时候,他很感激我这么信任他,给他提供一这么良好的一个机会,对我来说,有人帮我分担了大部分的责任、负担和工作量,我乐得轻松、求之不得。

    杨紫宸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有时候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才,跟着什琳,她学会的是鼠目寸光,小肚鸡肠,勾心斗角和背后下黑手,可是,跟着方岩,我能感觉到方岩的一身阳刚正气似乎感染了她,让她将那些旁门左道的心思用到了工作上,我能够感觉到,杨紫宸似乎也有了几分毫气,爽朗和自信,人焕发出光彩,虽然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她竞显得比从前更加的光彩照人、英姿飒爽,自信的光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的。

    工作着的人是美丽的。

    工地上,就是这点很不方便,没有室内卫生间,晚上起夜的时候,走过一排排的工棚,到很远的移动厕所解决个人问题。我披上厚实的军棉袄,借着手机电筒微弱的光,高一脚地一脚地摸着黑找过去,路过一间工棚,恍惚记得好像是方岩住的地方,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女人压抑着的喘息呻吟,还有男子的“啊啊啊啊”的亢奋的声音,我没有听墙角的怪癖,可是,那声声入耳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是紫宸和方岩呢?!

    我生怕被他们察觉了我在外面感觉得尴尬,怕会惊动了他们,我熄灭手机的电筒,摸着黑摸到了建在野地上的卫生间,解决了个人问题,又悄悄地摸黑走了回去,怎么我自己倒像是做贼一样的呢!?

    第二天,我们要去距离驻地三公里之外的工地实地考察。早上,紫宸给我拿来一顶红色的安全帽和一双高帮的、厚实的陆战靴,我们去了员工饭堂,早餐是稀饭,咸菜加馒头。

    我只能说工作条件是艰苦的。

    一些工人打了饭,凑在简易的火盆旁边囫囵吞枣,几下就解决了早餐。

    我也拿起饭盒,自己盛了饭菜,到移动餐桌上用早餐,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我看看方岩和紫宸,他们各自埋头用餐,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

    工地上到处是泥浆,从地基下抽出来的水,排进了附近的一个小池塘,池塘满了,水溢得到处都是,灌满了附近的地基。方岩让工地上赶紧停工,按照通常的惯例,地基抽出的水一般我们都是直接排到下水道放掉的,可是,当地条件艰苦,水资源非常贫乏,尤其在春旱的时候,虽然没有到惜水如金的地步,可是,我们从当地雇佣的施工队的工人都是当地人,他们很珍惜施工的时候从地底下抽出来的干净清澈的地下渗水,舍不得白白排放到下水道,坚持要挖坑储水。

    可是,我们施工的地方寸土寸金,都是公司花钱买来的,怎么可能挖坑为他们蓄水。双方经过磨合和协商,当地乡政府答应,组织当地的人员义务地修一条排水沟,我们将水给他们排到附近的水塘里,我们工程队在当地施工期间可以免费用水!那里的水费是很贵的,这样就可以为我们节省下了一笔不菲的费用!方岩就答应下来了。

    这本来是一件双方得利的好事,可是,没想到那个水塘太小、容量不够,溢出来的水淹没了周围的农田,还将我们的地基泡成了一片沼泽地。

    第81章 工地上的事故

    面对一地的泥浆,为了不造成更大的损失,我们只好停工。

    这也是方岩那么着急地打电话叫我来的原因。

    事关重大,我们的工地上一旦停工,会带来很多不利的连锁反应。

    我们的工人的工资和设备租凭费用,每天就是将近十万元,再加上申购宗地时签署的《不动工制裁协议》的约束,淹没当地农作物的赔款等等……

    我赶紧将这边的情况,给公司打了报告。请求公司的指示和支援。

    董事长赶紧疏通当地的关系,请了当地的农业和水利工程人员协肋。

    县农业和水利工程人员在中午十分就赶到了工地上,他们召集了当地的村组干部,商量解决的办法。

    由于当地的农作物正处在春季灌溉的时间,只要积水及时退去,倒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这个问题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妥善解决了。在他们的协助和协调下,各个村镇抽调几十个青壮年劳动力,我们的施工队伍也给他们提供义务的帮助,将当地的好几个干涸的水塘和小湖泊之间的排水沟加班加点清理了出来。

