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马甲巩固王位[西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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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的开始

    夜深了,就连月亮也隐没在层层的薄云之中,对于地上的争斗充耳不闻。

    在困兽场内,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各个适合潜伏的地方都藏着几双凶狠的眼睛。

    他们已经能听到正在走近的军靴落地的声音了。

    他们手臂上绑着的红色布条随风而飘动。

    巴威雅之城的军队临近困兽场,他们推着的投石车在地板上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

    身形矮小的城主身处队伍的最中间,被层层的士兵严密地保护着。达米塔刚想挥手示意投石机的上场,就被身旁的士兵打断。

    冒充士兵的盖文装作忠心:“城主大人,莉娅小姐说不定也在里面,使用投石机可能会误伤小姐。”

    盖文才不关心什么达米塔什么莉娅的,在他眼里,贵族都是一个糟糕透顶了的样子。

    只不过,西恩嘱托了,一定要阻止达米塔使用投石机。盖文不明白这样的用意,不过做就是了。

    达米塔稍微抬起的手臂一僵,然后剧烈地打着颤,下一刻,他的手掌就狠狠地砸在战车的把手上,双唇摩擦。

    他高喝道:“蠢货!全部给我上去,把莉娅给我救回来!”

    声音中爆发出强烈的愤怒。

    盖文退回去,但是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身体也在发抖。

    达米塔重视自己的女儿,但是,但是,他的妹妹还是被达米塔虐待,被达米塔杀死了。

    恶狼一般的棕色眼神盯着前方的矮瘦身影。

    深藏于黑暗之中的红发青年,对着身边的士兵低语:“看见那个窝囊废了吗,那个就是我们要弄死的家伙。”

    掌控着这座城池的城主,达米塔·埃迪。

    “只要等他身边的士兵都走了,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取走他的心脏,献给怒神大人。”似乎是遇见了美妙的未来,那丁伏于黑暗之中的笑意意外的危险。

    即使是不能将巴威雅之城的军官一网打尽,但是一个城主也够划算了。是利用了那位贵族……还有阿斯的消息。

    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那丁因为微笑而眯起的眼睛睁开了一些。

    那丁已经骑虎难下了,他必须与达米塔相杀。

    此刻。

    听从达米塔命令的士兵们往前走着,即使是这样的情景,他们有些人还是挂着懒散的表情。

    他们长年都没有作战与训练,平日里面对的也只是根本就不会反抗的奴隶。

    对于西麦尔人的潜入,就好像是天边的浮云那般虚幻。

    第一个士兵走过了敌方埋伏的地方,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大部分的士兵都安全地走过了拱门,跨入了困兽场的建筑内部,并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那些人茫然地往回望去。

    然而就在此刻,轻微的脆音响起。

    厚重的石头做成的闸门从高空哐然砸到地面上。

    下一刻巨大的轰隆声爆出,连带着地面也发出轻微的颤抖。

    用剑斩断系着石闸门的铁索,西麦尔人臂上绑着的鲜红布带随风飘动。

    石闸门造成的轰隆声使得在场的众人耳中嗡鸣不断。

    临近在石闸门之下的士兵当场喷洒出浓郁的鲜血。

    即使是下达命令的那丁的脑袋中也被一瞬间的巨响惊得一片空白。

    没有丝毫准备的巴威雅士兵就犹如待宰羔羊。

    达米塔被吓得要从战车上跌下,堪堪抓住车上的扶手。

    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眼中神情如同猛虎一般的敌国士兵就直直地向他的位置冲刺而来。

    脸上嚣张的表情兀然变化,他急忙骂道:“你们这些废物!快给我上!”

