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 096 你为什么不怀疑自己身边的人?

096 你为什么不怀疑自己身边的人?

    “唐总监,我下午想请个假。”研部职员小刘敲了敲唐笙的门,堆着小心翼翼的笑容请求道。

    “项目追的太紧,加了一周的班,老婆孩子都有意见呢。”

    今天是周五,一如既往的忙碌让唐笙几乎忽略了即将到来的美好周末。

    此时她摘掉实验面罩,看了看头顶那已经逼近中午的时针。

    人家小刘说的也没错,总不能因为自己是白氏圣光集团的总裁太太,就把员工们往死里逼啊?

    “真是辛苦了,去跟人事部打个假条吧。祝周末愉快!”

    “谢谢唐总监。那个,我之前的报告先交给”

    “交给一验部的小林好了。”唐笙端起茶杯,这一上午忙的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可是小林也请假了。”小刘对唐笙解释道:“他早上过来就说有点烧,已经回去了。”

    “又病一个?!”唐笙的心情一下子晴转多云。

    新项目走马上架两个月。对于本就在摸索中前进的团队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挑战了。再加上员工们跟受了诅咒似的,接二连三请病假。唐笙简直都要怀疑人生了!

    小刘吐了吐舌头,大概是生怕唐笙刚刚批准的假条再反悔。赶紧把报告一丢,脚底抹油了。

    唐笙无奈地摇摇头,心里也说不出个所以地郁闷着。刚出门没几步就碰上了容伟

    “唐笙?去楼下餐厅?”

    “恩,还没吃午饭呢。”唐笙点点头。

    “我也去,一起吧。”容伟挡开电梯门,很绅士地把唐笙让了进去。

    这两个月来,两人在工作岗位上交集密切,互动也多。但唐笙是个明智的人。白叶溪的事她不好掺和。

    毕竟,出于同样身为女人的直觉。她能感受到白叶溪并没有打心里放下向绅。

    “怎么一脸疲惫的,是不是最近加班太累了?”容伟端着餐盘过来,唐笙微微让了一点位置。

    “还好,就是人手不够真的很头痛。”唐笙掰着指头算了算现存的人员配备:“一验部的十几个员工都是负责药妆香氛项目的第一手团队。前段时间,烧的那三个人里有两个转成了慢性肺炎,剩下一个刚回来工作两天,还是不行。今早又病了一个。

    你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我们团队风水不好么?”

    容伟笑道,表示自己是个无神论者。

    “生病这种事,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只怕是大家对新项目信心不足,风险厌恶。尤其是第一实验团队的人,各个都怕担责任吧。”

    “是这样?”听了容伟的一席话,唐笙茅塞顿开,“我怎么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呢?研进度安排的这么紧,第一试验队的员工又被要求数据精准高效到近乎变态”

    “呵呵,我也就是随便猜测的。毕竟,向总给大家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好像也是。”唐笙若有所思,之前这个新项目是白卓寒亲手打点。后来因为东南亚那边要扩张工厂,他忙不过来,于是又交给向绅接手。

    向绅这个人,工作狂度跟间歇性抽风似的,谁也摸不准他的套路。

    不过貌似也就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研部这里频频怨声载道。

    “哦,不过你别误会,我可没有说他处处针对我的意思哦!我和叶溪的事,公是公私是私,拿来影响工作就不好了。”容伟笑着,推过来一杯果汁,“尝尝看,我刚才不小心多点了一杯。”

    “谢谢。”唐笙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呢。何况向大哥做事很有分寸,他有他的管理策略,自然也会想明白该怎么处理眼下的困难。”

    “呵呵,我当然相信。能让我未婚妻喜欢那么多年的男人,不会那么o的是不是?”容伟放下餐具,笑眯眯地端走盘子:“我吃饱了,你慢用。”

    唐笙也没什么食欲了,她不愿承认自己是个没智商的长舌妇,但容伟的话的的确确让她心里起了涟漪。

    “卓寒,你在休息么?”唐笙离开餐厅进电梯,一路上到九十九层。

    白卓寒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着呆。见到唐笙进来,他紧绷了一上午的容颜微微展出一丝疲惫而佯装的笑意。

    “哦,你有事?”

    “一点公司上的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唐笙拽了把椅子,蹭到白卓寒面前。

    悉心如她,怎会没有觉白卓寒的情绪不太对呢?

