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正经狐[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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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看龙迟予走到那边,周围的闲杂人等,立刻都很有眼力见的移开屁股,坐远了点。

    龙迟于和凤翎交谈都是用心音。而如今胡以白突然放开喉咙说话,这声音大得,惊得周围人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朝临窗的位置看。

    看着胡以白突然出现,龙迟予后知后觉的朝周围看了一圈,才发现后面放着一份食盒,里面的菜吃得七七八八,估计已经坐这好半天了。

    这死狐狸何时绕到他们后面的?

    龙迟予眉间一拧,颇为不悦:“你们狐狸就这么喜欢偷听别人说话么,而且那份午膳是我拿给凤翎的,你有何权力扔?一而再再而三,胡以白你这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些。”

    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胡以白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顿时弯成一副委屈的模样:“龙兄怎么这样说话,我见你好心给他拿午膳,他却一副不领情的样子,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替你鸣不平啊,龙兄却反倒责怪起我来。”

    说到这,胡以白气鼓鼓的瞪他一眼,上前一脚踩在龙迟予脚上,狠狠一碾:“哼,就知道欺负我!”

    妖冶美人娇嗔的样子,一下吸引不少弟子的目光,心里不禁酸溜溜,这龙迟予能得到这么一位极品美人的垂青,艳福不浅呐。

    可只有此刻被踩的龙迟予知道,这死狐狸哪里是撒娇,绝对是使了全力踩他的!

    胡以白抬起脚,原本雪白无尘的靴面,赫然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脚印,在龙迟予一身华丽飘逸的云锦袍衬托下,显得格外狼狈滑稽。

    不等龙迟予黑着脸发作,胡以白先发制人,一拳垂在他胸口上:“下次再这样就不理你了。”

    说完,故作羞涩的信步下了楼。

    被锤了一拳的龙迟予差点一口鲜血喷出,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近乎青筋暴裂:“胡以白!”

    周围有些看热闹的弟子,见龙迟予一副被打急眼的样子,还要追上去还手,不禁劝说道:“龙师兄,以白师弟估计在跟你闹着玩的,他才练气初级,一拳也没多疼,你就算了吧。”

    言外之意,大庭广众下,一个嫡传弟子还追着一个练气初级的小师弟打,也太那什么了。

    闹着玩?一拳没多疼?

    龙迟予瞪着那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弟子,双眼中的怒火近乎要喷薄而出。

    怎么不叫他打你一拳试试!

    可他又不能众目睽睽下扯开衣服把自己的瘀伤给所有人看,好像自己比胡以白还弱似的。

    最终一甩手,带着众人愤然离去。

    凤翎的事他不管了,师父不是看重那个胡以白么,反正是他搅得局,又不是自己办事不利。

    一边被凤翎讽刺是爪牙,一边师父又比起他更重视胡以白,两边叠加,龙迟予不禁冉冉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委屈和不甘。

    他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到头来倒没一个念他的好,他还两边不是人。

    这个好人谁爱当谁当,他还不干了!

    在胡以白和龙迟予走后,凤翎也起身离开,既然龙迟予没成功,估计邱夜央那边得到消息即刻就会派其他人来。

    而且实力比起这波人肯定只强不弱。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

    *

    胡以白走到后院拐角处,张开左手,手心里一枚小小的六芒星墨绿图案若隐若现。

    他捏了个水诀,将图案清洗下去。看了眼储物袋里的这种符咒,还有足足二百九十九张。

    这青丘发明的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连这种一次性增量符都有,就跟纹身贴差不多,贴在皮肤上轻轻一按,符咒就回自动依附上去。

    刚才他担心一旦动起手来,原主这小身板估计都不够龙迟予揍一拳的,尝试用了一张,没想到效果真是不同凡响。

    按理说他只是个练气初级,跟龙迟予这种筑基往上的人对战,如果对方动起真格,不等他手伸过去,手骨就会被两者间的灵压差扭断。

    但刚才拳头挥出去的瞬间,跟龙迟予周身的灵压对冲,他丝毫感觉不到阻塞,甚至就跟徒手劈豆腐般简单。

    说明这增量符至少帮他跨越了一个等级。虽然时效只能坚持一刻,但在生死瞬息的修真界,关键时刻也能算一张保命底牌了。

    胡以白将几张抽出来放在衣袖里,等下午出了宗门,外面鱼龙混杂,万一储物袋丢了,也能有备无患。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赶紧把增量符放进袖子里,找了一处墙角躲起来。

