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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茶马古道之马帮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夕阳西下,火红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苍茫的古道上。微微的清风,轻轻的抚弯了泛黄的荒草。一串清脆悦耳的驼铃声由远及近,为这荒无人烟的古道平添了几分灵动生机,遥远的天边出现了一条与这苍茫天地相似的驮马队伍,看不清数量,若非铃铛之声,和人群的移动根本看不出……

    夕阳缓缓低垂,光芒也不似之前那么强烈。

    “咚,嗡……嗡……”两声铜锣声在马队中传来,显得古道更加空旷,铜锣声传到的地方马匹,骡子缓缓停下了脚步,根本不需要人来操作,似乎已经经历过千百遍了一般!

    “开亮咧!”为首的是一个白布包头蓝黑色对襟上衣,下着紧身黑裤的脚穿草鞋的黝黑小伙,十**岁左右,手持铜锣的么锣扯着跟手里破铜锣差不多的声音对着身后的队伍大喊。

    “阿兴,你这嗓门是练出来的还是天生的?”队伍中突然钻出来一个白衣书生,年约十四五岁,头戴书生布帽,将长长的头发束在里面,面容白净,背上背了把长剑,与这群人的疲惫相比,倒像是闲暇出游,只是身上的白色元服虽然不染纤尘,却也破破烂烂似乎长途的跋涉被草木刮损。

    “应该是练出来的吧,我也不太清楚,两年前我还能跟村里面的阿妹唱山歌咧!后来跟阿叔走商……”阿兴摸了摸头,轻轻的挠了一下,黝黑的面庞,有些不好意思。阿兴总觉得跟孔越说话有点压力,因为听阿叔说像孔越这样打扮的将来都可能是大城里面的老爷,而且孔越穿的白白净净的,一个人出行也不是一般人。他有些怕自己唐突了人家!

    “阿兴,你去过很多地方吗?”孔越跟阿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没有阿叔多吧,阿叔是个奇人,去过很多地方,阿叔的本事也很大。”阿兴看着队伍中那个中年大叔满脸崇敬道。

    阿兴口中的阿叔是这个马帮的大锅头,打扮跟阿兴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大锅头的头巾是青蓝色的,脸上是岁月和经历留下的沧桑与睿智。

    这位阿叔应该粗通载道通灵之法,孔越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灵力波动。

    “阿昌大叔,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开亮嘛?”孔越跟阿兴坐在一起,对着大锅头喊道。这里“开亮”就是安营扎寨的意思,属于马帮的行话,马帮有很多禁忌词语需要用其他词来代替。

    “孔生啊,今晚可不要到处跑了,草原上可不安全,尤其是入秋后的草原!”阿昌叔看了一眼孔越,笑了笑嘱咐道,之后转头看了看后面吆喝道,“今晚谁要是当值守夜再让火种熄灭我非打烂他的屁`股,可不是买几只火焰鸡就能打发得了我的!”

    “大锅头放心吧!今晚哥几个当值,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否则我脱光了让你打!”大锅头声音刚落,一个拾柴的青年立马应声道。他这一出声立马引起周围人大笑。这个青年还颇为英俊,不似阿昌叔一样的打扮,倒是几分汉人模样,穿着庸国大夏常见的服饰,口音也不跟阿兴,阿昌叔一般有些饶舌的尾音。只见这青年将捡来的柴火理成一顺,整整齐齐,然后架起生火的木桩,奇怪的是木桩尖也朝着一个方向,就是马帮要前进的方向。之后点好火石开始生火,据孔越观察生火烧柴也很有讲究,绝对不允许烧对头柴,意思就是所有的柴火都要按同一个方向填进去,后来问问大锅头才知道这是意味着少对头,少磨难的意思。

    孔越站起来眺望后方,大概百十来人的队伍,大多数都在卸驮子好让马匹休息积攒脚力。马帮的人对待马匹是非常周到的,至少马匹在他们心目中有很高的地位。

    “人、马、货物”是马帮的三大要素。人是万物之灵,是帮的组织者、支配者。而马,在马帮中是非常重要的,没有马,何谓马帮?

    转眼间炊烟袅袅,队伍中的厨子赶紧从头骡(队伍中卖相最好,最为强壮,配置最好的马匹,不一定是骡子,汗,也许这里不叫骡子。)的头上去下做饭的大锅。所谓大锅头,大锅头的称呼来自于马帮做饭的家伙大锅的保管者,也是头骡的使用者,马帮的首领。因为长期保管大锅故而称大锅头。形象而且能后凸显领导位置与威严,也叫马锅头。

    “查木你们几个把你们祖宗(戏称)伺候好了,多添点料,我们这次做好这笔大买卖,你们的彩利老子不会少发的!”大锅头,对坐在地上聊天扯皮的几个30左右吃的汉子吼道。彩利,很明显指的是工钱,不过孔越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不叫工钱,而换彩利代称。

