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奖金养你吧

我拿奖金养你吧 > 恶意

恶意

    这样的时铭让人惧怕,却让俞宿的心跳加速。

    时铭对他好,照顾他,给他钱,俞宿猜测他在喜欢自己,觉得一切理所当然,高兴,但除了高兴之外,缺少了一份特别。

    可是现在,俞宿双眼发亮,悸动的难以言喻。

    俞志勇却心生恐惧,这个小兔崽子是认真的,他真的会杀了我!

    窒息的记忆唤醒恐惧,这让俞志勇心生胆怯。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像是一下下敲打在俞志勇的心脏上,那么高大肥壮的一个男人,此刻瑟缩在卫生间狭小的角落,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时铭。

    时铭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如魔鬼低语:“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俞志勇忙不迭的喊道。

    “我以后再也不敢打他了,我保证,你快放开我!”

    时铭一松手,俞志勇就尖叫着躲到距离他最远的地方。

    没有再给他眼神,时铭转身走向俞宿:“只要他敢碰你一下,就来告诉我。”

    俞宿却没有反应,整个人微微发颤,似乎因为害怕而僵住了。

    该死,忘记俞宿还在,我是不是把他吓坏了?时铭心想。

    “怎么了?”时铭伸手想拍他的肩头。

    但瞧见水渍未干的手指,时铭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他是不是不该当着孩子的面打他爸爸,还打了两次,一次打得比一次狠!

    这么凶,谁见了都会害怕。

    时铭尴尬懊恼,手掌一转想收回去。

    俞宿却飞快的抓住了他的手,甚至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时铭原本只是想要拍肩,却成了摸脸,两个人身高差距在这儿,倒是也十分和谐。

    俞宿抬头,黑黝黝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发光,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时铭,你好厉害。”

    “你才知道。”时铭下意识的说道。

    后知后觉才想起,他这样是不是做了以暴制暴的坏榜样,不过对于俞志勇这种外强中干的怂包,就该如此。

    “时铭哥哥,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超帅,打起架来更帅!”

    “刚才一下子就把他打倒了,你可以教我吗?”

    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直接的彩虹屁让时铭耳朵尖红了一寸,他尴尬的抽出自己的手,轻咳一声:“行了行了,我得回家了。”

    说完竟是狼狈的往外走,俞宿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临走前,时铭还有些不放心,交待道:“如果他还敢动手,你就来找我,路认识吗?”

    俞宿点头。

    时铭拍了一下他的额头:“下次教你。”

    “嗯!”俞宿露出甜甜的笑容。

    时铭勾了勾嘴角,满意了,转身往楼下走。

    “哎,同学,你跟俞家什么关系?”女人八卦,之前时铭过来招人,还敲开过她家的门。

    时铭淡淡回答:“同学。”

    女人一听,压低声音说:“小同学,阿姨劝你离那对父子俩远一点,你是不知道,他们家的关系可乱着呢。”

    “当妈的早年在外头当那个,被人搞大了肚子回来找了个老实人,他爸看着老实,一结婚吃喝嫖赌样样来,没钱就回家打老婆打孩子,是个混不吝的无业游民。”

    “要不然都是邻居,为什么大家都离他们远远的,就是怕被他们缠上招惹麻烦。”

    “还有那个小的,你别看他长得挺乖的,其实……”

    “其实什么?”时铭的声音能掉冰渣。

    女人说:“其实也不是个好东西,他手脚不干净,喜欢小偷小摸的,你想啊,他们家什么家教,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

    “之前我说了他两句,哎呦不得了,还要张口咬我嘞……”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时铭的眼神越来越冷:“你该刷牙了。”

    女人一愣,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哎,你这话什么意思?”

    里头传出一个孩子的声音:“妈,他是说你嘴臭。”

    女人顿时跳脚:“我呸,好心当心驴肝肺,跟上头那家走得近有他后悔的时候。”

    要不是他不打女人,刚才肯定忍不住要动手了。

    时铭心底气愤,也许俞宿的爸爸妈妈不好,但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凭什么要在这种恶意的环境中成长呢?

    没有孩子应该被这样对待!

    走到楼下,时铭下意识的抬头。

    俞宿正趴在阳台的窗户上往下看,脸都贴在了玻璃上。

    时铭挥了挥手,离开的脚步却不那么轻松。

    一直到看不到时铭的背影,俞宿才站起身来依依不舍的往里头走。

    刚才的时铭让他觉得,也许早恋也不错,可惜,他马上就会离开汕城了。

    卫生间传出俞志勇骂骂咧咧的声音:“小兔崽子,快扶我起来。”

    俞宿恍若不闻,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煮了一包泡面,泡面的味道很香,俞宿却有些嫌弃。

    污言秽语不停的从卫生间传出来,俞宿就像听收音机一样,就着这声音下了饭。

    俞志勇的咒骂,他早就不在意,也不害怕了。

    吃完泡面,俞宿才走进卫生间。

    俞志勇还蜷缩在角落,看见他便咒骂道:“他妈的小兔崽子,你聋了吗,快扶我起来。”

    俞宿凉凉的看着他,视线在他的要害扫过。

    俞宿很理智,即使知道怎么样让这个男人消失,但他克制住了这种**。

    因为他知道,一旦动手,现在的他没办法扫除所有痕迹,到时候等待他的,不会是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自顾自开始洗脸刷牙。

    没想到他居然敢无视自己,俞志勇恼羞成怒,咒骂得愈发厉害。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伸手就朝着俞宿抓去。

    俞宿猛地抬头,看着他问:“你要打我了吗?”

