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山头通现代[六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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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亲(三更合一)

    自从宝珠能够通过山洞去那边儿, 宝山就很相信玄学。

    有什么比自己见识过更加的坚定呢?

    所以宝山是十分相信的,他相信玄学,也相信第六感。

    在乍一见到那位老人家被他抓住的时候, 宝山是有一种很难言的感觉的, 就是,心跳都快了许多。即便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他也有一种熟悉感。

    这种感觉很诡异, 正是因此, 宝山才会觉得紧张。

    难道, 他们真的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他的父母都是小山村的农民, 他怎么也不可能认识那位老人。

    宝山垂眸, 随即看向了窗外,宝珠轻声细语:“哥哥,你不开心吖?”

    宝山:“也没,我就是觉得人有些熟悉。”

    宝珠诧异的睁大眼,宝山笑了笑,不过笑容很淡,他说:“不必想这些了。”

    宝珠:“好的呀。”

    正好这时卖饭也到了, 宝珠立刻起身去买了五人份儿。

    想弟几个有些不好意思, 十分的局促,虽然火车票是家里拿钱买的, 但是家里并没有给他们吃饭的钱,甚至于……连干粮都没给他们带, 是真的打算让他们饿上四天到首都的。

    真是一顿饭的粮食,都要省下。

    好在这些年三个姑娘也不是完全的软面大包子, 自己还是偷偷攒了点东西,像是他们这次出来, 就自己装了十个煮鸡蛋和三个菜团子。这就是他们四天的口粮了。

    这也是他们抠抠搜搜存了很久才能攒下来的。

    可是现在,宝珠给他们买饭了,想弟几个都搓着手,不敢拿:“宝珠,这我们不能要……”

    他们都听到了,宝珠买的是红烧肉。

    宝珠:“回乡之前,招娣姐找过我的,这是我们说好的,我暂时先管着你们。到了首都,她会还给我的。”

    不过果然是一家人更懂一家人,招娣真是预判了这家人的刻薄。

    她说:“你们自己带的菜团子和鸡蛋也早点吃了,现在这种天气,闷热的很,你放两天肯定要馊了。你们也不想在火车上不舒服吧?我可跟你们说,我不能半道儿下车陪你们去医院的。”

    想弟望弟几个赶紧摇头,说:“我们不会麻烦你的。”

    宝珠笑:“那你们带的东西早点吃了吧。”

    她将饭盒发给几个人,然后说:“吃完了等一下会回来回收的。”

    想弟哦了一声,她好奇的看着面前的饭盒,一打开,香气扑鼻。他们拼命的吞咽口水,这是肉。

    在大姐的帮助下,几个姑娘也是吃过肉的,但是这半年的招娣姐不在,她们又要做家里的活儿,又要照顾弟弟。所以连抓个鱼的几乎都没有,更不要说肉了。

    半年多没在吃过,他们看到这个,眼睛都直了。

    宝珠:“吃饭吧。”

    虽然这个房间是六个人,但是差一个位置一直还没有人,估计是半路上车,所以宝珠他们都是比较方便的。宝珠和宝山一起吃,他们要了的一份红烧肉一份炒鸡蛋。

    想弟看着宝珠抱着炒鸡蛋,猜测她是不是舍不得买红烧肉了,正要开口。

    就看宝珠去夹宝山的饭盒。

    宝山:“这一块太肥了,你吃不了,吃这块,这块很瘦。”

    宝珠嗯了一声,以前小时候家里穷,她不管什么肉都可爱吃了,小肚皮简直像是一个无底洞,但是日子好了,她吃东西都是有点小挑剔了,像是肥肉,她就不爱吃。

    “鸡蛋炒的也不错。”

    宝珠点头:“是的呀。”

    想弟打量他们,见他们都自然的很,也终于放下心,说:“咱们也吃饭。”

    望弟和妹绝立刻点头,这样的大米饭,这样的肉,他们过年都吃不到的啊。三个人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别看三个姑娘都是瘦巴巴的,但是他们可能吃了。不仅给饭盒吃光了,还把菜团子蘸着红烧肉的汤汁,吃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个满脸都是满足。

    妹绝小声说:“原来红烧肉这么好吃,怪不得盼弟姐总是想要吃红烧肉。”

    说到盼弟,宝珠也好奇咧。

    她问:“这次你们三个出来,独独撇下盼弟,她没闹啊?”

