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门要被敲掉了,这很不礼貌的敲门方式,令恒一恨不得拿锅铲打人。
但是知道老板有普通公寓的加上他才四个人,所以他也不确定对方是谁。
拉开门的那一刻,门口出现的人让他很意外。
“江、江小姐?”恒一惊的下巴要掉下来了。
他有些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外星人,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很任性!
姜梨尴尬的扯了扯身上的草:“江宅门口有警察。”
她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的通讯速度和干警办案能力出奇的快。
姜梨推开恒一便进了屋,而坐在沙发上的夏侯尊眼皮抬都没抬,只是淡淡的说:“回来了。”那语气,仿佛就是在问候一个贪玩归家的人。
“你………不意外?”这倒让姜梨意外了,这应该是在他面前消失的第三次了,难道他就不想问点什么?
夏侯尊合上电脑,眼睛充满疑惑的看着她:“难道我应该问,你去哪儿了?你怎么不见了?你会回答吗?”
不会!
姜梨没想到他会如此淡定,如果他真的问她,她也不会回答。
狐狸在猫屋里伸了个懒腰,姜梨摇摇头,这真是把它当猫养了。
姜梨把口袋里的步摇拿出来,故意放到他眼前的桌子上。
“这支步摇也算是价值连城了,夏侯先生博学多才,不如您鉴定一下这个是什么时期的东西?”姜梨试探的问道。
夏侯尊只当姜梨是小打小闹,他拿起了步摇并没有细看只说:“我对女人的饰品并不了解,不过看这纯金的材质……莫非……江小姐刚才去盗墓了?”
“夏侯先生看的太草率了,不细看怎么会看出来呢?”姜梨继续引诱的说。
夏侯尊将步摇放回原处时,手突然摸到了一行小字。
“这个是……”他是被那行字定住了。
“尊祝母妃!”姜梨走过去把步摇拿了回来:“不知这是哪位皇子送给母亲的礼物,字也刻的歪歪扭扭的,肯定不是宫中的工匠所为。”
夏侯尊僵硬的收回手:“我可以帮江小姐介绍这方面的专家。”
“夏侯先生,你真的不知道吗?”姜梨不死心的问着。
“不识。”夏侯尊站起身往房间走去。
姜梨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叹口气,难道他也失忆了吗?她不信他与晋王没有关系,至少他看到那字的眼神出卖了他。
屋内。
夏侯尊站在窗前眺望远处,脑海里似是有什么东西要拼命的涌出来,然后慢慢的勾画出一副场景。
一座栽满玫瑰园的宫殿里,坐着一名宫妇。她背对着众人,手上不知忙碌着什么。
宫门外进来一穿着明黄色服饰的男子,他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笑着悄悄靠近宫妇。
只是让他失策的是,一个小男孩却抢在他前面,飞快的扑在宫妇身上。
“母妃,尊儿给你做的步摇。”小男孩邀功似的将步摇呈在她面前。
宫妇摸摸他的小脑袋:“尊儿真乖,只是不可以说谎哦!”
小男孩把嘴一撅:“没有说谎,母妃你看步摇身上是不是有尊祝母妃四个字?你说是不是尊儿做的。”
宫妇无奈的摇摇头,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就你嘴贫。”
男子敲了敲男孩的头:“每次你都抢在前头,就不知道尊老爱幼吗?”
“尊老爱幼是尊重老人爱护幼小,父皇不老也不幼,怎么好意思开口让尊儿让着呢?”小男孩扑到宫妇怀里吐着小舌头。
………
夏侯尊摇摇头,眼前的景象顷刻间烟消云散。
越来越多的碎片记忆蹦出来,他现在都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他是谁?
他若不是他,他又会是谁?
……………
长安宫。
江小漓是被一盆臭水泼醒的,睁开眼的那一刻太后阴冷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连忙跪了起来:“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不等太后发话,唤作元宝的小太监便说:“娘娘,就是这个女子,她肯定与刺客是一伙的。”
“娘娘明鉴,奴婢只是来送东西的。”江小漓急忙回复,生怕晚一点就没有了解释的机会。
一把刀横在江小漓的脖子前,锋利的刃气令她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你是……皇甫子汝?”太后眯着眼睛看着她。
“是,奴婢是皇甫子汝。”江小漓稳住心神:“娘娘,奴婢只是来送步摇的。只是这位公公说,这是前几日宫里失窃的东西,而他又想对奴婢处以私刑,也正值此时刺客就闯入了。”
她把脸对向了小太监:“敢问这位公公,我既然偷盗,为何又会光明正大的东西送来?我既与刺客为伍,为何又还与你们倒在一起,等着被人抓呢?”