    可是问两遍都说没事,唐笙也就不愿再问第三遍了。

    她知道白卓寒若是不愿告诉自己,总是有不告诉自己的理由。

    “你知道我们研部现在缺勤人员已经有八位了”

    唐笙把自己的看法和刚才容伟说的话简单转述了一遍,用词还是比较柔和的。毕竟这话题你牵扯的两个男人对大姐都很重要,唐笙是个外姓人,讲话还是留点分寸的好。

    “所以卓寒,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向大哥。可是再这样高压下去,大家就都受不了了。我怕这个项目早晚要搁置流产。”

    白卓寒抱住唐笙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只有在公司里,他才敢稍微肆无忌惮地跟唐笙温存几分。

    他怕回到只面对她和孩子两人的家中,所有的强颜欢笑都会瞬间崩溃。

    如果小白糖是冯写意的孩子,白卓寒认也认了,毕竟那是唐笙身上掉下来的肉。

    可是现在,亲生女儿生死不明。面对一个跟两人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女婴,白卓寒承认他的心态是有所变化的。

    上官言和韩书烟已经倾力帮他去调查了,几天下来,走访医院大大小小的目击点,线索偶尔明晰偶尔又断层。

    白卓寒已经有了很强大的心理准备,他认为孩子很可能是被医院弄错了。

    引产的婴儿命大,被送进了保温箱。而自己的女儿,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份痛苦整夜整夜地折磨他到失眠,却一点也不敢给唐笙知道。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早有有过相应的考虑。不过先,我还是信任向绅的。其次,你还不够了解白氏的风格。

    如果仅仅像现在这样的工作强度,就能把他们集体逼到装病?那你也太小看我们的人事管理制度了。”

    白卓寒打了个电话给人事科长,确认了那八位员工的的确确是因病休养,连医院假条都辨认过。

    “也可能是他们经常一起出去吃饭活动,不小心传染了肠胃炎吧。总之,你别那么容易就被容伟左右了思想好么?”

    “诶?”唐笙拍拍脑袋,“所以你的意思,容伟真的是在挑拨离间?”

    “那也无可厚非啊。”白卓寒无奈地耸了下肩膀,“大姐的左耳,毕竟是向绅弄伤的。如果有人敢这样对我的女人,我废了他都是轻的。”

    唐笙鼓了鼓腮帮子,那意思是,我身上的伤还少么?

    “嘶,你什么意思啊?我吹个牛逼不行啊。”

    “卓寒。”唐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话说明白,“其实我并不怎么太喜欢这个容伟。”

    “那就对了,你想喜欢别的男人?是等我给他们挖坑埋了么?”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唐笙认真地说,“对一个人好太容易,对一个人真却很难。我觉得容伟对大姐的感觉,就跟当初写意对我差不多。”

    白卓寒舒了一口气:“看来,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我一个啊。可是那又怎么样?我是怎么伤害你的,向绅就是怎么伤害大姐的。能有一个冯写意钻空子,难道就不许再来一个容伟么?”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唉算了,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唐笙站起身来,帮白卓寒倒了一杯水,“大姐最近也忙,说是夏秋换季,医院里病人成倍增长。

    你也当心点,别染风寒了回头再传给小白糖。”

    “你心里就有小白糖,就不担心她爹?”白卓寒故作吃醋地从后面抱住唐笙。

    “怎么不担心啊?可是你又不像小白糖一样好玩。她冷了饿了难受了尿了,就会哭,就会闹。”

    唐笙幽幽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抬手轻抚着白卓寒微微皱起的眉峰,

    “可是你呢?你只会藏在心里,什么都瞒我。卓寒,我真的不愿意看你这么辛苦。”

    “阿笙……”白卓寒吻了吻唐笙的脸颊,目光渐渐沉出柔和,“我不辛苦,只要有你们母女在我身边,无论什么,我都甘愿替你们承担。”

    “傻瓜。”唐笙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好了我下去开会了。哦对了,明天周末,咱们约好要去给小白糖拍一套儿童写真的,你空出时间了吧?是佳佳帮我找的摄影师,听说很难约呢。”

    “嗯,记得呢。我们一起去。”

