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女惊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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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言不惭

    “你!莫要乱说,本宫何时有那个意思了!”容妃狐媚的眼圆瞪起来,声音尖锐。

    花初七随手捻起桌上一枚甜糕,放在鼻尖闻闻,然后眉头撇撇又放回了原处,一边道:“容妃娘娘激动什么,我不过随便说说,唔,这厨子该换了。”光闻着就没甚食欲。

    随便说说?她要真是随便说说刚才神色至于那么认真吗……花初七这旁若无人的样子,让在场的另外两个女人更为来火,而且,她竟然嫌弃御厨做的食物难吃!那可是东曜最好的厨子了,一个不受宠的嫡女,还能吃过比这还好的?大言不惭!

    “花初七,你以为你是谁,厨子好不好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再说了,你吃过好东西么,整天待在那个破院子里,呵。”百里青青扬起头颅,精致的脸上满是讥讽。

    花初七不以为意,问向身后的绿柯:“近来将军府后山上的野禽养的如何了,有没有满山的乱跑。最近想吃些荤的,过几天你去走一趟。哦对了,百里小姐需要吃什么吗,尽管说。毕竟,多亏了百里小姐让给了我这座小山头,是吧?”

    花初七转头看向面色郁结的百里青青,一脸的真诚。心想:小样,和她比气人,比得过她?

    “不,不用。”果然,百里青青沉着一张憋出内伤的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将军府后山给了花初七这件事,近日来在她心里一直是根刺,要不是当初她轻看了这女人,也不会给了她后山,就不会惹父亲动怒,后来阴差阳错牵连了母亲。最近她们娘俩,在将军府受尽了越氏那女人的侮辱。好在……她的大哥,终于回来了!哼,这一切,她都会让这些人还回来!

    容妃的眼线繁多,加上将军府算得上她半个娘俩,自然也是知道这桩子事。虽然她和将军府近年感情疏远了,不过将来她儿子要登基自然倚仗这边。所以,当下容妃眼神一变,替百里青青转移开话题:“花初七,你虽是个郡主,可是礼数总不能落吧。方才见到我竟不行礼?”

    “行礼?”花初七眼神无惧,只回望过去,悠悠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虽然容妃你官阶比我大了一阶,可终究是皇上的妾,我姨母是正室却因心疼我,不曾让我行过礼,你这个妾却……哎,倒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实在是怕姨母知道了这事,面子上过不去。”

    皇后为正,妃为妾。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只是因为近年来容妃更受皇上宠爱,宫里的人大多忘了这一说。可如今被花初七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正是直接在容妃的脸上打了一巴掌似的,让她左右下不来台,妖媚的脸上早就变得青红交错,衣袖下的五指紧紧扣着手心。

    这时,花初七好像觉得事情发展的还不够深一样,眼珠子转了转落到了百里青青身上,粉唇轻吐:“说到行礼,我怎么记得百里小姐似乎并没有官品在身吧。而我身为郡主,方才走进来,竟是没看到什么对我行礼的人。百里小姐,是也不是啊?”

    百里青青闻言,这才愤愤然的起身,不情不愿的对着花初七勉强行了个礼,草草一拜就又坐了回去,屁股还没落到凳子上复又挺担心一声清冷的女声:“咦,我还没首肯呢,百里小姐还真是自觉的很,这礼行的甚是随意,我似乎有些不满意呢怎么办。”

    “你不要太过分!”终究是个年轻的,才被花初七戏耍了没几番就失去了克制,对着她就语气冲冲的喊了出来,百里青青此时恨不得咬牙把眼前得意的女人给撕碎,吞到肚子里!

    花初七故作讶然道:“我这不过提点了两句,百里小姐如此生气是为何,莫非是对皇上册封的郡主不满意,还是东曜这用了上千年的礼法不满意呢?”

    见花初七说的罪名越来越大,越来越离谱,容妃也是看不下去,眼神犀利的看着蒙面的青衣女子,道:“花初七,虽然你不用向我行礼,但是本宫始终大了你一个官阶。所以,你最好给本宫收敛些,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幸好还知趣的带了个面纱,只不过这满身的乡俗之气还是怎么都挡不住,说话没教养,一看,就知道是没娘的孩子!”

