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 104 枪响为谁?

104 枪响为谁?

    “你是不是又想搞事情!把我女儿弄哪去了?”白卓寒劈胸就是一拳,砸的特有节奏感。

    然而冯写意却面露同情,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襟说:“早知道你智商已经下线到这个程度了,我真应该早点回来的。

    不过你别误会,我可不是专门为了帮你。我是不忍阿笙过的那么辛苦。”

    “我太太理应跟我一并承担这些事,轮不到你来不忍。”白卓寒冷哼一声,画外音大概是——你特么死远点就是了。

    “既然你知道她应当与你共同承担,又为什么偏要瞒得跟条丧家犬似的?”冯写意的笑容依旧很挑衅,要说这世上有些人啊,即便输的一败涂地,卷土重来的时候还他妈像是失了忆一样装逼。

    “你——”白卓寒懒得多跟他废话,本来自己是想要干什么去的来着?

    “好了,说正事吧。”程风雨打住这两人华山论剑一样的叙旧:“我是在调查文惜与顾家夫妻关系的时候偶然遇到冯先生的。因为之前你和上官有叫我追踪过钧天国际的事,所以很轻易地串联了线索。”

    程风雨说出的这个‘轻易’二字令白卓寒略有不爽,他这么轻易?搞的自己真的跟白痴似的,然而更不爽的是人家竟然顷刻就看穿了他的微表情——

    “白先生,我就是吃这碗饭的,人人都能破案,要我干什么?好了,废话不说——当时我们意识到也许可以先从您太太唐笙父母的死因开始查起,文惜诈死多年改头换面的契机点就是那场雪难,相信这之间必然有脱不了关系。巧合的是,正好有开商在半年多前意图动工南山雪场的原址。”

    “不是巧合,那开商就是我。”冯写意插了句话,旋即又盯住白卓寒的诧异。

    南山雪场是一片半开放的旅游区,因为海拔较高,全面开难度很大。一些投资商因为顾及到收益风险,常常浅尝辄止。

    所以十多年来,那里成了探险猎奇谋杀自缢的圣地。

    “每年都有雪难者,因为那里地势所致,搜救十分困难。我记得几年前的新闻里,有个男人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割破自己的动脉,用血在雪地里留下了巨大的信号,来保证搜救飞机的降落目标。当然,我也可以为阿笙做到——”

    “冯写意如果你还是改不了想要激怒我的目的,就滚吧。”白卓寒冷冷地说。

    “你真以为我装死只是为了跟你们为难么?”冯写意苦笑一声摇摇头:“我是为了文姨,我要找出她之所以这么利用我的原因。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们才会伤心失落,我也好歹叫了她十几年的妈。

    不这样做,我难以跟踪到以前那些真相。

    直到工程队挖出了唐延的遗体,我才知道事情或许就是我想的那样。”

    唐延的死不是意外,梁美仪的尸体没有找到。所有的证据不期而遇,脑电波和逻辑力不谋而合。

    “那是你们家的事,对唐笙来讲,如果她死里逃生的亲生母亲很有可能是个杀人害命的偏执狂。那么这件事被她知道了有什么好处?

    我隐瞒阿笙,并不是为了显示自己有多隐忍多伟大,我只是不想让她受到没有必要的伤害。”

    “那如果文惜是害死顾浅茵的人,你也觉得无所谓么?”程风雨甩出一叠资料,“这是那个叫胡杨的肇事司机的堂弟那里搜集来的证据。他承认说自己的堂哥当年为了给母亲筹手术费,曾接过一个女人的委托。虽然,目的并不是让他撞死人,而是叫他驾车绑架。我想梁美仪真正的目的,应该还是怨恨顾海礁不肯让亲生女儿捐肾来救儿子吧。

    她想绑架顾浅茵,偷肾手术。但是没想到胡林太胆小,停车过去的时候十分紧张,一下子就冲过头了……”

    白卓寒怔怔地听着,沉默地思索着。并不在于真相有多恼人,而在于这场车祸所带来的蝴蝶效应终究造成了今天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