    想弟:“她闹了啊,咋可能不闹,她说她也要出来,也要去首都。但是爷不同意。”

    宝珠觉得,他们家的事儿比电视剧还跌宕起伏,故事性十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撑着下巴问:“那她不能自己偷偷的跟出来?”

    妹绝:“她被爷爷关起来了。”

    想弟也没瞒着宝珠,虽说两家冷淡的可以,但是总归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的。她说:“爷爷知道大姐不喜欢她,肯定不能让她去。大姐在信里说了,她就接受我们,其他人都不接受。就算私下去了,她也不管,她是绝对狠得下心的。想让她善后,就拿钱。我爷奶是指望着我们赚钱的,哪里能往外掏钱?他们也晓得我大姐是真的很讨厌盼弟姐。就算二房的福子他们去,她都不会这么大反应。”

    想弟比望弟和妹绝大,她还记得大姐和二姐闹掰是因为大姐的受伤,那一次,想弟以为大姐都要死了,可是也是从那一次开始,大姐坚强了起来,也偷偷的给他们讲一些道理。

    想弟都是记在心里的,其实大姐招娣对二姐心冷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还记得大姐要死掉的时候,连大伯母都能来看望,可是盼弟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想一想就令人心寒。大姐那么照顾他们尚且如此,如果换了他们几个妹妹,怕是比之更不如。

    而除了这个,招娣姐念高中的时候,盼弟竟然打着她的名义去外面行走骗吃的,差点给他们家女孩子的名声搞臭,这一点想弟也都记在心里。

    “盼弟不是个好的。”她坚定的说,随即又道:“我大姐说,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没有缘由的自私与坏。对于这样的人,我们不能有一点恻隐之心,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她恨不能拉住宝珠的手,语重心长劝道:“宝珠,你可千万不要相信盼弟的人品。”

    宝珠长长的哦了一声,说:“这个我晓得的。”

    她又问:“那今年,沈安考上了吗?”

    想弟摇头,说:“没有,这么久都没来录取通知书,我感觉是考不上了。”

    她也为这个表妹愁:“她都考两次了,这可咋整啊。”

    宝珠看着想弟,心里晓得想弟这姑娘人还是挺好的,自己还过的苦哈哈呢,还为别的过的更好的人操心,这种人典型的心肠软了。其实宝珠有一种猜测,上辈子,这姐妹三个一定过的很不好。

    如果招娣是重生,如果招娣十分敌视盼弟,如果招娣尽量让三个妹妹摆脱那个家庭。

    那么,有没有可能,盼弟害过他们?而且一定是很严重,毕竟招娣那么恨,以至于并不是很坚硬的人都果断的放弃了这个妹妹。

    而她现在都没站稳脚步就迫不及待让三个妹妹摆脱家庭。也可能是那个家庭会害了她们。

    不得不说,宝珠倒是猜测出了个所以然。

    不过宝珠虽然已经猜到招娣十有八-九是重生,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去问一问自己上辈子怎么样了。她原来还能接触到那头儿的时候也从来不问姜粤。

    她不想提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多无趣啊。

    宝珠想,什么都知道固然是好,但是人生就多了很多的苦恼,少了很多的惊喜了。

    她说:“好啦,不说他们,不如我们打扑克吧?你们会吗?”

