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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南北极动物

    每天砰砰砰的在音乐教室里跳舞也不错。我和赵晓红和赵亚齐心协力把音乐室打扫了一个干干净净。把当中的桌子凳子都给搬了出去,场地大了就可以更随心所欲的跳舞了。那一天,我们正高兴着教室里的空闲地方大了,可以放心跳舞的时候,封宝宝来到了教室。她喜滋滋的说着:“你们打扫的真干净,地方变大了好多呢。”我们瞅着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就做了一个跳舞的姿势,说道:“来,我给你们跳几次舞蹈吧。我跳的舞众人都拍掌说好的。那时候那些男生们见了我跳的舞眼珠子都拔不出来,”她的话更是招来了一阵阵的嫉妒。赵晓红,我,还有赵亚我们的脸色都不好看,她没有察觉。我们都是长相平常的女人,没有男人对我们那么感冒,没有美女的时候我们也没有觉得生活不好,有了美女后,目睹那些男人们追求她的猥琐情状,我们个个嫉妒,嘴中不说,心中气愤不下。总想给封宝宝找点茬。封宝宝连续跳了一遍又一遍舞蹈,我们个个呆立在旁边不发一言。等封宝宝觉得无趣的离开后。赵亚像是得了重病般的尖叫起来。“她那样子还跳舞呢。跳的真难看。”“她哪有雪鹰会跳舞呢。她这人就是爱自我欣赏,自己觉得自己美丽。她觉得自己能搞一堆男朋友,了不起。但事实上,瞒着这个男人去搞另外一个男人,哪个女人那样做的话都会搞上一大堆对象的。”就是嘛。其实,赵亚这个女人总是和赵二校长在一起,上着课赵二校长也去她的教室里聊天。我总是怀疑二人有点特别,学校里的所有老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过,他们谁也不说。到底还是赵老太起了个头儿,说起了赵亚和赵二校长的暧昧关系。“嗨,赵老二也五十多岁的人了,赵亚她也就二十六七岁,你瞧。她也不嫌弃赵老二老,二人就这么成了情人。”我是没有说什么。那毕竟不关我的事儿。赵亚人还是不错的。赵亚也嫉妒封宝宝,她虽然能迷住校长,可是,其实她也不漂亮。

    封宝宝不教六年级后,上级从镇一中又调过来一个女老师。这个老师——和封宝宝恰恰相反,封宝宝是超级的大美女,这个老师却是超级的大丑女。她名字叫张云。封宝宝性情温婉,举止娴雅。张云却是性情泼辣,举止粗暴。封宝宝管不住六年级,张云一接六年级这个班级,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群毛孩子给制住了。

    张云长得很丑,我们这些女老师不能算丑,只能说长相平常,然而张云可以用丑来形容。个头不矮,人倒是挺壮实。但是肤色黝黑,满脸的疙瘩坑坑洼洼。粗大的手脚,胖胖的身体。

    她——很有些身手。能让学生们害怕到骨子里。砰砰砰的鞭打那群毛孩子,毛孩子们也奇怪,她粗暴的性格,反而让这些孩子们认为是好老师。这群毛孩子纷纷说着:“这个老师厉害,能打住咱们。这是好老师。”

    家长们纷纷说着:“打吧,打吧,我们的孩子碰两下没事儿。打打没关系。”

    张云天天都在打学生。她把其中的一个学生的腿打拐了好些天,学生家长硬是没事儿。还都说张云是牛人老师,能管得住班。我瞧着这种现象,我在思考,到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老师能打学生的就是好老师吗!