    第二天是大周末,唐笙很早就起来了。芳姨的儿子在乡下刚刚添了个小孙子,上周她乐颠颠地回家去看了。

    所以唐笙担心自己和白卓寒手忙脚乱弄不好孩子,便叫梁美心也过来帮忙。

    “卓寒,你把童车搬下来吧,我阿姨说已经快到社区门口了。”

    此时白卓寒还在楼上打电话,小白糖坐在沙里蹂躏着糖糖的大尾巴。

    糖糖比刚带回来那会儿大了两圈了。全没有小时候那古灵精怪的劲儿,倒是活脱脱地散着布偶猫良好的脾气秉性。

    怎么作弄,都不火。就这么软塌塌的一坨,整天窝在沙里。

    小白糖喜欢拔猫毛,唐笙担心毛把孩子呛到,最后把糖糖送去宠物店剪了一圈糖糖很伤自尊,一周都没理唐笙。

    “阿笙!”听到唐笙的召唤,白卓寒匆匆下楼:“真抱歉,我临时有点急事,不能陪你们去了。”

    “啊?要紧么?”虽然有点失落,但唐笙还是很理解白卓寒的。

    他说是重要的事,那一定很重要。

    “没什么,我去处理一下就好。”白卓寒帮唐笙把童车放到唐笙那辆车的后备箱里。他亲了亲唐笙,却没有记得亲小白糖。

    这让唐笙有点不爽

    “喂,爸爸还没跟小白糖吻别呢?”

    “回来再说吧,乖。”白卓寒拍拍唐笙的肩膀,“自己当心点,别太累了。”

    白卓寒的车先一步开出了院子,唐笙有些失落地站了一会儿。

    话说起来,这段时间她现白卓寒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疼女儿了。

    以前只要能空下两只手,就恨不能让女儿不用带腿。晚上一定要亲了她才能睡,早上爬起来上厕所时,也是要到隔壁的儿童房瞄上一眼。

    连唐笙都有些吃醋呢。

    可是现在,他看着女儿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回避。更多时候,是一个人站在摇篮床前,目光滞滞地盯着窗外。

    唐笙懊恼自己无法走进他的内心,饶是几经生死相依,他与她也还是站得那么疏离。

    想到这,唐笙鼻子有点酸。不过还好,她还能在事业上帮助他,还能在被窝里暖着他。

    “小白糖不哭哦,”唐笙心疼地吻了吻女儿的额头,“爸爸工作很忙,给咱们赚钱钱。以后买漂亮衣服,把小白糖打扮成小公主好不好?”

    哄着女儿,唐笙怀着略有不安的心情上了车。

    “诶,卓寒没来啊?”在路口接到了梁美心,看到车上只有母女二人的她有些惊讶。

    “哦,他临时有事。”唐笙敷衍了一句,也没多话。

    而此时的白卓寒正在以最快的度赶往程风雨通知他的地点

    就在一小时前,程风雨他们找到了商琴琴的遗体!

    “你们来得挺早嘛。”冯佳期推开影楼大厅门的时候,唐笙和梁美心已经等在休息位上了。

    “白卓寒没来?我还以为这个女儿奴不放心把小白糖交给我摆弄呢。”冯佳期捏捏孩子的小脸,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呵呵,他临时有事去办了。”唐笙也没解释许多。

    此时梁美心先把孩子带到育婴室那里去喂奶了。不吃饱了,可没力气拍照。

    给小孩子拍过写真的人都明白,那个过程简直不亚于给哈士奇拍!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小白糖拍写真了了?”唐笙抱着一摞厚厚的样照,问冯佳期说,“我还以为你嫌弃我家女儿不漂亮,都没心情搞这个呢。”

    “别提了,我那也是无意中看到汤蓝手机里”冯佳期故作神秘地凑上去,跟唐笙咬着耳朵:

    “你知道么,汤蓝前段时间不来公司,是因为偷偷生了个孩子。”

    “我知道。”唐笙的表现过于平静,“说来也巧,我和卓寒……那次偶然看到的。是个女儿,应该跟我家的差不多大呢。”

    “唉,我问她,她说是秦允的。真搞不懂,凭什么她俩的孩子那么好看!”

    冯佳期愤愤不平道:“我无意中在她手机里瞄了一眼。有一张是她给女儿拍的一组小美人鱼的写真,级可爱的。于是我就想啊,咱小白糖化化妆,应该也不差吧?”

