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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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一夜春情

    用过晚膳,容嬷嬷带着婢女们收拾明间,安絮则是跟弘历一起去书房,一进稍间就看到一架紫檀木双鹤祥云的屏风横档在他们眼前。

    绕过屏风才能正儿八经的看见内间,屋子正中间有一对黑漆嵌软螺钿加金银片山水花卉纹书架,旁边是同样绘有山水花卉的桌椅。

    墙上挂的书画都是山水画,最贵重的却是一副宋朝山水画大家范宽的《雪山萧寺图》。

    书桌上笔墨纸砚齐全,青玉管碧玉斗紫毫提笔、四时景致的徽墨和白玉凸雕鱼螺荷叶洗,都不是样子货,明显都是常用的,那白玉浮雕的笔洗局部被染上褐色。

    除了这些以外,书房的窗户旁边还摆着几盆盆景,多数是绿萝,浅浅淡淡的绿色看的人心情极好。

    弘历拿起书桌上一幅梅花图,颇有些惊讶地问:“没想到府里还卧龙藏虎,这幅画没有十年的功力画不出来。”

    那梅花图是安絮无聊的时候随手画的,因为时间关系,并没有画完,但是寥寥几笔就勾勒出雪中寒梅的冷冽气息。

    她前世就是学习国画的,最后找了一个服装设计的工作,没想到穿越过来后发现原主也是擅长画技的,只是原主常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她的画有灵魂。

    “妾也觉得这幅画不错,这是我最欣赏的一幅。”说到画安絮也不想谦虚了,她从旁边的竹篓里抱出剩下的几幅,她觉得画的不好的基本上全都烧了,留下的都是自己很满意的。“这一幅被我取名叫《桃花寺》,取自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意思。”这幅画的主体是山上的桃花,寺庙则是影影绰绰的隐藏在阴影里。

    弘历看着身边女子亮晶晶的眼睛,能感觉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画画,因此笑着说:“我那儿有一幅顾恺之的《庐山图》,明儿就叫人送来给你。”

    安絮连忙扯住他的衣服,仰着头看他,“是赏给妾的吗?”顾恺之啊,《庐山图》啊啊,这可是日后展在故宫博物院的好东西啊。

    “嗯,这可是难得的珍品,爷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自个收藏。”弘历若有所思的扭扭脖子,暗示的够明显了,安絮连忙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始给他捏肩,时不时还捶捶背。

    弘历满脸享受的闭目养神,虽然乌拉那拉氏的技术不如专门按摩的小太监,但是能叫一直冷淡的人殷勤的伺候他,心里上的满足自然是难以言喻。

    是的,他早就知道乌拉那拉氏不愿意他过来,原本也是跟她置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因此再没来过白华院,不过现在看着找对路子她也挺热情的。

    “你用的是什么熏香?”慢慢的一股暖香从安絮的身上传来,弘历动了动眼珠子。

    安絮嗅了嗅自己的袖子,疑惑的说:“爷许是闻错了吧,妾不用熏香,衣服上只有皂角的香气。”

    等上床的时候,因为氛围到位、前戏充足,安絮这次情动的挺快,那股子暖香就越来越浓郁,弘历心里想这莫不是乌拉那拉氏的体香?如此想就愈发激动,一激动就将安絮翻过身来又要了一次,刺激的她双眼含泪,“爷,妾受不住了,您轻点。”

    弘历看到身下小美人眉头微蹙,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白皙的皮子也泛着红意,心里开始自得,嘴上却小声哄骗,“马上就结束了。”

    结果这马上却是又来了一次,一晚上三次结束后安絮已经昏迷了,她昏迷前在心里暗自嘀咕,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就连洗漱都是弘历一手包办的,他躺在床上搂紧安絮,呼吸很快也平稳了。

    翌日弘历起床的时候,安絮也想挣扎着起来,但是被他阻止了,“这么多婢女呢,你先好好休息,若是起不来就派人去给福晋告个假。”

    “不用了。”安絮终于起身,坐在床上替弘历系了个白玉螭吻玉佩,然后目送他离开。

    等他走后,容嬷嬷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安絮,担忧的说:“您还是去跟福晋告个假吧。”

    安絮打个哈欠,米黄色的寝衣从她的肩头滑下,露出白皙皮肤上的点点红梅,看得玉兰等人有些害羞,“就别去扎她们的眼了,玉雪你来给我按按腰,玉兰你带着婢女们再去烧几壶水,昨晚上洗的不干净,现在身上还黏糊糊的。”幸好还有一个时辰才到请安的时间。

    玉兰赶紧烧好了水,统统倒进木桶里,安絮在里头仔细清理了残余的东西,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是也不至于一次就中吧。