    花初七听到最后一句,明显周身的气息突然阴沉了下来,抬眸看向容妃的神情里带着肃杀之气。本来她只是闲得无聊,随意的逗逗她们几句,不过现在她竟然涉及到她的母亲,原主记忆中那个温柔亲和的女子,那么她,也不遑多让!

    “容妃娘娘,我确实是自己生活野惯了,所以这做事也不大稳妥。这不,我现在才想起来,刚才别人托我,有件紧要的事情要同你说,只是被你和百里小姐一直打断都给忘了去。哎,真是抱歉抱歉了,”花初七丝毫没有为容妃说的话而动怒,反而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懊恼和歉疚,还一边拍着额头作困扰状,让容妃忍不住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好了,神神秘秘的。”容妃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是精神确实下意识集中了起来,一颗心有略略的提了起来,等着花初七要说出口的话。

    花初七见此却是不慌不忙,先是理了理衣袖,然后再扣了扣指甲盖,再又拿手顺了顺墨发。看的容妃连同百里青青都等的心开了花。“你倒是快说啊,不要故弄玄虚的!”百里青青对着依旧慢条斯理的花初七怒声呛道,听语气显然是好奇心被勾了出来。

    “啊,是这样的。方才我在来的路上听说有位贱男兄被女鬼附身,很是稀奇。一位侍卫让我给你带话,只是我想容妃娘娘怎么会认识什么贱男呢,所以也就没着急说。这不,你们一打岔我差点忘了说。”花初七说的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建南……建南?”容妃先是听的云里雾里,只是脑子突然顿了一下,突然浮现出一个可能,连忙站了起来,急急问道:“你说的是我儿太子吗!在哪儿发生的,什么时候!”

    花初七这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个贱男就是建南啊,我说那侍卫做什么我通知容妃您呢。”容妃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她话里字句的歧义,一听到是自己的儿子,整个魂都吓没了,急的上前一步紧紧抓住花初七的肩膀,追问道:“快说,太子现在在哪里!”

    “唔,兴许,是在太医院吧。”花初七手摩挲着精致的下巴,猜测性的说道,她确实不知道宋庄说处理好是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只见她话音刚落,眼前一道亮目的身影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奈何容妃今天为了在花初七面前作势,特地穿了特别繁琐的套裙,上面点缀的许多宝石虽是华丽,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尤其累赘。于是等花初七喝完了两口清茶,却看到容妃才将将跑到院门口,神色紧张慌乱又急迫,恨不得脱了一身的累赘衣裳。

    “娘娘!你还没有……”百里青青愤愤的看着容妃要跨出院门的身子,后知后觉的才想起她还没好好教训花初七呢。按照她们之前的计划,在一会儿会传上来的菜肴上会加上了一些特别的东西,足够花初七出丑的挠虫毒粉!可是现在还没按照计划传上菜肴,容妃竟然自己先走了!这,让她如何甘心。再说那个色眯眯的太子,被鬼附身也是罪有应得的,竟还毁了她看好戏的事情!

    花初七悠悠的看着百里青青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立即有些许了然的计较,于是佯装不知情的说道:“百里小姐怎么还在这儿,不跟着容妃一道去看看嘛。虽说知道你与太子不甚亲厚,可是好歹也有层亲戚关系,不去看看,似乎明面上过不去吧,哦?”

    话粗理不粗,百里青青闻言也只能一跺脚,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提步追了上去,临行前还愤愤的留下一句话:“花初七,你别得意,如今我大哥回来了,你之前让我出的丑我百里青青一定会一五一十的还给你的!哼!”说罢,就不情不愿的跑了出去。

    此时,四四方方的小亭子里只剩下花初七一个人,轻纱随着凉风习习舞动着,撩人非常。

    “小姐,那百里青青方才说的大哥是不是就是闻名东曜的天才,百里端啊!听说他灵力惊人,天赋异禀,为人又狠辣无情,很是难对付呢。小姐遇上他怕是……要吃亏啊。”绿柯久久还是心有慌乱,忍不住提醒了花初七一声。

    花初七倒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眼色微沉了下去:“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也躲不掉。这百里青青非要找我的麻烦,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先不用操心那么多,走着看吧,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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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五章 赫巴野儿

    待那两个装腔作势的女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花初七瞧着这富丽堂皇的后院也没什么劲头,当下便要照顾绿柯走,此时门外却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女声:“娘娘,您要奴婢准备的晚宴好了,是要现在呈上来吗?”

