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萨摩耶,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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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狼叼走了

    任何抵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所以汪白没有负隅顽抗,甚至连恐惧都消减了一点。

    爱咋咋地吧。

    破罐破摔的汪白却没有等到料想之中的捕杀,那条身形矫健的北极狼似乎并不打算吃了他,只是转身带领狼群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留给他的只有它们优雅的背影。

    得,得救了。

    死里逃生的小狗崽子虚脱般地仰面躺倒,剧烈地喘.息着,后背汗如浆出。

    谁能想到,短短几分钟,他先是经历了雪鸮的偷袭,又差点被北极狼拆吃入腹,在死神面前反复横跳,最后居然得以幸存。

    感谢狼哥救命之恩,感谢狼哥不杀之恩!

    但现在还不是躺平的时候。

    汪白强打精神,把一旁雪鸮的尸体叼起来后迅速撤离,以免血腥味引来海鸟和其他动物的觊觎。

    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弓头鲸的残骸上停满了鸟类,它们拼命啃食着残留的血肉,有时同伴被北极狐所杀,它们还会去争抢北极狐口中的鸟肉。

    自然界就是这么残酷,为了生存,动物们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带着雪鸮躲到岩石后面,汪白开始检查自己的战利品。

    是的,到了他嘴里的就是他的战利品,不接受反驳!

    雪鸮的肚子已经被挖空了,若非如此,他还真叼不动这么大只的猛禽。

    啧啧,可怜的雪鸮,谁让它非要跟他过不去,这就是欺负他的代价!

    狗仗狼势的汪白发出了小人得志的哼哼声,同时心里敲响了警钟,要不是北极狼恰好猎杀雪鸮,他现在已经变成雪鸮的排泄物了。

    错了,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简单清理掉雪鸮的羽毛,眼看着原本鲜活的生命变成了泛着血水的肉块,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冲击。

    上一世他始终将保护野生动物视作己任,现在为了生存,却不得不捕猎野生动物。

    虽然雪鸮不是他猎杀的,但他要想活下去,以后肯定会遇到和野生动物厮杀的场合。

    他已经成为了野生动物食物链中的一环,就算他不想捕猎,也会有其他野生动物来捕猎他。

    到那时候,他还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吗?

    小白团子露出纠结的神情,尽管从他毛绒绒的脸上很难看出这样细腻的情绪。

    当然了,这只雪鸮不讲武德,搞偷袭,还想置他于死地。

    他还不至于对敌人心慈手软。

    雪鸮剩下的肉不多,口感却相当不错,尤其是翅根和鸟腿。

    这两个部位经过雪鸮常年锻炼,肉质十分柔嫩,肌理分明。

    带有血水的鸟肉保留了原汁原味,犬牙轻轻一撕,便有汁水喷溅击打口腔内壁,霎时齿间满是鸟肉清香。

    怎么会这么好吃?他可是一点调料都没放啊!

    可惜没有米饭,不然他能配上两大碗。

    把雪鸮肉一扫而空,吃饱喝足的汪白慵懒地靠着岩石,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两条后腿岔开坐,前腿自由垂落,可以说是非常二溜子了。

    半睡半醒间,他忽然回想起北极狼最后的那个眼神。

    坚毅、野性,饱含嗜血的残忍,可想而知它的主人一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那么问题来了,狼哥为什么要救他呢?救了他之后为什么也不吃他?难道说萨摩耶的肉不好吃?

    汪!事先声明,他没有特殊的癖好,也不想进谁的肚子,他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就当是睡前动动脑,记性会更好。

    略带潮气的海风唤醒了汪白,他拢了拢身上的雪鸮羽毛,着实不想离开被窝。

    不走不行,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汪白将雪鸮羽毛披在身后,多少能帮他抵御一点寒冷。

    这些羽毛是从昨天吃剩下的雪鸮残骸里挑拣出来的,有一层薄薄的皮肤组织将羽毛连接到一块儿,披在身上还怪暖和。

    就是那股血腥味太上头,沾血的羽毛把他的毛毛也染红了,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黏腻感。

    脏是脏,不舒服也不假,旁边就是大海,汪白却不打算给鸮羽清洗一番。

    不是他不爱干净,之前提到过,冰面上视野开阔,遮蔽物少,他在海边行走,很容易遭到捕猎者的袭击。

    鸮羽披风上残留的味道,可以掩盖他自身的气味,也可以制造视觉盲点,让其他动物发现不了他其实是一只小萨摩耶。

    身为猛禽,雪鸮的气味足以震慑绝大多数海鸟,就连生活在海里的水獭和陆地上的北极狐都是能避则避。

    他这就叫狐假虎威的翻版,狗假鸮威!