    因为沟沟相通,池塘相连,大大地增加了水容量,就是排再多的水也不用担心容纳不去了,还给当地的许多村镇缓解了春季的干旱。

    事情总算是皆大欢喜地解决了,虽然我们的工期延误了几天,但是,有了这样一个为民谋福利的善举,我们在当地施工的时候遇到的阻力也就小了很多。

    处理完工地上的事情,已经是五天以后了,我回到当地的县城,找了一家干净、卫生条件比较好的旅馆,洗去了一身的泥土。

    在工地上的这几天,跟方岩和紫宸他们同甘共苦,吃住在一起,我几乎从来就没有吃饱过。深深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饥寒交迫”。对于方岩和紫宸,也有了跟多的理解。对于将他们俩,继续留在工地是受苦的事情,我除了深深的自责和怜悯之外,更加多了几分的理解!

    有人同甘共苦的日子,应该少了很多的艰难吧!

    有人陪伴的夜晚,也许会没有那么寒冷吧!

    赵正阳打来电话,说他那里的工作也已经结束了,准备要回来了,他已经订好了回程的机票,问我在哪里?在做什么。

    那时,周围黄沙漫天、北风肆虐,正是暮色苍茫的黄昏时分,我站在异乡小县城的街道上,冻得瑟瑟发抖,给自己买了些当地的小吃,准备带到旅馆,回去填饱肚子。而,他,赵正阳正顶着一头的烈日,站在非洲火热的太阳底下,忍受着灼人的炙烤,问他的妻子:你在哪里?

    什么时候,我们已经变成了两个世界里的人,隔绝了彼此的音讯,不再能够体会到彼此的冷暖!

    独自打拼的日子里,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老公。

    我简单地告诉他我在外地出差,他说那他先登机了,等我回去了就给他打电话,他去接我。

    记起了我曾经留给他的《离婚协议书》,说好的愤怒呢?我提醒自己不能再忘记了,不能再好了伤疤忘痛!

    不能再拖泥带水了,我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叶琳到我的店子里面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地透露出自己要在今年的五·一,做一个最美丽的五月新娘。

    这让我感觉到压力山大!

    我要让自己在那之前,能够有立场阻止她!

    回到旅馆,休息一下,我通知前台给我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准备动身回家了。

    从我住的小县城到机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旅馆里并没有提供接送机场的服务。那里还没有直接通往机场的大巴,要倒几趟公交车,因为对于那里的交通情况不是很熟悉,我拜托旅馆帮忙预约一辆次日送我去机场的出租车。

    出租车在预定的时间准时停在旅馆的门口,我将简单的行李放进车后座,就眯着眼假寐。

    车窗外,除了黄沙和一望无垠的黄土,灰蒙蒙的天,阴郁寒冷,实在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树梢上还是光秃秃的一片。

    车子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我睁开眼睛看看外面,虽然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但是总觉得不怎么对劲。我虽然对于这里的地形和路道不熟悉,但是,也是经常开车的人,去机场的路不是应该愈走愈宽、路况愈来愈好才对吗?

    为什么我们的路却越走越颠簸,就像是乡村公路一样了呢?何况路边的标志也愈来愈少了?

    我有些暗悔自己的大意,上车之前没有仔细检查一下,也没有将车子的车牌号记下来,原以为是旅馆帮忙预定的车子应该稳妥保险一些的。

    没想到还是碰上黑车了!大约是劫财的吧?但愿只劫财不劫色不害命!

    我赶紧坐起来喊司机:“停车”,一面摇着车窗,准备自己想办法自救逃生。

    可是,司机说:“没用的,大姐,你别喊了,也莫要徒劳地挣扎了,你放心,我们既不会谋财也不会害命!我们只是收了人家的钱,人家叫我们把你带到指定的地方去!”

