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的脸涨成了酱红色,她不停的用手指抠喉咙。
紧接着她“呕——”了一声,一块小骨头吐了出来。
气氛变的尴尬了,而云蓉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一次把心提了起来。
她忽然怀疑,这汤真的是她加了料的那一盅吗?
姜梨松了口气,但是她绝不认为这是一个误会。
江老爷子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对着佣人说:“下次把她看好了,不要大惊小怪的。”
夏侯尊冷眼旁观着,他可不觉得这是个误会。
他拍了拍姜梨的肩膀:“走吧!”
姜梨一愣:“去哪?”
“回老宅!”然后就又抱起了姜梨,他对江老爷子说:“江家的是是非非,怕是不利于阿梨养病,等她病好了,我会让她回来拜访!”
回来拜访?
夏侯尊这么说,无疑是把姜梨自动划为江家以外的人。
江老爷子站了起来,嘴张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临走时,夏侯尊回头吩咐道:“云柔女士还望好好照看。”
当然,这句话是说给云柔听的。他是不信这个女人真疯的。
他们离开江宅,江老爷子一声不吭的上了楼,而云蓉却摊坐在椅子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那个药过期了?
云柔被佣人扶上了楼梯,此时另一个佣人跑过来说:“夫人您的猫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和那几天的鸡,死状是一样的。”
云蓉的心咯噔一声,她不自觉的看向云柔的背影,然后又回头问佣人:“谁进过厨房?就是我走后!”
她记得,她离开厨房时,加了料的排骨刚刚入锅,怎会一转眼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佣人想了想:“好像楼上那位进来过,我在处理鱼也就没注意。”
云蓉更是冒着冷汗,难道真是云柔做的?她真是装傻吗?
……………
老宅。
姜梨站在大厅,而她的对面就是一脸严肃的夏侯老夫人。
老太太那张臭到可以招苍蝇的脸,恨不得要将她丢出去的样子。
姜梨翻翻白眼,她以为她想来吗?是你孙子请她来的。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然后转眼看向管家:“收拾一下房间,然后腾出两个房间来,分别给两位江小姐住。”
两位江小姐?
姜梨心毛毛的,该不会江映月也要进来住吧?
她看向夏侯尊,他点点头:“没告诉你,她来安胎。”
江映月来是安胎的,那她来是干啥的?伺候安胎的?
管家收拾出来的房子很大,但很明显是有人住过的。
姜梨那起桌子上的一瓶护肤品,用了一半了,牌子也是时下流行的护肤品。
这不用想,绝对是乐语用过的。这纯粹是为了膈应她吧?
故意把乐语用过的东西摆在这里,就是为了提醒她,乐语曾经的地位吗?
一脸精干模样的佣人过来敲了敲门,恭敬的说着:“江小姐,您的姐姐来了,老夫人让您去帮忙收拾东西。”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佣人的气场也不小。
“知道了。”姜梨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江映月也是做梦一般,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夏侯家的车就来接了。
她连忙收拾了东西就上了车,虽然怀孕了,但是婚约还没举行,只要有些意外是发生在夏侯家,那么……
江映月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那堆满幻想的龌龊笑容,让司机都嫌弃了一把。
车子停在门口,司机打开车门。江映月娇柔的迈出来车子,然后看到姜梨,不由得嗤笑一声:“还不是来夏侯家给人当保姆的。”
江映月故意的挪了挪身体,在后座上还有她的包包。
姜梨懂江映月的意思,是想让她去提行李。
她身子一转,就往屋里走:“东西不想要,就丢了吧!”
她手提的从来都是北境贼人的人头,一个包而已,不要太自做聪明。
江映月气的跺脚,她就不信了,她仗着肚子这货,一定能让那贱人很狼狈。
………………
皇宫。
江小漓这几日的梦境,依旧如那天一样。如果一个人,重复做同样的梦,这是不是代表这件事就是真的。
可是她怎么会做那种梦呢?夏侯辰对她造成的伤害,她永远不想记起来。
但是要不是说梦,她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啊?别人碰没碰她,她怎么感觉不出来?
“喂,师傅让你以后洗澡的时候,加这些花。”药童把一筐不知道是什么花的东西丢她面前。
江小漓扯住他的衣领:“我好歹比你大十几岁吧?连个姐姐都不叫,是不是太目无长辈了?”
药童挣脱了她的魔爪,一副正经样的说:“我是神医的大弟子,你入门比我晚,按道理,你应该喊我大师兄。我已经不计较你的无礼,你下次休对我无理。”
江小漓无语的笑笑:“你师傅就你一个徒弟吧?还大弟子呢!我又不是你师傅的徒弟,小屁孩还想赚便宜,想的真美!”
她揉了揉药童的头发,这软萌软萌的孩子,要是放到现代,随便上个什么亲子节目,装下明星的孩子,绝对把收视率带红了呀!
药童气呼呼的转身,然后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夜晚。
江小漓按要求,把干花朵倒进了浴桶中。一朵朵金色的花瞬间在水中绽放,但是却散发着浓浓的药香味。
她不认为那个抠门的江淮会给她调理身体,这药材花并不是真的花干,只是药粉做出来的话,肯定是价值不菲。
在水中泡了一会,江小漓就昏昏欲睡了起来。
一阵风从门外传来,她打了个哆嗦就醒了。
她突然想到,如果那些真的是梦,那就是她多想了。但如果不是,她也一定要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起身穿上衣服,然后抓了一朵金花就躺在床上,也不知是不是药浴的原因,她倒下就睡着了。
门推开了,两个小太监快速闪了进来,然后扛起江小漓就冲了出去。
江淮在门外的走廊上嗑着瓜子,看人走远了,才拍拍手上的瓜子壳,然后进了屋子。
他捞起一朵金花,然后用手一弹,那花就落到了床头。“这丫头片子心眼还挺多。”
正泰殿。
小太监将江小漓放到了床上,宫女上前将她脱了个干净。
独孤毅是被人抬起来的,他浑身红的像只虾子一样。
殷时把人放到床上就快速退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公公您为何叹气?”小太监不解的问。
殷时皱着眉不语,小太监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说:“公公是为了陛下好,相信陛下会理解的。”
独孤毅随是被毒素迷了智力,但是清醒时,他又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
若不是他今天下了药的缘故,怕不是会这么顺利。
希望陛下能尽快好起来,这样晋王殿下的毒也就能解开了……
江小漓觉得自己做了个很激烈的梦,感觉自己是飘荡在海里的一艘船,起起伏伏,大起大落,但又如一簇簇烟花在脑中绽放,身心舒爽。
她猛的睁开眼,发现还是在自己房间里。她叹口气,果然是梦。梦里的床单都是明黄色的,搞的她好像被皇帝临幸了一样。
她伸了伸手,发现那朵花不见了。当她的心刚提起来时,眼睛扫到了枕头旁边。
“天天瞎想!”江小漓叹了口气,脑细胞都死在瞎想上了。
独孤毅捏着一朵干瘪的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他在被子里发现的,他没忘昨晚发生的一切。
独孤毅叹了口气说道:“拟旨,封皇甫子汝为贵人吧!”
殷时狠狠的皱了皱眉,在他心里,不洁之人,是不能有玷污皇室血统机会的。
他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