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女惊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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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第二百章 白衣男子

    凌无尘一绕过百里绝,视线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对面的一男一女身上,然后瞳孔一怔。想着昨晚她一袭红衣,妖媚惑人,今日换上一身素白,竟又是另一种清淡素净的模样。

    不动声色的收回眼里的惊艳,凌无尘端正了神色,换上礼节性的笑容道:“姑娘昨晚在清初楼的一舞,凌某很是钦佩,能将那位前辈的九天朝凤舞还原几近九成,普天之下,怕是只有姑娘一人而已。只是不知舞中精髓,姑娘可否知情?”说着,凌无尘缓缓抬起了眸。

    试探她,想知道她有没有得到那位前辈的传承?没门,她看起来那么没脑子吗。

    敛下眉,花初七故作不解的说道:“什么精髓我可不知,凌公子怕是别听信了什么谣言吧。”

    “是吗?姑娘舞跳的如此惊绝,却不知舞中精髓,实在是有些可惜了。”聪明人说话做事,显然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凌无尘自知花初七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当下也不再多问。

    百里绝还没从刚才愤怒的情绪中走出来,就听到耳边两人一来一往的寒暄,他虽听不懂,却也不是个傻子,看着面色无波澜的凌无尘,试探性问道:“凌兄,莫非知道些什么内情?”

    “呵,算不得内情,只是偶然听闻罢了。”凌无尘转头看向花初七,眼底划过异色,装作没看到百里绝不满意的神色,心里嗤然:若不是为了宗主,他何必和这个无赖有交集。英雄会将至,他要加紧些了。争取在英雄会前将东西带回给宗主,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百里绝对凌无尘隐有不满,但是明显打心底里惧怕他,凌无尘对百里绝也隐有不喜,但是明显为了什么不得不和他虚以为蛇。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半斤八两的两个人。

    花初七懒得理会两个人的复杂关系,连道别都懒得说一身,抬步便走。她可注意到她身边这男人,神情变了又变,害得她小心肝颤颤,再待下去她怕以后得长期饭票就要飞走咯。

    他们要走,百里绝虽然心里有气,可碍于凌无尘在场却不敢放肆,也就放任两个人走了。却不知道凌无尘在两人走后悄悄地对暗处打了个手势,暗处一道人影便无声跟了上去。与此同时,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楼梯角落,朱掌柜对其中一个打手挥了挥手,那打手会意,离去的方向竟是一同。肥胖的脸难得的正经,朱掌柜又贴耳吩咐了另一个打手,打手依言离去。

    青天白日的,二人走后,一时间气氛竟然有些沉闷起来。

    百里绝眼里精光一闪,扬起笑脸对着沉思的凌无尘道:“凌兄想些什么呢?还不快用膳去。刚才被那个臭女人一闹,我肚子可越发饿的慌了。走走走,这顿我请你!”

    凌无尘巧妙的避开了百里绝要伸过来的手,礼貌一笑,道:“百里兄客气了。请吧。”

    二人你来我往的客套着,终于来到了一处包厢,屏退了左右的人,凌无尘终于收起了面上的盈盈笑意,一脸沉重,问道:“百里绝,你到底什么意思,拉我在东曜闲逛了这么多天是何意?凤蕨草真的在你这儿吗,还是,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没有对不对!”

    说着,凌无尘周身已然隐隐泛出压抑的灵气,眼里不再是人前的温和,相反的,身上自带一股不容反抗的气场。可奇就奇在,从前最是胆怯的百里绝,今日却一反常态的淡定。!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从桌上倒了杯热气腾腾的清茶,惬意的吹了吹,待喝了一口才故作嗔怪地说道:“凌兄急什么,我说了有凤蕨草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当日我也是偶然得到这个宝贝,已然要在多留在身边看看,长长见识对不对,知道凌兄有急用,可也不差这么一会是吧。”

    衣袖下的拳头狠狠的握了起来,凌无尘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挑战过底线了,原本他对百里绝这种人就很不屑,偏偏!偏偏他要的凤蕨草在这种人手上,为了宗主,他也要忍!

    百里绝像是料定了他会忍住不发火,见他不快,又赶紧打哈哈:“凌兄可别因为这个生气啊,你贵为九霄宗的圣子,你若生气,我可担待不起啊。”说话时,百里绝眼里闪过阴沉。

    没错,眼前的这位翩翩公子,正是炼药天赋第一人的九霄宗圣子,凌无尘!

