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于周身萦绕，似有生命一般。
华子生那注视着铁虎的眼瞳闪过一丝血芒，犹如死神的目光。
此刻铁虎似乎都忘了疼痛，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回过神来他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混合着血水浸湿。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方玲便来到了华子生身边。
她看了一眼瘫坐着的铁虎，便把视线移向了华子生。
这就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实力吗？
华子生如何发挥出原本的实力暂且不论，仅仅是他周身的血色气息，就令人望而却步，心悸不已。
此刻的华子生甚至带着丝丝邪气，为他增添了一股不一样的气质。
目光与方玲对视，那淡漠的眼神让方玲发现之前的邻家男孩变得十分的陌生。
一丝丝恐惧在她内心滋生、蔓延。
方玲假装镇定的说道：“可以放过他吗？”
华子生笑了，那是一抹温和的笑容，但放在此刻的气氛下，却显得极为诡异。
见华子生并没有回复自己，方玲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放过他，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只要我知道。”
笑容依旧，沉吟片刻，华子生给出了答复，而后转身回到了密室。
“好。”
似乎是因为华子生的决定，他身上的血色气息逐渐消退，体内那股暴躁的修罗之力也趋于平静，平和的在筋脉中流淌。
随着修罗之力运转周天，华子生刚刚被铁虎轰成重伤的五脏六腑也在慢慢恢复。
这一切更让华子生觉得她就在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在一旁默默的关注着自己。
“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叫爱扶酒吧医护人员给铁虎治疗之后，方玲也跟了进来。
“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铁虎的秘密对吗？”华子生笑着说道。
虽然他现在没有那种骇人的气势，但方玲却怎么也做不到再把他当作邻家男孩看待了。
不过华子生说的话却是她想问的。只有身份暴露的情况下，铁虎才会下杀手。
华子生不过才来了一个多月，却知道了铁虎的真正身份，方玲对此很意外。
不等方玲说话，华子生拾起被铁虎丢在一角的纸片，而后递给了她。
带着疑惑看向了纸片，方玲露出了一丝苦笑。
“原来都是我们自已为是。”
纸片上大致意思就是，赵孙两家早已私下合谋，试图铲除不死人联会。
第一步就是打入不死人联会内部，获取不死人联会所有人的信息。
第二步则是逐步清除战斗力最强的那些人，削弱不死人联会的整体力量。
最后一步便是收网时刻，将不死人联会一网打尽。
而不死人联会的所有人信息，赵孙两家都掌握在手，不存在漏网之鱼。
像铁虎这等使用特殊手段隐藏起来的人，也根本没有逃过两家的法眼。
最让人意外的是，赵元轩也有参与其中。
这个赵家所不待见的少爷，竟然也参与了进来，那么只能说明所谓的“不待见”，也许另有所谋。
不过也有特意指明，赵元轩所作所为是被逼的，他本人并不想参与，所以若是灭了赵孙两家，希望放过赵元轩。
娟秀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一个女性的手，而那名女性也表明自己没法给出上述事情的证明，只是希望能够为自己所爱之人留一条退路。
“所以说，能告诉我徐微玄现在具体在哪吗？”
华子生其实就想知道徐微玄的具体位置，然后确认一下有没有危险，有没有搭救的机会。
结果铁虎直接给就把华子生往死里锤，即便这是有原因的，还是让华子生生出了杀念。
之所以答应方玲不杀铁虎，也是因为这一个月来她对林雨晴的照顾，简直就跟亲姐妹一样，他不希望自己所作所为让身边的人难过。
“川芒市。他说那里是边境城市，有很多犯罪团伙的据点。
总部给他的命令就是让他回一趟总部，然后带人去那里把那群犯罪团伙扫荡掉。
他说他可能回不来了，特意叮嘱我们别暴露了。”
说到最后，方玲的声音中带着颤音，她的眼眶也微微泛红。
华子生这才发现，方玲现在是素颜的，他记得这女人当时上的有妆的。
吸了吸鼻子，方铃轻声说道：“我就知道这些了。”
“玲姐，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来自哪里？”
这也是华子生在意的问题。
虽然没明说，但已经可以看出方玲和铁虎来自同一个地方。
之所以问他们来自哪里，也是因为华子生的修为被修罗之力破开压制之后，他能感知到一点铁虎和方玲身上带着的特殊力量。
他们身上的力量极为相似，不像是九州大陆修武者通过吸收天地灵气，修炼所得的力量，那股力量给华子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股力量似乎比元气更高级，比较接近他身上九幽之力的层次，但却又远远比不上九幽之力。
“我们来的地方叫灵界。”
“灵界？怎么会是那里？”华子生微微一怔。
“你知道灵界吗？”方玲讶异地问道。
点了点头，华子生陷入了回忆，当时因为潜龙宗斩心魔的考核，让他接触到了“曾今”的记忆。
他也是从那段记忆中，得知灵界的存在。
若要说灵界是什么地方，可以说是九州大陆修武者们所向往的仙界，但那里却又不是真正的仙界。
而灵界的绝大多数人，都自认为自己身在仙界，九州大陆之人也把飞升到灵界的人称之为仙人。
然而事实上，真正的仙界是比灵界更高等级的位面，唯有拥有前往那个位面的实力，才能被称作仙人。
这是华子生从脑海中那些碎片化的记忆中，所得到的结论。
“嗯，灵界不是下界修武者飞升后的位面吗？那你们……”
华子生的话不言而喻，如果真是灵界的人，即便没有成为真正的仙人，按理说也算是修为通天了。
既然如此，那么怎么来的遗弃之地？灵界也有通道？“仙人”的修为也能被遗弃之地完全压制？
太多问题浮现在华子生脑海里，一时之间都没法理清。
像是知道华子生的疑惑一样，方玲作出了解释。
“灵界确实是下界人飞升后所到的地方，但灵界也有原住民，甚至还有飞升者的后代。
相比下界的修武者，灵界出生的人只是多了一个得天独厚的修炼环境而已，一切都还得从零开始，而且灵界也有没法修炼的凡人。”
对于华子生为何知道灵界，以及他为何知道自身所处的地方是下界，她没有过多询问。
光从华子生刚刚的力量波动，她就知道，这个少年的机遇是她没法想象的，那是自己不该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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