    “说了半天,你是为了跟她较劲啊?”唐笙不是很能get到冯佳期的点。

    “我就是不爽行不行?秦允是害死子康的人,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想到这个都恨不得掐死她俩的小杂种?”

    冯佳期狠狠地叹了口气,“只可惜啊,长得太好看了,就是容易叫人心生怜悯。”

    “算了,不说她了。只要她不给你为难,我就已经烧高香了。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唐笙苦笑一声,看见梁美心也带着孩子出来了。

    摄影师说里面的布景都准备好了,孩子要是状态还不错,就开始吧。

    小孩子么,拍拍写真最多也就两三套便开始耍赖了。

    一会儿要尿一会儿要抱的。

    好不容易抓出来十来张能看的,冯佳期说让后期处理三天再给她们。

    唐笙悻悻地表示,照片照骗嘛!ps的再好看,也像个小猴子似的

    麻痹的汤蓝,凭啥她的女儿那么好看!

    “我们根据那辆羁押唐君的套牌车辆行踪,分析了往来路程上的所有监控图像。最后锁定了了一个可疑位置。”程风雨给白卓寒看的只是商琴琴的尸身照片。在这么优雅的一家咖啡厅里,重口味的话题直逼悠扬悦耳的轻歌剧。

    “看来事当天,我叫韩书烟去寻找的方向还算是正确。只是我们一直以为是商琴琴把唐君藏在了远郊加油站后面的荒地里。却没想到,被藏在那里的尸体原来是商琴琴。”

    “这就可以解释了,开车的人为什么会跑那么远的距离兜个大圈子,而唐君最后却被现是藏在后备箱里的。”程风雨表示,“很多人的智商都可以跟侦探匹敌,但是经验和逆向思维往往才是破案的关键。”

    “商琴琴是被人用钝器击打头部,造成颅骨骨折而死。尸体被丢在荒地外的一口枯井里,被现时已经高度近白骨化。”

    白卓寒不忍再去看那些照片。这样的高温天气里,抛尸两个多月是可想而知的惨状?

    “尸体现在已经被警方带回去了,至于怎么找文惜,那是警察的事。但我这里可以做一个很大胆的场景还原和动机推测”程风雨说道,“如果事情是这样子的:文惜找到了商琴琴,用了一些理由来威逼利诱她把唐君约出来。

    然后用药物弄晕唐君,但并没有立刻弄伤他。接下来,文惜趁商琴琴不备杀害了她当然,杀人动机究竟是蓄谋安排还是临时冲突起歹心,我认为并不重要。总之商琴琴死了,文惜穿了她的衣服,模仿了她的行为,用车装载了商琴琴的尸体,开到郊区抛弃。再返回来假装到保安室还车。我们去询问过保安,他们说当晚确实有个戴墨镜的女人过来还钥匙,却没能看清她的容貌。所以文惜的话完全可以被推翻。

    接着,我们假设等到第三天上午,文惜来找唐笙之前才用刀子捅伤了唐君的肝脏。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唐君身上的血迹还是新鲜的。

    白先生,你觉得我这样还原下来,逻辑合理么?”

    白卓寒想了想,点点头:“看似天衣无缝,可是动机完全说不通。如果文惜只是为了逼死顾海礁,她连商琴琴都杀了,为什么不杀唐君?故意演这么一出费劲的戏码,她想干什么啊?”

    “文惜不但不杀唐君,而且似乎还有意将他的伤害降低到最小。不仅下手很有分寸,甚至连伤口都包扎好了。更没有狠心将他丢在后备箱里半个晚上

    白先生,你就不觉得,这里面的原因很好猜么?”

    说着,程风雨推上来一份检验报告。

    白卓寒一看这种样式的检验报告就觉得心塞,因为dna鉴定书都是张这个样子的。

    “血缘统一认定匹配?这是……谁和谁啊?”白卓寒多么希望,这是自己和小白糖啊!

