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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

    油纸伞被撑开, 伞檐落下的水坠落,与青石板的水流汇合,夜幕下,晕染出森冷的光。

    谢冰被冻得周身有些颤抖。

    她低头, 看着自己手中出现的一张纸条。

    展开,纸条有些破损, 显然是被随手撕裂, 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犹然未干。

    【直至某一天, “外来者”们来了, 他们发现这里似乎有什么异常……

    试炼规则:夜晚的蝶魔更为活跃, 屋子里似乎更为安全。2不要……】

    后面没了!

    不要什么?你倒是说呀!

    指尖摩挲撕裂的纸张, 谢冰:“……”

    谢冰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引导图有多少张,她拿到的这张纸没头没尾, 其余人必然有关键部分。

    这个试炼, 单打独斗就意味着获得的信息太少。

    她需要组队。

    不过……

    又是一道惊雷,轰隆隆炸响。

    她举着油纸伞, 看着小巷中黑乎乎的住宅, 似乎哪里都隐藏着看不到的“人”。

    “夜晚的蝶魔活跃……屋子里似乎更为安全……”

    谢冰念着这句话,也就是说, 夜晚的蝶魔会捕猎食物,她身为“外来者”,最好需要找一间屋子, 等到天亮再做打算。

    身后紧闭的门,似乎给她做好了选择。

    纤细瘦弱的手指蜷缩,打在了黑色的大门上。

    “叩叩叩。”

    ……

    门吱嘎一声开了。

    开门的女子大约三十岁,穿着浅樱色襦裙,大雨倾盆,走过院子开门,裙摆已然湿了。

    她的脸色很苍白,像是幽魂一样引着谢冰进来:“你们的事情我都听镇长说了,你尽管住下。我男人去了临镇还未回来,正好也方便。”

    油纸伞被合起,搁放在屋下,她擦了擦湿了的手腕,歉意道:“太晚了,我儿子睡了,客人自便吧。”

    谢冰连忙谢过。

    西屋的房间里点了一盏烛火,照亮了这件屋子简简单单的摆设:只有一张简易的床,一个简单的柜子,一个破旧的书桌,这家主人似乎并不富裕。

    谢冰趴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听着雨声,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隐约觉着隐约嗅到一股栀子花香,是女主人的干净被褥里传来的。

    ……

    白日的小镇,很是喧闹,谢冰走在青石板小路上,很容易分辨出来哪些是原住民,哪些是“外来者”。

    比如说淡蓝色衣着,手中什么武器都没有的儒修。

    “经纶派,兰益善。”

    “太虚派,谢冰。”

    两人自报了门户,儒修一向被公认为没有攻击力,名声好的得不了,谢冰正在想要不要选择他组队的时候,兰益善直接将他得到的线索给谢冰看了。

    谢冰看着手中的残破纸张:“……”

    怪不得都说儒修是傻白甜!这也太浩然正气了吧!

    【试炼背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古朴的小镇,小镇上的居民不与外界联系,纯真质朴。直至有一天,玄光圣刹邪教传到了镇上,小镇居民便被冥修当做了种蝶魔的根源。

    在寻常的农户里,潜藏着被冥修控制的飞僵,】

    谢冰:!!!

    兰益善的纸张,与谢冰的是吻合的,合起来的信息便是玄光圣刹搞的鬼——玄光圣刹谢冰已然打过交道,那是冥修!

    所以,这次秘境试炼,对准的目标便是冥修。

    兰益善也看完了谢冰的部分,他若有所思:“昨夜我被农户热情邀请进了房间,倒是没有看到蝶魔,兴许今晚上我们可以探一探。”

    谢冰沉默了:她一个书修,兰益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修,两个脆皮要怎么探?

    不愧是养浩然正气,丝毫不惧,比她还虎比。

    小镇很小,两个人绕着走了几圈,发现陆陆续续有修士出来探寻,人数约有几十个。

    只是来自于各门各派的修士们,便不像是兰益善这般平易近人,俱都十分警惕,话里话外都在套话。

    谢冰没有再接受任何人组队。

    直至走到一间小院的时候,发现围了不少的修士,谢冰凑热闹过去,发现这是镇长的院落。

    人层层叠叠,这么多人里面,不仅是修士,还有一堆剑拔n-u张的镇民。

    她根本挤不过去,放出一缕神识过去,险些与空气里的神识撞个七扭八歪:镇长看上去六十多了,一头白发,白胡子,为难的给“外来者们”解释小镇的情况。

    镇长说,镇子很小,实际上只是村子的规模,家家户户俱都安居乐业,没有外来者们说的异样,更没有外来者们说的行尸走肉和僵尸,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如果再胡说八道,就要将外来者们全都逐出去!

    有个小门派的修士当即就不乐意了,立刻说觉着镇长被蝶魔侵蚀了,上去就要检查镇长,镇民也不乐意了,扛起来锄头就要上,当即跟修士起了冲突。

    谢冰:“……”

    修仙界中,等级森严,这些修士们都未将凡人平等对待,自然不会耐心对待镇民。

    她的神识正要退出去,骤然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一个身形利索的白衣女子,蹲在院中磨盘上,看热闹。

    吕初?

    总算是碰到熟悉的人了!

    ……

    “我就说我们会遇见!”

    三个人坐在路边的下棋摊上,凑在一起交换信息,一个临时的组队暂时成形。

    吕初靠着谢冰,调笑道:“我还以为是厮杀赛,幸好可以组队,不然在一个秘境里,怎么下手还是一个问题。”

    谢冰伸手理了理她散落的发丝:“头发怎么这么乱?”

