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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过往之灾

    廖娘子住的院子虽然陈旧,但是收拾得极为干净齐整。

    萧妙妙两人刚进了院门,廖娘子便满脸错愕地迎了出来,“萧姑娘,您怎么来了家里?这儿脏乱的很,可别脏了您的衣裳!”

    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面前这般生疏客套,萧妙妙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她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走上前看着廖红问道,

    “廖娘子,你可知覃虎他们百般为难你,究竟是是受了何人所托?到底为何要这般与你过不去?”

    廖红被萧妙妙开门见山的问题问的一时间怔然,随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引着萧妙妙和穆枭臣进了屋子后,平静的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

    廖红取了两个杯子给萧妙妙二人相继倒了杯温水,

    “萧姑娘是从何处得知覃虎等人一直同我过不去的?”她问道。

    “我找到覃虎打了他一顿,那家伙禁不住打就什么都招了。”萧妙妙愤恨的回道。

    廖红闻言十分诧异,上下打量了萧妙妙几眼惊讶的问道,“姑娘去寻那个流氓了?!那……你可有吃亏?”

    “怎么会!”萧妙妙听出她话里对自己的担忧,心头高兴笑着摇头,

    “我没事,反倒是那几个混账家伙被我打的满身是伤,估计骨头断了好几根!”

    廖红听罢堪堪松了口气,暗暗打量了穆枭臣几眼,目光中带有几分疑惑。

    萧妙妙这才记起自己还没为这二人引荐,她忙开口道,

    “对了,这位是……嗯……是我的朋友穆公子。”

    萧妙妙踌躇了一瞬才给穆枭臣按了个相对恰当的身份,心头却有些羞赧,只因她忽地找到一种带着男朋友见老妈的既视感!

    廖红听到穆的姓氏,脸上便露出一丝果然之色。

    她方才便觉着这位冷脸的俊公子有几分眼熟,再看他周身气度高贵不凡,举手抬足皆是与生俱来的贵气,便知定是哪个世家之子,有着这般气度的男子,除了镇国公府的那位穆小公爷,她实在想不到旁人。

    再一听萧妙妙说他姓穆,廖红当即知道了他的身份,她朝着穆枭臣微微屈膝,见礼道,

    “穆小公爷果然如传言中那般气度不凡,家中杂乱让您见笑了。”

    ???

    老妈竟然给穆枭臣见礼?这怎么行?!

    不待穆枭臣说话,萧妙妙率先一步扶起廖红,将她按在凳子上坐好,“娘子多礼了,快坐下说话。”

    穆枭臣与廖红都当她急着知道事情的真相,便也没多想。

    廖红经了赵家的事,对萧妙妙心存几分愧疚,便也撤去了心头的防备,缓缓将自己的事都说了出来。

    她提起覃虎等人时,脸上已经没了最初的忿然,只剩平静与麻木。

    正如覃虎所言,这些人自从廖红家道中落开始,便一直纠缠在侧,虽不曾伤及她的性命,可总是百般的给她添麻烦找不痛快。

    直到廖红嫁给萧渊以后日子才好过了些。

    萧渊待她极好,虽说日子过得不算富裕,可萧渊对其百般宠爱,万般呵护,只要他在家,连水都不让廖红碰一下,夫妻二人感情极好,从未有过争吵。

    可萧渊是一名镖局的镖师,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走镖,两人成婚三年诞下一女,随后半年萧渊便身死他乡,连尸首都未能看到。

    廖红伤心欲绝几度想与他一同死去,可无奈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女儿等着她照顾,廖红只好打起精神,照顾自己仅剩的亲人。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廖红注定祸不单行。

    没过几日,她那才几个月大的女儿竟然好端端的丢了!

    廖红不过是出门担水的功夫,回来就发现原本在炕上睡觉的孩子不见了踪影,廖红当即报了官,可她一个孤身女子势单力薄,官府敷衍的做了个笔录,派人找了一圈无果之后便草草了事。

    丢了孩子的廖红好似疯了一般,她一连几日不曾合过眼,四处打听孩子的消息,疯疯癫癫的小半个月过去,终于有人在城外的湖中发现了一具女婴的尸体,那尸体泡了数日已经完全看不清面容,可婴孩身上的衣裳正是廖红女儿的那件,廖红看清楚后登时昏了过去……

    至此以后,廖红天煞孤星,命硬克亲的名声更盛了几分,就连昔日还算和善的邻居都对其百般嫌弃起来,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厌恶和戒备。

    说到此处,廖红忍不住垂泪,她红着眼握紧双拳,忿恨道,

    “我可怜的女儿才七个月大!就被恶人丢到了湖中淹死,我怎能让她就这样白白死去?我要查出究竟是谁害死了我的女儿,为何连一个路还不会走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萧妙妙听罢心头痛极,握着廖红的手和她一起落泪,“然后呢?你可查出了什么?”