    张云也和我一样是从县南过来的。我天天都在做梦,想调回家乡去教学。张云似乎不那么迫切的想回家。她一来学校,就改变了学校里的旧有格局。她和我一样住校。

    封宝宝没有两天就和她闹矛盾了。赵老太没有两天就跑到我面前说着:“张云不是好老百姓,你太老实,你得提防着她。”

    她就是那种性格极端扭曲变形的人。她很有些意思。晚上解手不去厕所,用封宝宝的吃饭盆子解手。我有些瞧不过眼,但是每一次的阻止都只是遭来张云的白眼。封宝宝住校的时候她当然不敢。但是,我心中却是很难受。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她和封宝宝不到几天就打架了。我们都在学校吃饭,过去,我和封宝宝搭伙吃饭,我从家拿米拿面,封宝宝也从家拿米拿面,我们不分彼此。几乎没有闹过矛盾。张云一来,现实的问题马上出来了,吃饭粮食三个人如何拿呢?封宝宝晚上有些时候不住校,我和张云可以拿一样的米面,封宝宝却是肯定应该比我们少拿的。

    张云说了:“我和雪鹰一人拿一袋面,菜也两人轮着买。你就出钱买吧,一天十五块钱。你按照天数拿钱就是了。”

    封宝宝却是不同意。她说:“那不行,咱们这样,我出早上和中午的钱,晚上我轻易不住校,住校的话你们得管我吃饭。”

    张云厉叫道:“那怎么行?那样我们就赔死了。”

    其实,吃饭的问题就是难解决。因为女老师们都喜欢减肥,通常晚上吃饭吃的少。一天让封宝宝拿三顿饭的钱是有点多,封宝宝说的只出早上和中午的钱又似乎出的有点少。

    二人就为了吃饭问题打架了。我在旁边看着她们打架不知道该当向着谁才好。

    张云实在是个女强人,到底她身手好把封宝宝赶走了。

    她真的是个怪人。晚上睡觉拿着一把利刀放到枕头下,她说那是为了辟邪。而且,她白天还用针扎过那些学生。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她就那么能够下得了手,那都是些孩子呀,年龄那么小的。

    不过,不管怎样,那个六年级是管的住了。

    她的大名已经出来了。全学校和全村都知道她是个厉害老师,能够管得住班。

    我和封宝宝——我们这一帮年轻老师都不如她。

    她一来,封宝宝很快的把行李搬走了,临走封宝宝还含着眼泪说着:“雪鹰姐,我要走了。我很舍不得你。可是,我是忍受不了这个张云了。”

    我的眼眶也湿了。可也没有办法。她走了还是好事,省得张云老是用她的吃饭盆子当尿盆用了。

    我和张云很快的也熟了。我和她都是从县南调到县北工作的。我是柳树镇的,她是杨树镇的。紧挨着得两个镇,我们周五下了学回家从来不做伴,我想跟她结伴回家,但是她拒绝了我。

    那时候,我很奇怪,我问她:“结伴回家不好吗?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伴回家呢?”。她说:“我从来不回家。我在桃花镇附近的一个村庄租着房子呢。”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回家,她说她不想家,女人要成大事就不能恋家。我很奇怪她,女人能够成什么大事。成大事和回家有关系吗?不过,通过这话,我明白了,张云是要成大事的那种人。我们都是成不了大事的女人。不过,人各有志,谁有谁的活法。

    在学校里,其实,张云有时候也总是不在学校。我不明白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后来不愿意一个人住校,我家离学校八十里地,我竟然骑着摩托车天天跑家了。

    越是这样跑,就越是想调动工作回家。家离工作的地方太远,不方便。何况,出门三里外乡人。自己孤身一个姑娘在外面教学,人家都拿自己当外乡人看,自己都能感到自己的孤单。高燕他们也都个个的想回家教学。高燕经常一见到我就是谁谁谁调动工作花了多少多少钱。调动工作没有个几万块似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们老师一年一万块,等于几年来上班挣的钱全都得给人家了。想到这些,我就又想坚持在桃花镇了,在这里找上婆家就不用花那么多钱调动工作了。到底坚持了一段时间,自己还是又得住校了。张云名义上说自己住校,晚上却是看不到人影的。

    有一天晚上她回来了。她脸色有些着慌,她对正躺在床上的我说道:“雪鹰,我失去了做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了。”

    她这样一说,我条件反射般的起身,我心中着急,她一说这话我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是和男人干了那样的事儿了。以前只是在小说里看到过那样**的场面。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亲身试过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就好奇的问道:“那……那……那是怎么样个滋味呀?”

