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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惠子

    两个人神色都相当复杂,特别是秦月,她摸了摸一直随身放着的那根道具铅笔,和此刻张小碟手里拿的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一个打破唯物主义的副本世界,但是真当猛地撞见这样用邪术诅咒人的画面,秦月实在不知道能做何感想。

    忽然一阵风刮过,好死不死正巧把遮挡着两人背影的大树上的某根枝条刮了下来。

    树枝掉在地上,哪怕此刻是一片草地,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中也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就看张小碟相当警惕,快速回头。

    秦月就看到张小碟的脸,本来很苍白的一张脸变得十分红润,眼睛里也一片血红。

    不仅突兀奇怪,看上去很人不人鬼不鬼。

    张小碟过度紧张到声音尖细,她把身前的那些东西一股脑收到怀里,然后站起身:“谁?!”

    但她谁也没有看见,秦月和张志和反应很快,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就赶紧躲回了树干后面。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分钟,张小碟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不见,秦月才再次小心的回过头去看,张小碟却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秦月对树后的张志和道:“她走了。”

    张志和紧贴着树干的身体才松了松,他整理着衬衫,冷静的推了推眼镜:“王符要出事了。”

    秦月摇摇头,她一只手托着下巴:“不一定,张小碟还没有把仪式举行完成,她只是召唤了笔仙,就被我们发现了。”

    张志和道:“没错,但不能保证张小碟今天晚上不会继续召唤笔仙。”

    “那就看王符的运气了。”秦月正说着,张志和已经领先她一步从操场走了出去。

    秦月看着张志和的背影:“想跟我合作吗?”

    闻言张志和脚步不停,但他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

    “我就当你默认了。”秦月还站在原地,挑眉道,“明天早上你去三楼的相应寝室看看,会有不小的收获。”

    张志和终于回头看她,镜片下的眼神一凌:“你就不怕我得了线索不跟你说?”

    秦月不太在意的耸了耸肩道:“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为了你的弟弟能在副本活下来,你会来找我的。”

    两个人从操场赶到教学楼的时候,刚好上课铃才刚刚开始播放。

    这个学校虽然诡异的地方很多,但是规则却和平常的学校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不会布置作业和没有中午午休以外,上下课以及制定课程都和平常的普通学校一摸一样。

    一群玩家浑浑噩噩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才发现这所学校的老师非常少,除去已经死掉的男教师以外,只剩下两名老师。

    一个是那个语文老师,一个就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教师。

    但让人诧异的是,在上午办公室里分明还因为看到一窗水雾而失控惊恐,看上去有些精神失常的男教师。

    再次进入教室的时候,就像是凭空失忆了一样,不仅脸色如常的面对秦月和张志和不说,和那名语文老师相比之下,这个男教师上课时的情绪还多了几分温和。

    回到学生宿舍时,玩家们的心情都说不上好,短短一上午的时间,死了两个,还疯了一个。

    即使是上个副本也没有那么让人不适和情绪这么紧绷过。

    秦月神色如常的和秦秋秋走在队伍最后,秦秋秋叽叽喳喳说着秦月和张志和走之后教室里发生了什么。

    然后就听到队伍中张志语一阵惊呼,对着他身边的哥哥张志和道:“哥,那不是王符吗。”

    秦月抬头去看,她刚走上台阶,那厚厚布着尘土的玻璃门后面,王符正坐在宿舍大厅的地板上,一个人缩在一个小角落。

    宿管大妈就呆在自己的宿管室里,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摇啊摇,就像是完全看不到王符这个人。

    王符无端消瘦了一圈,气质萎靡,阴沉沉的,和秦月早上看见的王符判若两人。

    玩家们和他几乎已经有大半天没有见过面了,秦秋秋相当惊讶,正在秦月耳边小声说,她以为他一定必死无疑。

    秦月看着王符双眼无神的盯着地板,看见玩家们也不理,听见有人喊他也不回答。

    不知道王符究竟经历了什么,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相当不好,神神叨叨的,眼神里带着恐惧,嘴里还正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不过距离太远,哪一个玩家都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看到一群玩家都从外面走进来,宿管大妈才像是从待机之中醒过来,她走到大厅,手里拿着那个签到本。

    秦月看到属于孙丁的名字上已经狠狠用红笔画上了一道叉。

    宿管大妈的表情看起来很替这群玩家们担忧,她先是低头看了看名单,然后又对照着玩家们看了看,在签到本上写着什么。

    宿管大妈一边写一边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完全不去看眼前这群玩家们,她带着一脸的怜悯。

    “又来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太平,天爷,什么时候才能保佑这群可怜的孩子啊。”

    秦月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宿管大妈手里的那本签到本上,忽然之间,就感觉身边的秦秋秋拽了拽她的衣角。

    秦秋秋声音有些颤抖的低声道:“店长,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宿管大妈的嘴角——有,有血。”

    秦月闻言抬头去看,宿管大妈的嘴角上确实有许多不明显的星星点点的红色。

    她说着话,还相当自然的用猩红的舌头舔去这红色的污渍。

    甚至不光是嘴角,就连领口处,就像是吃东西太过粗心大意,让食物一不小心掉在了衣领上,但怎么蹭,污渍也已经附着在了衣服上,擦不掉了。

    秦月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最后恍然一般,垂眸道:“所以那具被女老师叫保安拖出去的孙丁尸体,我们谁都没有看见,想找也找不到。”

    “不是人间蒸发,是进了别人的肚子。”

    秦秋秋实在没想到自己一个随口的疑问,发掘出了这么大的秘密。

    她声音带着哭腔:“店长,那我们怎么办啊,我们不会也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吧!”