    三个人齐刷刷的摇头。

    宝珠哎了一声,说:“不晓得干什么。”

    倒是宝山说:“歇一歇吧,你可以睡一会儿。”

    宝珠:“好的吧。”

    这头儿几个人热热闹闹的,那头儿,薛琪看着面前激动的老人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今年夏天,他们接待了第一批归国投资的爱国华侨,眼前的雷老先生就是其中之一,他这次过来,除了投资,另外就是寻亲。他是首都人,他当年只身去了英国,据说有亲人在国内的。

    像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弟弟,已经过世的北大教授雷意然。

    而这次他们之所以在这趟火车上,也是因为老人家去吉省寻找自己当年走失的妻子,据说那个时候她都怀孕八个多月了。薛琪是吉省人,所以这次陪同他一起过来。不过这次的吉省之行,他们并没有收获。

    可谁曾想呢,他们在吉省逗留了二十天多天,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回来的时候却意外在火车上遇到了与雷教授如此酷似的人。

    “雷老先生,我们回首都之后,我会安排人调查田宝山同学的档案,如果他真的是您的亲人,我们一定安排你们……”他还没有说完,雷老先生开口:“回到首都之后,找一个正式的场合,我要拿他一根头发。”

    薛琪:“???”

    雷老先生:“我要送到国外验DNA,如果他是我的亲人,是可以通过血缘肯定下来的。”

    薛琪惊讶的看着雷老先生,其实他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个没有关系,等回到首都,总是有相关方面的专家可以咨询。

    这也不怪薛琪不懂,毕竟现在这方面还没有发展的很先进。

    “可以的,这个我稍后会跟他谈。您是觉得,他是您弟弟的亲人?”其实提到这个,薛琪是有点不解的,雷教授当年还没有结婚就去世了,完全没有听说他有什么亲人的。

    而且按照雷教授的年纪,这个田宝山真的是说什么身份,都不合适。

    所以薛琪觉得,可能不是。

    不过他不会伤一个老爷子的心,这要是刺激大了,在火车上出现个什么差错,找医生都来不及的。

    雷老先生摇头,他其实一直都沉默寡言的,不过这个时候倒是难得的掏出了自己怀中的一个小相册,他一页页的翻开,将照片停留在一页,推了过去:“你看。”

    薛琪低头一看,瞬间愣住。

    照片上是两个男人,看照片能看出他们年纪有些差距的,不过要说长相,却十分的相似了。到也不能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很像。

    雷老先生又翻到下一页,是三个人在一起的合影,中间是一位儒雅的老先生,刚才的两个男子分别站在他的两侧。

    薛琪惊讶的不得了,这三个人,长得都很像。

    “这是……”

    雷老先生指着老年男子说:“这是我父亲。”

    又指向了年纪偏大一点的男子:“这个是我,另外这个是我弟弟,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雷教授。”

    薛琪:“…………………………”

    这家人,遗传的还真明显啊。

    不过,他抬头看着雷老先生,竟然不觉得他们有什么相似。

    现在的他,和照片里的他竟然一点也不像。

    “您跟年轻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雷老先生点头:“当然不一样,因为我做过手术。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四五年那会儿,我曾经回国寻亲过,当时意外遇到了一场爆炸。也是因为那场事件,我伤了脸也伤了腿,寻亲草草收场,回去治疗了。当时我一边儿脸伤的有点重,接连进行了好几次手术,慢慢改变了容貌。我的腿也是一到下雨刮风,就十分的不舒服。”

    他看着照片,说:“与其说他像我弟弟,不如说,他像我。”

    这个时候薛琪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相比于雷教授的年纪和早早去世,眼前的田宝山其实更像是雷老先生这一系的后人,而且真的就那么巧,他是吉省人。

    雷老先生:“我是一个严谨的生意人,按理不该揣测,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他的父亲或者母亲,是一定是我的孩子。田宝山是我的孙子或者是外孙。”

    薛琪认真起来:“那我会尽快处理。”

    雷老先生看着薛琪,也真诚:“谢谢你。”

    薛琪微笑:“应该的。”

    可以说,雷老先生相当开诚布公了,既然他如此,薛琪自然也不含糊。本来,他的任务就是陪同寻亲,现在有了进展总是好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专程去找没找到,倒是现在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这几天……”