    凌无尘不语,他在绝尘山上生活多年,除了宗主长老还有师兄弟们,不曾遇到过百里绝这种处事圆滑的无赖,他一心,只想要他手里的那株凤蕨草而已。(!≈

    “你不是药师,凤蕨草在你手里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所以何不干脆点给我。只要你把凤蕨草交给我,我九霄宗自然会给你响应的谢礼,绝对不会亏了你,你拖到今天,又是何意?”

    见凌无尘大有撕破脸皮的架势,百里绝终于收回了面上虚伪的笑,视线看向窗外飘向远方,然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眼里的狠厉之色再现:“凌兄,你知道我要的可不是那些谢礼。”

    凌无尘皱起了眉头,冷声问道:“不要谢礼?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大可以直说,只要我能够办得到,必然也会尽力满足你。”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为了凤蕨草,他也勉力一试吧。

    “凌兄此话可当真?”百里绝再度确认了一遍,见凌无尘认真的颔首点头,满意一笑,这才悠悠道出口:“凌兄想必也听说过我的身世吧,呵,我生母是妾,所以我一生下来就注定是庶出的儿子,注定受不到家族重伤,长大后,更是事事被我那个捧上天的大哥压着。”

    自嘲的呵了一声,只听百里绝继续阴沉道:“百里端,将军府的天才少年,而我呢?可是,我百里绝不服啊!凭什么他一生下来就是嫡子,什么好的补药晶石功法通通给他备着,而我,却要和我母亲日日提防着云氏那女人,生怕她心血来潮又设套折磨我们!你说,这公平吗!”

    凌无尘眉头皱的越发深,喉咙口滚动了几下,还是没有开口,静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果然,接下来,百里绝就说到了真正的重点,只见他身子往前拱向对面的凌无尘,神色变得诡异,一字一句道:“所以凌兄,如今能够帮我的,也只有你了。”

    见凌无尘不解抬眸,百里绝顺势往后一仰,斜靠在身后的软椅上,邪邪道:“身为九霄宗的圣子,想必权利也一定很大吧。那么……要是匀出些势力给我,也不是难事吧?”

    “大胆。”凌无尘终于憋不住,看向百里绝再也其他情绪,冷声说道:“你可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上三宗和世家之间不得擅自互通,更不谈你说要我把宗门的隐秘势力交给你。违背了三宗与世家的协议,怎么,百里绝,莫非你野心大到想颠覆三宗吗!”

    百里绝闻言,心里一惊,沉思半晌说道:“你明知道我只是想超过百里端那个家伙而已,老头子把百里家的产业势力大部分都给了他,我却什么都没有,该如何和他对抗!九霄宗的势力产业那么多,分我点又有什么难事,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颠覆三宗?凌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要是有这个野心,只怕就不是光明正大问眯要这么些东西了。”

    凌无尘想想也是,百里绝这个人不同于他哥哥百里端,百里端深沉内敛,知道谋划,可百里绝,虽然有些小聪明,可性子急躁,根本难成大事。刚才确实是自己多虑了。只是……

    “你说的这件事我还要再考虑考虑。毕竟,这不是个小事。三日之内我会给你答复。到时候,你尽管准备好凤蕨草吧。”再晚一点,怕是宗主那儿时间就不够了。

    话说到这儿,两人也已经算是打破天窗了。当下也不再客套,更无心吃饭,二人不多时就走出了醉仙楼,各自分道离去。只是他们不知道的,在他们离去后,暗处的一道人影也动了。

    醉仙楼顶楼尽头的一间房内。

    布置的精致奢华的小间,屋里点着檀香,正散发出袅袅的香气。一位白衣男子坐在桌前,悠闲的品着茶,气定神闲,尤其突出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来。

    “主子,属下来迟,请主子恕罪!”地上一个肥胖的身影,直直的挺立着身板,看到白衣男子,立马恭敬的行礼跪下。来时脚步无声,更见他身子虽胖,但是灵力深厚,明显是为实力不俗的灵者!此时若是花初七在场,一定会惊诧的发现,这胖子,竟然刚才的朱掌柜!

