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养老

我在汉朝养老 > 坐山观狗斗

坐山观狗斗

    秦红未语先叹气。

    谢琅心里咯噔一下, “谢建芬卖的不是豆腐,是油皮和薄豆腐?”

    秦红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嫂子快说。”谢琅道。

    秦红又叹了一口气。

    谢琅此时万分想念碎嘴的冯英。是她早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了。

    “嫂子, 现在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谢琅道, “天还早,她真教谢建芬做油皮和薄豆腐,我就让王公子使个计谋把她弄去官府关几天。”

    王公子?

    秦红眉头散开, “我差点忘了,咱们还有王公子。”

    “对啊。他不管你们, 也得管我。刚收我一只傻狍子,他不想管,他娘也不同意。”谢琅耐心解释给她听。

    秦红连忙把车拉到路边, “咱们来这边说。”

    起初秦红认为谢大郎的妻子找上谢建芬,是跟谢建芬诋毁谢琅, 加深谢建芬对谢琅的仇恨。

    尾随两人到一个小酒肆门口, 秦红见两人停下来,连忙把车放路边,躲在别人铺子里,就看到谢建芬和谢大郎的妻子姚兰花分别搬一个陶罐进去。

    秦红心里纳闷, 难道去酒肆打酒?然而, 没让她等太久。俩人出来,谢建芬就给姚兰花一串钱, 约莫十文。

    秦红直觉不好, 罐子里极有可能是臭豆腐。

    为了证实这一猜测, 两人走后, 秦红也没再跟,直奔小酒肆找掌柜的, 说她车上有臭豆腐,想卖给小酒肆。

    自打臭豆腐的做法卖出去,最近大酒肆无限量供应油炸臭豆腐,以至于臭豆腐不再是稀有物。

    小酒肆掌柜也没怀疑秦红的话,只说他今日不需要。秦红就说她刚才看到两个女人过来,是不是找她们买的。随后又问多少钱买的,她可以便宜点。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酒肆掌柜把价格告诉秦红,秦红脸色瞬间变了。酒肆掌柜不明白,便问秦红怎么了。

    秦红不知该如何应对,就一脸同情的对掌柜说一句,便宜没好货。随后解释给他听,那价格快赶上豆腐了。

    这么便宜干什么要卖臭豆腐,直接卖豆腐不就完了。

    掌柜慌忙把两罐臭豆腐打开,让秦红帮他看看。

    秦红一看和她家做的一模一样,眉头深皱,便说现在没问题,难保以后不会以次充好。还劝掌柜当心点。随后不顾掌柜的挽留,去卖油皮和薄豆腐。

    秦红知道那番话只能暂时骗骗掌柜,也不能传到大酒肆的掌柜的耳朵里去。

    卖臭豆腐方子的时候,谢伯文给出的理由是那东西很难做,天稍微热一点,做十缸顶多成一缸。那些大酒肆为吸引客人,觉得十缸成一缸,他们也能赚够本钱,才买下做臭豆腐的方子。

    谢建芬如此搅合,被大酒肆的人知道后,必然会认为他们为了卖方子,故意编出那些话诱他们上钩。

    到那时他们再想卖油皮和薄豆腐,恐怕只能走街串巷的吆喝。

    秦红如何不愁啊。

    谢琅听她说完,就忍不住骂娘。

    秦红等他骂够了,才问,“三郎兄弟,这事可以找王公子吗?”

    “不用找王公子。”谢琅道。

    秦红没敢打断他,等他继续说。

    谢琅抬头看一眼天,还未到午时,“你去找买咱们方子的掌柜,直接问他们知不知道谢建芬卖臭豆腐的事。不知道就跟他们说,此人是偷学的,不知臭豆腐天热易坏。他们如果贪图便宜买谢建芬的臭豆腐,出事了和咱们无关。”

    “他们知道呢?”秦红问。

    谢琅:“买了就把我刚才的话说给他们听。没买就问为什么。你随机应变。”

    秦红担忧,“我可以吗?不如我领着小七,你去。”

    “你是女人,酒肆掌柜是男人,在男人眼中女人是弱者。你假装很担忧,不等你说完,他们就会反过来安慰你。态度不要放太低,否则他们会认为咱们有求于他们。”谢琅道。

    秦红还是很担她把事情搞砸。可一想到谢建芬极有可能以次充好,把人吃坏,人家找她的时候,谢建芬把姚兰花供出来,再牵连到她,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气,“我去!”