    那双眼睛黑黝黝的,似乎还带着期待。

    【从今天开始,只要我发现俞宿身上多一道伤,你就会体验一遍死亡的感觉。】

    另一双冰冷的眼睛出现在眼前,锥心刺骨的痛又席卷身体。

    俞宿的小脸露出几分冷意,他挤出牙膏,“不打的话,我要继续刷牙了。”

    “时铭说过,刷牙要认真,不然会有蛀牙。”

    真是孬种,但就是这孬种,让他这些年活在地狱中。

    俞志勇眼底酝酿着狠毒,却不敢真的动手,他还记得时铭的话,那个少年打人不要命!

    他被打怕了!

    俞宿认认真真的刷了牙,走出卫生间,没去看脸色阴沉的俞志勇。

    曾经害怕无比的男人,在时铭的面前却不堪一击,哭着喊着求饶,这让俞志勇的可怕在一日之间全部崩溃。

    他倒是希望俞志勇够胆,动手打他,那样的话,他就有理由去找时铭了。

    俞宿安心,时铭却总觉得牵挂不已。

    希望俞志勇就是个怂蛋,被打怕之后就不敢再对俞宿动手。

    走到楼下,时铭忽然停住脚步。

    他往路边的花坛走了几步,扒开树丛一看,一只橘猫正在□□。

    时铭眉头一皱,这就是那只躲在树上舔毛的橘猫,比起上一次的自在,这次橘猫身上都是伤痕。

    为什么总让我遇见这种事情,时铭眉头拧在了一起。

    橘猫警惕的发出威胁声,不肯让他靠近。

    时铭注意到它的左前爪不自然的弯曲着。

    犹豫了一秒,时铭伸出手。

    橘猫尖声一声,挥舞着右爪想要保护自己。

    时铭的动作却极快,在它反应之前就揪住了橘猫的后脖子,将它提了起来。

    “喵!”橘猫叫得更惨烈了。

    “别叫,帮你处理伤口。”时铭安抚了一句,也不管这只猫能不能听懂。

    吴玉梅左等右等,等着儿子回来想问问俞宿的事情,结果时铭提着一只野猫回来了。

    “时铭,你抓猫回来做什么?别被它咬了,咬了可得花钱打疫苗的。”

    “我很小心。”时铭拎着小猫进了屋,他动作飞快,却不粗鲁,很快用筷子将橘猫的前爪固定住。

    消毒、正骨、包扎,一气呵成,这些动作刻画在他骨髓之中。

    等他一松手,橘猫一溜烟儿躲进床底,任由他怎么叫都不出来。

    吴玉梅只觉得脑壳疼,站在门口说:“你这是要养猫吗?妈可不帮你喂。”

    “它受伤了,等好了就放回去。”时铭解释了一句。

    吴玉梅算接受了这个答案,确定儿子没被咬到,问了他是把俞宿送进家门才放心。

    睡觉前,时铭准备了一个空碗,放了点剩饭,就放在床下的位置。

    但一直等他躺下睡着,那只橘猫都没有动静。

    入睡之前,时铭忍不住想起俞宿,也不知道他现在休息了没有,俞志勇会不会打他,一想到俞宿会跟床底下那只小猫一样被人欺负,时铭就翻来覆去睡不安心。

    猛然,时铭一个翻身起来,往床底下探出头。

    他这一动作突然,正巧撞到那鼓起勇气来吃饭的橘猫。

    一人一猫都吓了一跳,橘猫尖叫一声再次躲进床底。

    时铭无奈的敲了敲床:“你来吃吧,我不打扰你。”

    但橘猫却毫无动静,时铭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舍得欺负你们这些小可爱。”

    慢慢的,他陷入了睡梦。

    【我在哪里……】

    四周都是空寂的白色,时铭分不清方向。

    【喵~】

    一声熟悉的猫叫声,时铭朝着前方看去,一只皮毛光滑发亮的橘猫正舔食着自己的爪子。

    你怎么吃的这么肥?

    时铭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抱怨的话,却带着几分笑意。

    他往前走了一步。

    骤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塞进他的手中。

    【开始了!】

    【时铭,你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耳边的声音略显沙哑,磁性低音炮,甚至语调温柔而轻快,却让时铭头皮发麻,说不出的恐惧,他想要逃!

    他剧烈的挣扎着,想要挣脱那只手,但那纤长的手指却有无尽的力量,死死的按住他的动作,就这么拖着他的手,像是要直接撕裂时铭的灵魂。

    “不要!”

    噩梦让时铭满头是汗。

    隔壁的吴玉梅也被惊醒,连声问道:“时铭,怎么了?”

    “没事,我……我做了个噩梦。”时铭擦了把头上的汗。

    听见这话,吴玉梅笑了起来:“这孩子,平时瞧着胆儿挺大做梦还吓醒了,你这是梦见什么了?”

    时铭皱了皱眉头:“我不记得了。”

    但梦中那种身不由己的痛苦却缠绕不去,让他头痛欲裂。

    蓦然,时铭往床下看去。

    昨晚放着的食物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那只橘猫正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前爪。

    见它的状态比昨天好许多,时铭松了口气,那种沉甸甸的压迫感也消失了不少。

    忽然,橘猫停下动作,看着他喵了一声。

    时铭一愣:我好像见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