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捡到了一朵黑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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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好人

    任务艇本来就是陶音他们组的,只能载三个人。再说他们是一伙的,这船当然没有让给外人的道理,所以他们离开得相当理直气壮。

    凯文这个被扔下的外人寂寞地站在岸边上,迎着无情的海风,看着远去的三人组,一头金发被吹得乱七八糟。

    可想而知,此刻他的心情有多复杂。

    凯文眯眼看远处的海浪,扯了扯嘴角。

    这真是令人“惊喜”的交集。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风浪凶猛,眨眼功夫他全身就被一个猛浪都打湿透了,然后他就心情糟糕地转身走了。

    此时,在任务艇上被海风吹得头晕脑胀的费安里扭头问了一句,“让那个人在岛上,没事吧?”

    “不知道,”陶音脸上的表情也是很难受,道:“我只知道这任务艇不开好一点,我们就有事了,你到底会不会开?”

    死要面子的费安里一听这话面上就有点挂不住了,道:“废话,我不会你会吗?你给我坐好,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

    那是我想晃的吗?

    风大浪大,费少爷掌舵就是时刻在翻船的边缘来回试探,陶音真是无话可说了。

    三人里厄兰最镇静,不过他镇定不动如山是因为正好头痛,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处休息养神,压根就不想说话。

    前后花了将近两个小时,他们才终于磨蹭到了基地。但那艘任务艇基本是没用了,船舱漏了水,再回去一趟是不可能了。

    这一切都是天意。

    陶音他们回到基地,第一件事就是将晶核扫描了,考核任务完成,数据一录入,结果显示他们的小组成绩相当好看。

    【1199小组本次测试通过,考核结果评价为s级,获得一级培训资格,恭喜。】

    陶音看到屏幕上的结果,松了一口气。

    费安里声音难掩激动,道:“太好了!一级培训就是进战机队,我们或许能操作猎鹰号了!”

    猎鹰号就是放在岛上给优秀学员准备的训练战机,也就是实战武器,对于来这里接受训练的人来说,没什么奖励会比这个更好了。

    陶音这时候已经饿得不行了,虚虚地应了两声,她就想回去找吃的了。

    不过她走之前还记得那个留在死火山海岛的倒霉蛋,就想着替人报个救援申请什么的好让组织将人接回来。

    然而这个考核的规则很没有人性并且很残酷,考验的就是人的综合能力,所以根本就没有派人去救这个选项,只能靠自己求生。

    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对方自求多福吧。

    陶音对厄兰说,“走吧。”

    他们往c区的宿舍楼走,那个片区在主岛的西面,靠近海边,离训练基地有点距离,地方是比较幽静的。

    走出操练场的时候,费安里不小心脚踢到了吹倒的训练器材,哐当一声响,痛得他心里直骂人。

    不过他还没开口骂,就见到厄兰突然回头了,他愣了下,奇怪地问道:“你又这么看我干什么?”

    厄兰:“什么声音?”

    费少爷简直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觉得他是明知故问,气道:“我撞那么大声,你说是什么声音!”

    “你没长眼睛和耳朵。”

    “你说什么!”

    “好了……”陶音想打圆场,然而她开口的那一刻,她也听到了像是机械转动的声音。

    下一刻,厄兰就过去了。

    陶音急忙跟过去,然后他们就跟一个机器人对上了,更离谱的是,这机器人动作非常迟钝,但它居然还有攻击倾向。

    厄兰情绪好像很暴躁,直接把那双机械手给掰断了,机器人瞬间就散了架。

    倒下的是个十分简陋的机器人,整个仰躺在地上,躯干已经四分五裂,只有那双机械眼一顿一顿地转着。

    厄兰看着,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画面,面上的神情莫名有些沉郁。

    他上前,直接就摘了那双乱转的机械眼,狠狠地扔了,摔了稀碎。

    费安里一跳一跳地过来,震惊道:“你干嘛拆了它?”