    ……

    为了尽量躲开邱夜央的眼线,凤翎特意从膳食堂后方的小路离开。

    他一路仔细注意后方和周身的动静,手搭在剑柄上,时刻准备拔剑出鞘。

    一路疾行,忽然一道阴影从墙侧出现,像是一截细长的树枝,随着微风晃动的阴影投射在脚下。

    上面还系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件。

    一声铿锵,利剑出鞘半截,凤翎警惕的慢慢绕过来,就看拐角的墙缝里插着一截竹枝,上面挂着一个金鱼样式的糖糕。

    凤翎望着糖糕,凛冽的眸光顿时缓和下来,上前解开了系在竹枝上的绳子,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前方:“师兄?”

    这时眼睛突然被身后的一双手捂住,斗笠上的素纱拂面而过,一股若有若无的艾草沉香萦绕周身。

    温和清澈的声音顺着左耳拂入耳畔:“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小金鱼师弟,从禁闭室出来这么久,也不来找师兄叙叙旧。我这眼巴巴的见天等也不见玄玉叶响,哎,是师兄自作多情了是吧。”

    听到师兄的声音,凤翎下意识想把挡住眼睛的手掰开,可指尖一触及莹润细腻的皮肤,又像触电般缩瑟回来。

    手指微蜷后缓缓放下。

    凤翎:“对不起师兄。”

    感觉到掌心下的眼睫频频扇动,胡以白轻笑一声,将手放开,又忍不住手欠的捏了他耳尖一下。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好歹编个借口敷衍一下。你倒好,直接对不起,连搪塞都不愿意搪塞,就这么不想见我?”

    凤翎听他这么说,赶忙不太熟练的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后来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又来了一句:“对不起师兄。”

    胡以白发现这小孩是真不怎么擅长跟人交流,每次交谈两人意见相左时,他不是沉默,就是道歉。

    很少为自己的观点跟他争辩过。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主意,只是他习惯默默在心里坚持已见,不习惯向别人输出自己的观点,更不擅长说服别人。

    毕竟长久以来的经历告诉他,周围这些人根本没人会愿意听他的话。

    所以久而久之,他也把缄默当成了习惯。

    胡以白拍拍他肩膀,让他陪自己坐一会,他也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糖糕吃起来。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今日是任务月的出发日,你们下午就要走了吧?”

    凤翎咬了一口糖糕,含糊的嗯一声。

    胡以白接着问:“师弟选的去哪?”

    “……”这回凤翎咀嚼的动作一顿,腮帮一边鼓起一块,缓缓嚼了几下咽下去后,才回道:“雪景镇。”

    胡以白不禁暗叹,这小孩还真实诚。看刚才他犹豫的那一瞬,明显是不想说的,但最后还是跟他说了实话。

    胡以白终于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那雪景镇是极寒之地,环境恶劣异常。而且我听说这次任务榜里还有扶桑城、花锦城这等人间极乐之地,师弟为何要选雪景镇?”

    凤翎捧着糖糕,看着里面的豆沙馅沉默片刻。

    我不想说四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可胡以白这次偏偏不主动替他解围,就等着他亲口拒绝,这些年闷的太久,是时候找个机会让他重新学会怎么跟别人交流。

    没想到凤翎还是告诉了他:“想去看看。”

    言简意赅。

    “……”这个理由,他竟无法反驳。

    胡以白无奈一笑,撑着下巴把最后一口糖糕放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油渣:“那就去看看吧,不过此去路途遥远,一定万事小心。若是遇到危险,能退则退,千万别逞强,记住命比什么都重要。”

    凤翎嗯一声,点点头。

    乖乖的,弄得胡以白也不知道他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又形式上妥协一下。

    其实作为师兄,告诉师弟知难而退实在消极了些,但此次他为自己跟凤翎都算了一卦,皆为——大凶

    不知雪景镇到底暗藏着什么杀机等着他们。

    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是非去不可,所谓富贵险中求,藏匿无上心法的地方若是天地祥和一片鸟语花香,他才反而觉得有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