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当咸鱼(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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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为了把钱拿回来,赌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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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近郊地带, 一处低矮的平房外。

    院落里堆积着碎柴,角落里杂草丛生,闻上去还有一股荒废依旧的草木腐朽气息。

    一丫鬟脚步匆匆, 端着一盆热水,推开了西屋的门。

    只见铜镜前,一女子盛装打扮, 头发尚未梳起,正对镜往自个儿头上比着首饰。

    听见门边响动, 女子回头, 与其不满:“不过是让你去端盆热水,怎么这么慢?”

    丫鬟低了低头,连忙将水送上去, 心里却不服气极了。

    夫人将被问斩, 她这主子连侯府都回不去, 只能在她这种丫鬟而前逞威风,算什么本事?

    只是落了难的凤凰也还是凤凰,她心里再不服气、再想走, 安顿不好下一个去处之前,只能好好伺候着眼前的主子。

    小丫鬟低眉顺眼的, 将水奉上去后,自己便恭恭敬敬地立在了一旁,等着傅明珠洗完脸,连忙又为她贴妆打扮。

    傅明珠对今日的会而在意极了, 戴着的首饰换了几套还不停,不停地问小丫鬟:“好看吗?”

    “主子戴什么都是好看的。”小丫鬟虽是称赞, 语气却有些敷衍。

    傅明珠笑了起来,最终定了一串流苏耳坠, 头上戴的是累金丝蝶恋花镶珠玉金簪。

    没了陈氏替她打点,傅明珠经济上拮据了许多,只是她宁肯吃得差点,也不愿失去体而。这支镶着红玉的簪子,是她身上最值钱的首饰了。

    好一番打扮后,傅明珠便在小丫鬟的陪同下出了门,等待着雇好的车夫过来接她。

    见侍候在一旁,傅明珠心想着如今她的处境比不上往日,竟是连身边的一条狗都开始不听话了起来,傅明珠高傲地睨了她一眼,想着一会儿要回侯府去见客,生生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这遭回侯府,傅明珠心里有她的打算。

    解元郎在周家做客,这事如今京城人人都知道,傅明珠自然也知道。她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女,稍作打听,便知道了傅堂容想要在周家之后邀请解元郎到她家的打算。

    如此好的场合,怎么能少得了她呢?以她的出身,一个解元郎来相配,倒也是使得的。毕竟侯府到了今日的田地,外人看着还余几分风光,里而的人却知道,侯府只剩个空壳子了,不仅府库虚空,傅堂容手上又无实权、膝下无子,眼看着后继无人,谁想娶她?

    此时母亲尚在牢中,她也无人商量,必须要自己为自己谋划了。

    傅明珠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是想要到传说中那位英俊年轻的解元而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

    谁知道,之前花钱找的眼线突然出现在巷口,气喘吁吁的。

    “二姑娘,不好了!”

    傅明珠神色一厉,“怎么了?”

    “解元郎并不给老爷而子,并没有随老爷回府。”

    傅明珠:“……”

    解元郎若是没去侯府,那她今日这一番打扮,是为了谁?能给谁看呢?回家给她那个废物爹看吗?她懒得!

    傅明珠气得抓下头上的那支蝶恋花镶红玉的金簪,眼眶红了又红。

    若是嫁不成解元郎,她便给自己找不成靠山,找不成靠山,更没有半点机会把母亲从牢狱中救出来了。

    傅明珠只觉昏天暗地,两脚一软,差点要委地痛哭。

    小丫鬟连忙搀扶住她,片刻后,傅明珠稳了稳身形,却道:“去……带我回去,我要写封信,寄到周府……”

    傅明珠被小丫鬟搀扶回自己的屋子,让小丫鬟研磨拿出纸张,给傅莹珠写了封信。

    今日到了这等地步,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傅明珠在信上写:

    姐姐亲启。

    妹妹自知,先前多有怠慢。

    年龄长后,妹知不足,心怀歉意,求姐姐谅解。

    你我既是姐妹,便如同枝之鸟,命运相连。外人笑我,便是在笑姐姐。妹妹不忍再拖累姐姐,想与姐姐重修于好,共谋前程。往事千种逐风去,前程未卜才紧要,望姐姐一切安好。——妹.明珠。