    雷老先生:“你放心,这几天,我没打算接触他。对他来说,我是陌生人,他很防备。已经几十年了,我都等了几十年,距离我跟我妻子分别,已经四十年了。四十年都等了,我不会等不了四天的。”

    薛琪:“下一站停靠的时候,我会下车联络首都方面。”

    雷老先生点头。

    四天的时间,雷老先生相当的煎熬,几乎所有的时间,他都在翻看自己那本小相册,里面每一张照片,都是他的亲人。

    而同样的,这几天,宝山也有点烦躁,不过他隐藏的很好,都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有宝珠能感觉到哥哥的焦躁,她好声好气的哄人:“哥哥,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焦躁起来。但是不管发生事情,我都在你的身边的。”

    宝山点头,握住了宝珠的手。

    想弟看向了宝山握住宝珠的手,想说什么,嗫嚅一下嘴角,没说出来。似乎是察觉到宝山看过来的视线,她赶紧低头,不敢言语。

    宝山:“马上就要到站了,你们收拾一下东西。”

    “好。”

    宝珠碎碎念:“招娣姐不知道我们哪天回来,也不能来接站。我们直接去她租的地方,她给我留了地址的。不过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家,按理说白天她应该都会出去摆摊的。不过没关系,她要是不在,我就带你们去找她,我大概知道她摆摊的位置。”

    招娣和宝珠两个人都早早的沟通好了,倒是想好了各种可能。想弟他们是什么都不晓得的,自然是宝珠说什么就听什么了,想弟已经是姐妹三个里最能拿事儿的了。

    别人更是不行的。

    就在说话的功夫,火车已经渐渐停了下来。

    宝珠:“到啦。”

    一句到了,引得所有人都看着车窗外,车窗外有不少人,有做小生意的,也有接站的。

    宝珠咋舌:“没想到这生意立刻就这么火热了。”

    要知道,老百姓的接受程度可是最高的,这政策下来个把月,生意就已经做到了火车站。夏天里人来人往,一声“冰棍”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里舒畅。

    果然,在看过去就见到不止一个卖冰棍的,所以说啊,啥时候都不乏脑子灵光的。

    “闷热的一身汗,正好吃个冰棍清爽一下。”

    别看现在总的来说不富裕,但是要说完全没钱,也不是。大家还是舍得花钱的,像是卖冰棍的周围,就围了好几个人,可见生意是好的。

    几人顺着人流下车,宝山主动去买了五根冰棍,宝珠:“哥哥你最好啦。”

    宝山笑了出来,几个人找了一个角落,想弟几个别说是吃过,连认识都不认识眼前这个东西,她们学着宝珠的样子撕开裹在上面的一层纸,立刻感觉到一股凉气。

    宝珠这时也很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夏天坐火车,这遭罪的程度可是直线上升,闷了几天感觉衣服都要馊了,更不要说人口干舌燥。现在吃上冰凉的冰棍,宝珠觉得自己才又“活”过来了。

    她念叨:“舒服。”

    宝山看她这个可怜样儿笑了出来,自己也大口的吃着冰棍儿。

    想弟他们更是三口两口吃掉,这一路上,他们吃的都很好,下车还能吃到冰棍,这些都是他们第一次吃到的,几个姑娘倒是对未来的生活,多了几分憧憬。

    “我们走吧。”

    宝山和宝珠带的东西不多,而三个姑娘更是就一个小包袱,所以也没有什么负担,几人很快的上了公交车,夏日里车里的味道也不是很好,他们几个立刻就接触到了别人嫌弃的眼神儿。

    宝珠倒是淡定的很,这有啥不淡定的?

