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妃超凶的苏漾李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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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章 送他最后一程

    春季不该有这般暴烈的雨,劈头盖脸的砸,豆大的雨点似断了线的珠子,在天与地之间筑成一面雨墙。

    夜浓沉的可怕,惊雷阵阵中,那道爆炸声很快被掩了过去,但原本天牢的位置上,雨水中火光依然四起,疯狂蔓延。

    地上到处都是坍塌下来的瓦片砾石,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人哭嚎求救,声音混在嘈杂的雨声中,时近时远,听不真切。

    一行人纵马赶过来,在百步之外的地方停下,雨水冲刷着他们身上的蓑衣,片刻后,白昼翻身下马。

    他快步的朝着天牢深处走去,尾随的众人不敢含糊,立刻跟上。

    雨下的真大,但大火也很肆虐,这仿佛是场水与火的较量。

    白昼目不斜视,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行动,好在只是天牢入口处炸了,清理出通道后,畅通无阻的进到里面去。

    天牢有六个狱卒,其中三个被压在了巨石之下,看不出死活,还有三个勉强保住了命,但却早就吓的如同惊弓之鸟,满脸惧意。

    见到白昼等人进来,半晌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只呆呆的看着,等他们将李潜请出来,三个狱卒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

    李潜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很凉,犹如藏在雪中的寒刀,几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甚至连大气都没敢出。

    这……这……这是越狱吧?

    李潜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那个人仿似天生的王者,一举一动都有着震慑人心的气质。

    三个人足足用了大半天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个抖着唇说道:“要…要不要现在送信儿给皇上?”

    另外两个人看过来,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呆滞。

    他们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怎么说?就说有人劫狱,把安王带走了?”

    明明李潜在天牢的日子里,要多安分有多安分,不挣扎不求饶,好像是完全接受了这般的处罚与结局。

    他们都没见过他同外界联络,怎么就策划了这场劫狱呢?

    或许那些传言是真的!

    李潜意图谋朝篡位,今日连越狱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下一步是不是要造反?

    难道历史要在今日被更改?

    “别!别说了!”有个稍微聪明的人,语无伦次的说道:“等…等等看!兴许过了今夜…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换了呢!”

    “啊……安王当真有此心?”

    雨依然很大,积水已经能够没过脚踝,滚滚闷雷时不时的在耳边炸开,白昼护着李潜走出天牢,众多侍卫齐齐行礼。

    他粗粗的扫了眼,唇线绷的笔直,就连下颚都是僵着的。

    “王爷上马。”

    白昼毕恭毕敬的将蓑衣披在他身上,雨水顺着斗笠的边沿落下来,他的整张脸也在潮湿的水汽中,变得越来越凝肃。

    天地万物似乎静止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目光又沉又冷,如霜如刀,漆黑的瞳仁,竟被雨水反射照的晶亮,折出坚定而决绝的光。

    突然,李潜翻身上马,蓑衣上水珠飞溅,他抹了把脸,唇角一勾,往日那个邪戾的、漫不经心的噩梦,又回来了。

    “走。”他声音很低,似嗤声在笑:“去见皇兄最后一面。”

    天牢位于京城,但与皇宫是相对的方位,二者之间距离颇远,然而纵马狂奔,不过是半个时辰的事情。

    春夜大雨,本就寒气未散,丑寅交际之时,夜是最重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达达的马蹄声穿梭疾驰。

    惊雷与暴雨交织,令这个夜晚,变得与往常格外不同。

    这注定是不一样的晚上。

    皇宫大门紧闭,李潜远远的看着那扇厚重的高大的宫门,是他从小时就最熟悉的朋友。

    他哂笑了声,白昼收到示意,对着手下一点头,就有几个人冒雨跑到了墙角处。

    距离很远,约莫有半里地,故而看不清他的动作,但当手中的火折子亮起来的时候,李潜眯了眯眼睛,旋即恢复正常。

    小厮去而复返,一路狂奔,火光与爆炸声就在身后炸开。

    喷涌的火光将黑夜照的宛如白昼,痛苦的嘶吼声响起,轰隆隆的石头四处飞蹦,有人哭嚎着冲出来,还有人从宫墙上跌落。

    李潜从始至终面色平静。

    宫门被炸开,迅速有人去清理道路,不出半刻钟,李潜纵马在漫天火光与断墙残壁中穿过,身轻如燕,决绝似一去不回。

    浩浩荡荡,万马奔腾而入,锐不可当,区区皇宫里的守卫,根本不是对手,轻而易举就被他的人制服。

    当他们看清骑在最前面马上的人时,所有的言语,都说不出来。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了吗?

    李潜从正门入,而李知的寝宫在圣安殿,距离宫门位置很远,但宫门爆炸的时候,他还是被惊醒了。

    动静太大,他直接从梦中醒来,混混沌沌,万分惊恐。

    等确认自己安全之后,才松了口气,招手唤来孙来胜,询问出了什么事。

    “奴才也不知道呢!这已经派人前去查看了,皇上您被吓坏了吧?要不要喝口茶压压惊?”

    大概是春意寒,喉咙总觉得微微发疼,吸口气都觉得揪心,他点了点头,沙哑的应了声。

    孙来胜转身去倒茶。

    李知听着外面的雨声,频频皱眉:“雨还在下?依然是那么大吗?”

    “是呢!”孙来胜口吻中带了几分吹捧奉承之意,笑着道:“人家都说春雨贵如油,打立春后,这第一场雨便下的如此烈,看来今年是个丰年,想来也是上天被皇上兢兢业业一心爱民的精神所感动。”

    李知很显然被取悦到了,刚才还略显惊惶之色的脸上,此刻完全放松下来。

    他温和的笑了笑,道:“你倒是知道我喜欢听什么,惯常投朕所好。”

    孙来胜将茶递给他,恭恭敬敬的回:“奴才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李知抿了口茶,喉咙里的不适感,才稍稍减轻,放下茶盏的时候,他陷入了沉思。

    “皇上?”孙来胜提议:“距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工夫呢,您要不要再躺下歇会儿?”

    李知揉了揉眉心,摇摇头:“不知怎么,朕总觉得心头慌慌的,似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孙来胜抿唇,他自然知道所为何事,可那个人的名字,他断然是不敢提的。

    “你说……”李知喃喃的开口:“明日他就要流放了,朕要不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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