    “顾海礁在找人调查女儿死因的时候,曾被我介绍了一个乌龙侦探。”冯写意说,“但是他们提供的一些细节我后来又加了证实。

    当然很抱歉,我曾用这个契机点设了一个圈套用来陷害你的母亲赵宜楠……这个责任我担着,就不说是文姨给我的暗示了……”

    冯写意话音刚落,白卓寒一记边拳揍了过去:“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冯写意:“……”

    “所以,等于说是阿笙的妈妈间接成了害死我妈的帮凶。”白卓寒顿了顿,突然觉得这个关系网比黑寡妇蜘蛛的还要毒。

    “对,你这么想就对了,我就是回来挑拨离间的。”冯写意抚掌而笑。

    “你少说废话了。阿笙现在已经很难过了,我不想再让她心烦。何况文惜畏罪潜逃,连警方都没办法——”

    白卓寒觉得冯写意有句话说得没错,自己智商是有点掉线了。刚才他匆匆往外走的时候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可是思绪还在冥冥不甚清晰之中。程风雨突然带着冯写意出现,一下子就把他好不容易接上的脑电路给打断了!

    此时的白卓寒只觉得心里慌得有点夸张,直到程风雨突然说:“其实文惜已经回来了,她用的假护照,但是一天前下飞机的时候还是被我的人盯到稍了。”

    “你说我妈回来了?”冯写意也觉得很诧异,“她把我的留下的一切都打点得很妥当,自己的后路也安排好了。分明就是已经做好了永远不回来的准备,她怎么会突然冒险入境?现在到处都是她的通缉令——”

    “所以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程风雨刚想再说点什么,白卓寒突然推开二人就往外冲!

    他终于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

    “阿笙在梁美心手里!说不定就连小君也——”

    “你说什么?”程风雨跟着他出去,“你昨天不是说你太太失踪了么?”

    “不是失踪是绑架!我以为她在跟我闹别扭抱着孩子赌气躲到她姨妈家了!其实她是被梁美心抓起来了!一定是这样的!否则她不可能大半夜还穿着脏兮兮的外套,但是她……没有像上次一样暗示我。我觉得很可能是——”

    “程先生!你要去哪啊!”齐家夫妻匆匆追了上来,“不是说好今天帮我们想办法找晓琳的吗!我们女儿怎么办啊!”

    他们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那感觉就好像排了很久的队伍,然后前台突然放了个牌子写着暂停办理一样绝望!

    “齐先生齐太太!”白卓寒坚定地看着两人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的女儿马上也应该能找到了。”

    白卓寒想:梁美心不是她妹妹。什么样的人能当成什么样的妈,你瞅瞅文惜养出来的冯写意,就知道那女人心计颇深手段颇辣。

    但梁美心不一样,她一定不忍心伤害唐笙和唐君……

    但愿如此吧!

    “高斌,立刻去顾家别墅!”白卓寒叫程风雨一块上车,自己刚要拉开副驾驶的门,就看到冯写意也过来了。

    “你又要干什么!见也见到了,该说的也说了,别指望我能真的把你当自己人来对待!”白卓寒的态度依然很明确,他讨厌这个男人还用理由么?

    “白卓寒,你真的确定不需要我去么?”冯写意收敛了笑意,眼神突然变得很沉很静,“文姨毕竟给我做了十几年的妈妈,她对我和佳佳是怎样的,我们比谁都清楚。

    现在顾家那边不晓得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但我相信那些真相一旦揭开,所有人的疮疤必然是血淋淋的。

    你真的不觉得,能劝服我妈的人,只有我了么?”

    白卓寒:“……”

    “我不知道她与梁美心和顾海礁曾有过怎样的过节,但我真的相信,我爸爸带给她的新生命足以让她整个人脱胎换骨。如果我爸不死……也许她不会做后面那些偏激的事。

    另外,我妈会使枪,也会骑马。这都是我爸当年教她的。”

    听到冯写意提及枪的瞬间,白卓寒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上车!”

