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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篝火旁,全羊宴

    第五十一章篝火旁,全羊宴

    “啧啧.甘醇浓香,回味无穷啊!”

    尝过草原上的马奶酒,陈楠象征性的赞扬两句,露出满足的表情。

    虽然度数不如高浓度白酒,可马奶酒胜在口味独特,细品之下,有股淡淡的奶香,两者算各有千秋吧。

    而且,他曾听人说,常饮马奶酒有驱寒、活血等功效,对人大有裨益。

    自家的东西得客人喜欢,乌失里很是欢喜,笑容淳朴和善。

    “诸位稍坐,我去准备吃的!”

    扔下一句,乌失里匆匆走出帐篷,忙碌了半天,用尖刀宰了两只肥羊。

    草原上以游猎放牧为主,稻米、小麦等作物十分罕见,能摆出来待客的,自然以牛羊肉为主。

    “乌大哥,今晚吃烤羊吗?”

    陈楠准备享受下清新空气,一出帐篷,就见乌失里捧着个视若珍宝的罐子,装的应该是盐巴。

    这个年月,大唐的佐料不如后世那般丰富常见,草原上更少的可怜。

    一顿饭下来,能吃到维持身体机能的食盐,就已经不错了。

    停下脚步,乌失里惭愧笑道:“是啊,可惜我们这只有盐巴,委屈诸位了。”

    “换平常,我都不舍得用太多!”

    看着巴掌大的盐罐子,陈楠觉得该自己出马,来个纱布擦屁股——给他露一手了。

    “乌大哥,你先歇着,我来弄吧。”

    “不不行,你们远来是客,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乌失里急忙摆手,但拗不过陈楠,只好到旁边当看客。

    他不相信,烤羊肉是突厥人的祖传手艺,专攻其术,一个中原来的年轻人,能把他比下去?

    出发前,为了满足自己的五脏庙,陈楠特意把酒楼的调料带了些。

    只见他走到火堆旁,将剥了皮的肥羊取下来,接过乌失里的尖刀,将整只羊均匀的打上花刀

    然后,又找来两个大号木桶,倒了些清水,接着把酱油、味精、桂皮、八角、小茴香、干辣椒等等放进去,让羊肉进入其中,吸收佐料的味道。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让乌失里目瞪口呆。

    心说:到底是天朝上国的子民,不会亏着嘴,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没去理会乌失里惊讶的表情,陈楠继续忙碌着,选了几根粗细合适的树枝,做了两个旋转烤架。

    等了大约两个时辰,羊肉表面基本入味,陈楠坐在火堆旁边,左右开弓的开始烤肉。

    没一会儿,羊肉烤的滋滋冒油,混合着多种佐料,香味迎风飘十里

    半生不熟的时候,乌失里已经口水横流,差点按捺不住食欲,抢过来啃两口。

    “好香啊!”

    顺着味道,薛礼、吴铎等人跑了出来,几十双眼睛精光闪烁,等待开饭。

    “来,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天下难寻,就连宫里的皇帝都吃不到。”

    羊肉烤的八分熟时,陈楠得意地喊道。

    坐在火堆旁边,吴铎撕了块羊排,笑而不语。

    心说:当朝天子早就尝过你的手艺,接二连三的登门,就你个大傻子还不知道呢!

    此刻,天色暗沉,暮气冥冥,一轮明月挂空中,远处吹来凉爽的晚风,令人舒畅惬意。

    乌失里为东道主,陈楠、薛礼、吴铎,以及无名十三等人围着火堆落座,喝的是马奶酒,觥筹交错间,畅聊天南海北,好个热闹。

    不对初次见面时,陈楠曾以自己的姓氏,用‘一’到十三给过他们名字。

    可叫‘有名十三’又太拗口,还是那么叫吧

    “陈老弟,你有所不知,我们牧民的日子难过啊!”

    “春、夏两季还好说,等秋去冬来,若是长生天的降怒,一场风雪铺地,牛羊就要死伤大半,日子过的有今儿没明个.”

    几杯酒下肚,乌失里开始诉说衷肠,语气发颤,又像是在为一些事情道歉。

    陈楠仔细听完,知道他想说什么。

    每年秋天,中原到了产粮的时节,突厥人就会南下牧马,到大唐边关劫掠,掠夺粮食人口,来满足自身。

    虽然清楚大漠日子艰难,可陈楠认为,无论如何,这不能成为土匪抢劫地主的合理借口。

    但此时兴致正浓,大家暂时没了隔阂,他便不愿说些不中听的,来破坏气氛。

    只是说了句:“男儿从军为国,护佑黎民百姓,应当心怀热血,敢战而不好战!”

    刹那间,吴铎等一众千牛卫不禁感怀,纷纷停下喝酒的动作,仔细的品味着这番话。

    “陈公子,说的好!”

    晚风拂动长发,吴铎眼前一亮,顿时领悟了话中的含义。

    是啊,假如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关外没有强寇入境,鬼才盼望打仗呢。

    每次出征,动辄数以十万计,城外军士披甲执刀,神情视死如归,他们的妻儿老小哭哭啼啼,含着眼泪相送。

    那场面真是,没有比这更揪心的了.

    “军人敢战而不好战”

    这句话,吴铎铭记于心间,誓不敢忘,并觉得乃是数十万唐军的真实写照。

    “老弟金玉良言让做哥哥的佩服,发人深省。”

    就连乌失里,也不禁对陈楠刮目相看,举起酒杯问道:

    “老弟,我见你谈吐不俗,应当是个饱读诗书学子,为什么不去做官,反而研究起酒菜?”

    “我记得,你们中原有句俗语:君子远庖厨。”

    “你这样做,不怕惹来非议?”

    和乌失里碰了下酒碗,陈楠爽朗一笑:“乌大哥,我这人心性自由散漫,不喜欢拘束繁杂的生活。”

    “最好能向五柳先生效仿,归隐田园,享受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时光。”

    “人生短短数十寒暑,及时行乐才是王道,无忧无虑才自在至于别人怎么想,与我何干,他们不高兴,我高兴就好啦!”

    乌失里愣了愣,旋即蓦然大笑:“老弟真是个明白人,快超脱世俗了都!”

    喝酒闲谈,百无禁忌,众人聊得开心,到了二更天,每个人都喝的五迷三道,熄灭了火种,各自去安歇。

    只是,乌失里第一次招待这么多人,帐篷睡不开。

    商量过后,吴铎带着麾下弟兄睡在外面,以天为床,地为被,将就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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