    “进去的时候看着点,我大伯母该回来了。”谢琅提醒她。

    她不说秦红都没想起来,“她是如何跟你伯娘说的,你伯娘竟在城门口就把她放下了。”

    “肚子疼,小解,随便什么理由,我伯娘都得把她放下。”谢琅道。

    秦红叹气道:“是我没想到。你也躲着点。别被小七的伯娘看见了。”

    “我知道。”

    她走后谢琅就抱着小七躲到人多的地方,看着姚桂芝载着姚兰花离开,看着小七的大伯娘载着她闺女走远,看着谢建芬推着板车回去,秦红依然没回来。

    眼瞅着到未时,谢琅忍不住去城里找她的时候,秦红回来了。

    走到谢琅面前直接坐在地上,一边揉腿一边喘着粗气。

    谢琅等她歇过乏才问,“如何?”

    秦红未语先笑。

    谢琅忙问,“那些大酒肆的掌柜不知道?还是不信谢建芬?”

    “不信你姑。不过,幸亏三郎兄弟让我走一趟。”谢建芬道,“酒肆掌柜的觉得咱们和小七的大伯、二伯同村,不好意思跟我说他俩的事,我先前去送油皮和薄豆腐的时候,人家才没主动讲。”

    谢琅纳闷,“他俩也掺和进去了?”

    男人在家的时候,小七的两个伯母不用管别的,每天把豆子收拾干净,放水里泡好,小七的两个大伯自会磨豆子。

    两个女人闲下来收拾一下家里家外,收拾好了,直接挑油皮或做薄豆腐就成了。

    男人出去,她们得给孩子做饭,得喂牲口,还得洗豆子泡豆子磨豆子,再做油皮和薄豆腐。要干的事多,她们想赚钱,准备的也多,忙中出错,不是把油皮搞烂,就是把薄豆腐压的太硬。可她们也没挑出来,直接把不好的掺在好的里面卖给酒肆。

    第一天酒肆不知道,也没看就收下了。厨子做饭的时候发现,就觉得她俩不诚实。第二天掌柜亲自查看,还有不好的,就生气了,不愿意买她们的。

    两个女人求了人家好一番,承诺没下次,被她们糊弄的大掌柜见她们也不容易,就同意给他们一次机会。

    昨天有个大掌柜出去买东西,听说小酒肆也在卖臭豆腐,就挑个脸生的伙计去打听一下。

    打听到那个小酒肆起初不敢买陌生人的臭豆腐,谢建芬说养蚕里的人教她的,而教她的人就是小七的大伯和二伯,小酒肆才敢买。

    大掌柜误认为卖方子是他们六家商议好的,小七的大伯和二伯为了多赚点钱,还偷偷教别人,是极其不守信的行为,今天就没要那两家的油皮和薄豆腐。

    小七的两个伯母只能卖给别家。

    秦红怕弄错,和他们有来往的酒肆走一遍,才确定还有一家今天也没买她们的东西。

    谢琅摇头说道:“不可能。咱们不做,那俩虽然贪钱,也绝不敢做。”

    “我也奇怪。如果说是二郎,我都相信。说他们,不可能。听你伯文哥说,他们以前问过你伯文哥,你伯文哥说,要半个月,得天天看着,也不一定能做成。他们嫌麻烦,试都没试。还说有那个功夫不如多做几张油皮。”秦红道。

    谢琅皱眉,“那会是――”心中忽然一动,“姚兰花那个女人干的!”