    窗外阳光正好,暖阳包容积雪。可是顾家别墅的每一扇窗,都仿佛加了封印一般,用厚实的窗帘遮住这段丑陋而刻骨铭心的记忆。

    梁美心的腿还在流血,唐笙扯了干净的桌布给她裹伤。早已连惊带吓至虚脱的齐晓琳像猫一样倚在唐君身上。而唐君的手臂,则紧紧扶着梁美心。

    文惜觉得很讽刺,明明她是来救自己儿女的,怎么反观这个场景,她倒是像个绑匪呢?

    眼底下这四个人相互搀扶,相互依偎,一致对外的冷目从头到脚冰凉了她的心——

    “姐,你从小就不如我。读书也笨,长得也瘦小。特长爱好更是一无是处,平时就只会傻乎乎微笑,遇到点小虫小鸟都会惊声尖叫,呵呵,你是这样的吧?”

    梁美心咬住唇,疼痛逼出她大滴大滴的冷汗。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更喜欢你呢?爸妈觉得你乖,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也觉得你好,就连邻居快递员都认为你比我好多了。

    分明我才是那个更优秀的女儿……我从小到大,一直获得各种各样的奖,成绩一向名列前茅,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比我好在哪?”

    梁美心依然不做声。

    “姐,你别再假装了。其实你也嫉妒过我吧?你敢说当你知道追求你的顾海礁是我暗恋大半年的男人时,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窃喜么?你一定觉得,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你在别人面前像个白莲花似的傻乎乎笑一笑。

    顾海礁对你一见钟情,而对我大半年来的暗恋熟视无睹……”

    文惜突然提高了八度的嗓音,笑容开始决裂,开始猖狂。她慢慢俯身过来,盯着姐姐那双与自己十足相似的脸。

    整容后的她几乎没有再保留原生的一点点痕迹,却只有那双眼睛,即便蒙了尘,黑了心,依然灵动妩媚。

    “可是你依然还是自卑的,你依然觉得自己的平庸,完全无法与我的光彩比拟。即便后来你得到了顾海礁,也不敢安心。否则当初,就不会硬是怂恿爸妈,逼我嫁给唐延了!”

    唐笙断断续续听说过一些事,自己的父亲唐延同样出身书香门第,爷爷奶奶跟梁家也是世交。

    那个年代出来的交情,不定个娃娃亲都对不起名门望族这四个字。

    相差一岁多的梁美心和梁美仪都到了适婚年龄。没有男朋友的那个,自然就成了父母包办好事的对象。

    唐延性情温和,安于现状。这样的人很适合居家过日子,却未必能讨得梁美仪的公主心。

    “是你对爸妈说过,只有唐延这样的人,说不定才能驾驭得了我这种脾气说不定能让我这个叛逆的小丫头,找到一份很好的归属是不是?

    你其实一直都很害怕,害怕我会抢走顾海礁对吧?所以才在你们订婚宴的那个晚上,故意将我灌醉了扔在唐延的床上!”

    梁家和唐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世代大户,大女儿的订婚宴是何等风光?

    在众目睽睽之下,两家只能尴尬地把糗事当喜事,促成我这辈子最窝囊的决定。

    我嫁给了唐延,却没有过过一天像样的日子。”

    “把你扔在唐延床上的不是我,是赵宜楠。”梁美心终于仰起头,颤抖着沙哑的嗓音,“直到一年前,阿笙出事的时候我才知道。是她亲口向我坦白了当年的错事,因为她嫉恨我们家,恨大哥,也恨爸妈。我们害她孤苦伶仃地沦落风尘,她故意找了这么个机会,想让梁家的女儿也丢人现眼到大庭广众之下。

    还好多亏了唐延当初挺身而出,坚持说是自己因为爱慕你,才——”

    说到这里,梁美心的情绪再一次被点燃到最高点:“承认我嫉妒过你,防备过你,那又怎样?是你勾引我丈夫,玩出婚外情的理由么!

    我想把你嫁出去,想有个男人管住你这个张扬又不知底线的疯丫头,我有什么错?从小到大,你抢走我的东西还少么?我为什么不能捍卫我的爱情!为什么不能把你蠢蠢欲动的心思扼死在摇篮里?”