    晚宴?这容妃会这么好心的给自己准备什么晚宴?再联想到刚把百里青青欲言又止的样子,花初七当下心里起疑,于是招呼外面道:“你先拿进来吧。”

    翠芋听到竟是花初七回她,心里忍不住直哆嗦,可是命令不可违抗,于是只能心虚的招呼一群宫女把外表看上去十分精致美味的佳肴给端了进来。等她一进来才发现,这湖中央的亭子中哪里还有她家娘娘的踪影!连百里小姐也一并不见了,竟只留下郡主一人!糟糕……

    花初七见翠芋一看到只有她,眼底下意识的划过慌张,心里更是生疑,随着她有意无意的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才端上桌子的美味佳肴上。这么一看,却让她心里连连的冷笑。

    只见那些佳肴色彩新鲜,食材又十分罕见,要么是极北之地的熊掌,要么是边陲小国的特色时令,只是无论它们如何的珍惜美味,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

    下了毒!花初七眼里闪动着隐隐的寒芒,这毒她还真是不陌生,挠虫毒粉,很是阴狠毒辣的一种毒药,微量能让人神志不清,意识丧失,浑身难受,重量则浑身上下都如同被千万只蚂蚁毒虫在爬,痒入骨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当初蒋氏也想用在她身上,只是被她躲了过去。可如今……看来这毒药果然是配毒妇,不过,这容妃却是比蒋氏聪明的多,她只是用了微量的毒药,起初并不会看得出来,不过却也足够她出丑的了……

    “这菜肴,是容妃娘娘亲自吩咐你做的?”花初七蒙着面纱,说的安静淡泊。翠芋虽然心里慌张,但是好歹也跟了容妃这么多年,虽然搞不清楚现下是什么情况,还是故作淡定的说道:“回郡主,这菜肴确实是容妃娘娘吩咐奴婢做的,很是用心。”说罢,还垂了头。

    “哦?那真是有劳娘娘了,哦对,也麻烦翠芋了。”花初七眉毛一挑,不阴不阳的说着,看着翠芋垂下去的脸说的认真。翠芋闻言捉摸不透她的想法,生怕多说多错,干脆就直接保持沉默了去。花初七见此也不想多言,心里冷哼了一声,起身便带着绿柯要走。

    花初七要走,翠芋心里虽然着急娘娘的去处,奈何自己是个宫女,又才被花初七给“教训”过,不敢多问几句,只能领着她们七拐八拐的出了着萱容宫,并顺便给止了路。

    花初七和绿柯说着翠芋指的路往前走,不多时路过一个装饰简单却高远的宫殿,从外往里看,虽然整体没有什么华贵奢华之物,可是却由那些简单的玉石,鹅卵等铺就了许多气质绵长的建筑,一看这风格便知道其主人是个性格内敛的人。说着宫殿的大门往上看过去,便看到三个金黄的大字——泽成宫。

    “唔,名字起的倒是不错,很有意境。”花初七无甚在意的赞叹了一句,正要迈步继续往前走去,眼角忽的发现那宫殿里正快步走出一个俏丽的人影,随着她的走动,全身细长的装饰链子碰撞在一起,发出脆脆的响声,而此时,这走出来的女子右手掩着面容,双肩还一抽一抽的,好像满怀委屈的模样,直直的往宫殿出口而来。

    花初七目力极好,一看到那个独特的服饰就猜出了来人,面纱下的嘴脸柔柔的弯了起来,等着女子自己走出来。而那位穿着异族服饰的女子没几息就跑到了门口,只是她没有看路,没看清门外正中央会定定的站着个人,于是没有任何防备的就撞了上去。

    “哎哟!是谁呀,挡了本公主的……咦,姐姐!”赫巴野儿一个不稳就差点栽到了地上,大嗓门刚想嚷嚷回去,一回头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时正悠悠看着她。

    赫巴野儿是认得花初七的身形的,加上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当下就一下子扑了过去,把花初七给扑了个满怀,眼里不知何时已经蓄上了充盈已久的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姐姐。”

    “怎么了,这是在谁那儿受了气,竟然能让一向没心没肺的小公主受委屈。不如告诉姐姐听听?”花初七方才就注意到她眼角隐隐的泪水,而外来的使臣有特定的宫殿,不是这儿,所以她方才急急的掩面冲出来,必定是在这处的主人那儿受了委屈了。

    赫巴野儿闻言,积蓄了好几天的委屈顿时一下子就有了出口,忍不住就抬起头来,一脸埋怨的指着近在咫尺的宫殿,道:“还不是那个离王吗,每次野儿来找他,不是没有空,就是干脆不见我,今天好不容易见了我了,竟然直接告诉我他对我没有意思。姐姐你说,气不气人!我北朔国虽说民风开放。可是我毕竟是女儿身,又是一国公主,怎能被他如此践踏!”

