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日的笑声，还在耳边响起。
曾经童真的日子离他们已经好远好远。
天空上的云朵，犹如玻璃碎片一样，散成两种颜色，一种淡灰暗，好看的微笑中带着悲伤，另一种深蓝色，假如痛苦微笑留给谁。
但是他们总是这样的隐藏着，为了不被揭穿心里最底层的疼痛。
姚家后院，女佣们排成两排。
中年男子四十来岁，虽然戴着眼镜，仍然看出他眼角的眼纹，来回渡步，开口道：“今天是谁打扫小姐的房间？”
“是我们。”后排的两个女佣应道。
“你们是怎么打扫的！！”麦管家怒喝。
“我，我们……”被麦管家这一声，她们话都不敢说。“毯子是每天都换的，而且梅姨说天气冷了，小姐不喜欢毯子有怪味道，毯子要用吸尘器吸过。我们来回检查了好几回，绝对不会玻璃碎。”其中一位女佣回来。家里的佣人都知道姚雪喜欢光着脚丫子走，家里每天都打扫好几次，房间里都要认真的检查有没有沙子之类的东西带进来。
“麦管家，我，我下午的时候看到于小姐进过小姐的房间。”前排一个女佣支支吾吾的说。心里高兴的很，终于找到替死鬼了。
怎么小姐一回来就发生这么多事情，不是进医院就是被玻璃割到，少爷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每天早上出去，差不多深夜才回来。手机每天都是关机状态，有事找他找都找不到。而老爷也是，几天才回来一次。麦管家顿了顿说：“下次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散吧。”
“是。”女佣们弯腰应道。
……
中午时分到现在天都是暗的，没下雨，但夜空比昨日的还要深暗一些。十二月初，冷风吹过。
每天必经的跑道，每天必回的那个所谓的家。
他有想过就这样离开，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如果看不到她比死还难受。能看到她安稳的睡着，能感应到她的呼吸，他想就这样就够了。
每天让酒麻醉自己已经开始疼痛的心，让车速带走那不必留恋的思念。
跑车内的敞篷降下，风刮脸颊，他只想让风吹，让自己更清醒。
“嘎吱！！”跑车停下，疯狂飙车不是一天的事情，只是这样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麦管家打开车门连忙的说：“少爷，今天小姐被玻璃碎割到脚了，现在……”还没说完，姚枫就一个个大步地跨上楼。
“呼，呼……”气喘地呼吸，扭门进去，走几步，右拐，一直往前走，怕吵醒姚雪，他轻轻地推开门。
张子健看着熟睡中的姚雪，双眼闭合，浓密而长睫毛，突然想起今天在海边她这样地看着他，细腻的皮肤，不禁地亲吻姚雪的额头。
眼中的担心和害怕霎时间淡了下来，不是还有他在吗，这担心不是多余的么。门只打开一小半，手还在门的扶手上，扬手而去，里面还清楚地看到两个人。
麦管家看到姚枫跑上楼，自己也跟上去了，但是却追不上姚枫，等上到楼的时候姚枫的影子已经不见，于是在门外等候。
“说。”姚枫关上门，背对着麦管家。不是没事么，却为什么失望。
“打扫小姐房间的佣人说没发现玻璃碎，有佣人看到于小姐下午进过小姐的房间。”麦管家对着背对着他的姚枫说。“医生来过，没什么事情，只是小姐这几天不能乱动，我已经向学校请了假，张少爷说要陪小姐几天。”
“知道了。”姚枫几个箭步离开了走廊。
姚枫栽倒在沙发上，脑子里暮然出现刚才张子健亲吻姚雪的情景。
忽然胸口闷闷抽痛，他问自己，为什么心会这般的不适，最后可以亲吻你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想起以前的承诺他不断的念，为什么你骗我，我们可以在一起，现在又让我退出。或许我们都是你手里的棋子，唯有你掌控。
“哼。”心里冷哼一声，嘴唇欲动：“我只是你养子而已。甚至什么都不是。”闭上眼睛。
起身移动茶几上的笔记本。一打开，桌面屏幕是他和她合照，于是嘴角出现了好看的笑容，只停留了一会地笑。
轻轻地圈摸触摸屏，点击桌面的文件夹，输入密码，出现了许多日期的文档，新建一个空白文档，写下日期，不知觉写打了一整页的字。
窗外的天空并没有任何改变。
他只是想记住一些美好的事情，如果那天她真的属于张子健的时候，他们还是兄妹，只是不能有亲密的动作，但他想告诉她一些美好的事情。
悲伤的话，也是只能和它诉说，好像最近这些天他都是这样把心里的话写出来，总比压抑在心里好。小的时候他曾经用个本子写日记，后来本子写满了，他以为会用不着诉说那些事情，可是现在还是一样。
……
萧晓躺着床上，两眼直视白色天花板。
心里不安分的疼痛起来。
看到姚雪受伤他也想陪在她身边，可是那个人不能是他，而是别人。
翻转侧身，是时候离开的时候了。
如果继续留下会有姚雪会伤害更多，只是聊天都能让于晴晴疯成那样子。
张子健直到凌晨两点才离开，麦管家要他留下过夜，但张子健却说不了。
张子健走后，姚枫才到姚雪的房间看姚雪，或许他是习惯了，每天半夜都要看看姚雪才睡地着。
静静的，一直到天微白的，他才离开。
姚枫伸了懒腰，回到自己的房间，眼睛通红，他在想今天该去哪里。反正雪脚受伤了，不会来我房间。就在家里待上一整天吧。
……
这样的事情一直维持了好几天。
每天白天张子健会来陪姚雪，没去学校。
而晚上呢，姚枫悄悄地去姚雪房间，白天也没去学校，一个人在房间里。
在这样的照看下，姚雪还是出了点问题，就是脚下的伤口感染了，有点感冒症状。
夜里，姚枫依旧来到姚雪房间。
刚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粉红色的被单揭开，而姚雪不在床上。
嘴里呢喃一句：“会去哪里了呢？”
“砰！！”好像打碎什么东西。
姚枫回过神来，声音应该是在浴室那边传出来。
姚雪侧俯地上，水晶杯的碎片撒在地上，还闪着一点点的光芒。
连忙抱起姚雪，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手探在她额头上，有点烫，发烧了么。
姚雪努力的睁了睁眼，还是看不清楚前面的人是谁，嘴里却不知觉的叫：“哥。”
凌晨三点，吵醒了一半的佣人，医生来到就给姚雪打退烧针，又打了一瓶营养液。
等姚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张子健在她旁边，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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