    “你可以,你也成功了不是么?”文惜惨笑一声,“我在唐家的生活,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唐延对我再好又能怎样!我不爱他!我根本不爱他!

    而与此同时,你却像个公主一样被顾海礁捧在手里,享受一切宠爱。我提出过离婚,但唐家二老都是太传统的人,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我叫唐延放过我,他居然跪下求我!要我看在女儿的份上——

    梁美心,我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困在这样的婚姻里?他们越是这样对我,我越是觉得生无可恋。

    那些年,我吃安眠药,我自残,我越不安就越恨你。直到有一天——

    因为公司的一次外派公干,我到海山旗下的分公司去审计。遇上了独自出差的顾海礁。

    我跟着唐延去外地生活,有几年没有回来了。所以我们那一次见面,感觉就像隔了一个世纪般新鲜。

    他看着我,问我说,为什么现在瘦成这样了。他说他还记得,我以前是个非常开朗,非常明亮的女孩。”

    梁美心牙齿咬得咔咔响,她不愿再听这个细节。因为她知道,丈夫只是一个有弱点有的普通男人,他终于还是犯了最普通的错。

    “你都不知道,要得到他实在太简单了。婚姻本来就有倦怠期,生育后的你一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已经忽略你的丈夫很久了。”

    梁美心咬住唇,心凉如铁。她最想证实,却最不敢证实的东西——终于血淋淋地平铺在眼前:“梁美仪你还要不要脸!”

    “我喜欢他,姐,如果当初我不让你。你以为你还能跟他结婚么?”

    “你——”

    文惜挑起殷红的唇,泠然的泪水沿着脸颊划过:“他说他会带我走,会带我脱离苦海的。可是……”

    女人轻垂着眉,手里的枪比照眼里的灰,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颓废。

    诱惑是诱惑,责任是责任。顾海礁,终于还是选择了梁美心。他始终割舍掉这段不伦的错爱——

    “再后来,小君出生了。”

    文惜把目光落在儿子脸上,可此时的唐君只顾着扎紧梁美心腿上的伤,甚至连睬都不睬她。

    他沉默的抗诉,大抵是在告诉文惜——你那些烂事,我根本就不感兴趣。因为你只是个自作多情,三观不正的荡妇。

    “我并没有立刻告诉顾海礁关于儿子的事,毕竟我和唐延的婚姻还在。我要解决掉唐延,一步步来。

    去滑雪之前,我对顾海礁说。如果他心里还有我,这是最后的机会。他可以跟我一起走,永远摆脱你这个絮絮叨叨的黄脸婆。

    我甚至可以用一个‘意外’,让唐延永远消失。我承认,也可能是我的偏激吓到了这个胆怯的男人。他竟然先一步下手——梁美心,你知道么?你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他是个杀人凶手哈哈哈!他骗了我,他想杀了我,一了百了地买单这笔风流债!

    顾海礁把我之前准备的安全扣调包了,在危险生的一刹那,我的保险锁一下子断裂。还没等我弄明白自己究竟会因何而死的时候,唐延抱住了我。

    他用他仅用的一根保险锁,承载了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在荒无人烟的原始雪场,我们僵僵荡荡地挂了好几个小时。”

    “我这辈子,第一次跟唐延说那么多话。他告诉我,他并不是一个窝囊的人。只是每个人诠释爱的方式并不一样。

    他告诉我,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公主梦里,从来不知道真正适合我的骑士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可能不需要有太多的话,但却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为你付出生命。

    最后,他用登山刀切断了下面那一节绳索,让我可以独自逃脱……”

    文惜笑得狰狞,又笑得滑稽。

    “你们不觉得讽刺么?我曾差点亲手杀掉的丈夫,却在最后一刻,为了我而死。我看着他掉下雪坑,淹没在一片纯洁的天地里。我突然现我爱上了他!”

