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剑宗以情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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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师姐对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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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她两世经历作祟, 她并不需要满怀气度的礼让谦和,她需要的也许仅仅是这明目张胆的偏爱。

    她笑了笑,坐直身体, 招了招手:“裴粥粥, 坐下来一起吃吧。”

    “嗯, 师姐。”

    两个人坐下吃饭, 恍若曾经在合欢宗的那般。

    ……

    在裴舟的照顾下, 殷缱绻的伤势好的很快。

    夜幕笼罩下, 两个人一起躺在屋顶上看星星。

    裴舟往她旁边蹭了蹭,缓缓的将头靠在了殷缱绻的肩头上,他的长发与殷缱绻的长发交织混叠在一起。

    这是她重生以来难得放松的时刻。

    “师姐。”

    “嗯, 怎么了?”

    “他们好像都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殷缱绻沉默了。

    是啊, 连裴舟都看出来了, 前世的她为什么那么执着呢?

    也许,是因为她还在乎吧。

    她晒然笑了笑,略微有些苦涩。

    她深深地看着头顶的那片星空, 抬起手指向遥远的那颗星。

    “你看到星星了吗?”

    “看到了。”

    少年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异常。

    “小时候,师姐便常常喜欢带我看星星。”

    “……是吗?”这些事情她都快忘记了。

    她似乎忘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她轻声说, “正因为有黑暗,所以星星才异常耀眼。”

    “你能看到星星, 其实要感恩黑夜的存在。”

    她的拇指与食指缓缓扣在一起,圈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圈,放在了自己一只眼睛上。

    “你看, 只要我抬手,我便可以选择看到什么。”

    “我可以看到繁星, 亦是可以看到黑暗。”

    一切皆是在她的手中,她看着星星,想象到遥远的星空外,有一颗银色的星星为她而亮,便不由自主的开始感到欢愉。

    “师姐,真好。”

    他单手撑着脑袋,侧过身来看殷缱绻,“我好像从未见过你笑过。”

    “啊,有吗?”

    殷缱绻微微一怔。

    “有的。”他抬手,一下一下把玩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长发,他满眼认真,乃至有些虔诚。

    “师姐很少笑,然而这次你回到宗门之后,我觉得师姐变了,你都对我笑了。”

    他有些委屈:“师姐对我笑了,我很是欢喜。可是想到是因为你离开了合欢宗才开心的,我便觉着不欢喜了。”

    殷缱绻听的是新的一酸,她自己从未意识到,前世自己执念的太久了。也许只有仇恨塞满,心无旁骛才能促使她修为大进,可是她也失去了很多。

    裴舟的手指微微一顿:“师姐这么喜欢在宗门里?因为获得了从小想要得到的一切?”

    “不是。”

    她没有办法解释她的快乐。

    她只是因为自己能修行以及得到疯狂的灵气而欣喜罢了,根本不是因为回到了这里获得了承认。

    她就像是游离这里之外,从未获得承认。

    就连这一次,她明明救了众人,然而最终的胜利者依旧是阮雨蝶罢了。

    在他人眼中,她依旧是靠着大师兄的宠爱与偏心,得到了额外保送的名额。

    前些时日当他们散步的时候,便听到有人这么说。

    有人辩驳说,大师兄自有他的智慧,他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然而亦是有人质疑,殷缱绻凭什么能拿到名额,还能与他们的小公主阮雨蝶一同进入帝仙都呢?

    还有人说,殷缱绻什么也没做,什么贡献也没有,出秘境的时候连人都不见了,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说不定躲在哪里睡懒觉去了。

    她听到了谭小霜气势汹汹的说殷缱绻救了他们。可是迎来的依旧是质疑,因为只有两个人这么认为。没有人相信她有这个修为去杀死那么强大的妖兽,说不定是妖兽自己死了呢。

    她当时根本就懒得听下去。

    只要是人们不想承认一个人,那么人们就有无数种方法试图抹杀一个人的存在和努力。

    这便是他们擅长做的事情。

    她淡棕色的眸底倒映着星光,清澈明亮:“我呆在这里,并非是为了喜欢,而是因为,他们使我变得更强大。”

    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会让她变得强大。

    裴舟若有所思。

    殷缱绻陷入到了另外一场沉思里,她肯吐露一些,是因为在裴舟的身边,殷缱绻才会感觉到安心。

    这些时日因为保送仙都名额的事情,她又收到了很多嫉妒愤恨的情绪,越是距离人近,便越是强烈。

    系统其实在某些方面十分逆天,能够捕捉过于强烈的负面值。憎恶、恨意,没有人能够完美的遮掩,当他们情绪外漏的那一刻,便是她捕捉到的灵气。

    可是,裴舟在她旁边,却从未收到任何有关伤害的情绪。

    他不会杀她……吧?

