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幽域做神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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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还账

    宝翅愤恨的对奴仆说道:“她的嘴里还有牙吗?”

    “回大人,有。”

    “那就打到没有为止。累了就换个人再打。”

    “遵命。”

    宝翅招呼奴仆过来。

    “大人,您有何吩咐?”

    “厚葬小樱桃。”

    “遵命。”

    宝翅望着渐渐远去的小樱桃眼泪不停的落着。

    “大人,她嘴里的那颗金牙怎么打也打不掉。”奴仆报道。

    宝翅走到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直翻白眼的总管面前,一把夺过奴仆手中的戒尺,大手一扬。总管的头猛的甩向一侧,落地的金牙在地板上不停的打着旋儿。嘴里的血和着口水不停的淌着,周围的地板满是血迹。

    宝翅对总管冷冷的说:“将地板擦干净。”

    宝翅惊讶于自己的冷酷,心里喃喃的说:“难道心中郁积了太久的愤怒,一旦爆发就是这个样子吗?”

    南星门外,鹰甲正命人向外搬着自己的东西。

    总管在一旁哀求道:“大祭司,您可不能走呀。你可不能……”

    鹰甲正眼也不瞧她一眼,只是对搬家的兵奴说:“仔细点,别碰着我的藤椅。”

    总管拉着鹰甲长袍的下摆苦苦哀求:“我女儿死了,您要是再不管我,我靠谁呀?要不您带着我一起走吧。”

    鹰甲一脚将她踢开,恨道:“你女儿该死。你也该死。”

    总管坐在原地,眼神呆滞的看着鹰甲。

    鹰甲骑着吊睛白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一阵秋风旋起,遍地的落叶相互追逐在荒凉的街道上。

    三天后。

    宝翅来到后堂。总管正趴在地上睡觉。奴仆一脚将她踹醒。总管惊恐的抬起头,嘴巴肿得比香肠还大。

    “很累了,是吧?”宝翅问道。

    总管点点头。

    “带她下去好好休息。”

    水牢门外,宝翅听着里面嗷嗷惨叫的总管冷冷的笑着。

    宝翅已经完全改变,由一个温柔可人的少女变成一个冷酷残忍的女人。这些都要拜水牢中的这个总管所赐。从她第一打将宝翅进水牢开始就已经为自己埋下了深深的祸根。

    宝翅来到南星门最高处的阁楼,望着远方的天龙涧,凄凄的说道:“只要我还有机会能够再见哥哥一面,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机会,我都要努力的活下去,无论残酷也好,冷酷也罢,只要能活着就好,只有活着我才能有机会再见哥哥。除了哥哥,其他的一切我都在所不惜。”

    北星门。

    鹰甲问手下人:“这宝翅是什么来历?是怎么混到我们星门来的?“

    “回大祭司,这宝翅是您带回来的?”

    “我来回来的?”

    “对呀,她是您七年前的一个夜晚带回的。您还让奴才盯紧她,四年前你又取消了这个命令。”

    鹰甲想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她。”

    七年前,鹰甲接到龙骨的信,说南星宇可能会和一个男孩一起逃出幽域,便前往幽灵门守候。他刚到幽灵门就见到泛雀带着一个女孩在乱石间穿梭,也分不清她们是出域还是归域。他当时只是觉得泛雀的神情很可疑,所以就将宝翅带回。他派人盯了宝翅三年,却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于是便打消了对泛雀的疑虑,也放弃了对宝翅的监视。而现在,他又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件事了。

    绿雀堂。

    鹰甲气势汹汹的来到前厅。

    绿蝴蝶泛雀问鹰甲道:“不知大祭司来此有何贵干?”

    鹰甲讥笑道:“绿蝴蝶果然有眼光啊。”

    “泛雀不明白大祭司的意思。”泛雀冷淡的一笑。

    “绿蝴蝶真是贵人多忘事。宝翅你还记得吗?”

    “宝翅?哦。您说的是橙蝴蝶。我当然记得啊,那天我也在较武场。”

    “我指的不是这个。”鹰甲阴森的盯着泛雀。

    “那您的意思是……”泛雀故作无知,一脸的无畏。

    “七年前我从你那里要来的女孩。”

    “哦?她怎么样了?恐怕早就死了吧?”泛雀冷冷的说道。

    鹰甲早就知道,星门对奴仆的残酷在幽域已经是臭名昭著,众所周知。此时面对泛雀的冷嘲热讽,脸面不免有些挂不住。毕竟宝翅就曾经是他南星门的奴仆。而且,现在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着大祭司,奴仆为了报仇练成了一身高强的武艺,最终登上橙蝴蝶之位,将南星门从大祭司手上抢走的事。

    鹰甲的脸上掠过一阵不自然的假笑,说道:“没,没有,而且她就是宝翅。”

    “她就是宝翅?我的天呢!这怎么可能?”泛雀故作惊讶。

    其实,那天在教武场,当泛雀听到橙蝴蝶的名字叫宝翅时,她就已经知道这个女孩就是南星宇的妹妹。这些年来,泛雀一直为没能替南星宇保护好他的妹妹而深深的自责,现如今见到宝翅竟然还活着,而且还登上了橙蝴蝶的宝座,心中甚是欣喜安慰。多年来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终于卸下了。

    鹰甲试探道:“绿蝴蝶难道真的不认识她了吗?”