    廖红摇头,眼中皆是失望,

    “我以为是当时总找我麻烦的那些地痞流氓,我当时拿着刀去和他们厮杀逼问,可他们却都说这事不是他们所为,后来又有邻居告诉我,说孩子丢的那日,她在院子里洗菜时见到个四十左右岁的妇人进了我家的院子,她以为我在屋里便没当回事,谁曾想……”

    “妇人?可是居住在附近的人?”萧妙妙问道。

    “不是,我当时求着我那邻居陪着我在这京都城几乎寻遍了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再也未曾见过那个人……”廖红潸然泪下,口中呜咽泣不成声。

    萧妙妙心疼至极,揽住她的肩轻轻拍着,实在不忍再继续追问。

    廖红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在人前暴露自己的悲伤了,她哭了一会儿才渐渐缓住情绪,抹了抹泪水尴尬道,“对不住……让二位见笑了。”

    萧妙妙眼圈发红,将手绢递给她,认真的说道,

    “娘子无需同我这般客套,你莫怕,你的仇人就是我萧妙妙的仇人,我一定会帮你查出真凶!”

    廖红感激的看着她,

    “萧姑娘,我何德何能能得你这般看重,实不相瞒,这些年我也曾想过,或许我廖红真的是命中带煞,否则怎会让身边至亲至爱之人全部惨遭厄运,

    之前我与你冷淡,实属不想也连累了你……”

    萧妙妙鼻尖发酸,眼泪到底没忍住,又滑落下来,

    “我不怕,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陪着你。”

    穆枭臣坐在一旁看着“母女”二人哭的动容,无奈似的叹了口气,他自取出腰间绢帕,蹲在萧妙妙身前在她脸上轻轻地擦了擦,

    “好了,别哭了,再哭成花猫了。”

    廖红在侧安静的看着二人,见穆枭臣手上动作轻柔,望着萧妙妙的眸间满是柔情怜意,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萧妙妙有些不好意思,忙抢过穆枭臣手中的绢帕,侧开身子避开穆枭臣的手道,“我自己擦。”

    穆枭臣怕自己在场廖红有所顾忌,站起身揉了揉萧妙妙的发顶,“你们聊,我出去等你。”

    萧妙妙点了点头,红着脸看向廖红,见其眼中带着几许欣慰,心头越发的羞赧,忙打岔道,

    “您继续说,那这十几年覃虎他们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您心中可有数?”

    廖红闻后眼底黯然了几分,摇了摇头,

    “我廖家从前也是高门,虽赶不上镇国公府那般显赫,可也是京都城有名的世家,后来父亲遭人陷害,被扣上了通敌的罪名,若不是当时太后老人家保我一命,我也早就离开了这个人世。”

    廖红顿了顿,满脸不解的继续道,

    “起初我遭遇那些麻烦时,只以为是有人落井下石见不得我好,可哪有能将落井下石之事做的这般执着,长达十几年之久的?

    可我又实在想不出我到底得罪过什么人,会让那人记恨到如此地步……”

    萧妙妙闻言亦是格外疑惑,想了想问道,

    “那您昔日的友人呢?可还有与您来往的?”

    听此一问,廖红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略显不自然的摇了摇头,“不曾,我那些闺中密友都嫁到了外地,我又有意刻意疏远,故而早已断了来往。”

    “那您……这些年都是怎么挺过来的呀……”萧妙妙想想都觉着心疼,她紧握廖红的手,

    满眼央求道,“您受了太多的苦了,您就听我一次跟我走吧,我来查究竟是谁在暗中想要害您。”

    廖红摇头就要拒绝,萧妙妙看出了她的意思,忙打断道,“难道您就打算这样忍一辈子么?”

    “可我不能给你带来麻烦,此番赵家就是因为我才遭此横祸,我怎还能躲去你的身侧?”廖红仍是不肯。

    “你信我一次,此前是你在明那人在暗,您不如借此机会也藏到暗处,这才能让那人露出马脚。”萧妙妙幽幽道。

    廖红听罢不解的问道,“藏到暗处?我该如何藏到暗处?”

    萧妙妙笑了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廖红闻后先是怔住,随后眸间渐渐涌上了几许亮光,有些犹豫的看向萧妙妙,“这样……会不会太给你添麻烦了?”

    萧妙妙闻言佯装生气,拉了拉她的手,

    “都说好了日后不同我客套的,您怎么又忘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