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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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卫子夫:……

    奶奶个腿,这人重生来克她的吧。

    刘彻睨向她,“还有何话说?”

    “你是皇帝,天下都是你的,我就一奴隶,我敢说什么。”卫子夫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刘彻气笑了,“奴隶可不敢在吾面前自称我。”

    “婢子错了,行了——”

    咕噜一声,打断卫子夫的话,刘彻笑出声来。

    卫子夫的脸色爆红,“笑什么笑?没见过人饿肚子?”停顿一下,眼珠一转,凉凉道:“你是没见过,天潢贵胄,金枝玉叶——”

    “再废话,朕饿你三天!”

    卫子夫倏然住嘴,紧接着又想起一件事,人生在世,吃喝拉撒缺一不可。她等一下吃了,等两下就得去茅房,然后用树叶擦屁股。早上不想用那玩意,她拼了老命忍住了,回头可不一定能忍住。还有女人每月那几天,也能要她半条命啊。

    “汉武大大——”

    “说人话!”

    “皇帝陛下不是想知道为啥是我随您来到贵宝地吗?您看这手谕也写好了,还承诺给我立户,我觉得我得坦诚。”

    刘彻挑眉,“你还有这等觉悟?没看出来。”

    “小瞧人了不是。我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读了十几年书的人,要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哪对得起父母和国家的培养啊。”

    刘彻心惊,十几年书还自称百姓,她可真敢信口开河。

    “你是国家培养的?”

    卫子夫一愣,对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莫名心慌。

    “还是等朕把这个烧了?”刘彻拿起墨迹未干的竹简。

    卫子夫讨好的笑笑,“做人最重要的是诚信,当然要说实话。我们那里的朝廷有钱,就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孩童时期六年,少年时期三年,不要束脩,给个书本费就行了。这九年无论学生学不学,为人师者都不能把学生赶回家去。我们那儿像卫青那么大的孩子就没有不识字的。”

    “编,接着编!”刘彻坐下,洗耳恭听。

    卫子夫就知道他不信,“那要说老百姓种地不交税,国家还给钱,不多,够买种子的,你也不信?要说村村通路,道路都跟你的驰道一样平整,你也不信?要说我们擦屁股的纸比我身上的布料还软,你更不信喽?”

    她不假思索的一口气说这么多,刘彻反倒信了,“你觉得我该信?”

    “天地良心,我说的句句属实。”卫子夫举起手,“我敢对天发誓。”

    刘彻撩起眼皮,“老天要知道有你这号人,早把你发回原籍了。”

    卫子夫:……

    奶奶的,这厮属什么的?怎么跟滚刀肉似的。

    “又腹诽我什么呢?”刘彻问。

    卫子夫心中一凛,脸上堆起笑容,“瞧您这话说的,您是九五之尊,小人哪敢啊。”

    “哦?我怎么就不信呢。”

    卫子夫心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是小人,“我要是能证明呢?”

    刘彻无所谓的颔首,继续,我有的是时间。

    卫子夫想骂娘,“道路和九年义务教育肯定没法证明,就让你看看我们那儿的纸吧。皇帝陛下,知道什么是纸吗?”

    “你猜?”刘彻笑着冲她抬了抬下巴。

    卫子夫送他一记白眼,“肯定知道,只是你们的纸不能用而已。”伸出右手,“今天就让您这个乡巴佬长长见识。”

    “乡巴佬?”刘彻不知何意,瞧她的语气想来不是什么好话,“那朕就长长见识。”拿起长几上的宝剑。

    卫子夫的手一哆嗦:“开玩笑,开完笑,您哪能是乡巴佬,您再不济也是阳春那个白雪。”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刘彻问。

    卫子夫不禁撇嘴,“这么没幽默感,您说您活的多累啊。”

    刘彻轻笑一声,举起泛着寒光的宝剑。

    “不累,不累,您一点也不累。”卫子夫连忙起身跪坐在他身旁圆圆的垫子上,“您看我的右手。”

    刘彻看过去,挺干净的,就是皮肤有些糙,不怪脸皮那么厚。

    “您仔细看,看仔细,别眨眼。”

    刘彻瞥她一眼,余光看到她的手心多出一个虚虚的影子,心底讶异,面上古井无波:“这又是什么把戏?”

    “你看到了?”卫子夫转向他,不禁眨了眨眼,这人都不惊讶?

    刘彻点头,“跟李少翁比差远了。”

    “李少翁?”谁呀?卫子夫心中忽然一动,“那个给王氏招魂的神棍?”又忍不住翻白眼,“我不是神棍,我都说了,就是一平头百姓。我死前得到一块玉佩,我严重怀疑它是女娲补天遗漏下界的,然后变成了沟通我们那儿和你们这儿的桥梁,我因此穿到卫子夫身上,而你作为此间帝王也因此得以重生。”

    刘彻嘴角溢出一丝笑,“朕还是托了你的福?”

    “不敢,不敢,是您触发了这块玉佩。”卫子夫连忙说。

    “你还能回去?”刘彻最担心,也最关心这点。

    “回不去了,它跟我的右手融为一体了。不过我今早试过,我人回不去,但东西能回去。”

    刘彻没听懂:“比如?”

    “有铜钱吗?给我几个,给你买包纸。”卫子夫道。

    刘彻没铜板,但他有别的,翻出一块马蹄金扔给她,“够吗?”

    卫子夫颠了颠,“一斤?”

    汉朝一斤是十六两,一两十五六克,一斤差不多两百五十克。金价按三百算,一克能买一百包,一百包???