“长安宫丢失了什么东西?”太后厉声呵道。
“是……是……贵妃的步摇……”元宝身子扑跪在地上:“因为那是晋王殿下第一次向先皇讨的东西,所以殿下……殿下舍不得……”
太后的脸色又变的难看了几分,她长袖一挥:“一帮没用的东西,都给哀家赐死。”
太后的话一出,长安宫里的宫人求饶着。
赐死?
江小漓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为什么又是死?难道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娘娘请息怒。”江小漓大喊道:“娘娘这些人都是在长安宫伺候的老人,要是在调人进来恐怕也不比他们做的好。相信晋王殿下也不愿看到血染长安宫的局面,望娘娘三思。”
太后用涂着血红色蔻丹的手指着她:“如果他们不死,你就得死。”
江小漓一愣,难道刚才的命令,只是把她排除出去了?
侍卫把刀一横,江小漓吓得缩缩脖子:“娘娘,我们都是被人陷害的,您要是不查出真凶,怕是下一次还会有人闯入。”
“那你告诉我真凶是谁?”太后反问道。
江小漓再一次愣住,要是当众只认那个让她送东西的宫女,怕是那人再也找不到了。
“娘娘,您是想以赐死我们为事件的终结?还是想抓出幕后,警告后宫众人,长安宫是皇宫的禁地?”江小漓试探的问。
太后此时才拿正眼看向江小漓,江小漓目光坚定的点点头。
…………
教习宫。
江小漓伸了伸懒腰,还没踏进宫门就被泼了一身油水。
“你干什么?”江小漓愤怒的瞪着南露。
“大人说了,无论谁见到你,都要泼你水以示惩戒。”南露把盆一摔,扭着屁股就走了。
江小漓用袖口简单的擦了擦脸,眼睛的余光扫到了拐角处一个宫女惊讶的脸。
她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喃喃道:“今日就是倒霉,摔进水池里不说,还被人整真是的……”
她说的声音很大,那宫女左右看了看然后才跑了出来:“大人让你送的步摇呢?”
“丢了!”江小漓淡定的说:“命都快没了,我哪里顾得上步摇。”
“你……你放肆……那可是……”宫女意是到不对,硬是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这位姐姐,我祖父是当朝丞相,就算我不得宠,我也一样能找到相同的步摇,我都不怕大人惩罚,你紧张什么?”江小漓把官小姐的娇气摆了出来。
“也、也是……”宫女脸色难看的笑笑,然后疑惑的看着她:“你真的没有把东西送到?”
“昂。”江小漓拧了拧衣服上的水:“你看我身上的臭味,还能作假不成。”接着她话锋一转:“长安宫里是晋王殿下,他要步摇做什么?”
宫女把脸一正:“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主子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我怎么去复命啊!听说晋王殿下最近有苏醒的症状,就是太医急忙去看诊把我推水里的。”
宫女更是瞪大了双眼:“醒、醒了呀?”
“是啊!你不会不知道吧?”江小漓嫌弃的看着她:“姐姐消息灵通,你该不会才知道这个消息吧?”
宫女尴尬的整了整衣服:“我……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你别管了,大人要是有什么吩咐我在告诉你。”
“不用,我直接找大人请罪去。”江小漓说着就要走,结果被宫女拦住。
“我也是为了你好,今日大人授课找不到你,发了好一顿脾气,你不是触霉头去嘛!”宫女解释着:“要是大人有吩咐,我会告诉你的。”
江小漓佯装点点头:“也是,那我去换身衣服,姐姐有事再来吩咐我吧!”
深夜。
江小漓坐在窗边不听的打着哈欠,接着门推开了。
“大人让你把这碗马奶酪给晋王殿下送去。”那宫女提着篮子对她说。
“不应该是御膳房的人送吗?”她翻了翻篮子里的奶酪,有点像浓稠的酸奶。
“废什么话!”宫女把篮子一塞:“让你送就送。”
“那姐姐陪我一段吧!我有些害怕。”江小漓拉着宫女:“就一段,我今天听他们说有个太监在一处上吊了,我害怕,过了那一段路姐姐就别陪了。”
宫女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多想就说:“我去提个灯笼。”
宫里的夜路很阴森,江小漓害怕的抓着宫女,然后聊天似的问:“姐姐,我怎么没在教习宫见过你呀?看你是二等宫女,应该在宫里生活了不久了吧!”
宫女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和你有关吗?”
“不是,我是说姐姐心善,换做别人都肯定让我自己去了。”江小漓讨好似的笑笑。
宫女冷哼一声:“说我心善的你是第一个。”
“奥。”江小漓拖着长音:“那我该说姐姐心狠了,为了陷害别人也真是不择手段。”
她送开抓住宫女的手,然后退了几步。
“你什么意思?”宫女问着,然后一把刀就架在了她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