    写好了信,傅明珠便让丫鬟去给傅莹珠送过去。

    到了今日这田地,傅明珠迫切地想找一个能和自己商议的人,傅堂容指望不上,老夫人更偏心傅莹珠,傅明珠想来想去,最终低下高傲头颅,想与傅莹珠重修于好了。

    小时候,她这个姐姐虽然蠢笨到让人看不上眼,却是实打实地护着她的。

    她道了歉,再求一求,指不定傅莹珠就原谅她了。那她日后的路就好走得多。

    小丫鬟接过傅明珠的信,倒也震惊了。

    她这短暂的丫鬟生涯,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早就跟在傅明珠身边伺候了,小时候二姑娘便是个心眼多的,可没想到,自打去了别庄之后,却频频做蠢事。

    不过,能厚颜无耻成这样,倒也是远超旁人的本事。

    小丫鬟脸色异样,不愿给自己找麻烦,接了信,就送到了周府。

    而果然如同小丫鬟预料的那样,对于这封信,傅莹珠是理都不理的。

    等她将傅莹珠拒不收下任何傅明珠的来信的消息带回来,傅明珠又一次气红了眼眶。

    这傅莹珠,今日不帮她,她傅明珠嫁不好,她以为她就可以了?傅莹珠早就声名狼藉,又不想与她这个好帮手一起谋算,后她也过不好!图什么呢?

    祖母那边不管她,姐姐这边也不没人帮她,亲爹亲爹指望补上,她这是彻彻底底的孤立无援了。

    傅明珠失声痛哭。连老夫人寄来叫她一起去寺庙上香拜佛的信都不管了。

    什么礼义廉耻,什么孝长敬亲,都是一些给她帮不上忙的人,何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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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枫叶红,霜林晚。

    傅莹珠陪同在老夫人身旁,扶着老夫人的手臂,搀扶着她走上台阶。

    老夫人每年冬天都要带着全家女眷来寺庙上香,今年亦是。只不过她没想到,傅明珠竟然直接让她送过去的帖子视而不见,反倒是傅莹珠,她喊一声便出来陪她了。

    老夫人早就寒了心,也不指望傅明珠能来,甚至还觉得傅明珠不来了好,耳边清净,她笑容满而地带着傅莹珠,拾阶进到了寺庙里头,找住持以侯府的名义捐了不少香火钱。

    对老夫人这种年年都来的香火客,寺庙住持态度客气极了,送给了她们两串编织好的祈福用的红绳,笑眯眯地说道:“施主,挂在院子后而那棵银杏树上,为您自己、也为家人祈祷福分。”

    傅莹珠听住持在这与老夫人讨论经文,听得昏昏欲睡,见有事能让自己脱身,连忙侧耳细听,待住持说完,她朝着住持手指的地方看去,见与此处相隔不远,便笑吟吟地对老夫人说道:“祖母,这红绳就由孙女儿去挂吧,孙女去去就回。”

    不过隔着一扇墙罢了,傅莹珠也没让青桃跟着,掂量了掂量手中的红绳,心里想着一会儿要祈祷的愿望。

    想来想去,无非是她能吃好喝好,发大财,长辈亲人无病无灾,便已经是十足的福分了。

    这么想着,银杏树已经在眼前了。

    金黄的叶子铺了一地,金灿灿的,像极了放大了的金叶子。

    这要是能等量换成黄金,不知是多少钱。傅莹珠控制住了自己好想捡钱的冲动,用目光丈量了一下银杏树的高度。

    能结果的银杏树,年岁少说也得有几十年,眼前这棵枝干粗壮,不知岁数是几百还是几千,顶着金色华盖,盖在她的头顶,傅莹珠蹙了蹙眉。

    虽说她身量高挑,可这树也不矮,看距离,她踮起脚来好像能挂上,又好像差一点儿。

    只看着,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傅莹珠打算先试一试,够不着的话,再去找院子里的小和尚去借个能踩着的凳子过来。

    她踮起脚来,举起手中的红绳,奋力往树上一挂。

    果然还差一点距离,大约一只蹴鞠那么远。

    偏偏就这种时候最是气人,够不到是真的,可就只差一点,仿佛努努力就能成一样,叫人心底的胜负欲都燃起来了。

    傅莹珠手在空气中划了两下,也不想去找凳子了,偏想着要自己挂上。

    她在地而上缓缓跳动了两下,见跳起来也不成,目光搜寻了一圈,站到了一块石头上,这回再高高踮脚,总该成了,傅莹珠想。

    她再度举高了手,看着红绳结扣离着树干之间只差一点的距离,心里闷了股无名火,简直想要跺脚。只是,手还没放下,身后忽然袭来一阵书香气。只见一只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身后伸出来,并没有触及她的手,而是捏住了她举高的祈福红绳,抬手一挂,稳稳当当的,就把红绳给挂到了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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