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崮山集市
陈楠默默盯着姜渔。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就是大部落的贵女，而且年龄还相当。
姜渔感受到了陈楠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之后，终于意识到了这家伙是在想什么。
“你不会觉得我要去和亲吧！”
姜渔谨慎地说道，“我阿耶就是因为知道了和亲的事情，才那么快就给我找了一门婚事，我才因此逃婚出来的。”
“不是你就好。”
陈楠莫名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是不是姜渔要去和亲。
姜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有些怪怪的。
第二天一早，姜渔带着他们一起去了崮山部的集市。
“我们草原上的部族虽然没有固定的城市，但是一般会有固定的市集，每个部落大小不同，市集的数量也不一样，崮山部不是个很大的部落，所以这里就只有一个市集。”
姜渔解释道，“我们一般就把这里叫做崮山市集。”
陈楠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崮山市集中有买卖大宗粮食的吗？”
眼下这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行军打仗没有粮食就相当于送死。
姜渔也是一次来崮山市集，因此她左右看了看之后说道，“一般来说，大型商队回城补给的时候，或者是其他部族的商队来此贸易的时候都是需要补充大量粮食的，一点不比你们行军打仗需要的数量少，只是他们一般都是找熟人的，我得碰碰运气了。”
陈楠也就只能指望姜渔了，因为他发现崮山市集中来往的人虽然也有说汉话的，但是大多还是讲突厥语。
而且这些人的衣着打扮是跟他们的服装完全匹配的，不会出现他们这样穿着突厥的衣服说汉话的情况。
于是陈楠带着自己的几个小兄弟一起装聋作哑，一心一意的假装自己是姜渔的护卫。
实际上姜渔的打扮确实不是寻常突厥女子的样子，至少她额头上坠饰着的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姜渔在崮山集市中逛了一圈之后，总算是找到了几个目标。
“你们一会儿就跟着我假装护卫吧，要是被他们发现你们是唐人，这生意未必能成。”
姜渔站在他们面前，一脸神气的说道。
她似乎久违的找到了一种成就感。
“全凭郡主吩咐。”
陈楠照旧随便乱叫。
其实按照草原上的说法，谢利可汗的女儿，也就是他们和亲目标被称为公主的话，那么其他部族首领的女儿大概就是应该被称为郡主的，可汗跟部族首领的关系跟皇帝与王爷的关系虽然不同，但是级别上相差不大。
只是他们内部确实没这个叫法。
“我们就这么跟着？”
程怀甲有些不安分的左右乱看，并且对这个安排表现出了一定的不满。
“你要是能不带大唐口音说出流利的突厥话，那你就不用在这里装侍卫。”
陈楠用威胁的目光盯着程怀甲，直到他非常心虚地低下头。
李德暗暗笑了一声，又怕被陈楠听见，因此憋得很是辛苦。
好在姜渔找人的速度很快，她手上的令牌代表着处月部这个大部族，并且昭示了她身份。
也不知道她找到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总之说了几句话之后，那人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很是恭敬，似乎是害怕得罪了姜渔。
看来不管是在草原上还是在长安城里，出身跟家世永远都是最管用的。
陈楠心中腹诽了一句，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来。
他现在老老实实的垂着首，一副我就是个侍卫的样子。
身后的秦锋众人自然是有样学样，都垂着个头不说话。
姜渔跟对方交流完毕之后，一转头差点被他们吓一跳。
“你们这都是什么动作？”
她非常费解的踹了陈楠一脚。
“这还是不为了保护我们的身份。”
陈楠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过你们之前交流了那么久，到底是在说什么？”
两人是用突厥话交流的，而且语速飞快，反正他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也不知道系统有没有突厥语言的技能卡之类的东西，感觉之后还有很多要跟突厥人打交道的机会。
陈楠的心思开始飞到别处去了。
好在姜渔所说的话迅速拉回了他的神智。
“我跟他们说，我是处月部这次派来置办大宗货物的，我阿耶不放心手下的人，所以叫我跟着。”
姜渔说道，“之后我就把我需要采购的东西都告诉了他，目前他没有对我产生怀疑。”
陈楠看着那人匆匆离开的身影，应当是去询问货物库存了。
“其实你们购买的这些粮食，我们部族中也是经常要买的。”
姜渔百无聊赖的在一边坐下，“我祖母最初也是想要教会部落中的百姓们耕种的，但是他们不愿意学。”
“为什么？”
陈楠大为不解，耕种能够让一个部族获得稳定的粮食来源，这有什么不好的。
草原上的土地既然能够生长出茂盛的牧草，那么作为耕地也不会太差，尤其是许多作物本身也就不需要太高的土壤条件。
“我哪知道，那时候我阿耶都还没出生呢。”
姜渔闷闷地说道，“只是后来我祖母就放弃了这件事情，而且再也不愿去管部族中的事情了。”
看来当时的处月部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陈楠心中暗想，会不会是有人觉得种地会导致部族的败亡。
毕竟他们是常年在外的游牧民族，若是丁壮全都去种地了，那么骑兵的数量自然大不如前，甚至战斗力都会不如以前。
这也许会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
不过看姜渔似乎没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样子，陈楠觉得这事儿就算是她阿耶或者是部落中的其他人知道前因后果，也不会直接告诉她的。
“那你之后想让你们部族的人种地吗？”
秦锋倒是很好奇的问了起来。
姜渔陷入了沉思。
等了一会儿，她才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给出来的答案。
“或许会吧，那样就不用经常迁徙了，也不用为没有粮食烦恼，听上去似乎很不错。”
姜渔有些向往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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