    “什么人,去哪里?”我想不出有什么人会用这种方式见我,应该不会是恶作剧,那人为什么会绑架我?

    我今年还真是倒霉的紧,真是流年不利!

    难道是因为我过年的时候没有祈祷吗?还是说我过年的时候跟司楠去寺庙里礼佛的时候,跟不够虔诚的缘故啊?

    我可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我也不想要被他们拉到什么地方去遭遇到不可预测的悲惨命运!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哭天喊地、或者是求饶都是没有用的!

    他们之所以那么说,一定只是因为这条路上现在还有很多的行人,他们怕我闹起来,会惊动路上的行人,破坏了他们的行动!正是上午十点多中的光景,路上到田地里面去干活的农人扛着锄头,不知道是要回家还是要去干活,三三两两的学生骑着单车,从车子旁边打打闹闹地走过去。

    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我还打算困兽犹斗地打开车门跳下去,我宁可跳下去摔伤、摔的缺胳膊断腿,也不要落入这一伙有计划有预谋的绑匪的手里!前排副驾驶坐上居然还有一个人,半天没有吭气,我还以为他也是搭车的,几乎将他忽略了,那人,转过来,冷冷地盯着我说:“不要徒劳地费事了,省省力气吧!车门早就锁了!没有人要害你的,你只要乖乖地呆着就好,我们把你毫发无损地教给别人,就交差了!你要是闹起来,我们就只好把你弄晕了!”

    那人带着这一带附近的人经常带大毡帽,一副口罩将大半个脸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毫无表情的眼睛,在我看来是那么的憎恶和阴鸷。

    我确定只要我敢在这里将车窗玻璃杂碎向外面呼救,不等我得逞,他一记老拳就能将我砸晕过去!他们说的将我“毫发无损”地送过去,看起来他们在将我送到那个指使他们的劫匪之前,是不会对我下手的!而且,我从上车到现在,一直迷迷糊糊地在睡觉,我猜测假如我是清清楚楚的,一早发觉病闹将起来,他们一定有后招会将我弄晕过去的!

    我不想凭白无故地遭罪,只好沉默地坐下来。

    我要看看我究竟是怎么个倒霉法!

    再者,我只要保持清醒,总还会寻机找到他们疏忽或是大意的时候,跑掉,出去求救的,如果,被弄晕了,那可就只能任人宰割、只有死路一条了!

    太阳渐渐地出来了,车窗的外面是一片片越冬的植物,小麦和油菜冻得窝在土里面,低低矮矮地,蒙着一层灰蒙蒙的土,就像我此刻灰蒙蒙的心一样!

    好在,这两个挨千刀的,劫持着我没有走多久,就将我带到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农家小院子里。

    我被他们拖桑着带进了院子。大门在我的身后关上了,我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悲哀!

    我被关进了一个房间,是普通的农村居民住房,房子里很冷,传统的旧式仿古家具,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家具上蒙这一层厚厚的灰尘。

    那几个人似乎在隔壁的房间里面说这什么话,我听见带我来的两个人,将车子开走了。

    我的手机和行李都被他们搜走了,我就是想要打电话求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房间的门锁被打开了,我终于看清了将我绑架到这里来的罪魁祸首!正是春节期间在小南海的后山上劫持我的那个人!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那人,那个绑匪,竟然开开心心地进来,准备要给我来一个热情的拥抱,我赶忙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去了,他竟然也就作罢了。

    那人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的女儿,我终于找到你啦!”

    唉唉唉,等等,不要乱攀亲戚啊!我可没有你这样的洋鬼子爹啊!

    我的亲爹还好好地在我自己的家里呢!

    “我不是你女儿!”我仇恨地瞪着他说。

    “没有关系的,我知道你恨我,一定是你妈妈教你的,对不对?”这个洋鬼子就像一个狼外婆哄劝善良的小白兔一样,打算对我循循善诱。

    “这个该死的女人!”最后一句骂人的话他是用英语骂的,我明白他这是在骂司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