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敬连连称好。他笑着说道：“你唱的真好听。”

    我心中并不生气，却故意带着嗔怒说道：“子敬，你老是说你们董事长，就不能暂时不说他，说点别的吗？说说我们学校好吗？学校里这么多位老师呢！其实，我想多多了解他们。那位看校的老太太说你姑姑当年是这一带的美人，聊聊你姑姑也比聊你们董事长强呀。”

    赵子敬叹口气，说道：“你是没出门，不晓得我们董事长的风流俊爽。你要见到他的人，我敢说你谁也不想说，就光想说他了。”

    我道：“那你就更不能盼着我了解他了。万一我听多了他后心里没有了你岂不是很麻烦！”

    他终于给我说的认输了。他和我聊起了我们学校的老师们。他像想起什么一样，忽然告诫我说道：“在这个学校，你得担心两位老师，一个是那个男的叫赵志刚的。他过去教过我，名声臭的不得了。”

    我惊讶，他说的这个老师个头儿很矮，一米六的个儿，黑黝黝的皮肤，方脸小眼。长得很是一般。但是，他人特能说话。见人就聊侃，我其实对他印象挺好的。他还请我去他家吃过饭，那时候，我从他家回到学校，那个看校的老太婆姓赵，赵老太当时瞅着我，告诉我说着：“你去他家吃饭还不如在自己这里吃点舒心呢。哎。他是我的亲外甥，我不是说他坏话，你个小姑娘家，别出事就好。他这人不怎么样。”

    我当时虽然惊讶，可也没有多问，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赵子敬突然也提到他，我就奇道：“你说赵志刚这个人名声不好，他怎样个不好呢？”

    “嗨，吃喝嫖赌，样样坏事都干。”

    说实话，我长到二十五岁，还真没有见过男人嫖的，我笑道：“是吃喝赌吧。嫖，他那点收入能嫖得起吗？”

    赵子敬却是很坚决的说着：“他就是嫖的厉害。你小心点他，他不是正经人。还有学校里那个胖老娘们儿叫赵文秀的，你也得留心点她。那也不是什么好鸟。”

    赵文秀是位五十多岁，快退休的老教师。我现在的这个班就是她过去教过的。我听到赵子敬说到她不好，我很是诧异。我问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人，可以告诉我吗？”

    赵子敬叹气道：“她——她就是一坏人。她比赵志刚还要坏。她过去教过我，你就别提了，她那时候，天天让我们挨个的轮着给她买好东西吃，那时候让我们给她买苹果，香蕉之类。”

    我听完哈哈笑了。

    还有这样的事儿吗？事实是，我很快的考察出了这事情的真相。我这些日子来，那些小学生们倒是真给过我月饼之类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拿过他们的。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我深深的知道这个道理，我一旦拿了孩子们的东西，在管理他们就有些费劲了。

    我问小学生们：“赵文秀老师教的你们一年级吗？”

    他们说：“是。”

    我接着单个挑了一个学生问道：“赵文秀老师对你们怎样呢？”

    那孩子起初目露恐惧，后来见我温和，就直接说道：“老师，她不好，她让我们挨个给她买东西吃。”

    哦。还真有这样的事情吗？我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老师利用权利让学生们给买吃的东西的事情的。

    他的话给我留下了疑窦：“难道说孩子们那么木木的，那种厌倦老师的神态和赵文秀有关系？”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些大问题在作祟。

    不过，我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所在。我还是照常上我自己的课，每天和我的男朋友赵子敬倒是越来越熟了。

    学校里的老师们都特别活泼。在办公室就是个聊天。那个赵志刚我没看出他有什么异样来，相反，倒发觉他有很多作为男人的优点。

    他很能说话，那张嘴巴里说出的话显示了他超人的智慧。他对我说道：“雪鹰，搞对象期间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间。我当年在学校里是学生会主席，那会儿我和一个元氏的丫头搞着对象。我和她开始是眉来眼去，后来班里的学生中有人提议说，让我俩写纸条，写上自己心上人的名字。那学生其实跟我串通好了，他告诉我，那丫头要是写我，他就朝我眨眼，我就也写她。她要不写我，他就不眨眼。我也就可以不写她。这样我就不会没有面子。”

    我哈哈笑了。说道：“你们男人真鬼，老是拿着我们女人作弄。”

    我向来活泼，跟谁说话都似乎能说到一块儿。那天晚上，却出了点小事。深夜三四点的时候，有人敲我的窗户，喊着：“雪鹰，雪鹰。”

    我一听声音，天啊，是赵志刚。我当时就征了，想到了那老太太和赵子敬的告诫。我翻身起来，不搭理赵志刚，而是跑到了看校的那个赵老太屋里。

    赵老太陪我到了我自己的宿舍，赵志刚在窗户外发现他自己的姨姨跟我一起来了。他心里明白我是不会让他进门了。他就赶紧溜了。

    赵老太叹息着：“雪鹰，我是赵志刚的亲姨姨，我才会说这话。那会儿我就告诉你别搭理这个男人，他就是一个土匪。哎。别看做着老师，本质上坏蛋一枚。他人其实很有能力，你们大校长和二校长都没有当校长那会儿，他就当上了校长。”

    我问道：“是吗？那他怎么现在反而是老师了呢？”

    赵老太道：“为什么？哼。因为他不学无术，非得停薪留职去经商。结果赔本了。回学校也当不了什么校长了，只能当老师了。哎。你得留心点他，他不是好东西。另外，我也是过来人，今晚这事儿，他来的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往外说，不好。人们一听说这事儿，他们往往不谴责男人，反而愿意说咱们女人不好。”

    老太太的话说到了我的心里，那是真的，只要一涉及到这样的事儿，明明是男人下贱，人们也不谴责男人，反而说我们女人下贱。我这么大的人了，对于人们的偏见已经有所了解。我点头称是。老太太说道：“你不说，我也不说，明天你去上班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他也不会怎样的。”

    第二天，赵志刚因为没有睡好觉，黑黝黝的脸上发了红，眼眶也发黑了。我远远的看到他，我仍然像平常那样对他，仍然像平常那样和同事们聊天。我没有提昨晚的事儿，赵志刚当然更没有提。他有老婆呢。他想必更害怕别人提到那事儿。

    然而，我却是跟赵子敬说了昨晚的事儿。赵子敬当时就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岂有此理。我找人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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