    她没有因为我问这愚昧的问题生气,而是做了一个姿势,说着:“处女膜全都破了。疼的不得了。”

    我问她:“怎么个破法?说说好吗?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

    她说着:“我在外面搞了一个对象,是个装修工。他要了我的身体。那天晚上,我们做了那样的事儿。”

    我是有些晕乎。我问她:“你怎么会搞上一个装修工呢?到底怎么回事?你看上了他哪一点?”

    “他长得白嫩,皮肤特别好。帅的不得了。我就爱上他了。我们在一起谈天说地,我们就好上了。”

    我还是不明白,我问她:“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她哭道:“你有所不知,我家里有个后爹,总是对我动手动脚,调戏我,折磨我。我妈妈也没有办法,就把我撵了出来,让我自己租房子住。我就在东郭村租了房子,在那个租的小院子里认识的这个装修工。”

    我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东郭村离这一带很近,怪不得她平时不和我作伴回家呢。她对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呢?我直截了当的问她:“那你有什么打算?准备结婚吗?”

    她就哭得更厉害了。她叙述道:“我和那男人本来很好的,但是,自从发生了一夜之情之后,那男人的底下伸进了我的身体,他问我,你有感觉吗?我说没有感觉。我想,是我的这句话害了我。自从那次之后,那男人就不要我了。我再去找他,他总是冷漠的推我,告诉我他不要我了。我追他,我在大街上疯跑,我跟他的朋友下跪,不管我怎样做,那个男人都不要我了。后来,我才听人说,男人喜欢干床上的事儿,因为他们想看到女人被征服的感觉。女人如果露出不愿意的表情,他们就会有挫败感。从此就不会在爱上女人了。我当时没有感觉,我嘴长说我没有感觉了,他就不会再爱上我了。我……我……”

    她的话其实是让我长了见识。不过,我还是怀疑他说的话,我见她哭得厉害,我就安慰她:“不要哭了,可以说上更好的对象的。”

    她握着我的手,对我说道:“雪鹰,帮我个忙好吗?”

    我看着她,问她:“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她盯着我,似乎是在考察我,探寻的目光中有一丝的焦虑,她说着:“我想借点钱去重修处女膜。男人们很在乎女人这方面的,很多家庭都是因为这个而破灭的。我想了想,只有这一条路了。”

    我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重修处女膜肯定是对的。我们附近一带的男人们确实很在乎这个,他们发现女人不是处女的时候那种蔑视你是想象不到的。我很同情张云,也觉得张云似乎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我叹口气,说着:“好,需要多少你说话,我借给你就是了。”

    “三百块。”

    我借给了张云三百块,她提出让我陪她一起去做,我有些不愿意。万一给熟人看到去做手术,把我也误会了怎么办!她看到了我的担心和考虑,也没有勉强我,她自己去做了手术。

    那些日子真的很有意思。我白天里和赵晓红她们练跳舞,这个张云也陪我们一起练了。张云和封宝宝那就是地球的南北极的动物,封宝宝是南极的企鹅的话,张云就是北极熊。封宝宝是所有男人见了都追,所有男人都爱。张云是所有男人见了都敬而远之,见了张云都逃跑。

    张云和封宝宝都是实心眼的人。张云老是跟我诉说过去她追男人,那些男人都不同意之类的事儿。听惯了封宝宝说男人都追她的事儿,反过来听张云的诉说,倒也感觉很有情趣。

    “我很痛苦。我很爱那个男人,他却不要我。我给他气的要死。我那时候割腕自杀了。”

    她叙述着往事时泪水盈眶。后来,我听高燕说,这个女人阴狠毒辣,在初中就打伤过一帮学生,她上学的时候的确为男人割腕自杀过。

    我很是吃惊。有必要吗?要说为男人死,我倒是真没有做过。我和赵子敬都是生平第一次搞对象。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事实如此,我二十五岁以前,的确没有搞过对象。我爸爸听从一个算卦的乱说,说我二十七岁以前要是结婚的话不是生离就是死别。他心中害怕,就没有让我见面那么早。

    我虽然也在镇一中呆过,但是我调走的时候张云刚好才去一中任教。因此我不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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