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风雨中林相思许之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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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伤离别

    老天眷顾,林相思没有死,只是骨折。

    医生说,幸好她是腿先落地,如果是脑袋先落地,她就算不死也跟林雅思差不多。

    许之恒想想,只觉得一阵后怕……

    坐在病床前,看着熟睡的林相思,他的心里矛盾极了。

    他不想看她受病痛的折磨,希望她快点恢复;一想到她恢复后就要离开,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仿佛被掏空。

    终于,林相思醒了,看着守在病床前的许之恒,眸光微动。

    “阿恒哥,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她说。

    许之恒喉结滚动着,心底涌起万千情绪,终化成最平常的话语,“相思,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相思摇头,浅笑,“没有。”

    而后,谁都没有在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默的对视着,一人坐着,一人躺着。谁都没有提及之前赌注的事。

    不提,不代表林相思不会离开。

    许之恒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只有那样,他的相思才会多陪他一些时日。

    伤筋动骨一百天,林相思只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便要求出院。

    许之恒不敢勉强,只得应允,强迫自己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车子开到别墅前面,许之恒停好车,绕到副驾驶,车门打开的一瞬,林相思的声音传进耳朵:“阿恒哥,让我自己走,好吗?”

    许之恒伸出的手僵在空中,他了片刻,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他转身,去后备箱拿出拐杖,递给她。

    林相思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极其艰难的往别墅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许之恒的心上。

    突然,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许之恒迅速伸出手,只听她坚定的说:“阿恒哥,我自己可以的。”

    他知道,她从来都是坚强无比的;他也相信,她自己可以走进去。可他的心,却越来越痛,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相思,正在渐渐离他远去。

    视线,渐渐模糊,直到林相思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他才收回意识,往里面走去。

    一个月后

    林相思可以丢掉拐杖,自己慢慢行走了。

    这天,他下班回家,看到林相思在厨房忙活的身影。粉红的围裙包裹着她俏丽的身姿,明明是一副无比欢脱的画面,他的心,却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不断收紧,呼吸也变得困难。

    “阿恒哥,你回来啦!”林相思将锅里的鱼盛到盘子里,冲他俏皮一笑,“稍等一下,再做一个汤就吃饭了,你先去洗手吧。”

    见他杵在那里不动,林相思说,“要不你帮我把菜端出去也行。”

    她肆无忌惮的使唤着他,仿佛回到他们年少时。许之恒心里却开心不起来,他清楚,他的相思这是要离开了。

    他喉头剧烈的滚动了一下,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他挽起衣袖,将厨房的菜一一端到餐桌上。最后,接过林相思手里的汤勺,将锅里的汤一勺一勺盛进汤碗里,他的手指修长又干净,动作优雅又矜贵,让人移不开视线。

    林相思今天兴致似乎特别高,做了一大桌菜,有他喜欢的,也有她喜欢的。

    今晚的他们,食欲似乎都不太高,吃了大半天后,一桌子菜几乎没有动。

    林相思殷勤的给许之恒夹菜,“阿恒哥,你喜欢吃鱼,来,多吃点。”

    “相思。”许之恒看着面前堆成的小山,薄唇轻启:“你票买好了吗?”

    林相思夹菜的动作一滞,而后点头,“买了。”

    “什么时候?”

    “明天。”

    果然不出他所料,所以这是......最后的晚餐么?

    “以后还回来么?”明知答案,他仍忍不住问。

    她咬住筷子,含糊不清的答:“不知道。”

    似有寒风从窗户刮进来,餐厅空气倏地凝滞。

    她忙说:“回不回来又有什么所谓呢?阿恒哥,地球是圆的,只要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的喉头仿佛卡了鱼刺,好半天后,才说:“明天我送你。”

    林相思下意识的想说‘你要是忙就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去’,对上他的眼睛,终不忍拒绝。

    点点头,“嗯好。”

    许之恒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金卡,递过去。

    “阿恒哥,这卡我不能要。”林相思本想说她有钱,转念一想,她有没有钱,他还不清楚么?

    “拿着,相思。”他说,“这钱就当是我借你的,等你有钱了再还我。”

    他不缺钱,更没有想过要她还钱。但此刻,除了钱,他们之间似乎再无其他纽带了。他深知时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东西,他怕她在时间的逐流中渐渐将他遗忘。

    她能因为要还他钱而记得他,也不错。

    许之恒还有其他私心。他的卡设置了消费提醒,如果林相思用他的卡,他会收到信息,他能根据消费信息判断出她在哪儿,在做什么……这是她唯一传递给他的信息。

    林相思不再矫情,“谢谢你,阿恒哥,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末了,补充:“还有雅思的医药费。”

    许之恒点头,“嗯。”

    夜,渐渐深了,林相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迟迟不能入眠。

    隔壁房间,许之恒静静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指尖的点点星火显得格外明亮。

    吐出的烟圈一圈一圈缠绕,最终慢慢散去,就像他们纠缠的人生,终以离别收场。

    天,渐渐亮了,许之恒看着窗外的下了一整夜的雨,思绪万千。

    这一刻,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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