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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最后一次了,断矛

    “咳咳。”

    说书先生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然后继续说道:

    “话说那断矛季赢啊,杀人是完全不问缘由,不管是奸商贪官,还是好人清官,也不管是正当壮年,还是幼儿孤寡,只要给钱,他就杀。

    甚至只要钱到位,那断子绝孙,灭人满门的事情他也做了好几次。

    江湖上,无人知其真名和模样,也不知其杀人手段,反正死者死因什么样的都有,割头割腕,勒脖窒息,毒杀剑杀,箭杀刀杀,都有。

    他杀完人之后都会在现场留下血写的‘季赢’二字。

    这是给自己立招牌,好提高自己出手的价钱。

    于是江湖也就称其为季赢,真正让天下人给他冠以断矛名号的,还是那一场镇南王刺杀案。

    嘿,诸位,听到这‘刺杀’二字,是不是都以为那断矛是暗杀?

    那可就大错特错咯。

    三年前!

    先帝驾崩,却无立下太子之位,于是当今的陛下,彼时的誉王,和手握三十万大军坐镇南方的镇南王,就开始了这夺位之战。

    大战如火如荼,最终誉王率先入主京城,可镇南王也随之攻城,三十万大军将京城团团围住。

    这一围啊就是三个月,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誉王会被活活困死在京城的时候。

    一抹青光从天而降,直接坠进了镇南王的军帐位置。

    再然后就是一场风火交织的激烈大战,狂风和大火覆盖了方圆数里,被波及而死的士兵至少三千人。

    这火从何而来大家都知道,镇南王的贴身护卫,当年的天下第七,天炎枪唐景辉!

    那风呢?

    没人知道啊。

    最终,火焰和狂风散去,一片焦黑的大地上,镇南王的军帐早就不复存在了。

    有的,只是镇南王的无头尸体。

    以及半跪在地上的天炎枪唐景辉,而他手中的那杆绝世好枪‘天炎’也断成了两截,手中握的那截没枪头。

    有枪头的那一截,握在另一个蒙面黑衣人的手中。

    枪即矛,矛即枪。

    所以这就叫,手握断矛!

    天下第七的唐景辉败了,镇南王死了。

    那个蒙面黑衣人丢掉手中断矛,乘风而起,就这么在三十万大军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他们的王爷,然后还从容脱身离去。

    最后,有士兵在镇南王的尸体旁看见了血写的两个字。

    季赢!

    如此一来,这镇南王刺杀案终于水落石出。

    杀人者,季赢是也!

    而经此一役,其断矛名号也彻底远扬,江湖人皆称其为断矛季赢。

    次年,武帝城颁布新天下前十,这断矛季赢的名头赫然顶上了唐景辉,第一次进入前十行列,位居天下第七。”

    “砰!”

    说到这儿,说书先生再次一拍醒木,道:“这断矛季赢的故事就到这儿了,自镇南王刺杀案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

    “才入第七,便出江湖啊。”

    齐宣一口喝光桌上茶水,放下茶碗,转身离去。

    火,风。

    拟态真元。

    那个断矛季赢,显然是个入了真元境的武夫,可以将自身液态真元拟态成各种属性。

    真元境……

    也就是八荒级!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中,齐宣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如果季赢真的如此强大,那他即便找到了,又该如何击杀?

    八荒级的真元境武夫,太强!

    ……

    “给我打!”

    城中央的县衙门前,一群官差围着踢打一个男人,路过的百姓纷纷低头,不敢多看。

    陈山抱着脑袋,早已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沾上了无数脚印,露出的臂膀和腿满是淤青,这些官差可不知道什么是脚下留情。

    他没有反抗,只是默默承受着。

    好像这个男人早已忘记了什么是反抗。

    “行了行了。”

    一个明显是官差头头的中年人摆了摆手,俯下身冷眼看着陈山,“我再说一遍,郑大人不会见你的,而且啊陈山,你应该懂的吧?这一次税收哪怕你交上了又能如何?”

    他拍了拍陈山的脸,一字一句,“还有下一次的。”

    “郑大人想要什么,你最好就交出来,别老一直死守着,守着守着,我怕你一家老小都给你受没了。”

    陈山低着头没说话。

    “走了!”

    中年官差转身离去。

    “嗯?”

    他忽然面色一变,脸色难看地回头朝地上看去。

    一只满是肮脏脚印的手掌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刘、刘大人……”

    陈山抬起头,脸上是讨好、祈求、掐媚的笑容,“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吧。”

    “真的,再给我们拖延最后一次吧,等秋季到来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一定能还上税款。”

    “望北客栈是我娘子的心血,我这辈子够窝囊了,没给过她什么,不想再让她连自己的心血也……噗!”

    话未说完,中年官差直接一脚踹出。

    血水和两颗牙齿飞出。

    陈山一下子被他踹飞数米远。

    “陈山!”

    中年官差冷声低喝:“别扯那些废话!你只剩七天,给老子记清楚了!到时候还不上税款,客栈和地皮就乖乖交出来!”

    “我们走!”

    官差们就此离去。

    与此同时,大门紧闭的县衙府内。

    那个在望北县城内本该地位最尊崇的郑县令,此刻却对一位蓝衣年轻人卑躬屈膝,满脸掐媚地陪笑。

    “柳大人,这两年我都按您的吩咐办事儿,一直打压着那陈山夫妇,您看这升迁一事……”

    “少不了你的。”

    蓝衣年轻人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勾。

    ……

    ……

    街上。

    陈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来了又走。

    陈山就这么趴了良久,良久。

    “不对……”

    他忽然喃喃自语,碎碎念着。

    “我还有百两黄金的悬赏在身……对……千两黄金……千两……有了这笔钱,丹红就能一直缴上税款,带音儿和温儿过上好日子了……”

    陈山闷哼一声,似想从地上撑起身子。

    可抬起头之后,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浑身剧烈颤抖!

    仿佛看见某个恶鬼出现在他面前!

    可他的面前,只有一个年轻人。

    面白无须,容貌俊美,眼神温和,身披一袭蓝色的华贵长衫。

    “好久不见。”

    蓝衣年轻人面露笑意,宛若春风般和煦,“我的老朋友。”

    “不……”

    陈山浑身颤抖着,眼底满是恐惧,“陛、陛下说过,会放我一条生路的,会放过我……会放过我……”

    “当然,当然。”

    年轻人笑着拍了拍陈山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话说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百两黄金?”

    他笑眼弯弯,“你不会是想找人杀了你,拿着你的赏金给你妻儿吧?别那么傻,根本没必要,区区一介县令而已,只要你点头,他全家今晚就能人头落地。”

    “不……”

    陈山已经完全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在害怕什么啊?”

    年轻人好奇地看着陈山,“你怎么会害怕?知道吗?当年的我每次看见你,都会汗毛倒立,肝胆俱颤,那才叫害怕呢。”

    “你可是季赢啊,只有别人害怕你,哪有你害怕别人呢?”

    他忽然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青色的丹药。

    “陛下说了,最后一次。”

    年轻人笑着将青色丹药递给陈山。

    “最后一次了,断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