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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吴欢出神的盯着桌面,慢慢回想刚才在外面被人群逼到崩溃的自己,毫无反抗能力,脆弱、无能,就像两年前那样弱小。

    这样的他,居然还想报复傅星河他们!

    只是看到傅星河他们就吓得瑟瑟发抖,两年来毫无成长,完全是个没用的废物。

    吴欢很沮丧。

    包厢外面。

    傅星河紧握拳头:“小舅,您怎么来了?”他眼眸暗下来,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但他更想知道楼兰郁和吴欢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到了哪一步?

    楼兰郁:“两年前挨的鞭子还是没能让你学会怎么做个人?”他看向傅星河,目光锐利如刀。

    傅星河闻言下意识看向楼兰郁手里乌黑发亮的马鞭,皮肉绷紧,隐隐作痛,两年前那顿抽打让他足足躺了两个月,从此后对这个仿佛没怎么发过脾气的小舅又敬又怕。

    他刚想辩解,楼兰郁却不耐听他说话,直接执起马鞭就抽。

    楼兰郁玩得一手好鞭子,小时和其他表兄弟一起在祖父身边,其他人都爱玩枪,再不济也是玩刀,只有他挑了鞭子,也只有他坚持下来,练出能一鞭子将人抽废了的鞭法。

    他有一条钢丝鞭,少年时用这条钢丝鞭抽废了企图绑架他的歹徒,不过自那之后就被楼老将军禁止钢丝鞭,所以他现在拿的是一条普通的皮制鞭子。

    伤害力不大,再加上楼兰郁的技巧,鞭笞的时候只疼,不会伤筋动骨。

    傅星河只觉得被鞭笞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很快全身都开始痛到仿佛皮肉绽开,他质问楼兰郁为什么鞭打他、也大喊自己没有欺负吴欢,但是都没用,渐渐就不喊了,咬紧牙关死撑过去。

    这还算有点骨气。

    可骨气不用在正道上,本质就还是个以权压人的废物!

    楼兰郁下手更狠,同时‘不小心’鞭打了旁观的杜舟萝、游飞白、林长宿几人,尤其是刚才欺负吴欢的几个人,打得他们惨叫连连、无处可躲。

    半个小时过去了,现场一片狼藉,傅星河几个人立在还算干净的地方,欺负吴欢的体育生和学生主播还在哀嚎,连站都站不稳。

    当然游飞白这几人也没好到哪去,只是自尊不允许他们丢人罢了。

    楼兰郁把马鞭扔给保镖,从一堆狼藉杂物中抽出一张椅子,放正了坐好,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没有抽、烟雾缭绕,他冷厉的目光透过烟雾一一扫过眼前这群学生。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瑟缩了一下,伤口更痛了。

    楼兰郁:“傅星河留下,其他人出去。”

    体育生那几人迫不及待的走了,他们根本不敢追究,而杜舟萝气笑了,游飞白拽不住她,她上前尖锐的质问:“您把我们都打了一顿这事就完了?您搞清楚,是他们欺负吴欢!”

    楼兰郁看向杜舟萝,沉默了一会才说:“我记得你,杜家的独生女……现在不是了。”

    杜舟萝脸色一变,她本来是独生女,杜家妥妥的继承人,结果他爸去年有了个儿子,不是她妈生的二胎。

    这事是扎进她心里的刺,楼兰郁一把拽住了就往里扎更深。

    楼兰郁笑了声,“要是两年前就不是一顿抽能解决了。”

    游飞白和林长宿都变了脸色,傅星河更是表情奇差无比,他们都想起两年前从天台摔下去的吴欢,也记得事情平息后去看病房里被打得无比凄惨的傅星河。

    他们那时都庆幸家中长辈没一个像楼兰郁。

    楼兰郁上面那句话有几个意思,一层是如果今晚还像两年前那样,他们估计会被弄死。另一层更隐秘的意思就是楼兰郁记着两年前的事,两年前他不会为吴欢追究其他人,连鞭打傅星河也仅是因为他干的不是人事。

    可现在不一样,吴欢在他心里的地位变了,不是两年前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现在是会追究两年前的事的。

    杜舟萝意识到这点,她忍下了这口郁气,忽略内心深处微妙的不安。

    林长宿:“杜舟萝,走吧。”

    游飞白也劝她走。

    三人走了,留下傅星河一个。

    傅星河深吸一口气说:“小舅,不管您信不信,我没想到他们会玩这么过分。”

    楼兰郁:“你是主,他们是客,客能越过主在你的地盘欺负人?就算不是你授意,也是你平时态度不明,但凡你平时懂得约束两个字怎么做,没人敢在一个高中生的生日会上欺凌同学!”他一针见血的说:“傅星河,对欺凌弱小无动于衷就是推波助澜。”

    “傅家对你两年前被绑架的愧疚,处处纵容、不敢管教,才养成你现在这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傅星河沉默,没反驳楼兰郁的指责,但不代表他心里服气。

    楼兰郁心知肚明,他只冷冷的瞥着傅星河,愿意出手鞭打和呵斥不过出于那点血缘关系管教一下罢了,对方听不听、接受不接受,那是傅星河的事,不在楼兰郁的操心范围内。

    “出去。”

    傅星河抬头问:“小舅,吴欢和您是什么关系?”

    楼兰郁哼笑了声:“欢欢摔下楼之前,向你求救过吧?”

    一句话击溃傅星河的心,他抿着嘴唇一语不发转身走了。

    楼兰郁捻熄烟头,起身敲开包厢的门,吴欢精神极度紧张、心理崩溃,一放松就睡着了。

    他睡得也不安慰,蜷缩在墙角一侧,握紧拳头、掌心掐破皮,楼兰郁掰开了他的手,把他抱进怀里,原本抗拒的吴欢闻到熟悉的气息才放松身体,乖乖的让楼兰郁碰他。

    楼兰郁抱着吴欢回到了金顶苑。

    把吴欢送回房间后,楼兰郁下来打电话通知助理收集今晚欺负吴欢的人,同时通知管家婆婆:“找个时间办欢欢的十八岁成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