    她皱了皱眉,指尖从吕初发丝里夹出来一片枯叶:“你昨晚上睡在哪里了?”

    吕初挠了挠头:“我不知道晚上不可以在外面,我连夜去查探,什么妖魔鬼怪都没发现,蹲在镇长马厩里一夜没合眼。”

    谢冰:“……”

    谢冰不能下山,然而吕初可以。

    吕初在几十年里接了无数任务,下山斩妖除魔,加上她性格大胆,进了秘境什么也不看便是要拿命拼,根本不适合这种试炼。

    幸亏遇见她,若是吕初自己,怕是被人暗算了。

    【镇上的居民生病了,郎中总是治不好。】

    吕初的纸条上,只有这一句话。

    兰益善:“你的线索是郎中,为何蹲在镇长家的马厩里?”

    吕初委屈:“我哪儿知道哪个是郎中家?镇长房子最好找,官又大,他的房子最大最宽敞嘛!”

    兰益善叹了一口气。

    体修,果然是单线条思考模式,又不能说她说的不对。

    谢冰:“我们两个的是背景和注意事项,你的有人物,也许我们可以去郎中那里找一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吕初立刻跳起来:“好!”

    ……

    郎中正在看诊。

    来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他忙的不可开交。

    小徒弟穿着围裙忙着分拣药材,炮制药材,看到这群“外来者”的时候,连头没抬。

    郎中很忙,并没有时间来回答谢冰他们的问题,之前来探问的修士也是这样被拒绝了。郎中并不惧怕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他们是有灵气,可是又不会对凡人用上,他又有何惧?

    眼前问诊的这一幕极为完整且和谐,似乎根本不容得外人插手。

    吕初的方式很直接,她也没说话,徒手一巴掌,将一块巨石捏成了粉末。

    郎中:“……”

    高高在上的修士可能会顾忌身份,莽夫则不然。

    他搁下笔,叹气,“想问什么尽快问。”

    谢冰直视着郎中,认真问道:“从何时起,镇上死亡人数有异常增加?”

    “半年前。”

    谢冰若有所思:“这些异常死亡人数,死后,尸体头顶可有洞口?”

    郎中的眸光微妙起来,他迟疑看了看周遭的居民,小声说:“有。”

    “你治不好的,是否便是那些脑壳有破洞的患者?”

    她眸光平静稳淡:“我观你治病十分投入认真,连徒弟都似是拼命为之,总觉着你跟寻常郎中不一样。”

    郎中艰涩点头:“自打半年前,我便怀疑我的医术,焦头烂额却始终无解。医者仁心,看着死亡人数一直增加,我总觉着有些异样,所以趁着半夜扒了坟头,果然发现死尸头顶俱都有小洞。这半年来,我苦心钻研医术,便是想寻得解决之法,可是我医术不精……哎……”

    他连连摇头。

    这话,埋在他心里多时,眼前的女子,让他觉着有十分信任,竟然将这等事情都说了出来。

    谢冰点了点头:“你已然做的很好。多谢。”

    ……

    来郎中这里,确认了蝶魔出现的时间:半年前。

    那么,接下来找半年前发生了什么便可。

    她比试炼的修士有优势的是——她自己脑袋里被种过蝶魔。

    并且,是冥主的蝶。

    修士们只知被种蝶魔十分隐秘,却不知蝶魔半夜吐纳之事。

    所以,他们需要子夜行动。

    出了院子,谢冰道:“镇上一定有隐藏的冥修,也就是宿主,我们要找到‘那些人’,才会完成试炼。”

    让谢冰觉着忧心忡忡的是,镇子的居民是否都是人呢?要知道……蝶魔未出时候,与寻常人无异。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空气里,是潮湿的水汽,看上去,今夜又是暴雨。

    “今晚上,我们住哪里?”兰益善问道。

    两女一男,总要寻个遮蔽之所。

    吕初拉着谢冰就走:“不要借宿了,我听说了一处鬼屋,主人得了病死光了,传说闹鬼,一直无人居住,特别适合我们。”

    谢冰:“???”

    吕初跟着明闻久了,连勘测地形获取情报这种事情都会做了??

    鬼屋在镇上的东侧,周遭极为寂寥,据说这里闹鬼,有的人家都搬走了。

    黑漆漆的鬼屋里,燃起了烛火。

    兰益善将四周放了烛台,微笑道:“这烛火灵气所化,终年不灭,相比不会有邪祟作祟。”

    时间还早,谢冰抱起一根烛台放在破旧的书桌上,摊开一沓子书就看了起来:“多谢!”

    兰益善略有些惊愕:“谢道友,你可是凡人之体,子夜便要行动,你不歇息,还要阅书?”

    谢冰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眼底下的黑眼圈:“我爱学习。”

    兰益善:“……”

    书修,果然比儒修还要凶残!

    哗啦啦,暴雨倾盆。

    夜色刚降临,不出意料下起了大雨。

    谢冰垂首阅书,忽而觉着窗边隐约冷意,她抬头,便看到破旧的窗棂纸已然裂开。

    谢冰倾身,抬手拽了拽窗棂纸。

    忽然,她觉着一处圆圆的缺口处,似乎多了什么。

    她凑过去,眼睛透过窗棂纸,看向窗外。

    没有哗啦啦的暴雨怦溅。

    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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