    “她?”秦红不明白,“她为何要让谢建芬说小七的大伯和二伯教的?”

    谢琅:“担心谢建芬跟酒肆的人提她,咱们顺藤摸瓜找到她。小七的两个伯伯没良心,说他们教的,村里人也不会怀疑。”

    “她不知道那两家没做?”秦红问。

    谢琅觉得她不知道。

    那两家问过谢伯文,谢大郎回家提一句,姚兰花一准认为人家做了。后来那两家又跟谢大郎和谢伯文分开卖东西,谢大郎都不清楚他们有没有卖过臭豆腐,姚兰花极有可能自作聪明的认为人家贪钱,不会放过臭豆腐那么好的生意。

    只有他谢三这个胆小鬼才不敢做。

    谢琅把他的猜测说过秦红听,秦红不禁问,“现在该怎么办?”

    “让她们狗咬狗。”谢琅道,“我们坐山观狗斗就成了。”

    小七的两个伯母跟谢建芬有一拼,秦红想象一下,“闹起来姚兰花得被她俩打个半死。”

    “半死也是她活该。那个女人不让她痛到骨子里,她是不会改的。”谢琅道。

    秦红反而担心痛到骨头里,她也不会改。

    “可怜了俩孩子。”秦红叹气道,“摊上这样一个娘。”

    谢琅轻笑道,“谢建芬闯下大祸,你被她牵连进去,就不同情她了。”

    秦红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咱们赶紧回去。这事不了,我都不敢做油皮和薄豆腐。”

    谢琅把小七放车上,让秦红抱着他,就驾车往家去。

    到家谢琅先让谢广去找冯英。

    谢琅收拾谢建芬时的态度吓到了冯英,特别是他那句,“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乍一听谢琅找她,男人不在家,一大家子只有这么一个主心骨,冯英可不敢得罪他。一边往他家去一边审视自己,最近没碎嘴,也没惹他生气,也没招惹她婆婆。这才敢迈大步,连走带跑过去。

    听到谢琅说姚兰花,也就是谢大郎的妻子的事,冯英放心下来。再一听姚兰花干的事,没容谢琅说完就嚷嚷道,“我去找那女人!”

    “站住。”谢琅让谢广把小七抱走,然后才说,“你去伯娘娘家把大嫂的娘接过来。”

    姚兰花和她婆婆姚桂芝同村。早年姚桂芝就是觉得她老实,勤快,和她同村但不同族,就找媒人把她介绍给谢大郎。

    姚兰花这几年确实不错,因为家里没什么大事,也没什么钱,想和家里人闹,也没什么可闹的。

    如今事多了,钱多了,姚兰花的本性暴露了。姚桂芝烦她,一直觉得她假的冯英更烦她。听到谢琅的话,误以为谢琅叫她娘家人把她接走。

    姚兰花走了,做豆腐赚的钱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冯英越想越美,“我现在就去。”

    “驾车去,别告诉任何人。问你就说娘家有点事,回娘家。”谢琅道。

    冯英大手一挥,“我懂!”说完就往外跑。

    谢琅望着她的背影笑笑,就亲自去找里正,说小七的大伯和二伯找死,自己不会做臭豆腐,还教谢建芬做。后说小七的伯母不仁义,以次充好。

    里正便让谢琅跟他一起去找小七的伯母。

    干过的事都不会承认,没干过的事小七的伯母更不会认,就说她男人连她娘家人都不教,不可能教谢建芬。

    谢琅趁机说,“难不成是我大嫂?”

    “什么意思?”里正问。

    谢琅道:“我今天在城里看到大嫂和我姑走在一起,以为她俩碰巧遇到,也没在意。等我大嫂走了,我跟上我姑,见她带着东西进了一个小酒肆。

    “我姑走后,我去酒肆问她来干什么,酒肆人说卖臭豆腐。起初不敢买,知道是小七的两个伯伯教的,酒肆掌柜听过他们的名,人家才敢收。”

    “一定是你大嫂!”小七的两个伯母异口同声道。

    谢琅看向里正,“不可能吧。我姑打了我伯娘和二哥一巴掌,大哥都气红了眼,要打死我姑,她敢背着大哥教我姑?”