    朱掌柜激动的偷看了眼座上的男人,见他不语,立马知趣的继续说道:“主子,这次找你前来,是属下又探听到了两个重要情报。一个是关于清初楼那名轰动一时的艺伶的,还有一个,是关于九霄宗的那位圣子的。”

    “说吧。”男子的声音,依旧没有太多的波澜,温温和和却自带气场。

    房内顿时就响起滔滔不绝的陈述声,袅袅的烟不断的氤氲在房内。随着白衣男子越来越上扬的唇角,烟气也越发飘向远方而去,汇入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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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一章 嫁的更好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两道如风的身影肆意的游走在房檐之上,速度极快,形态几近虚无。下方的行人只觉得视线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待疑惑的望过去,却空无一物,只得道声眼花,不甚在意的继续前行。

    花初七此时觉得身边有个男人,真真儿是极好的。不止食可果腹,满足了肚子,现下更是不用她下地走,省了力气。抬头看着环腰抱着自己的鸿蒙,花初七嘴角的笑容越发猥琐。

    “再笑,我便把阿七方才对我说的话,兑现了。”此话一出,鸿蒙明显感到怀里的小人儿身板一僵,心头轻笑,余光又注意到她捂肚子小动作,饿了?于是脚下生风,动作更快了。

    花初七没心思想速度怎么变快了,只是脑袋往玄色的胸口拱了拱,面上红云微浮。一想到自己刚才阴差阳错吱在他耳旁调戏的那句,“大不了,下次只给你看就是了。”真是脑子被度一几个同化了?也怪自己一时兴起,前世作威作福惯了,所以今世逮了个男人就会调戏了?

    于是在一人沉默一人微囧的状态下,两道身影不多时就回到了砚菊阁中。

    脚尖刚沾了地,老远一道绿色的身影就从房里奔了出来。“慢些慢些,才一个时辰不见我,我家小绿柯就想我想的这生紧了?”花初七接过绿柯冲过来的身子,嘴里不忘调笑道。

    要是往日绿柯听到花初七这么说,定然要娇嗔一声,可今日却面色发白,花初七意识到不对,握住她手心才发现全是汗。出事了?在相府里头还能出什么事,要有的话只有……

    “小姐不好了,老爷方才派人找你去用膳,可,可小姐不在,好在绿柯便找了理由搪塞过去。”绿柯圆圆的脸蛋上写满后怕,想到刚才差点被侍从发现冷语的存在,她手心就冒汗。

    不对,“还有别的事对不对?”花初七狐疑的看着绿柯过于紧张的神色,心知如果只是吃顿饭人不在,还不至于这个神色,尤其是她身旁的冷语面上神色也不对劲了。

    鸿蒙注意到花初七的眼神,眸子轻抬,对着冷语直接飘出一个字道:“说。”

    恭敬的服了身,冷语将方才打听到的事缓缓道了出来:“回少主主母,刚才花儒遣人邀主母用膳,本来无什么,可是属下在暗处却注意到那侍从眼神不对,心觉有异,就悄悄跟了上去,偷听到几个人谈话,说……说是花儒打算让花梦裳嫁去太子府做侧妃,而……而主母被退婚,与太子的线断了,只能假装讨好主母,借机多弄着珍品药出来,去……讨好太子府。”

    说完,冷语淡漠的面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同情。堂堂一位相府千金,不仅自小失去生母,从小到大更是不被父亲容纳,被继母庶女欺凌,如今,虽然有了珍品药师的身份,可依旧没有得到半分怜爱,反而被生生父亲步步算计着,要压榨尽她的最后一点用处。主母她……

    连冷语都面露同情,绿柯更是直接小嘴一憋,小手绢掏出来抽泣起来:“小姐真是可怜,老爷如此狠心对小姐,为何没有半分愧疚之心!二小姐分明才是庶出的那个,却……”

    院子里顿时响起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花初七无奈,一把扯下薄如蝉翼的面纱,脸上没有丝毫他们以为的伤心或是难过,相反的很是轻快:“你们两,能不能戏不要这么多。我还不曾说什么,你们就想了这么多。怎么,同情心泛滥?可,我并不需要这个东西。”

    “嗯。”鸿蒙也认真的点点头,面色轻柔:“阿七有我就够了。”说着手就下意识的就要摩挲她的头顶,却被花初七一把拍了下去,动作粗鲁豪迈,一丝情面不留。

    “有你个大头。你,你,还有你。不要想这么多好吗,我与相府那个叫花儒的可没那么多感情,点头之交都算不上,顶天了,也就是我住他了个院子,还这么破。”对他充满绝望痛苦挣扎情绪的是原来的花初七,可这么久了,她也早感受不到原主留在体内的情绪。

    大概,她是真的走了吧。所以现下要她因为相府那几个难过伤心?她又不是圣母。

    绿柯疑惑的看着花初七,仿佛在打量着她话里的真实性,见她真的毫无情绪波动,这才松一口气,道:“呼,还好小姐想开了,不再同从前一样伤心到食不下咽,二小姐就算嫁进了太子府,庶出的也不过是个侧妃而已,小姐且宽心,将来小姐一定比她嫁的好!”