    “再后来,我死里逃生回到你们身边,我记得我就是从这扇窗子——”文惜抬手一指,沉重的窗帘挡住了一切阳光的可能。

    “就是这里,我看到他倚在壁炉前的躺椅上,顾浅茵就趴在他膝盖上,认真听着故事。

    我有多想毁灭这一切你知道么?!直到我看到,姐,你领着阿笙和小君走进来,你推开了新生活的大门。

    于是我又一次放过你们了。我想,也许我还有机会再邂逅真正属于我的人生。

    冯俊天是个非常有生活情调,非常懂责任感的男人。他和唐延非常像,话不多,经常安静地坐在我身边,一对视就开始傻笑。有时我会觉得很不真实,我会觉得……我怎么会这么快就拥有幸福?我都不用忏悔,不用渡劫么!”

    彼时,梁美仪每天都在广场的鸽子群后面,支起一个摊子卖那些栩栩如生的苏绣。

    冯俊天每天从这里经过,终于有一天,他操着有点生涩的闽南语,向她搭了第一句话。故事,从这天开始芽。

    “嫁给老冯的那七年,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而我从没想过,最后他会以那样一种方式离开人世。当我得知这一切很可能与白家和顾海礁脱不开关系的时候,我心里除了复仇的欲念,再也无它——”

    “所以,你利用冯写意?”唐笙平静地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你也……利用了我,对么?那浅茵姐呢?”

    “是!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报仇,而写意对你的爱只会湮没他的仇恨值和战斗力。我需要他,所以事情就像你们看到的,你们猜到的!没有错!阿笙,妈难道不是为了你好么?”文惜伸手去触唐笙的脸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白卓寒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帮你啊!”

    “那茵茵姐呢?回答我!”唐笙拨开文惜的手,退后一步回到姨妈梁美心身前,“撞死茵茵姐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那只是个意外!”文惜的态度一下子怂了好几个层次,她瞪着血红的双眼,所有的论据在一次次三观尽毁的临界点,不停刷新着下限!

    “我只是想要她捐肾给小君,我只是想让那小子开车去劫走她!我连医生都联系好了,只要抓到顾浅茵,我的人就会立刻安排偷走她的肾脏!我并没有一定想要她死——”

    “够了!你住口!”唐君一脚踹翻茶几,直面扑上文惜,“你说这么多废话是想表示什么?你很可怜?命运对你很不公?

    你最大的失败在于,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被别人喜欢!你以为你漂亮,你聪明,就是优秀?姨妈可能样样不如你,但她比你善良。这一条就足够她甩你十万八千里——你只能得到姨夫一次不小心的失足,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心。

    你配不上唐延,配不上姨夫,甚至配不上冯俊天。因为你考虑的永远都是自己,你的婚姻观只在于你配得上谁,以你得资格应该嫁给谁,你从没爱过任何人!”

    “小君……”

    “文姨,自吧。”唐笙跟齐晓琳一起,将梁美心慢慢扶上了沙,“小君说的没错,如果茵茵姐的事真的是意外,我们可以释怀,如果商琴琴的事也是意外,我们也可以原谅你。但你伤害了小君,中断了他给姨夫手术的机会。这一次,你是故意的。

    你这样的母亲,我们不会认,你这样的母爱,我们要不起。”

    咔嚓一声,唐笙按下了刚刚趁着推搡,藏在身后的梁美心的手机。

    整个对话,她已经全部记录下来。

    “姨妈,我们走,去医院……剩下的事,我们交给警察来办。”

    “你们!”文惜一下子就慌了,“你们疯了是不是!这个女人绑架了你们!”

    唐笙叫唐君过来扶住梁美心,冷冷看了文惜一眼,“知道我为什么至始至终没有骂过你一句脏话么?那是因为,你至少还是佳佳和写意的妈妈。我是看在他们的份上。至于我和小君,呵呵。”

    “站住!”文惜抬起枪,“你们可以走,梁美心留下!”

    说话间,外面的警车鸣笛声声,别墅大门被人强行踹开!

    白卓寒带着人冲将进来,只差一步,文惜的枪终于还是放响了——

    看就上“一丝文学”,无广告,无弹幕,一丝文学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