    “那女人整天皮笑肉不笑,假的要命,不敢才怪。我去找她。”小七的大伯娘推开挡路的谢琅就往外跑。

    谢琅躲得过去,但他没躲。被推的踉跄了一下,里正吓得连忙扶着他。

    里正这么一扶,让开了路,小七的二伯母跟上去。

    谢琅连忙指给里正看。

    里正脸色大变,慌忙往外跑,边跑边喊,“站住!你俩给我站住!”

    “出什么事了?”

    在屋里屋外做活的人立刻丢下手中的活儿问谢琅。

    谢琅一边慢悠悠的跑一边解释给众人听。

    从村东解释到村西,等他说得口干舌燥,养蚕里的大人小孩也都知道了姚兰花干的事。

    全村老弱妇孺跟着谢琅到谢大郎家门口,就看到小七的两个伯母打姚兰花一个,姚桂芝在一旁急的打圈转,想拦不知该怎么拦。

    姚兰花的两个孩子吓得嗷嗷大哭。

    谢琅慢悠悠走到她堂姐身边,叫她带着孩子回屋。随后谢琅找里正,叫里正出面阻止。

    一个谢建芬里正都管不住,两个“谢建芬”里正可没本事管。命高大年轻力壮的妇女帮忙,她们往后推一步,离里正远一点,继续旁观。

    里正气得抡起墙边的铁锹就朝三人身上拍。

    小七的两个伯母不顾疼痛,指着里正就问,“凭什么打我?”

    里正恨不得自己年轻五岁,跟村里人一起为朝廷做事,累死在工地上,也好过面对这群疯婆娘。

    “凭我不想让你俩给她偿命。”里正指着披头散发,鼻子和嘴都出血的姚兰花,让她俩自己看。

    俩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异口同声道:“活该!”

    里正顿时气个仰倒,“你俩打死她算了。”

    两人老实了。

    里正看向两人,“我能说句话了吗?”

    “谁拦着你了。”小七的二伯母开口道。

    里正噎住,抬手指了指她,就转向姚桂芝,“知不知道她俩为何打大郎媳妇?”

    姚桂芝刚吃过饭,正准备去歇一会儿,就听到隔壁嚷嚷起来。等她跑出来,三人已撕扯起来,根本不知道哪儿的事,“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是你说,还是我说?”里正看向姚兰花。

    小七的大伯母开口道:“我来说。”

    随即把姚兰花胳膊肘子往外拐,冒充他们教谢建芬做臭豆腐的事添油加醋说一遍。

    村里人已经听谢琅讲了一遍,此时没什么感觉,因此只剩姚桂芝一个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向姚兰花,“你真教建芬了?”

    “假的我俩可不敢打她。”小七的二伯母说着,还冲姚兰花吐口吐沫。

    姚桂芝抡起胳膊就骂,“我打死你个蠢货,我打死――里正?”看到攥住她胳膊的人,“松开!我今天不打死她,我不姓姚。”

    “打死她你得给她偿命。”里正看向姚兰花,“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七的伯母说得跟亲眼见过一样,姚兰花想否认也不敢否认。可这点也是她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她俩比她和谢建芬先入城,怎么会看到她帮谢建芬卖臭豆腐。

    姚兰花想不通,里正也不会等她太久,就说:“其实我也不想教姑。只是一想到她不懂礼数,终归是大郎的亲姑,我家日子越来越好,亲姑一家吃不饱穿不暖,我心里就不落忍。”

    “呸!”小七的大伯母一点也不信,“你教就教,为何对酒肆的人说我们教的?难怪今天有几个酒肆不要我们的油皮和薄豆腐,原来是你搞的鬼。”

    里正纳闷,“跟你家油皮和薄豆腐有什么关系?”