    厄兰阴沉道:“我讨厌这种东西。”

    不用说,陶音也看出来了。

    她问费安里:“这是基地里面的机器吗?”

    费安里有点不确定:“是吧……”

    一般基地里是有这种机器的,这种没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主要是用来搬运货物,都是一些不成熟的试验品。

    像这种突然程序错乱攻击人的机器也是有的……

    “搞坏了要赔吗?”

    “不知道。”

    费安里看了两眼,只觉得脚趾痛,道:“算了,晚点去报备吧。一堆烂铜废铁能值什么钱?回去再说,啧,我的脚痛死了。”

    陶音没有异议,转头问刚刚有点反常的厄兰,“你还好吗?”

    气压低迷的厄兰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他看向她,说了一句,“你的脸色不好。”

    饿得十分憔悴的陶音凉凉道:“你的更难看。药吃了吗?”

    “吃了。”

    两个人半斤八两。

    非要说谁脸色更差,那只能是厄兰了。

    出了操练场三人就分开了,费安里去了管理室。

    陶音和厄兰在回去宿舍的路上走得很慢,道路两边都是略显萧条的树,路灯被树枝遮挡,风一吹就有点张牙舞爪的影子。

    头疼的厄兰沉默不语。

    他低头看着路面,一步步踩着树的影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子里一瞬间全是尸骸的画面,那些血腥的东西被他踩在脚下……

    “你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

    厄兰明明听得到是陶音在对他说话,但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却出现了另外一道陌生的声音,语气十分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那声音冷冷地说:看清楚了吗?这是你的杰作。

    厄兰的头突然一阵刺痛,面色变得很难看。

    “你怎么了?”陶音看出了不对,立刻抓住了他的肩膀,皱眉问:“你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

    厄兰微微低着头,没看她,声音有点压抑地挤出一句话,“没事。”

    这还能叫没事?

    陶音伸手想探探他的额头,但是她的手没有碰到人,就猛地被他拍开了,身体像是起了什么过激反应,浑身僵硬,表现得很抗拒。

    厄兰也是愣住了,眼神有点无措,嗓音很干涩道:“对不起。”

    陶音也不问了,直接就拉着人回去了。她带厄兰回了他的宿舍,回去就手忙脚乱地翻出了一瓶药,然后拿去给他吃了。

    “你最近头痛越来越频繁了,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学习太拼了?”陶音有点自责。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多半是她的锅,这几天厄兰没日没夜给她整理笔记,还有应试资料,用脑过度可能就容易头痛了。

    厄兰摇头,一把吞下了手里的药片。

    感官麻木,头晕目眩,他眼前的画面一度是扭曲的,虚虚实实,让人心生烦躁。

    好烦。

    总想摧毁点什么。

    …

    陶音自问自答地说了一会儿话,见厄兰始终是沉默着没说话,她就倒了杯水自己仰头喝了。

    半晌,陶音又生硬地开口安慰他,“不过你也别太沮丧,当初医生也说过,你现在这个症状大概是好起来的迹象……往好处想,你可能快好了。”

    宿舍的灯是那种刺目的白炽灯,白晃晃的光线将人的面色照得清清楚楚,没什么温度。

    厄兰听了,睫毛轻颤了一下,“是吗?”

    “是的。”

    面色苍白的厄兰慢慢地抬起眼,静静地看她。

    陶音看他那张面无血色的漂亮脸蛋,觉得他是后遗症发作还没好,心里无奈地叹息,就撕了一张有镇静作用的药贴,往他额头贴。

    厄兰没抗拒,只是在陶音离开之前,他抓住了她的手,侧脸贴着她的手心,看上去十分的可怜温顺。

    陶音感觉手心里捧着易碎的瓷娃娃,有点不敢乱动。

    随后,她就听到厄兰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那如果我想起来……以前我是个坏人呢,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陶:?坏一个给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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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入v,写得比较慢,感谢大家支持

    这篇文应该不会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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