    在他的催促下,仅剩的巴威雅士兵对此迎战,刀剑相击的铿锵声不停。

    *

    “哇,下面的人打得这么火热了啊。”谢尔登站在崖边,举目远眺,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下方胶着在一起的两部分人。

    “西恩哥!你就不能往回来一点吗。”厄顿离得远远地望着崖边的谢尔登,着急地直跺脚。

    斜飞出去,在山体上凭空突起的悬崖尖端,让人感觉眨眼间便要坍塌破碎,只是站在最末端的那个人丝毫不感到畏惧,反而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远方的一举一动。

    “没事的。”谢尔登往回挥挥手,又往下面看,“毕竟只有这里才可以看见他们的动作。”

    只是,向下俯视的双目中染上严肃。在这场对抗之中,最好的结果便是能将西麦尔人尽数歼灭,以及俘获达米塔。

    毕竟,达米塔不能死在那里。

    “西恩哥哥。”莱迪捧着一堆笔记越过还在发愣的厄顿,向悬崖边上走去。

    在错开的一瞬间,厄顿还想伸手把莱迪抓回来,结果收获对方一个鄙夷的眼神,彻底萎靡,躲在一旁画圈圈。

    谢尔登接过莱迪手上的资料,翻看着,莱迪还一边补充解释上面的图画。

    指挥所附近已经被奴隶们占领了,甚至是军官所处的住宅区,在夜晚熟睡的时候,也被奴隶们所重重包围。

    谢尔登边听着莱迪的解释,耳朵动了一动,眼神往下望去,口中喃喃:“差不多,该到我们上场了。”

    *

    平日里只会染上奴隶与猛兽鲜血的斗兽场,此时到处都是士兵的鲜血与哀嚎。

    “噗呲。”

    刀剑刺入士兵的身体,盖文的脸上也被喷溅的血液所染红。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杀的是西麦尔的人还是巴威雅的人。但是不管是什么人,都是他的敌人。

    剑刃再次挥出,却意外地并没有斩到其他的什么东西。他挥了个空,

    盖文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了战场的最边缘,身边并没有别的士兵。

    他因为杀戮而空洞的眼神下意识地往战场的正中心望去,看见的还可以站立着的人寥寥无几。

    因此,仍然站立着的人就格外显眼。

    即使是铺洒鲜血的战场,敌国的青年头上的火红长发也无法忽略,他的脚步很慢,越过了倒在地上的尸体,手中的长剑不停滴落鲜血,他的眸中倒映着车驾上达米塔的身影。

    声线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只要把你解决掉,巴威雅就会变作惊弓之鸟。”

    怒神大人的祭典也会顺利圆满地达成,这……一切都是为了力量与威严的最高存在。

    盖文瞳孔剧烈收缩,他想要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向前抵挡住那缓慢而高举的利刃,只是,他的肢体僵硬而无法动弹。

    先前的记忆在短短片刻从盖文的脑海中翻涌而上。

    只看样子像是什么也不在意,西恩扭头,望着他,说:“我说,盖文你要好好保护达米塔。”

    盖文几乎是下意识地皱眉,诘问道:“为什么,他死了不是更好吗。”

    对方面上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似乎在怀疑盖文的智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达米塔·埃迪可是巴威雅之城的城主,如果连城主也死在西麦尔人的手里,那可是会人心不稳。”

    “就算是死,也只能被我们杀死。”

    达米塔的基威甚重,虽然那是不好的名声,但是对于奴隶们来言是心头的一座大山,这座山要是倒在了西麦尔人的手上,那么西麦尔人就会变成无与伦比的巨大压力。

    将奴隶的心彻底压垮,而之后也没有办法对抗敌人。

    盖文的心就要扑向那边,然而身体并没有对他的指挥做出回应。

    他的内心在怒喊,达米塔就连死去,也要给他们设下重重障碍吗!

    高举的剑刃闪烁寒芒,跌坐着的城主一脸惊恐。

    他的首级即将高高抛开。

    “锵!”

    刃兵相击,将要达成自己的目标的那丁脸上张开癫狂的笑意,面上的鲜血从下颚处滴落。

    但是,手中的剑被人挡下,面前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

    他的笑意兀然停滞在面上。

    剑刃横插而入,光亮的剑身上倒映着暗蓝色的双眸。

    那双暗蓝色眼睛的主人略微戏谑地说:“我还真没有想到,达米塔会这么弱。”

    阿密尔说的果然不错。

    只是在数量为五十五人的情况下,也无法全灭西麦尔,反倒是将自己送到敌人的剑下。

    “是你。”那丁咬牙,他认出了藏在黑色斗篷下的脸。

    “铛!”