    “复盘。”

    秦月神色情绪不明,她看了一眼有些六神无主的秦秋秋,继续道:“回到寝室我会跟你说一件事,但你要向我保证绝对不会慌乱阵脚,无条件相信我,但你如果做不到,我觉得你还是不听的比较好。”

    秦秋秋并不是天生胆子大的人,她听到秦月的话脸上表情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一咬牙,硬着头皮点点头。

    “店长我相信你!与其让我不明不白的死掉,我还是选择死个明白的比较好。”

    秦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宿管大妈看完了签到本,忽然抬起头看着众玩家。

    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上一秒还在惺惺作态的宿管大妈,此时的表情忽然显现出一丝嗜血的狰狞。

    “你们之中有一个迟到的学生,按照咱们学生宿舍的规矩,他以后不能在继续住宿,只能办走读。”

    秦月看了她一眼,心想吃了就是吃了,你还挺会给自己找补。

    宿管大妈叹了口气,继续说:“最近学校里也不太平,不过我们不用惊慌,挺过这些日子,就会没事。”

    “校方说了,现在这么分配出来的宿舍不合格。在安全面前就别管男女混不混寝,将就一下,必须三人一个寝室。”

    宿管大妈继续说:“所以现在我们聚在宿舍大厅的目的就一个,重新分配每个宿舍的学生。”

    “两个女生不能再住在一起,不太安全,所以秦秋秋,李耀,张志和,王符一个寝室。”

    “秦月,白玉,张志语一个寝室。”

    听到这个分寝,秦秋秋相当惊喜,情不自禁就和李耀搂在了一起。

    但有人欢喜有人忧,张志和眉头微皱着回头去看秦月。他镜片下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反而秦月在和张志和对视下,老神在在的挑了挑眉。

    哦豁。

    着分寝怎么就这么和她的心意。

    分完寝后寝室房间还是没有变。宿管大妈也不给他们相互适应的时间,不合时宜的打个一个饱嗝,只看得秦月一阵嫌恶,然后才懒散的打着哈欠,催促玩家们回寝室休息。

    一群人往各自的寝室走,张志语本身就胆小,他的哥哥就是他全部的主心骨。

    此刻他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满脸的欲哭无泪。张志和脸色严峻的走过去,和他耳语了几句,秦月只能看到张志语沮丧的点点头。

    秦月和秦秋秋打过个招呼,说了几句话后,秦月伸了个懒腰,也慢慢往寝室走。

    就看张志和快步跟上来。

    张志和在经过秦月的身边时,在别的玩家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他低声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

    “保护好我弟弟,我答应你的合作,明天早上我在三楼等你。”

    秦月朝他一笑,对他敬了一个懒散的礼:“收到。”

    秦月回到寝室的时候,张志语和白羽已经各自坐在床板上了。

    张志语和白羽两个人一个床,秦月自己一个床。

    张志语看起来没什么心情说话,僵硬的坐在上铺床板上,头埋的很低。

    反倒是那个被系统随机薅进来的外国人白羽,他没什么忌惮的直接躺在了床板上。

    白羽是个唯物主义者,他和秦月一样都是第一次经历副本,还不会说中文,和任何人都沟通不良。

    他从进入副本开始就说着自己的母语自言自语。

    白羽的年龄不算小,只比王符小了一两岁,有点像个老顽固。

    从副本开始到现在都坚信这只是某个剧组的恶作剧——虽然确实可怕了一点。

    秦月躺在床上,回想着考试时的任何细节,然后忽然睁开眼睛,她看向对面下铺正在抱怨没有咖啡的白羽。

    秦月一口流利的外语问白羽:“你感觉今天的试卷怎么样?”

    白羽是个自来熟,终于有人听懂他的话使他打开了话匣子。

    “我几乎能确定我回拿到满分。我年轻的时候修的就是心理学,我自己的性格也不允许我在任何考试中拿到b,哪怕是在这个恶作剧里的试卷。”

    白羽继续说:“当然,我也很难想象为什么我去收卷子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填写最后一道大题。上帝啊,那最后一道大题简直就是送分题。”

    秦月:“……”啊这。

    她看向白羽的眼神多了一份同情:“祝你好运。”

    白羽当然没有从秦月不咸不淡的语气中听出什么不妥,他本身话就很多,更别说对着一个美女,当然可以侃侃而谈。

    “其实,我实在替坐在我身后那个戴眼镜的中国小帅哥感到不值得。他的最后一道大题也没有写。拜托!只要他写了几乎可以拿到满分。”

    秦月敷衍的闭眼转身:“所以?”

    白羽是个实心眼,想到什么忽然得意起来:“于是我趁那个老师不注意,帮那个小帅哥随便填了一个愿望。嗯,飞行员这个职业确实很适合他。”

    沾床就昏昏沉沉的秦月一下睁开眼睛,整个人清醒过来。

    她看了看洋洋自得的白羽,面无表情:f**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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