    鼻头耸动,汪白使劲嗅闻着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北极狼的味道。

    别误会啊,他才不是跟踪狂,更不可能是为了报恩。

    北极狼的活动区域多在林区,跟着它们,汪白就能找到更适宜的环境生存。

    狼群的行动速度极快,他必须加快脚步,不然他会跟丢的。

    然而还没等到汪白抵达林区,极夜便降临了。

    没有光照,温度已经降低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就算有鸮羽披风保暖,他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不得不保持运动来驱散寒冷。

    他能闻到土壤的清香,还有草本植物的气味,林区离他不远了。

    汪白迈开爪子,在冰面上狂奔。

    因着气温降低的缘故,冰面延伸的方向和他的目的地背道而驰,原先随处可见的贝壳也都随着海岸线的推移而变得稀少。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掉头去岸边觅食,要么一路向前赶赴林区。

    没什么可犹豫的,他选择了后者,慢性死亡也是死亡,还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饥寒交迫的小狗崽子只觉得四肢无比沉重,疲惫和饥饿侵蚀着他的求生意志。

    远远望去,冰原尽头是覆盖着一层积雪的林区,再坚持一下,他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真的坚持不住了……

    眼前的画面出现重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罢工,分明是天寒地冻,肺部却像着了火一样难受。

    “噗——”

    眼皮越来越重,汪白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雪地上,奄奄一息地喘着粗气。

    恍惚间,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头通体雪白、身强体壮的北极狼。

    流畅的肌肉线条,寒凉的狼眸,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你来了。”汪白勉强勾起唇角。

    他当然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狼哥是来和他叙旧,没想到费劲巴拉跑到这里,还是逃不脱死亡的命运。

    他缓缓闭上眼睛,他尽力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

    狼群今天格外喧闹,众狼都对狼末突然叼着一只小狗崽崽回到栖息地议论纷纷。

    狼越是狼末的弟弟,在狼群中和他也较为亲近,见状凑上前询问:“我说你怎么突然离群,原来是给兄弟们捕猎去了,不过你的猎物也太小了吧,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狼末松嘴把小萨摩耶放下,随口回道:“不是。”

    “不是?”狼越一愣,旋即轻嗤,“小气,不分就不分,这么丁点大我还不稀罕!”

    面对狼越的挑衅,狼末丝毫不予理会,兀自蹲坐着闭目养神。

    狼越自讨没趣也不敢恼,毕竟狼末才是狼群的头狼,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但一直到饭点,也不见狼末对小狗下嘴。

    这让狼越万分困惑:“你还不吃它?”

    狼末睁眼,黄褐色的眼眸里氤氲着冷冽的暗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不急。”

    狼越以为狼末是打算等食物短缺的时候再吃,不太赞同道:“留着它有什么好的,它还不够塞牙缝!”

    狼末不置可否。

    狼越低头嗅了嗅小白团子,汪白身上还留有雪鸮的血腥味,这让生性残暴的狼越见猎心喜血液沸腾:“还不如我替你吃了它!”

    说罢,他朝汪白张开血盆大口。

    “吼!”

    狼末发出警告的吼声,喉咙里传出来的可怖声波,让沉睡中的汪白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环顾四周,愕然发现北极狼们正盯着他,目不转睛。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还活着,这确实值得庆贺。

    只是此刻被狼群包围的他,是死是活还重要吗?

    不重要,所以他还怕什么,看什么看,没见过他这么凶猛的狗子吗?

    汪白鼓着腮帮和眼睛,挨个瞪回去!

    哼,谁怕谁。

    作者有话要说:  汪白:犬之将死,谁都不怕!我就是死了,嘴巴还是硬的!

    狼末默默偷了个吻:分明是软的。

    汪白:我没有特殊癖好,冰。恋什么的我不接受!你问这是什么?反正不是好东西!

    狼末好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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