    谢尔登手腕一转,就将对方的压在他剑上的兵器甩开。

    “对啊,是我。兴奋吗。”

    那丁甩开的剑再次袭来,哐哐哐地连续与谢尔登相交锋。

    他口中低喝:“阿斯被你藏到哪里去了——把阿斯还回来!”

    “与其关心阿斯佩尔,你不如看看跟随着你的下属。”谢尔登脚下随着对方的进攻而后退,手臂翻转间,一招不差地挡下凌厉的剑式。

    听到这话,那丁猛然后退几步,他的余光瞥向四周,战场上,不管是西麦尔人还是巴威雅士兵都看不见几个了。

    但,人数还是很多。

    身着麻衣的奴隶,举着火把,站成了圆形的包围圈,伸出的长剑直指位处正中心的那丁,目光沉默而犀利。

    “什么。”那丁血色的眼眸里充斥着不敢置信。

    原来远远不止三人,为什么,奴隶还会作出这样的举动,奴隶不都是没有脑子的工具,都是一群废物吗。

    衣物上浸透了鲜血,但臂上的红布带仍然被发现,硕果仅存的几名西麦尔人被奴隶们用粗绳牢牢绑紧。

    “可恶。”那丁的剑仍然倔强地半举,计划中的每一环明明都做到了最好,为什么会突然就横生枝节。

    那血红色的眼睛盯着被众人环绕,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的青年。

    全部,都是因为这个人。

    “我是不会败的!”那丁仍然不服输,“代表着怒神大人的军队将会袭来,而我——”

    “那丁·潘西。”

    谢尔登望着负隅顽抗的那丁,大局已定的心绪下,有种微妙的不安。

    他打断了那丁的话,抑制了对方情绪达到最高点。

    “你应该再回头看看。”

    什么?

    那丁一滞,在谢尔登话音刚落的转眼间,熟悉到刻入脑海的声音骤然传进那丁的耳中。

    “兄长。”

    “……”

    “……阿斯?”那丁转头,一入目便是自己在乎的兄弟的面容,语气兀然变得柔软,这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

    弟弟的身影从逐渐淡忘的记忆中重新化作鲜明。

    那丁心里暖意涌流。

    然而,他心心念念的兄弟却并不是与他一样的感受。

    阿斯佩尔双目中荡漾着哀伤,“放弃吧,兄长。”

    “这场战争是不应该发生的,只要你愿意和巴威雅和谈……”就不会被杀死。

    是的,作为敌人,失去了作战能力的敌人,一定会被谢尔登等人杀死。

    而且,如果那丁愿意和谈,那么巴威雅也不用付出抵抗外族侵略的生命代价。

    这是最后能挽回局面的办法。

    “不!”那丁一瞬间就领悟到了阿斯佩尔的意思,他的情绪激动起来,重复性的拒绝。

    “我绝对不会认输,怒神大人也绝对不会有错。”

    他喜爱弟弟,但更虔诚于怒神劳。

    阿斯佩尔被爆出的声音惊得退后了一步,对于这样的兄长十分的陌生。

    就好像是,他所厌恶的那些狂信徒一般。

    “阿斯佩尔,退下吧。”谢尔登走前几步,站在阿斯佩尔之前,剑刃在手中紧握。

    “面对这样的人,说服行不通的。”

    他的背影掩去了阿斯佩尔望向那丁的视线,让阿斯佩尔看不见他的动作。

    暗蓝色的眼中凛冽若冰,黑色的衣角扬起。

    “作为敌国士兵的你,在踏入菲茨帕特的国土上的第一时间起,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了吧。”

    那丁哂笑:“我只会预料到,巴威雅之城落入西麦尔手里的下场。”

    似乎是回想起之前所看见的屠城之况。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谢尔登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他手中长剑高举。

    在众人的拱卫之下,谢尔登高声。

    冷光闪烁的剑刃直指西麦尔的将领。

    “今天是你,明日是西麦尔,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要有将巴威雅变成人间炼狱的想法。”

    “要攻城,先问过我的剑!”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五一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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