    前世众叛亲离之时,所有人都要杀她,她不知道何时,竟然将标准下放到不要落井下石杀她。

    她想,裴舟对她的亲情,应当是真的。

    小裴舟当然不会,相依为命这么些年,对于小裴舟相依相守的信任打破了她的固守。

    殷缱绻在心中忖度良久,这才重重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

    这是她的家人呀。

    ……

    翌日一早,殷缱绻被一只不断蹦跳的粉色纸鹤吵醒。

    那只纸鹤极为猖狂,在她的脸上蹦蹦跳跳,头上还戴着一朵粉色合欢花,殷缱绻睡的迷迷糊糊,看到合欢花,顿时就清醒了。

    是宗门来信!

    她连忙坐起身来,捏了小法阵,这才打开了纸鹤。

    合欢宗宗主来信,询问她已然过了十四岁,可有心仪人选。现在需要一名心仪人选报给她,待十六岁时方正式选君。

    殷缱绻:“……”

    报谁啊?

    真是苦恼!

    等等,她好像……还有一个约定来着!

    她的目光漂移过去,落在了门口立着的油纸伞上,那枚琉璃珠在日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来。

    她走过去,将琉璃珠摘下来,略微迟疑了。

    收了鬼君的聘礼……以后可怎么办啊?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殷缱绻将琉璃珠在掌中把玩了很久,终于提笔,端端正正写上了鬼君二字。

    小女子一口唾沫一口钉。

    反正距离正式的还有两年,不管了。

    ……

    粉色纸鹤从七苦阁窗棂飞出去,飞到天空里穿破云雾,一道粉色的灵气飞到天空,愣是将它拉了下来。

    粉色纸鹤落在漂亮的掌心中。

    他随手一弹,一道粉色灵气闪过,纸鹤头上的合欢花印记消失,粉衣少年悄无声息地拆开了纸鹤。

    这是合欢宗的独门锁,可保证无人窥视,而他恰恰聪明绝顶,对各种技法知之甚详。

    指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墨迹未干的二字,少年涔涔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削薄的唇缓缓念出“鬼君”二字,他冷涔涔地低头。

    少年修长的手指挥过,墨迹便变成了自己的名字。

    他抬手,粉色纸鹤再次飞了出去,飞向合欢宗向宗主复命。

    少年淡淡笑起来,梨涡浅淡:

    “师姐呀,你可莫要被男人骗走了。”

    ……

    “有人吗?”

    殷缱绻将鬼君名字报给宗主之后,不知道为何总是心底不安,她抽空去了一趟乱葬岗。

    乱葬岗里阴森森的,飘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空气里蒙着一层淡淡的雨,她撑起白骨油纸伞,走在苍茫中。

    乱葬岗中有不少的池塘,荷花盛开,淡香袭来。

    石子路干净,她踩在上面,一步一步通向了亭子。

    亭子里空无一人,恍若从未有人出现过。

    殷缱绻的心中闪过一丝预感:红莲离开了。

    恰在这时,身后气息波动,殷缱绻心头一动,霍然扭身,便看到一个少年向着她而来。

    少年梨涡浅淡:“师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是裴舟啊……

    “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师妹。”

    “……师妹?”裴舟忽而抬手,遮住了自己半张面容,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怎么了?”

    “师姐你忘了,我不喜欢莲花,连味道都不喜欢。”

    殷缱绻略有些愧疚,许多年过去了,旁边人的喜好她确实记不太清了,事实上她连自己有什么喜好也都快忘光了。

    “那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再去寻一下。”

    与此同时,她的心底升起来一股疑惑:她真的忘了这么多的事情吗?

    “罢了,我还是随师姐一同去吧,”他含笑,小小的梨涡清晰可见,“这里死气甚重,我怕会有不好的东西对师姐不利。”

    两人并肩而行,殷缱绻极为自然地为裴舟撑伞。

    然而她忘了,裴小舟已经长成了比她还高的少年。

    裴舟抬手,将白骨油纸伞拿过来,为殷缱绻撑伞,两人走在朦胧细雨里,伞柄缀着的琉璃吊坠微微晃荡。

    他捏紧了手中的雨伞,若有所思,微微敛眸,将琉璃珠扯下来,“师姐,我很喜欢它,能不能送给我呀?”

    殷缱绻微微一愣,小孩子果然不懂事。这是简单的珠子吗?怎么说也是鬼君的聘礼。万一以后这凶残反派检查她有没有好好保存聘礼怎么办?

    “这个不行。”

    裴舟的眼睛里顿时染上委屈:“可是我喜欢,我想要嘛。”

    他从小到大,就是这么爱撒娇,殷缱绻却对他毫无办法。

    她想了想,“我们一同去黑市吧,师姐再为你寻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如何?”

    独一无二?

    裴舟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点头:“好呀,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