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是那个意思吗？”
清水眠静静地问。
有时候，他会觉得察言观色，是很悲哀的事。譬如现在，在问之前，其实他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
初夏夜里，竟有几分凉意。而在这凉意当中，清水眠毫不犹豫地抬手，扯开自己睡衣衣领，下颌一点，挑战似地对身上的人说：“那来吧。”
反正他在演艺圈，听说过不少。而且，五条悟也不十分讨厌。
背离想法的是，僵硬的身体，低哑的嗓子。五条悟全部都看在眼里。他抬起手，轻轻落在身一下人的脸上，五指微微张开，一个温柔的抚摸的动作。
然后如捕捉蝴蝶蝶翼般，两指并起，捏了捏清水眠的脸蛋。
“啊脸上都没肉，还是小时候可爱。”
作出以上评价，五条悟翻身归于原位，闭眼睡觉。而清水眠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诧异了半天，内心万分复杂。
还是小时候可爱……
意思就是现在不可爱了，靠。
#童年滤镜·满级·五条悟#
·
一到周五，下课铃振动出第一声，清水眠迅速从课桌里扯出背包，打算回家。
他等在校外的公交车路牌下，跟迟来一步的夏油杰打了个照面，彼此打了个招呼。
“回家吗，夏油君？”清水眠随口问道。
夏油杰摇头，又点头，“先去见网友，再回家。”
没说几句，公交车来得适时，清水眠率先上了车，刻意坐在最后一排靠窗处。以眼神阻止夏油杰的过来。夏油杰会意，无奈地一笑，随意坐在第三排。
二人没有说话。
戴上耳机，清水眠望着窗外，道旁的行人与绿树如作古的潮汐，一一消失，不能停留在他深红的眼瞳里半分。
手机响了短信。
“晚七点，你家小巷见。”收信人是个陌生的号。
是禅院甚尔。现在入赘改姓了，叫伏黑甚尔。在禅院的二人没什么关系，但在他离开禅院家前，跟清水眠暴打了禅院直哉那一顿，某种程度建立了联系。
虽然不过是靠中介人介绍买凶打人的联系。
没有回这短信，清水眠继续听歌。过了一会儿，又收到了短信。
打开，这次是妹妹。
“哥哥，今天我要去面基，会晚点回来。ps.周二已经见过一面，是个不错的网友呢。”
不知为何，清水眠觉得有亿点点不妥。他记得周二上午，夏油杰请假说是见网友，今天他也去见网友。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网友？
清水眠抬头，正要验证猜想，公交车已经停下，播放了当下的站台。目光所及，夏油杰已经背着包下了车。
“夏油君——”清水眠一个健步冲到公交车后门，岂料门当着他面关上。但没关系，还有电话。
拿出手机，他正要给夏油杰电话联络，妹妹的短信悄然而至。
“哥哥之前不是想吃玉子烧吗？今天晚上我给你带回来哦。”
“……”这一刻，清水眠有认真反思自己的控制欲，遂作罢，不再追问。
·
晚七点，小巷。
如约而至。
夜色未黑，一层薄灰的阴影笼罩在靠墙的男人身上。刚一进巷口，清水眠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烟味。而望着小巷，想起曾经惨死的小猫咪，他犹豫了一瞬。
“喂小鬼，我身价涨了，动手前先付一半定金。”靠墙的那个男人懒懒地说道，嘴里叼着根烟。
一星火光，燃在阴影里。
清水眠定了定心声，将杂思抛诸脑后，踏进了小巷，痛快答道：“好啊。”
“进艺能圈这几年，没少赚钱啊小鬼。”男人嗤笑道。
说着还好，清水眠一锤定音：“那就等我约了禅院直哉，再来通知你，伏黑先生。”
对于他不提那个厌恶的禅院姓氏，伏黑甚尔咬着烟一下，嘴角一歪：“跟从前一样嘛小鬼，很懂事又很聪明，要不是我有儿子了，还很想有你这个儿子。”
这种称不上夸奖该说是恶意嘲讽的话，清水眠一副公事嘴脸，面不改色：“可惜了，你生不出我这样的孩子。毕竟，存在一定的先天基因缺陷，对吧，甚尔君？”
言下之意是，你到底是禅院家出生的，先天环境决定了有屑的属性，不适合教养孩子。
“只希望甚尔的孩子，跟你完全不一样。”清水眠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实际上，他没有想到甚尔居然有孩子了。
伏黑甚尔耷拉着眼，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笑了一声：“他当然跟我不一样。”
敏锐地，清水眠察觉到话里的情绪，是珍惜。想到自己的父亲，他沉默了。也许，当了父母以后，人是会有所改变。
不再多说，甚尔转身离去，从小巷另一边走出去，在半路上踢倒了一个半人高的垃圾箱，里面有个黑色大垃圾袋滚落出来。
小巷口，甚尔回头，嘴角伤疤在外面路灯的光亮下显得很深。
“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巷内还有另一个人。”丢下这句话，他扬长而去。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他的话，清水眠的目光落在黑色大垃圾袋松开的口。
流泉般鸦羽黑长发，几缕散落出来。然后，是雪白的胳膊。似曾相熟的画面。
忽然间，清水眠心中一片空白。
他明白了伏黑甚尔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前的惠爹，目前文中时间线为惠妈死了，他当小白脸时期。
大家六一快乐呀~永远都保持童心的快乐~
要推下剧情点，所以接下来几章进度会比较快。
ps.今天切菜伤手指头了，二指禅打字有亿点点不太适应。
【感谢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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