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颜霜抬头,看着肖军,没有否认地点了点头。
“安泰易了这么多主,早已没了当年的实力,此时若不扳倒它,更待何时?”
“我没钱,也没熟识的人,一个普通的人,想要扳倒安泰,如天方夜谭。”
“即如此,杨小姐不妨抽时间来我律师事务所坐坐,想要拿遗嘱,细节的事,我们可以再详谈。”
杨颜霜犹豫两秒,终点头,“好,肖先生。”
ct室的灯亮起,医生把李君亦推了出来。
李君亦一见杨颜霜还在走廊上等着,很高兴,微笑道,“谢谢你,杨颜霜。”
他的脸色,比刚刚还要苍白几分,很虚弱。
他出事,多少与她有关,没一走了之,是因为内心难安。
杨颜霜站起来,走过去,与护士一起把他推进病房里。
主治医生站在李君亦床头边上,很严肃地道,“他原先的内伤和外伤都没好,肋骨未愈合,又撞到硬物上,导致腰部出血,若再这样,他别想好了。”|
杨颜霜脸色微僵,刚刚在咖啡馆,她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推了他,才撞到桌子上,给伤着的。
原本她并没怎么用力,只是李君亦的伤,太重了。
杨颜霜愧疚地看着李君亦,道,“对不起!”
“没关系,你也是无意的。”
肖叔把医生请到走廊外,问,“医生,他这伤势,到底如何了?”
出去后,关上房门。
房间里,就剩下李君亦和杨颜霜。
杨颜霜站在床边,略尴尬。
李君亦双眼温和,看向杨颜霜,手臂上,挂着吊瓶,“颜霜,那里有椅子,你搬过来坐。”
杨颜霜搬了椅子,坐下。
李君亦说想喝水,杨颜霜立马给他倒水,还替他把吊瓶里的水,放缓了些。
房间里很安静,杨颜霜越发尴尬了。
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一点了,真的很晚了。
正想着说要回去时,门突然被打开,肖叔站在外面,握着手机不知和谁在能电话。
“君亦啊,你阿姨来电话了,查我的岗呢,让我半小时内回去。我不得不走了,这半夜三更的,不好找看护,今晚,不如就麻烦杨小姐,帮忙照顾一下你了。”
杨颜霜才想拒绝,肖叔嘭一声关上门,没影了。
杨颜霜快速站起走到门口,开门看门外,走廊上空空如也,肖叔已经跑出走廊。
李君亦趟在病床上,虚弱地开口,“颜霜,你还有事要忙对不对?要不你回去吧,吊瓶打完后,我按灯,让护士过来就好。”
刚才走廊外面,都不见一个人,李君亦亮起灯,谁看得见?
杨颜霜转头,走到椅子旁,“没事,等你打完吊瓶,睡着后,我再走。”
李君亦目光干净透明,看向杨颜霜,不说话。
杨颜霜坐到椅子上,帮他摁好被子。
房间太安静了,杨颜霜盯着被子,打起瞌睡。
昨夜她睡得很晚,一直又睡眠不足,现在已经两点了,杨颜霜熬不住了。
视线开始模糊,眼皮越来越重,她一头栽到李君亦床上,睡了。
李君亦扶着腰起来,把衣服披在她身上,重新躺下,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软软的,柔弱无骨秀。
他嘴角浅浅笑着,把吊瓶管子卡住,拔出针头,躺下。
此时的林宙辰,才将林宙齐和他大伯、大伯母送上飞机。在上飞机前,林宙齐撂下狠话,说一定会找到那个开机车的女人,一定会弄死她。
当场,林宙辰就笑了。
从机场出来时,已经很晚,上了车,林宙辰道,“去颜霜那里,林宙齐的事情,肯定吓到她了,本少要过去安慰她。”
坐在车头的阿正和吴军,面面相觑。
最后,吴军才硬着头皮,告诉林宙辰,“辰少,杨小姐今天晚上,似乎没回家。”
林宙辰剑眉深深拧着,微怒道,“现在都两点多了,你跟我说她还没回家?人去哪里了?”
“暗中保护她的保镖说,她在一家私人医院里。”
不多时,林宙辰带着十来个保镖,浩浩荡荡地来到私人医院里。
他不过一天晚上不在家,她就野了哈?居然跟别的男人去咖啡厅约会不说,那人住院了,还准备在医院陪他过夜?
杨颜霜,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林宙辰越想越气,走进电梯,一张脸僵硬如冰,直接来到豪华病房外,气得一脚把门踹开,门直接坏掉。
杨颜霜倒在李君亦床上,而李君亦,刚刚才睡着。
二人的手,紧紧握着,一直没分开。
这个时间,杨颜霜睡得正香,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巨响,瞬间让她惊醒过来。
她一下坐直,条件反射地看向门口。
一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面容冷峻,傲立在门口处,眼神冰冷地扫视在房间内。
一见她,目光慢慢移到她与李君亦紧紧相握的手上,林宙辰双眼一凝,眼底杀气弥漫。
杨颜霜一下怔住了,睡意全无。
林宙辰怎么跑这里来了?
李君亦也被惊醒,从床上直起身来,脸上毫无半分血色,看见门口站着林宙辰,握着杨颜霜的手,越发紧了。
杨颜霜想站起来,才发现,手被李君亦,紧握着。
她想甩开李君亦的手,李君亦却握得更紧了,根本甩不开。
林宙辰缓缓从门口进来,每走一步,空气都冷凛几分。
走到杨颜霜面前,她的手已经抖得相当厉害,不知是怕的,还是压力过大造成的,反正,她的内心,情绪波动很大。
李君亦瞧杨颜霜脸色发白,双唇浅笑,安抚道,“颜霜,你别怕。”
这话,林宙辰也听见了。
他走到杨颜霜跟前,双目不怒自威,居高临下着,轻启双唇,“放手!”
这两字,并非对杨颜霜说的,而是对李君亦说的。
杨颜霜一听,吓得再去甩李君亦的手,可还是无法甩开。
林宙辰双目阴寒冷凛,回头看向李君亦,“我让你放手,你听不见?”
李君亦坐到床沿边上,穿着鞋走到林宙辰面前,笑道,“林宙辰,你以为你是谁,以何身份,能说出这番话?”
“凭我是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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