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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当堂对质

    第八十六章当堂对质

    “事到如今.说啥都晚了。”

    说着同时,李顺财双膝跪地,哭的死去活来,流出的血液混合着泪水流下,双手左右开弓,连扇自己几十个耳光,道不尽的悔恨与自责。

    “我去”

    那个叫齐东强的捕快早就按捺不住怒火,放声大骂,抽出明晃晃的腰刀,当场就要结果了他。

    “兄弟别冲动,把他带回去交衙门处置吧。”

    千钧一发之际,齐德隆拼命拦住了弟弟的鲁莽举动。

    “哥,这样无情无义的畜生,不杀留着作甚!”

    “就算到了衙门,升堂审案,他也难逃那一刀,不如让我出口恶气!”

    紧紧握着佩刀,齐东强怒气填胸,如果眼神能杀人,相信李顺财已经死上一百次了。

    杀与不杀的问题,兄弟俩闹得有些不愉快。

    这时,一直旁观的陈楠走上前,说了句公道话。

    “我赞同齐大哥的说法!”

    接着,又瞅了眼跪在地上的李顺财,叹气道:“大唐律法明文规定:儿子毒害亲生父亲,不问情由——杀无赦!”

    “就算他死不足惜,也不该由我们执行!”

    刚才,陈楠听得极为用心.按李顺财的说辞,他杀害生父,其一是李封暗中指使,利令智昏。

    其二,李封给的钱,他是想年幼的儿子读得起书,将来有出息,让人高看一眼。

    就事论事,为了儿子的前程,从而选择毒杀父亲,身上背负着罪孽,该怎么评价呢.无知、贫穷、还是对儿子的期望与憧憬?

    可能各种原因都有吧。

    但说破大天,不顾人伦,毒死父亲.就冲这一条,放到哪朝法律,都饶不了他——该杀!

    陈楠让他多活一会儿,是要带回县衙,当众供出幕后的始作俑者,趁机连根铲除。

    在这杀了,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下山之前,陈楠看着泪流满面的李顺财,问道:“听村里人说,令尊平生滴酒不沾,你怎么让他喝下去的?”

    “唉其实没那么复杂,我吩咐浑家炒了几个好菜,特意告诉老爹,这是不可多得的佳酿,一定要喝几杯。”

    “他那天气色不错,一杯酒下肚,还挺高兴,谁知”

    “酒中的砒霜哪来的?”

    陈楠又问。

    “是李封,他私下给我的,剩下你们都知道了。”

    全部交代完,李顺财满脸悔意,只是恳求道:“我早知道会东窗事发,但拜托你们一件事,答应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封给的银子,还藏在家中,我一死了之,但得给娃儿和留点活命钱,不能让他们无依无靠。”

    虽说罪大恶极,但陈楠觉得这人还有点责任感,点了下头说:“没问题,昨天的五十两,我也不往回要了,一并留给他们母子。”

    “以后有空,我会常去探望,保障他们衣食周全就是了。”

    闻言,李顺财不禁动容,扑通跪下,又朝陈楠磕了三个响头:“谢谢.谢谢,小人来生再报答您的恩德。”

    “走吧!”

    陈楠轻叹一声,不想再说什么。

    此时天还没亮,但浓雾已经散去,薛礼拿出绳索,将李顺财捆得结实,众人沿着小路下山

    咚咚咚——!

    县衙门前,陈楠抡起鼓槌,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谁啊,大早上赶着奔丧啊?”

    守门的衙役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被人扰了清梦,显然心情不太好。

    陈楠抱拳笑道:“打扰了,让你们家知县出来坐堂,案子已经查明。”

    “等着!”

    守门的衙役转身进去,不一会儿,秦知县便出现在公堂上,闻知此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今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他都准备拿陈楠的人头去顶罪了,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

    “咳咳,陈掌柜来的早啊!”

    说着,秦知县往下扫了一眼,见李顺财被五花大绑,跪在堂上,诧异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他不是原告吗?”

    陈楠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知县大人,事情原委,让他自己来说吧。”

    “这三天,有你麾下捕快跟着,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看在眼里,您大可不必怀疑。”

    自己的人马,秦知县还是信得过的,惊堂木当即落下,质问道:“说,令尊是怎么死的?”

    “你为什么要诬陷陈掌柜?”

    下一秒,李顺开始痛哭着磕头。

    一席话,将李封怎么找的他,目的是什么,如何下的毒酒交代的明明白白,无丝毫遗漏。

    或许,他已心如死灰,放弃了狡辩。

    最后补充道:“大人,陈掌柜与此事毫无干系,别难为他,小民只求一死,到下面向老父谢罪。”

    “畜生啊畜生,为了几十两银子,你居然”

    秦知县气得大骂,脸色铁青,说到一半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了,又恼怒的坐下。

    关键是,这次差点害他判了冤案,会对日后仕途有影响,更是气得不行。

    然后,询问起陈楠的意见:“你觉得,该如何善了?”

    给了说话的机会,陈楠自然不会放过,开口便说:“大人,李顺财的事,先不去管,他是受人蛊惑,利欲熏心,您照着律条办事就行。”

    “可是,和春楼掌柜李封,教唆李顺财杀人在前,酿成命案,诬告在下,想借机搞垮乾坤酒楼在后,好一招借刀杀人,其心可诛!”

    “我认为,应当将李封叫来当堂对质,让宵小之徒无所遁形。”

    秦知县想都没想就应下来:“对,说的太对了,本官正要找他麻烦呢!”

    并觉得陈楠说的有礼有节,一针见血,抛开了李顺财的问题,将矛头直指李封.简直无可挑剔,似乎只有无懈可以击败了。

    随后,秦知县便喊来衙役,吩咐道:“去,将和春楼的李封找来,本官与他自有话说!”

    衙役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李封大摇大摆的进了县衙,纳头便拜,接着问道:“秦知县差人寻在下,有何吩咐。”

    “李封,你心怀叵测,唆使李顺财下毒杀人,如今事情败露,你可敢承认?”

    该来的都来了,秦知县也不废话,连惊堂木都懒得敲了,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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