    这种事儿哪儿都不少,再说他们确实一股子馊味儿。

    宝山和宝珠很快的就领着三个姑娘来到了一个胡同,根据门牌号,宝珠找到了招娣的住处,说实在的,他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距离招娣的学校不远,她上前敲门,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有人说:“谁啊。”

    一阵急促的就脚步声过来,很快的大门被打开,招娣惊喜:“你们到了。”

    宝珠倒是松了一口气,说:“幸好你在家。”

    招娣点头,说:“我估摸着这几天你们要到了,所以我都没有出去,快进来,这一路特别辛苦吧。”

    想弟他们看见了招娣,跟在宝山宝珠面前的谨小慎微不一样,立刻活泼起来。想弟摇头,说:“一点也不遭罪,这一路过的可好了。”

    妹绝这时声音也大了:“嗯呢,我们吃到肉了,第一天吃肉的时候我还拉肚子了,嘿嘿。”

    不过很快的,她又说:“我们每天都能吃到肉,是每天!!!”

    这几天做火车吃到的肉,比他们去年一年吃到的都多。

    “火车上的褥子也可软和了。”

    招娣乐呵呵的听着他们的话,说:“那往后过日子,咱们可不能每天吃肉的,伤心不?”

    几个人理所当然:“那么金贵的东西,自然不能每天吃。”

    妹绝更是夸张,说:“我吃这一次,能顶三年。”

    招娣欢快的笑了起来,不过她很快的招待起宝山和宝珠,她说:“这个院子是我跟李建棋一起租的。”

    宝珠:“!!!”

    招娣赶紧说:“他租他的,我租我的,我们都是各自跟房东签合约的。我们没啥关系的,以后也不会有啥关系。”

    她解释的清楚:“我们做生意的,少不得有些货要放,跟不认识的人一起租,大家也都不放心,所以我们干脆商量好了一起租房。毕竟是一个地方来的,彼此知根知底,而且我们都做生意,也不用担心别人眼红。不过我们也不想被人想多了。所以没一起,反而是向后找了这家的房东,一人租了两间。好在啊,我也跟房东说过了,我这边是四个人住,还有三个妹妹会从老家来。所以房东才答应下来。不然哪里会让我们孤男寡女住在一个院子。她害怕惹麻烦呢。”

    宝珠长长的哦了一声,就听招娣又说:“最近我在家等你们,所以我这边的货物也批发一些给李建棋卖。他每天早出晚归,都不在家的。”

    宝珠点头,看着这个院子,院子不是很大,就跟他们家在半山腰的院子差不多大小,院子格局不算好,正房看来是三间,有两间房是正对门,另外一间是孤零零的单独的,不过拐过来就是一个厢房了。

    自然,厢房也是算作一间房的。

    招娣:“我租的是这个两间,进来左手右手各一个屋子,单间的和厢房是李建棋租的。右边的这个厦子是厨房,我们共用,不过李建棋不怎么用。”

    招娣领着他们进门,进了左手边房间,这边收拾的倒是整齐,不过没有太多东西,看来很简单。

    “咱们就住在这边了。”

    “啊,真好。”

    几个姑娘都喜形于色,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真的很好了,要知道他们在老家住的房子,可不及这个。

    招娣:“你们来这边。”她领着几个人看,一开右手边的门,就听到惊呼声。这里竟然放了三台缝纫机,“姐!”

    招娣笑:“就说了让你们来,可不是白来的。”

    她转头又跟宝珠他们说:“我从一些服装厂进一些下脚料的东西,自己做成头花,卖的还不错。”

    宝珠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说:“招娣姐你干的不错呀。”

    招娣得意的笑,说:“早下手才能挣钱,晚下手就只能喝汤了。”

    带着大家简单的参观了一下,她这才领着大家坐下,一人给倒了一杯白糖水,说:“喝点甜的。”

    这年头糖水就是很好的招待客人的利器。

    宝珠其实不怎么爱喝糖水,但是也知道招娣的好意,白糖可比红糖贵,一般人家红糖水招待人就不错了,更不要说白糖水。不过宝珠他们也没再这边久留,反而是说:“行啦,我们完成任务,也要走了。”