    “她当年只是我在外域捡回的一个野孩子。我见她能徒手杀死一匹雪狼,觉得她有练武的天分,本想接回幽域好好调教调教,以参加橙蝴蝶的选举。”泛雀讥讽的笑道,“不想已经被大祭司您先调教成才了,如今果真继承了橙蝴蝶之位。泛雀恭喜您了。”

    “哪里哪里。绿蝴蝶客气了。”鹰甲讪讪的说道,“我也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大祭司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泛雀想去休息了。为了置办这场橙蝴蝶的选拔,我已经四天没合眼了。”

    “绿蝴蝶请便。鹰甲告辞了。”鹰甲急忙转身,灰溜溜的走了。

    鹰甲本来想向泛雀兴师问罪一番,却不想被对方大大的羞辱了一场,偷鸡不成佘把米,心中甚是烦躁,就好像是吃了一只苍蝇。

    “不送。”

    泛雀冷冷的看着鹰甲远去的背影。如果不是鹰甲,她也就不会自责这么多年。她早已经恨死恨透了这个鹰甲。

    北星门。

    龙骨一进前厅就对鹰甲不满的嚷道:“大祭司,这半路杀出个宝翅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的用菜花吗?你怎么又一声不吭的换成宝翅了?域主已经对此大发雷霆了。”

    鹰甲刚刚在泛雀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现在心情异常的低落沮丧,再被龙骨这一通的训斥,不禁恼怒非常,喝道:“龙骨,你不要总埋怨我。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骨见鹰甲怒火冲天,不敢正面接触他的锋芒,语气缓和了许多:“可那宝翅不是出自你的南星门吗?”

    鹰甲无奈的叹道:“可我在她成为橙蝴蝶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她。”

    “那她的来历你知道吗?”

    鹰甲便将七年前从泛雀手中抢宝翅的事告诉了龙骨,最后他说:“我怕她是泛雀的眼线,所以先下手将她看管起来。不想她到了我的南星门后并无反常的举动。四年前我就不再监视她了。”

    龙骨问道:“那泛雀现在还认得她吗?”

    “哪里认得。宝翅只不过是她从外域带回的野孩子。她甚至连宝翅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我抢走了。”

    “大祭司不可轻视泛雀呀。”龙骨撇撇嘴,“她这个人可不简单。”

    鹰甲不屑的说道:“泛雀只是一个混日子的乞丐,有奶就是娘。就算她算计她又能算计到哪儿去。当务之急还是那三个老家伙。”

    龙骨道:“那这宝翅会站在谁的一边呢?”

    “依蓝蝴蝶之见呢?”

    龙骨道:“只要她不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站在哪一面都不要紧,就好比泛雀。”

    鹰甲认可的点点头:“不错。不过她如果能站在我们这一面,那就更好了。”

    “这就要看大祭司的了。”龙骨狡黠的一笑。

    鹰甲会意的点点头。

    七

    数月后。北星门。

    宝翅向鹰甲交上南星门的房契:“大祭司,我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了。您的南星门我还给您。”

    鹰甲喜出望外,但表面上仍然平和得很:“难道是我的南星门橙蝴蝶住得不习惯吗?”

    “我在南星门已经呆了七年了,习惯得很,但是太习惯了也不太好。”宝翅冷冷的说道。

    “原来如此。那橙蝴蝶又看上了星门的何处,只要是橙蝴蝶喜欢,我鹰甲一定相送。”

    “星门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喜欢自由自在。这些天来多亏大祭司的招待,宝翅记住了。宝翅告辞。”

    “橙蝴蝶……”

    宝翅已经出了北星门。

    秋风肆虐的灌入蓝水谷。宝翅孤独的站在谷中央,环看四周高大的山群。广袤的蓝叶哗哗的摇动着。凉风萧瑟的卷起宝翅的衣襟。宝翅拨开面前的乱发,凄凄的看着茂盛的蓝杉木。林间偶尔也会飞出几只秋蝶。宝翅伸出手臂。一只橙红的蝴蝶停在指尖,翅膀一张一合。宝翅出神的看着它。“哥哥曾经就利用这里的蝴蝶引开了龙骨的追杀,然后背着我没命的跑下山。”她轻轻一吹,蝴蝶展翅高飞。

    “哥哥,宝翅回来了。可你现在又在哪里呢?宝翅好想你……”

    一阵强风呼的掠过。蝴蝶瞬间破碎成片,消散在空气中。宝翅定睛一看。一张蓝翼从山林中冲出。她向宝翅这边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然后转过头飞出了蓝水谷。

    宝翅攥紧拳头心中恨道:“娘亲,翅儿一定杀掉龙骨为您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