    “顾海礁和唐君。”程风雨说。

    “什么?!”白卓寒差点站起来,“你说唐君是顾海礁的儿子!那文惜她是”

    “我认为,如果您太太尚且没有特别强大的内心来接受这么毁三观的真相,您最好还是掂量一下再觉得该怎么告诉她她的妈妈有可能还活着的事实。”程风雨站起身来,伸手按了下白卓寒的肩膀让他坐下。

    他习惯在思维上碾压一切,当然也不太喜欢面对的客户比自己高。

    “剩下的事,只能等警方找到文惜再说了。她现在逃逸到了国外,可能会有些难度。我想,他们很快会因商琴琴的尸体被现,而一一传讯您太太,您内弟,甚至还有文惜的养女。

    白先生您可以先想想怎么安抚全局,尤其是顾海礁的遗孀梁美心。我想,她应该是您太太很重要的人。”

    “程先生,能先请您保守这个秘密么?”白卓寒低吟一声,“这些事,归根到底都是上一辈的事。我和我太太,已经所有的亲人朋友,都不想再因此而遭受任何负面的影响。

    虽然”

    虽然白卓寒明白,文惜手里若真有商琴琴一条命,那他渴望平静渡过这一场劫难的设想,基本上很难实现。

    如果唐笙知道自己的妈妈还活着,并且跟顾海礁,跟梁美心,甚至弟弟唐君的血统

    白卓寒觉得脑袋都要炸了,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唐笙不要去承受呢!

    “我尽量吧。”程风雨叫来买单。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请求程先生。”白卓寒轻轻攥紧拳身,“是关于,我的女儿。”

    “哈?你还在怀疑你太太?”

    “不,不是怀疑。”白卓寒坚定道:“是我们的女儿,在医院里被人调包了。生产的时候我太太重伤昏迷,我也在进行同台手术。只有我的两个朋友在外看护,我的女儿……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调包了。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怕我太太伤心,一直也是隐瞒她的”

    程风雨侧头皱皱眉:“你怎么什么事都在隐瞒她啊?她到底是不是你太太!”

    白卓寒苦笑:“你不懂,我真的没办法看到她再受一点伤害了。程先生,从我现真相到现在,私下追查了一个多星期了,到现在都搞不清头绪。又不敢大张旗鼓给太多人知道,进度真的让人揪心。我想请求你再接一个案子,无论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找回我们的亲生女儿。活要见人,就是死也要让我们知道她死在……哪里……”

    “我不收你的钱,因为我接下来还有其他很重要的委托要办。白先生真抱歉,能来找侦探的人,每个都很急,大家只能按时间排队。

    容我说句宽慰的话孩子已经丢了八个月了,如果还能活着,那么她也许活得还不算糟糕。如果不幸已经没了的话,那她很可能早就没有痛苦了。

    但我依然可以免费赠给你一句话,如果当初真的是你的朋友在外面看护,却让孩子出了差错。如今你的朋友帮你四下打听,却依然毫无头绪。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怀疑你的朋友了?再会!”

    白卓寒:“!!!”

    离开于程风雨见面的咖啡厅,白卓寒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连车停在哪都快记不起来了。

    “steven!”上官言刚刚才赶过来,之前接了白卓寒的电话,可是路上堵了好久,“怎么样?你跟程先生见过面了?”

    “嗯,商琴琴死了,凶手很可能是文惜。剩下的交给警察,个中曲折一言难尽。”白卓寒寥寥几句话,却没说出一句有用的信息。

    “文惜?那文惜什么动机呢?难道她真的跟顾海礁有一腿?还是”

    “上官,”白卓寒抬起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书烟呢?她没跟你一起来?”

    “哦,她还在帮你追查小白糖的下落。前两天我们找到了医院计划生育科的护士,说凡是引产出来的孩子都会统一送去焚化。但是大多会留一份组织底液,可以凭这个来判定dna。

    唐笙生产那天,中心医院一共接了七个引产手术,但八月胎的就只有王翠翠这一个。我们现在只能用排除法,想先通过这些低液来找,看看是不是有小白糖。steven,我觉得如果没有的话,也许是好事。这说明小白糖很可能还活着,但是负责管理这一环节的护士已经辞职好几个月了。我让书烟去调人事档案,但是她说档案里有缺页”

    “是么?”白卓寒目光炯炯,盯得上官言有点懵。

    “那你,亲自看到那些缺页的档案了么?一家医院,同天生产的不过就那么几个孩子,上官言,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有那么难查么?!”

    “steven,你什么意思啊?”上官言退后半步,“你不会是,还在怀疑我吧?”

    白卓寒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拉开了车门。

    靠在马路对面一家报亭后面的韩书烟,慢慢探出半个身子来。她想走过去对上官言说点什么,纠结再三,却无力说出口。

    上官,对不起……

    白卓寒,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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