    她想回去洗个澡,不然感觉每走一步,自己都受不了。

    招娣立刻:“你等我给你拿钱,路上让你们破费了。”

    这是他们事先说好的,所以宝珠也不矫情,她爽快的收了钱,挥舞小手儿说:“以后见啊。”

    招娣含笑:“下次你们过来,我请你吃饭。”

    宝珠点头:“好的呀,哎不说了,我还要回去洗澡。”

    招娣也看出来了,宝珠站的时候,都距离她有点距离,想来是很自我嫌弃了。不过这一点啊,招娣也能理解,大夏天坐火车多遭罪,她想都想得到。

    她都闻到想弟他们身上的味道了。

    “我也准备整理一下就领他们去洗澡。”

    双方各自告辞,招娣毫不迟疑,说:“收拾一下出门,走,我领你们去洗澡。”

    “哎?”三个姑娘傻乎乎的:“上哪儿打水?”

    招娣:“出去洗。”

    她从柜子里拿出三套新衣服,说:“走吧,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

    “啊!”

    三个人都震惊了。

    “给、给给给、给我们的?”三个人都不可置信。

    招娣故作严肃,说:“你们刚来,我送给你们,以后你们也要自己努力啊!”

    想弟红了眼,重重点头:“我知道的。”

    其他两个妹妹也是如此,他们都知道,大姐对他们最好。

    “我们去洗个澡,你们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我教你们用缝纫机。”

    “好!”

    这头几个姐妹重逢倒是情深意切,那头儿宝山和宝珠刚回学校,就又被堵住了。

    来人正是薛琪,小轿车停在学校门口,看到他们兄妹回来,薛琪下了车,说:“田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他们一下火车就拿到了田宝山的资料,田宝山的背景其实简单的很,根本没有什么复杂的。

    母亲难产,不满月父亲就上山遇了险,他被田思维戚玉秀夫妻收养,后来田思维去世。戚玉秀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生活。寡妇带着孩子,过的肯定是不怎么容易的。

    不过戚玉秀力气大,工分多。不仅如此,她娘家还有条件不错的一哥一姐能帮衬,所以日子过得应该还算是可以。

    四天的功夫,也够他们调查不少事情了。

    田宝山是收养的这件事儿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很显然,田思维和戚玉秀跟雷老先生也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关于田宝山的亲生父母。

    宝山的亲妈是逃荒来的,虽然是逃荒,但是却是能一下子就打听出来的,他妈有个表叔就住在他父母所在的靠山村。家里人都没有了,她无路可走,来投靠表叔,不过表叔家里也困难,自然不能养着她,所以直接把她嫁给了山里猎户,也就是宝山的亲爹。

    他们在靠山村已经打听过了,宝山的亲爹小名儿狗子,狗子打小儿就是个孤儿,他们家刚搬到这边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妈,据说那女人看着就是好人家出来的,身上带着几分书卷气,说是男人出门再也没回来,她家里其他人也没了,才带着儿子逃荒。不过身体十分不好,平时也不说话。一个人领着孩子,过的很艰难。不过他六岁的时候,这个女人就病死了。

    小狗子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村里的老猎户看他是个好苗子,就收了他做徒弟,老猎户死了,他也是一个人,再后来结婚……夫妻双亡,宝山也就到了田家。

    这些事情,委实不算是很隐秘了。

    田宝山这边没有什么复杂的身世,虽然没有什么复杂的身世,但是却让人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问题。宝山的奶奶,很有可能就是雷老先生寻找的妻子,而田宝山那个在他还没满月就去世的亲爹,可能就是雷老先生的孩子。

    正是因此,雷老先生一知道这个情况,坚定就要过来了,真是一刻都不肯停顿。

    这不,几个人就在学校门口堵住了田宝山兄妹,宝山看着这位薛主任,迟疑了一下,说:“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薛主任:“你们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宝山侧眸看向了妹妹,随即说:“就在这里谈吧。”

    薛主任看着宝山,想了一下,说:“可以,我跟你们学校联络,安排一间办公室。”