    “我家那口子说过,好几个酒肆都找他买臭豆腐,我们就说,做不好,没有。她现在跟人说谢建芬的臭豆腐是我家教的,酒肆知道了,肯定就不买我家的油皮和薄豆腐了。”小七的大伯母说着,心中一动,“好你个女人,不买我家的,都买你家的是不是?你真是好盘算。我打死你个黑心肠的毒妇。”说着朝姚兰花跑去。

    里正连忙拽住她,“等会儿!”

    “等什么?”

    当然是等他问清楚。

    里正又觉得不用再问,可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还是得问几句,让姚兰花“死个明白”,“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姚兰花连忙说。

    小七的二伯母哼一声,“是我也死不承认。你教谢建芬臭豆腐这点是真的?三郎叔是你小叔子,没跟你说臭豆腐有多麻烦?一不小心整缸就全毁了――等等,你这个女人,不会跟谢建芬串通好了,真出了事就推到三郎叔身上?”

    “不会吧?”谢琅没想到这点,不禁看向姚兰花。

    姚兰花僵住。眼尖的谢琅瞬间确定她真是这么想的。

    “大嫂,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谢琅道,“从你嫁到我们谢家,我只说过你两次,一次你帮大哥挤兑我,我反驳了一下。

    “一次我说豆腐臭了也可以吃,你怀疑我故意骗你们。我就说,你不信干脆别做了。这话说错了吗?不说二哥和伯文哥,小七的两个伯母都没怀疑过我。”

    “对。别看三郎叔烦我们,我们也不信他会故意坑村里人。”小七的二伯母说。

    谢琅乐了,心想,你还知道自己多招人烦啊。

    “那次的事我知道。”秦红本以为姚兰花贪钱,没想到她的目的是害人,再也忍不住,“你想陷害三郎,是不是没告诉建芬至少得放半个月,也没说天热不能做,也没说那东西和咸菜一样沾油就坏?”

    姚兰花猛然看向她。

    “真没有?”众人惊呼一声,就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老实巴交的姚兰花心肠如此狠毒。

    “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姚桂芝哀嚎一声,直直地向后倒去。

    谢琅神色大变,“伯娘!”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她。

    “大郎他娘?”众人连忙围上去。

    谢琅慌忙说:“都让开,让开,让开!”陡然拔高声音,众人忙不迭后退。

    轻轻把姚桂芝放地上,谢琅就掐她的人中,姚桂芝呻/吟一声,睁开眼。

    众人松了一口气,“好了,好了,没事了。”

    “三郎叔还会医术?”

    谢琅随口说:“城里见到的。伯娘,她做的事跟你没关系。”

    “可她是我招来的。”姚桂芝拽着谢琅的胳膊坐起来,就指不远处的姚兰花。

    谢琅叹气道,“知人不知面不知心。”顿了顿,“大伯和大哥都不在家,你再气也不能倒下去。”

    “对!”姚桂芝撑着谢琅的胳膊,“扶我起来。”

    谢琅连忙把她拖起来,以免她再摔倒,也没敢松手。

    姚桂芝也没意识到她倚在谢琅身上,站稳了就对里正说,“大郎不在家,我这个当娘的替他做主,休了这个毒妇。”

    “娘!”姚兰花慌忙大喊。

    姚桂芝:“我不是你娘。也不敢当你娘。里正,写休书吧。”

    里正也怕了姚兰花,年纪轻轻的媳妇,竟然这么毒,“大郎回来,你怎么说?”

    “我再给他找一个。”姚桂芝道,“我们家大郎可不是以前的大郎。”

    里正点头,“好!”

    “不行!”姚兰花连忙说。

    姚桂芝:“行不行我说了算。不是你!”

    “你写休书,我现在就把做油皮和薄豆腐的法子告诉我娘家人。”姚兰花看一眼里正,就转向姚桂芝和谢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