    跟了阿昌叔也有十来天了,孔越自然知道,人是不能在马匹之前用饭的,先得将马匹伺候好。

    “万把金,今晚上在祖师(锅)里面多添点片片头(肉),天气转凉了,晚上当值的兄弟会辛苦点,多吃点片片头好抗寒!”马锅头紧了紧衣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还是有什么预感,似乎有些寒意。

    “得嘞,大锅头赐福,瞧好咯,定叫他美味。”之前那个拾柴生火的青年名叫万把金,马帮的人特别迷信觉得他名字好,还烧的一手好菜才让他加入的。

    孔越看着这袅袅炊烟,不禁想起来自己的家,想起了喊自己“小兔崽子”的母亲,还有不怎么会说话但是温和敦厚的父亲。虽然回乡的儿时伙伴已经向他们告知自己去向,想必还是会非常担心。看着夕阳渐渐罗山,孔越仍旧怔怔出神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游历,就这样一步步走到大夏吗?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几处篝火的火光跳动晃了晃孔越的眼睛,让他从出神的状态脱离,突然一阵寒意袭来,身体不禁一缩打了个冷战。

    不对!绝对不正常,自己的浩然正气修为已经到达了含芒境界,这些日子修行不辍,正气比之离开御风城更加浓郁了不少,而且修习浩然正气整个身体都会像烘炉一般热力灼灼定不会出现猝冷打冷战的现象。更何况自己已经修习玩孔雀图第一幅,虽然没有完满,骨体灰白色还没有完全蜕变成暖玉色,却也有不弱的力量。听夫子说无论是儒家的浩然正气还是上古宗门遗留的道统,亦或者是旁门左道,修炼道一定层次会产生预知危机的感觉,几乎像本能一样,完全是感觉没有明确的提示。

    “

    看来今晚不会安宁!”孔越深深地嗅了一下从山坡上吹过来的风,背后的戮生剑微微躁动,向孔越传达着他的兴奋。“血腥味,跟戮生剑上面的味道差不多,不过十分驳杂。”这是孔雀图赋予孔越的能力,捕捉空气中的气息。之前在御风城没有感觉是因为御风城人类众多,生活的的气味多种多样,当初孔越只是感觉比往昔刺鼻了很多没有在意,在外行走近一个月才发现的新能力。

    “阿昌叔,今晚似乎不会安宁啊。”孔越悄悄走到大锅头身边,低声道。

    大锅头,有点诧异的看了孔越一眼,似乎有些奇怪这个打扮的像贵族子弟的书生,竟然能感觉的出来危险,脸色不变。看了远处的山坡,正是孔越刚刚嗅风的方向,紧了紧衣衫,站了起来。

    “先不急,这条古道祖祖辈辈走了几千年……”大锅头转身像火堆走去,把手在火上烤了烤。

    孔越见大锅头,心里有底,而且不是很担心,也只能将心放在肚子里。

    ……

    “大锅头吃钢(饭)了!”,没多久,万把金便将肉汤做好,对同灶的马帮成员吆喝道。

    “走,孔生。”大锅头招呼孔越,大马金刀的坐在锅的正对面,朝着要赶路的方向,平平的添了最上层的饭,跟汉家不同马帮添饭很忌讳挖深坑,大锅头添第一口饭,这是马帮千年来代代相传的习惯或者说禁忌。

    待众人头添好饭之后,大锅头才示意大家开吃。

    “味道不错,万把金……你这手艺到王都的酒楼做个掌厨……绝对没问题啊,这片片头(肉)虽然风干的……但是硬是让你做出了味道,你这手艺……绝了。”同灶的有人加了块肥肉放进嘴里,似乎有些烫舌头,便吸凉气,便结结巴巴的夸赞道。

    “呵呵,大锅头你们喜欢就好,就靠这点本事跟大家混口饭吃!”万把金受到赞誉,十分受用,确实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的辛苦得到了大家赞同那么令人欣慰和开怀呢!

    “嗯,不错。”孔越常年的习惯吃饭的时候不怎么说话,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这么多年养成习惯了,也就没想过改。这十多天跟这些粗犷汉子朝夕相处,这帮大叔们聊天的时候,孔越也偶尔掺和两句。毕竟马帮的生活就是常年累月在外奔波如果不找些乐子,一路上岂不是憋坏了。

    “大伙今晚多吃点,不轮值的早些休息,今晚可能要起夜!”大锅头,吃下一口饭之后冲着队伍喊道。

    大伙都是拿碗筷的手都是一紧,接着放松下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似乎尽自己的肚量多吃一点!

    孔越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马帮常年在外什么情况没遇到过,表达的方式也都清楚明白。大伙都已经明白了今夜可能会有情况发生,大锅头之所以是大锅头,原来这也是一种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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