    随口道出的话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绿柯就觉得一道视线冷冷的锁定住自己,小身子一颤,余光看到那个玄色身影,立马怂了,呜呜,她可没怂恿小姐红杏出墙啊,随口顺口口误!

    “咳,院子还没扫吧。”花初七对着绿柯使了个眼色,没想到小丫头貌似被身边男人的一个眼神吓着了,嘴都快憋成倒八字了。正想着说点什么给她解个围,耳边忽的一阵酥麻,沙哑的男声传来:“没关系,阿七不是已经找到整个望天大陆最好的男人了吗。嗯?”

    最好的男人……还整个望天大陆!花初七强忍住笑喷的冲动,敛下弯起的唇角,缓缓给面子的点了点头。余光看到绿柯也是腮帮子鼓鼓的憋笑,就连冷语,肩膀都隐隐一颤一颤的。

    “嗯?”不轻不重的男声响起,轻挑的眉明显表达出不悦。这点情绪的波动别人不清楚,冷语还能不知道吗,立马心头一跳,身为属下,他刚才无疑是在挑战少主的自尊心……

    正经了神色,冷语识相了服身点头,身形一动,就退回了蹲守的暗处。

    鸿蒙见此,崩着的面容才缓了缓,大手顺了说花初七方才被风吹散的墨发,轻道:“方才一定没吃饱吧,我这就去给阿七做膳食去。”说完刚准备离去,手臂就被一只柔夷扯住。

    一回头,只见花初七换上认真的神色,面色作思虑状,继而缓缓道:“算了吧,想了想,我还是要去花儒那儿一趟,他可不会平白无故想起我,还唤我去吃饭的。”之前他喊她去,不是为了试探她,就是因为蒋氏的故意怂恿,总之没一件好事就是了。

    况且……她倒要看看花儒想用什么法子从她手里坑些珍品药给他用。讨好太子?见她嫁太子不成就想到花梦裳?又要与太子一方结交,又因自己的生母而与皇后那边有联系,毕竟东曜皇位不是太子,那……只能是离王了。他花儒想双管齐下,心这么大?问过她了吗。

    鸿蒙见花初七意思坚定,眼睑微垂,收回面上的失望,柔声问了句:“要我跟着去吗?”想想不对,复又加了一句:“我可以在暗处跟着。”

    “没关系不用。”花初七下意识就拒绝了,她可没忘了花儒提到魔门少主的那副神情,在还不清楚他认不认得鸿蒙的情况下,还是尽量避免正面见面的的好,省的再起波澜。

    “嗯,好。”鸿蒙不语,默默的看着花初七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恶心的红色皮纸,对着脸侧小心贴上,又胡乱往脸上抹了什么黑灰色的东西。待她抬头再露出真容时,原本的绝世美人儿就生生变成了惊天丑女,还咧着嘴笑的欢快:“怎样,够丑了吗?”

    鸿蒙盯着花初七脸上那块血红的斑,肯定的摇了摇头:“阿七怎样都好看。”

    ……心知这男人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花初七干脆也不问她,从储物戒中掏出个巴掌大的小镜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精湛的化妆术。看来前世为了偷溜而特意学的易容,还算没手生。虽然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易容,不过改头换面成原来的丑样,还是小意思。

    “绿柯,我们走。”花初七招呼了一旁看呆的绿柯就要走,路过鸿蒙却被一把扣住。

    “阿七忘了一样东西。”说着,鸿蒙抽出一条丝巾,清冷的面露出柔色,手法娴熟的将手中的丝巾缓缓覆在了她的面上。就算是改变了容貌,他还是不想别人看到阿七的样子……

    花初七倒是不太在意,只是不想花儒见到她真容又起什么鬼心思罢了,也不愧是丞相,又是世家家主,心思城府过深,她摸不清他的底,还不想正面较量。等她出发去英雄会,顺便,看看洪九说的那个什么云海之巅,再作打算吧。

    想着的时候,面纱也系好了。生怕花儒生疑,当下也不耽搁,花初七携了绿柯就往笔梅院走去。独留下鸿蒙一人,玄色的身影孤身而立,衣袂飘飘。

    良久,薄唇轻吐:“外面人留在这儿的眼线都剔除干净了?”

    “是,花儒蒋氏包括不知来源的眼线,属下都剔除干净了。方才有两处势力跟着我们。属下也设了法子引他们去了别的地方,肯定查不到主母这处来的。少主放心。”回答的是冷言。

    鸿蒙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砚菊阁,重又恢复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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