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你的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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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公堂

    “香菊啊,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和原来不一样了。”徐琳琳故意说道,余光瞥向岳峰安,对方只是蹙了蹙眉,并无太大反应。稍稍安心,她接着说道,“其实这次回来,我本打算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一个也不放过。可仔细一想,这未免也太血腥了。所以我改变了主意。胡氏母女害死了母亲,一命偿一命,这血的代价肯定是跑不了的。至于其他人,根据情节严重,我会恳求官府酌情处理,最起码是一条生路。至于其他的,我就无法承诺了。若是有的人恃宠而骄,想以此为借口、跟我提条件,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不留情面了……”

    “奴婢不敢,大姑娘饶命。”小丫头连连磕头。得到了警告,她总算是明白了,这个徐琳琳是铁了心了,根本没有谈条件的可能。和她谈条件,等于找死。为今之计,还是想办法老实交代,为母女俩求一条生路吧,“大小姐,你放心,奴婢什么都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你说吧。”

    “现在?”

    “是啊,刚好当着王爷的面,先把话说清楚,看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如此一来,我也能考虑如何为你求情。”徐琳琳说着,又回头看了眼岳峰安,征求意见,见她点头,才安了心,回过头来,又不耐烦地催促面前的女孩,“快点说,我没那么多时间。”

    女孩打了个激灵,看着旧主子阴冷的目光,又是一个哆嗦,不由地看向对面的男子,赫然发现,他的目光比之徐琳琳更冷……

    不敢磨蹭,小丫头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京城府衙--

    “威武……”

    随着低沉的声音,一个身着官袍、头戴官帽的中年男子威风凛凛的走入大堂,稳坐高位。却见他目不斜视、一脸正色,正襟危坐。拿起惊堂木,重重地一拍桌子:“下跪何人?”

    “民女徐琳琳。”

    “所告何事?”

    “徐本坤以及妻子胡氏、女儿徐兰兰,在三年前,联合谋杀前妻、家母月华县主一事。”徐兰兰跪在地上,铿锵有力地说道,“为谋求高位,徐本坤一家三口在三年前,向家母下毒,害她不治而亡、并以暴病而亡的名义草草下葬;在这之后,哄骗琳琳年幼无知,以‘探望亲人’的名义,将琳琳赶出家门,意图杀害……”

    此语一出,县衙外面的围观者议论纷纷,一时间,声音盖过了当事者---徐琳琳。

    在这种情况下,应天府尹崔明宇不得不再次拍了惊堂木:“肃静肃静。”因为他的话,公堂之上渐渐地安静下来了。尽管还有人窃窃私语,只是从表面上看,影响不大。崔明宇当即命令道,“带人犯。”

    不一会,徐本坤、胡氏、徐兰兰三人被带上了公堂。即便是一家三口,此时此刻,三个人的状态却是各不相同。

    先是徐本坤,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时不时的抬起头、望向对面的女孩,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颜色。然后是那个胡氏,杏眼圆睁,瞪视着徐琳琳,眸子里的杀气如同利刃,似乎随时可以将她碎尸万段。对此,徐琳琳根本就不以为意。别说是对方根本不可能杀死自己,哪怕真的是徐琳琳本尊,眼下这个环境,想要杀人,可能么?

    最后是那徐兰兰,和父母不同,她是神情呆滞,却望向一个方向,哪怕是被人拖走、哪怕是对方视而不见,她都是一个动作,呆呆的、哦不,是痴痴地看着岳峰安,嘴里喃喃自语,徐琳琳猜测,她一定是呼唤着他的名字,在她的眼里、心里,周围的一切都是乌有,惟有他……

    这个时候,徐琳琳不得不感慨,对于岳峰安,徐兰兰的确是一往情深。只是这份情深用错了地方……

    “徐大姑娘,你刚才说,徐员外一家人害死了月华县主,可有证据?”准备就绪,崔明宇问了一句。

    “有,人证都在,大人可以随时提点。”

    轻轻地点点头,表示赞赏,随后崔明宇吩咐道:“带人证。”

    很快,七八个男男女女被带上公堂,他们有老有少,各个低眉垂首,很是老实。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都是母亲生前在一旁伺候过的仆人。”徐琳琳答道,回头看着众人,一一介绍,“邱嬷嬷,家母的奶娘,很早的时候便是跟在母亲身边,母亲死后,被这个女人……”指着胡氏,恨恨地说道,“被她赶出家门,还企图杀人灭口,不过是因为邱嬷嬷觉得家母的死另有乾坤。”