    等全身上下泡的泛红的时候,才叫玉雪开始按摩,她有一手还算不错的按摩技术,按了有一刻钟,这时容嬷嬷拿了个白瓷的细颈瓶进来。

    安絮让所有人退下后,自己开始抹药膏,这药膏是她额娘叫人配的,说是抹完能滋阴养颜,对这一点她自然是不信的,只是止疼的效果很明显,用完后清清凉凉的舒服。

    又休息了一会,她才换上藕荷色的桃花旗装,首饰都是轻巧的,只是在照镜子的时候安絮又在心里捶了好几遍弘历的小人,最后却是用自己做的粉底液才遮盖住脖子上明晃晃的吻痕。

    说是粉底液其实还是缺了许多成分,最多就是添加了滑石粉和珍珠粉,还有几种树脂和油脂,但是遮盖性却比宫粉好得多。

    “哟,安侧福晋今儿来的够早的啊。”高氏阴阳怪气的说:“早知道我也去放纸鸢了。”

    前一天晚上不管是哪个院子掌灯,第二天请安时高氏铁定会叨逼叨一番,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她,因此安絮端着茶杯喝茶也不接话,这让高氏有气也发不出来,脸涨的通红。

    福晋看热闹看够了,这才轻咳一声说:“咱们府里人道,从明儿开始就可以叫人过府了,我不算上,从安妹妹开始,按着天轮。”

    安絮明白福晋要挑起她跟高氏的火来,毕竟两个侧福晋要是抱团了,她晚上睡都睡不安稳。

    果不其然听了这段话的高氏胸口不停的起伏,看得安絮都有些担心她别被气炸了。

    “多谢福晋抬爱。”安絮笑着应了,抱团是不可能抱团的。

    福晋满意的颔首,又说了几句便结束了请安。

    回到白华院后,安絮连忙派人去乌拉那拉府请夫人和少夫人明天来宝亲王府。她额娘郎佳氏就生了两个孩子,今年而立的大哥讷礼和她。

    等容嬷嬷和李德应声出府,玉圆服侍安絮摘下首饰换上轻便的衣服,脸上脖子上的粉底液也得卸掉。

    用过早膳后她便躺在床上开始睡觉,满打满算她昨晚也没睡几个小时,又做了这么耗费体力的活动,今早上自然是极困倦的。

    容嬷嬷和李德坐上驴车往乌拉那拉家赶,他们作为奴才自然是没有马车坐的,有个驴车也是看在侧福晋的面子上。

    “嬷嬷,麻烦您给小子讲讲侧福晋家里的事,该用什么态度也好有个底。”李德放低姿态询问道。

    “老身托大,就随便说说。”李德是主子重用的太监,她自然也不会跟他起矛盾,“咱们家先头去了的老爷就只有大爷和二爷两个孩子,二爷便是主子的阿玛,夫人也是两个孩子,大少爷娶妻章佳氏,还有一个就是咱们主子。大爷孩子多,但是嫡出的就两个少爷,府里已经是分府了。”

    “大少爷膝下单薄,现在仅有一个儿子,咱们主子是老来女,也是两个府里唯一的嫡女。”因此嫁进宝亲王府才会带那么多台嫁妆。

    李德将这些牢牢记在心里。

    乌拉那拉府的门房看见容嬷嬷下了驴车立马去通知管家,虽然不认识跟着的那个长相阴柔的男子,但是容嬷嬷可是跟着大小姐陪嫁的人,门房自然也是心里有数。

    又是一阵寒暄,容嬷嬷束手立在一边说了自己过来的原因,“...便是如此,明儿便有马车来接夫人。”

    郎佳氏叫身边的丫鬟给了赏赐,等两人离开,她才吩咐道:“快些收拾东西,最近给雪儿攒的首饰布料都装起来。”

    说完又亲自拿盒子将银票放在里面,安絮在家的时候每月都会叫人做首饰和衣服,她嫁出去了这习惯也没改了,郎佳氏依旧是让外头的铺子送新鲜的花样子过来,如今也攒了许多。

    “额娘,明儿媳妇也跟您去看看小妹。”章佳氏从外头赶过来,她只生了一个儿子,心里是拿小姑子当女儿看的,送去选秀的时候也是没想到被指给宝亲王做侧福晋,她还想着小姑子撂牌子回来后嫁到她娘家,她有个侄子品貌皆佳,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

    郎佳氏点头道:“耳听不如眼见,雪儿过得怎么样还是得我们亲眼去看看。”

    而被额娘和嫂嫂惦记的安絮在床上睡了幸福的一觉,起床时已经睡过了午膳,正懵懵的坐在床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