    卫子夫惊得张大嘴。

    “不够?”刘彻皱眉。

    卫子夫合上嘴巴:“够,够,够您用两辈子的。”朝右手扔过去,黄金瞬间消失,桌上多出一包卫生纸。

    刘彻下意识提起宝剑。

    卫子夫慌忙说:“陛下且慢!”拆开纸包,白花花撒了一桌。刘彻放下宝剑,卫子夫长舒一口气,十分狗腿的递给他一张。

    刘彻捏捏扯扯,不禁看向卫子夫。

    “是不是比小人的衣服软?”

    刘彻心底翻起滔天巨浪,别有深意的问:“一金够朕用两辈子的?”

    卫子夫顿时心虚,不禁摸摸鼻子,“省着点用,一个月五包,也能用三辈子。”

    刘彻的手指猛一抖,纸张掉在长几上。

    卫子夫心惊肉跳,颤巍巍伸出四根手指,“那就四辈子?”

    刘彻翻出手帕,轻轻擦拭宝剑,睨了她一眼,“做人最重要的是诚信?”

    卫子夫连连摇头,“我说的是,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

    “那你现在开不开心呢?”刘彻笑眯眯看着她。

    卫子夫又想送他一记白眼,“我不光能买纸,还能买到别的。”

    “比如宝剑吗?”刘彻轻轻哈一口气,继续擦拭,“你哪来的钱?卫子夫,不,我该叫你卫莱。”

    卫子夫:“您还是叫我卫子夫吧。我可不想这事被第三个人知道。”

    “还不算太傻。”剑横放在腿上,刘彻直视她,“一金能买那么多纸,那些纸现在何处?或者说刚刚那块玉佩并非送你过来的桥梁,而是类似壶中日月袖里乾坤的东西?”

    卫子夫目瞪口呆。

    刘彻撑着下巴,嗤笑一声,“看来我猜对了,都拿出来吧。”

    这么短时间她上哪弄去,不是要她的命吗。

    卫子夫不待他提剑,“这东西很早就跟着我了。”摊开右手,“那包纸其实是我以前买的,金子还在里头。”话音落下,一块金币出来,“但真有别的,不过是以物换物。”

    刘彻神色不变,“比如?”

    “我们那儿的纸有的是木材做的,有的是用竹子做的。竹纸我就会做,您要是——”

    刘彻:“先交代你的问题。”

    卫子夫不禁眨一下眼,他又不动心?又不动心?

    不愧是当了一辈子皇帝的人。这定力,够她修炼一百年的。

    卫子夫道:“您要是弄把竹子进去,就能换包纸,您要是弄一堆铁和一副铠甲,就能帮你打造铠甲。我们那儿的人不用铠甲,所以得有一副铠甲做样。”

    “你们那儿的人用什么?”

    卫子夫:“我们那儿不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这些冷兵器,用热武/器。我要说一个拳头那么大的东西能移平整个长安,您信吗?”

    刘彻相信,薄如蝉翼白如雪的纸还没此间一块白面饼子贵,就这个工艺差距,她说能上天刘彻也信,“你希望我相信,朕就信。”

    卫子夫又想翻白眼,“……真的,没骗你。不过那些东西不能买卖,归国家管,杀伤力太大。”

    “要卖你们还不把天给炸了。”刘彻白了她一眼。

    卫子夫心中一紧,“……您猜到了啊。”

    “继续!”

    卫子夫:“能换到生活用品,但是部分。我们那边很多东西都,都不是现有的材料制造出来的。”

    “五谷杂粮也要换?”刘彻问。

    卫子夫摇头,“这些不需要,因为这类不需要材料制造,给钱到哪儿都能弄到。您要多少我能给你买多少。”

    刘彻捻起那块金币,沉吟片刻,“这个赏你,再给我十包纸和十斤米。”

    “那您不会,”卫子夫朝他腿上看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不会再动那个了吧?”

    刘彻:“你不耍滑头,朕也不想脏了自己的剑。”

    卫子夫不禁嗤一声。

    刘彻挑眉。

    卫子夫忙说:“小人这就给您拿出来。我这里还有,本来是留自己吃的。”长几上再次多出一堆纸和一麻袋大米,“咱也不占你便宜,两百斤,按照你们大汉的度量衡是四百斤。”

    饶是刘彻已有心理准备,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可他依然跟做梦一样。轻轻撩起眼皮,刘彻握紧拳头,换个手撑起侧脸,微微挑眉示意卫子夫打开。

    卫子夫拆开袋子,白花花的米粒跃入眼中,刘彻不禁坐直,“脱壳的?”

    “对啊。我们那儿全是机械,就是不用人出力,脱壳特简单。”卫子夫抓一把,刘彻伸出手来,晶莹剔透的米粒落入手中,发出喜悦的声音。刘彻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些米粒饱满的,手剥也不过如此。

    卫子夫不由得意起来,“皇帝陛下,相信了吧?”

    刘彻回过神来,深深地看着她,“朕信你不是此间人,相信你拿出的东西,但不信你这个人。

    卫子夫抓起手谕扔到玉佩里,“你已经答应了。”

    “朕本以为你是妖魔鬼怪,瞧你这怕死的样儿,看来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刘彻由着她“耍把戏”也是看出这点,“凭你替卫青叫屈,想来不会伤害他。不舍得害他,就不敢动朕。”

    卫子夫一时没听懂,这又是什么因果关系。

    “你现在是卫子夫,朕有个好歹太后能灭你全族。”刘彻提醒她。

    卫子夫仔细想想还真是,包括襁褓之中的霍去病。不禁惊叫,“知道还吓唬我?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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