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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莫愁

    近冬的季节,黑夜显得格外漫长。

    方砚拉着蚩雨一路披荆斩棘,沿着山道急速前进,约莫两三个时辰。

    露水和青苔渐渐密布,竹茂林密让人分不清方向。

    猿嚎狼鸣此起彼伏。

    “雨儿,咱们走的方向没错吧。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偏了?”

    自从知道这附近是终南山之后,方砚已经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很幸运,军训时就是在秦岭山脉距离终南不远。

    秦省,西京。

    在古代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偏僻,只是这乱世,却难苟安。

    “方砚哥哥,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蚩雨对方砚已经改了称呼,怎么也不肯再喊他为相公,本来要称呼方砚为老爷,在方砚誓死抵抗下,才换成了方砚哥哥。

    方砚看着早已经气喘吁吁脚丫子已经磨出血泡却还咬牙坚持的蚩雨,心中泛起一阵怜惜。

    “雨儿,咱们休息下吧。如今分不清方向,胡乱行动不但找不到地方,有可能缘木求鱼,越走越远哩。”

    蚩雨擦了把细密的汗珠,微笑道:“方砚哥哥,雨儿不碍事的。我辨得出方向的,你知道终南山在什么方位吗?蒙古鞑子凶残,早点找到老神仙,方家堡才能解除危险。”

    她看得出自己的方砚哥哥是怜惜自己,但是如果因为休息了片刻,贻害了方砚哥哥的亲人朋友,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好吧,雨儿你都如此说了,方砚哥哥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终南山,因横亘关中南面得名,我们应该继续往南。”

    蚩雨甜甜一笑,开始四下寻找,突然惊喜的叫道:“找到了,方砚哥哥你看。”

    一株奇特的植物出现在眼前,样子不起眼,叶子确是指向一个方向。

    “这是指南草?”

    方砚有些惊异,这玩意不是只生长于干旱地区吗,没想到这秦岭山脉竟然也有。

    “指南草?真是好名字,我们以前都叫它向阳草的,不过你说得不错,它的叶子的确指向的南方,我们快走吧。”

    有了指南草的帮助,二人欣然大喜,但是山路却难行,难怪古人常道行路难。

    方砚此时已经将蚩雨背在了背上,小丫头的脚丫子上的血泡已经磨破,每走一步都会冒出冷汗。

    “方砚哥哥,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蚩雨趴在方砚背上,柔柔的说着。

    方砚步伐一顿:“哦?怎么不一样了?”

    “以前啊,你很柔弱的,需要我保护,有什么困难都是躲在我后面,和那些读书人老爷一模一样手无缚鸡之力。而现在,方砚哥哥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能够保护雨儿,我觉得好幸福。”

    方砚心里暗自嘀咕,这说得怎么这么像前世的自己。

    可不是嘛,有什么危险都喜欢躲在田甜身后,还有一个少女总会保护自己。

    田甜?

    对了,田甜是自己死党田凯的妹妹。

    另一个少女是谁呢?

    方砚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以前的读书人也是很厉害的,诗书礼义乐射都很精通的,下马能安民,上马能定国。只是后来被一些喜欢玩弄权术之辈魔改了。方砚哥哥可是一直有练习骑射的。”

    孔孟之道未必就弱,只是统治者弱了罢了,弱则不敢强民强兵富国。

    “方砚哥哥,你可别骗我了,你忘了咱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蚩雨噗嗤笑出了声。

    这一声娇笑,顿时勾引出了方砚的好奇。

    “雨儿妹妹既然又想起来那些糗事,不妨说出来咱们一起回味回味。”

    蚩雨不疑有他,对于方砚愿意听自己的小女儿心事,心中又甜蜜又感动,只想永远就在这刻的时间里不出来。

    “当年方砚哥哥游学道西川沱江边上,遇到了一群大鹅,非要学那什么骆宾王给鹅吟什么诗,结果被一只大鹅生生打进水里,压在头上,差点都……”

    “呵呵……”

    方砚尴尬一笑,差点死了呗。

    这事也确实上不了台面,流传出去怕是就会成为士林的笑柄。

    “雨儿妹妹,还有没有对外人说?”

    “没了,我又不傻。读书人最是好面子嘛。”

    两人说说笑笑,披着星光戴着月亮,很快就走出了植物茂密的山道,看到了远处的道观炊烟袅袅。

    只是一条四五米宽的天堑横亘在山道上,将二人隔在另一半。

    轻轻把蚩雨放在一旁休息,方砚抵近观察了半天,心中充满了无奈。

    如果是在平地或者楼顶这种能够助跑的地方,别说四五米,就是六七米以他现在的猛虎之气,也敢奋力一跃。

    但是这蜿蜒坎坷的山道上没有任何发挥的空间。

    立定跳远,方砚巅峰时期也不过三米出头,即使现在力气大增,没有专门训练之下心里也不断打鼓。

    而且如果自己一个人过去,蚩雨怎么办?