    或许是有所感应,听到这句话,那胡氏扭过头来,狠狠地瞪视着徐琳琳,无声地威胁。徐琳琳自然是不怕的,回瞪一眼,倒逼得对方打了个哆嗦,心虚地垂下头来。

    “这个李勇,是邱嬷嬷的儿子;这个阿沐,是徐家的奴仆。”徐琳琳又介绍了两个人,“家母病重之时,邱嬷嬷指派阿沐前去拿药。阿沐因为身体不适,便将此事交给了李勇。李勇不慎丢弃药方,被胡氏捡去,狸猫换太子,竟然将治病的良方变成了害人的毒药……”

    “居然还有这等事?”崔明宇不由地吃了一惊,本能地站起身,身体前倾,凑向徐琳琳。

    “李勇亲口所言,如若大人不信,可以亲口问问。”说着,徐琳琳回头看向李勇。

    李勇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却有些犹豫。因为胡氏这时也看着他,眸子里满是警告。想起自己的孩子,李勇禁不住打起了退堂鼓。就在这时,一声重重地咳嗽声吓得他打了个激灵,马上仆倒在地,大呼道:“大人明鉴,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草民是被利用的……”说罢,连连磕头。

    “不要喊冤,把话说清楚,是对是错,本官自有明断,冤枉不了你。你只需要把话说清楚就够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李勇点头如捣蒜,无意间抬起头,碰上徐琳琳冰冷的目光,都是不由地打了个寒战。想到徐琳琳背后的靠山,也就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咽了咽口水,将那天晚上在徐琳琳面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是胡氏将假药方故意送到你面前的?”崔明宇求证了一句。

    忙不迭地点点头,李勇正准备答话,却陡然听见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没见过你,什么还药方、偷药方,我根本就不知道。”

    显然,胡氏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她不再沉默,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当今最得宠的薛贵妃,可是自己的结拜姐妹,不可能对自己坐视不管。自己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到皇上将自己无罪释放的那一刻。自己的靠山是薛贵妃、是皇上,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这群人就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李勇听她这么一说,也急了:“就是你,就是你。县主死了没多久,你找我过去,亲口告诉我,药方有问题。你威胁我说,是我用假药方害死了县主,如果追究起来,我必死无疑;你还说,我娘已经察觉到了此事,必定不会放过我,为了避免东窗事发,你让我杀人灭口;哦对了,你还给了我五百两银子……”

    “你有证据吗?”

    “那银子还有一些……”

    “那上面有我的名字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银子是我给你的?”胡氏不依不饶的反问道。

    “我……”李勇语塞,答不上来了。事实上,那五百两银子是银票,而且已经被自己取出来了一部分,那张银票早就不在了;就算是真的找到了那张银票,能说明什么。银子上没有她的名字,银票上也没有她的名字。看见女人得意的笑容,李勇禁不住哭丧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勇,难道你一直没有发现那药方有问题?”崔明宇显然是受了暗示,根本就不理会胡氏,只是转向李勇,引着他把话说出来。

    李勇面露难色:“启禀大人,小的只是个山野村夫,看病抓药什么的,小的根本就不懂。实话说,当初那张药方,小的从来没认真地看过。”

    “从来没看过?”崔明宇皱了皱眉头,看见他一脸无辜的表情,不由地相信了。看来从这个李勇身上是得不到什么了,于是,崔明宇又把头转向徐琳琳,“徐大姑娘,不知你是从何时发现县主的药方出现问题了呢?”

    “不久前,李勇叔亲口所言。否则的话,怕是琳琳今生今世无从知晓。”

    “现在才知道?”崔明宇惊讶万分,眼看着徐琳琳苦笑地点点头,才知道果然如此。不禁蹙眉问道,“那你是如何确定县主当年是被毒杀?”

    “是邱嬷嬷告诉琳琳的。”

    “邱嬷嬷?”崔明宇不由地转向徐琳琳身边的老人。

    邱嬷嬷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启禀大人,尽管儿子不孝,事到如今才说出隐情;可事实上,三年前,县主去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县主的死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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