    原来这清淡的宫殿,竟是那个外表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离王殿下的。这宫殿的风格倒是和他的人很像,然而,这也仅限于外表而已。花初七一边安慰着眼前的女子,一边心里沉沉的琢磨着,道:“既然他无意,你又何必强求。强扭的瓜儿不甜,改日,不妨姐姐给你介绍几个贼好的男子。绿柯,我看冷语就挺不错的。你觉得呢?”说罢,还转头询问似的问了绿柯。

    绿柯闻言脸色一愣,回过神来才发现花初七带着笑意的眼神,这才发现自己这是被自家小姐给调侃了,当下气恼道:“小姐!你说那人干嘛,如何配得上北朔的这位公主。”

    暗处的冷语莫名的躺枪,此时正一脸黑线的在墙角画着圈圈。他这是,被多少人嫌弃啊?

    赫巴野儿没听懂面前二人说的话,正要说着什么。忽的又想到了什么事,脸上的神情立马从委屈变成了不舍,看向花初七道:“姐姐,先不管这个不好玩的男人了,明日我就要回北朔去了,这几日我把时间都浪费在他身上,竟忘了去找姐姐,真是太不对了。野儿实在是太笨了,姐姐不要怪我,若是他日姐姐来北朔,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明日便要走了吗,那倒是挺快的。”大朝会过了也没有几日,确实是到了归国的时候,花初七抚了抚赫巴野儿的头顶,柔声道:“你同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既然唤我一声姐姐,我自然是不会这么小心眼的。正巧,没有几日我也要出东曜去,届时如果可以。我必定去北朔寻你,然后一同游览你北朔的风光!”

    赫巴野儿闻言,心里也同时生出了些凌云的气势来,嘴上豪爽的说道:“姐姐,虽然我与你相交时间不长,但是却是很欢喜。从前还听别人说姐姐如何不好不好,可是野儿从来只想着自己见到的!姐姐你是怎样的人,野儿觉得是值得深交的便好!”

    同是两个性格分明的人,说话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计较,没有两三句,两个少女就交谈甚欢起来。良久,赫巴野儿忽的变了一个话题说道:“姐姐,我问你一个人好不?”

    看着小丫头面色犹豫微红的样子,花初七心里偷笑:这就有点意思了。于是很是体贴的问道:“有什么话你就问,倘若姐姐知道,定然会告诉你的。说罢,是谁?小丫头脸都红了。”

    赫巴野儿面色有些恼,急急的解释道:“不是的,我才没有脸红!只是苏长然那个男人最近总是派人跟着我,而且还总是送一些奇怪的东西给我。我就是想问问他这个人性格如何,做什么总是要送我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而已!姐姐不要乱想,我如今,还没对这宫殿的主人死心呢!”说完。赫巴野儿还对着尽在咫尺的宫殿指了指。

    苏长然?花初七一想到这个名字,回忆里忽然就浮现出一个狐狸眼的妖娆男子,这人貌似,是鸿蒙的好友吧。起初她看到这两个人在一起决计不会想到他们是朋友,毕竟气场性格什么的都相查了太多。只是后来的接触让她发现。这男人实际上并不和他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复杂,只是善于伪装而已,和鸿蒙一起,正好帮他省去了许多麻烦。而如果和这个纯洁的小丫头在一起的话……

    一只野生狐狸和一只野生小白兔的故事?

    花初七心里忍不住又些恶寒,只是想到她刚才的话,忍不住问道:“你说他这几日总是送奇怪的东西给你?是什么东西啊。能不能和我说说看。”

    赫巴野儿听到这句话,面色立马变得有一些微妙,好像对于这些有点难以启齿。看的花初七心里是更加的疑惑,什么东西,能让一向大大咧咧的她这么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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