    宝珠有点不明所以,她轻轻的拉住了哥哥的衣袖。宝山低声:“没事的。”

    宝珠蹙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却慌得很。

    “我们走吧。”

    “这是你妹妹吧?”薛主任看向了田宝珠,有点诧异这小姑娘长得好。

    宝山:“对,这是我妹妹,我们一起。”

    他自然可以让宝珠先回去,但是她肯定要担心的,宝山不管干什么都跟宝珠一起,所以也丝毫不多想,牵着宝珠一起。两人上了车子,薛主任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年轻孩子。

    这兄妹两个上车之后都挺淡定,没有什么紧张与稀罕,更没有什么局促。

    反倒是他们紧蹙的眉心可以看出来,他们更关注的是等一下的事情。薛主任开口说:“雷先生的车子在我们后面。”

    顿了一下,他解释说:“雷老先生是归国华侨,田同学有可能是他正在寻找的亲人。”

    宝山诧异的抬头,看向了薛主任。

    薛主任只是提了一个醒儿,更多的话倒是完全没有说。

    车子很快停在了教学楼的主楼,几个人下车,宝珠紧紧的握住哥哥的手,心跳的很快,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有人要抢走她的哥哥,宝珠知道,如果真的是哥哥的亲人,能够找到总是好事儿的。

    但是她还是好紧张。

    宝山跟宝珠一起长大,她情绪起伏,他自然感觉得到,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他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牵着妹妹的手,看着后头的车子停下,车上下来一个老人,正是他先前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人。

    雷老先生盯着的眼前的青年,他高挑英伟,看见他,就像是看见自己年轻的时候。

    有时候血缘是很神奇的东西,一眼看见,他就觉得,这个孩子跟他有关系,现在也越发的觉得,这个不假。

    “请。”

    几个人一同进了教学楼,副校长接待了他们,将人安排在会客室。

    这情况令人十分的迷糊,不过他也没有问的更多。

    几个人坐在了会客室,老先生身边的两个歪果壮汉就站在了门口,一副保镖的样子。

    宝山没有率先开口,倒是老先生率先开口:“你可能是我的孙子。”

    宝山没有反驳,但是也没有承认,只是说:“那,怎么能证明呢?”

    雷老先生:“我们可以验DNA,我需要您的头发,如果能抽血,就更好了。”

    宝山没有迟疑,点头说了好。

    不管怎样,都要证实了之后才能确定,没有证实之前,说的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他说:“我可以配合您,但是我想,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我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雷老先生点头:“这个我知道。”

    不过很快的,他说:“但是我想,你可以看一看这个。”

    他将照片推了出来,宝山低头看向了相片,相片里三个男人都很相似,只不过,跟眼前这位老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老人家倒是没有隐瞒,简单的将当时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只是说完之后,就看面前的两个少男少女,表情惊讶又怪异。

    “怎么?”

    他疑惑:“是有什么不妥?”

    宝山摇头,说:“没有。只能说,有些事儿真的很巧合。您说的那场爆炸,我妈妈也在,并且因为那次的事儿,伤了一只耳朵,变成弱听。”

    雷老先生这下子是很震惊了。不过很快的,他心里又难过起来。

    吉省不小,可是他都能遇见田宝山的养母戚玉秀,就说明距离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已经很近很近了,可是因为那件事儿,他受了伤,没有继续找下去,反而转到英国去治疗了。

    想一想,怎么能不说一句命运捉弄。

    如果,如果没有那件事儿,他继续找下去,可能就已经找到了妻子和儿子。

    他闭上了眼,不过很快的,又睁开,说:“真是命运捉弄。”

    其实在心里,潜意识里,他已经确定,宝山就是他的孙子。

    他看着坐在面前的孩子,说:“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

    宝山一愣,随即立刻反驳:“没有受苦,我家里待我们很好。”

    他认真:“我妈很疼我们,她给了我们她认为最好的。”

    他们的生活,不仅不苦,还格外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