    这一路并非太平,被他打发的猛兽可不止两手之数,万一有个熊彪豹虎,自己这拜了天地的妻子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心思玲珑剔透的蚩雨看着方砚皱眉,就知道他的心思。

    “方砚哥哥,你能帮我把脚上的伤口包扎一下么?有些膈得疼。”

    正在游移不定的方砚,过去轻轻蚩雨的罗袜,露出粉雕玉琢的脚丫,即使一直对蚩雨的颜值颇有微词,也不得不赞一声冰肌玉骨。

    “看够了没?”

    蚩雨忽闪着大眼睛笑意盈盈的盯着方砚,

    自诩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方砚也难得的老脸一红,强辩道:“我是在看你的伤口。”

    说罢,撕下自己一角衣衫,小心翼翼得给蚩雨包扎好。

    蚩雨看着丑陋的绳结,开心道:“方砚哥哥,手艺不错。”

    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蹦跳几下道:“方砚哥哥,我从小就生活在山间,这个断崖对我来说很稀松平常的,就让我过去找那些老神仙,你在这里等我,最多两个时辰我肯定能赶回来。”

    蚩雨说完不敢去看方砚,她怕自己的勇气流失,她要为自己的相公做点什么。

    扑通!

    起跳的蚩雨重重的撞在了方砚的身上。

    “你疯了吗?蚩雨!”

    方砚很生气,在蚩雨起跳的一瞬,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宝贝要消失了。

    “方砚哥哥!呜呜呜……”

    蚩雨大哭,被方砚拦下后,她没有再次跳过去的勇气了。

    方砚轻抚着蚩雨的后背,安慰道:“傻丫头,你体力以竭,脚上有伤,即使往常将这天堑看做稀松平常,现在依然是危险重重。要拼也是方砚哥哥自己拼,明白吗?”

    方砚这会特别怀念自己的闪光军用水壶,如果能喝上几口灵泉,只怕自己此刻就会更有信心。

    蚩雨闻言不语,只是哭的更加伤心了,半晌才回过气来。

    “方砚哥哥,你别丢下我,无论生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美人恩重,方砚不是狼心狗肺的木头人。

    在这古代,他不用去考虑前世的老婆孩子,因为差着成百上千年呢。

    他承认他有些心动了,丑怎么了?

    金子般的心灵,胜过一切外在的粉饰与硅胶。

    “罢了罢了,那你一会抓紧我,咱们夫妻俩今天就同生共死。”

    蚩雨并不重,虽然没有具体称过,但是从背在背上的感觉来看,也就**十斤的样子,如今既然进退两难,不如殊死一搏。

    至于打退堂鼓,掉头往回,活了几世的方砚自问还没有这么不要脸。

    人活一世,不就求个念头通达吗。

    “嗯!我一定紧紧抓住你,方砚哥哥你能抱抱我吗?”

    蚩雨心如明镜,这么远的距离除非是传说中高来高去的侠客,无论对自己而言还是对方砚而言,无异于自杀。

    但是能和心上人同生共死,她也死而无憾了。

    方砚轻轻将蚩雨拥在怀中,此时他已经不太恐惧蚩雨的胎记,仔细观瞧,发现竟然有些像一朵大大的喇叭花。

    这次事了,得给这个可爱的丫头找个出名的画师雕琢雕琢,如此可人,却因容貌被人嫌弃,实在是暴殄天物。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方砚感觉自己已经将状态调整到了最佳,将蚩雨背在背上,用布条绑紧,蹦跳几下发现果然一点都没有影响身法。

    “雨儿,一会紧紧搂住我脖子,无论如何都不要撒手,咱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嗯!”

    蚩雨已经做好了共死准备,心中充满了甜蜜。

    方砚将崖边青苔草叶仔细的清理着,开始做起跳前最后的准备。

    没有对手,猛虎之气的弊端就显现了出来,懒洋洋没有斗志的力量谁见过?

    感受到猛虎之气已经无法再提高分毫,方砚站到崖边开始有规律的摆臂。

    “走你!”

    耳旁山风呼呼啸啸,方砚和蚩雨腾空而起。

    只是离地的一瞬,方砚心里咯噔一下,吾命休矣。

    这不是一种感觉,而是惊人准确的判断,一如投篮时篮球离手的一刻,就能感觉到是否会得分一般。

    果然,距离对面还有五十公分的时候,所有的动能和势能完全消耗完毕,只能无奈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和蚩雨坠入万丈深渊。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天边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少女轻叹,紧接着方砚就感觉到腰间一紧,一股大力将自己甩上了对面的崖边。

    后怕不已的方砚连忙高声叫道:“多谢仙女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悠悠然半晌没有回应,大着胆子四处寻找,哪有什么仙女?

    如果不是已经到了对面,这一切都像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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