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再次启程
“这种事情我也没什么必要骗你。”
陈楠神情随意地说道，“对于大唐来说，一个前朝的和亲公主又有什么威胁，花点银子的事情罢了。”
姜渔想了想，觉得陈楠说的也有道理。
“如果我父亲答应了，你们准备怎么做？”
姜渔接着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之前是已经答应了要迎娶突厥公主的。”
“本身就是个口头上的承诺罢了，无论是否真的迎娶公主，大唐对突厥的目标从来都是让突厥成为大唐的臣属。”
陈楠笑了笑，目光落在了姜渔的身上，“只要这个目的达成了，那么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做到的，也就不重要了。”
姜渔有些嫌弃的看了陈楠一眼，却并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
想必这些东西她其实都是明白的，只是想听听陈楠的态度罢了。
“对了，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你的突厥名字叫什么啊？”
陈楠不想继续这个有些沉闷的话题，于是问起了别的事情。
“莎娜古丽。”
姜渔随口说道，“不过你叫我姜渔就好，这个名字是我祖母起的，我很喜欢。”
姜渔果然也有个很突厥的名字，陈楠在心中暗暗记下了，但是平时跟她说话的时候还是叫她姜渔。
而陈楠此时才注意到，姜渔的这个屋子，陈设和布置也非常的中原风格。
“原来你看的书很多也都是从大唐弄来的。”
陈楠随意转了转，然后从桌上拿起了一本翻看了一半的风俗志。
姜渔一边喝茶，一边百无聊赖地说道，“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儿，阿耶很忙，阿娘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所以我小时候是祖母带大的，祖母虽然嫁来了草原，但依旧喜欢那些中原的东西，所以我从小就会说大唐的官话。”
“所以你对家人的称呼也都跟大唐相同。”
陈楠这才意识到，似乎姜渔一直称呼她的父亲为阿耶，而突厥语中似乎不是这样称呼的。
“只是用大唐官话的时候喜欢这么称呼，我说突厥话你也听不懂。”
姜渔解释了一句之后，还是有些担忧自己父亲的想法。
“你真的有把握能够做成这件事情吗？”
姜渔不放心地再次问道。
虽然说她心中是信任陈楠的，但兹事体大，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只怕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后果。
陈楠知道姜渔心中还是在担忧自己之后或许会被迫嫁人的事情，其实就算是到了现在，陈楠也还是在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姜渔到时候会不会被嫁到长安去。
既然准备让处月部彻底代替突厥王族成为跟大唐合作之人，那么李世民很有可能将之前迎娶谢利可汗女儿的计划转变为迎娶处月可汗的。
而姜渔就是处月可汗唯一的亲生女儿。
这种情况虽然不是一定会发生，但是陈楠心中难免还是担忧。
“至少我能让你自己为自己做主。”
陈楠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对姜渔说道，“你就放心吧。”
姜渔听了这话，心中自然是放心不少，她所担心的事情无非就是那些，虽然说陈楠给出的承诺并不足以让她完全信任，但此人的话放在这里，至少以后自己有能够帮衬和依仗的人。
到了下午的时候，陈楠跟姜渔都被处月可汗叫了过去。
“大唐既然跟我处月部有如此意向，我们自然很是欢迎，只是口说无凭，振威伯既然是传话之人，想必应当是想让我们见见晋王殿下的吧。”
处月可汗并不是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粗人，跟自己的几个儿子商量过，确认这件事情总体上一定是利大于弊之后，这位正值盛年的可汗果然心动了。
“那是自然，我们晋王殿下也很想跟您好好聊聊。”
陈楠客气地说道。
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身边的姜渔虽然对陈楠现在这副样子有些不屑，但是在王帐中还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其实陈楠也知道，姜渔本身就不是什么和顺老实的性格。
“既然如此，那边让柏儿跟你去一趟。”
处月可汗的中原文化修养是很高的，并且跟陈楠交流的时候全程都用的是大唐的官话，甚至对自己几个儿子的称呼也是如此。
“有劳了。”
陈楠对姜柏说道。
“振威伯不必客气。”
姜柏也是熟悉这样场面的人，当即跟陈楠礼貌性地客套了两句。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一行人第二天早上就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鹄山。
陈楠在心中算了算时间，现在距离他离开鹄山已经过了十七天，按照之前计算的速度，长安现在应该已经派兵出门处理朔州城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现在朔州的情况如何，翠竹他们几个跟一些随从一起都还留在朔州，但是这些人本身就是下人，就算是被掌握在手中，也不会对局势有任何影响，因此陈楠猜测他们大概是不会受到太多关注的，那么应当也不会被当做人质，现在大约是没什么危险。
晚上，陈楠被热情招待，虽然因为第二天要上路只喝了一点酒，但他还是有些醉了，等到第二天多少有些昏沉的醒来是，陈楠才觉得处月部是个很有意思的部落。
或许是因为现任可汗的缘故，整个处月部汉化的程度要比草原上其他的部族高上一些。
而且处月可汗的臣属之中居然还有唐人。
“你父亲也算是雄才大略了。”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陈楠对姜渔说道，“相信这次合作会是共赢局面的。”
姜柏在一边默默听着，觉得这个振威伯跟自己妹妹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但是他跟陈楠并不熟悉，这件事情也不好直接去问陈楠。
于是晚上的时候，姜柏去了姜渔的帐子。
“二哥？”
姜渔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姜柏坐在姜渔的对面，“这个振威伯陈楠，你是如何认识的？”
他之前就没找到机会问姜渔这件事情，毕竟两人之间会有交集已经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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